第51章 戀愛的酸臭味

  「誰告訴你這個不祥之地的？」文景一臉震驚地問。

  江樓月有些疑惑：「不祥之地？從何說起？」

  他看著文景鮮血淋漓的手有點詫異，文景跟長蛇又有何淵源？為什麼一聽見長蛇的名字，就這樣激動？

  文景丟掉了手裡的瓷杯碎片，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似乎是在醞釀著該如何說才好，江樓月也不打擾他。

  止住了血液之後，文景也稍微平靜了一些。

  一杯酒下肚，這才打開了話匣子：「關於長蛇，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是……大多是從我母親口中得知的，那座城……現在被人稱之為死城，方圓百里，怨鬼四布，寸草不生，是極凶極惡之地，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術士，都不敢靠近。」

  「這種地方，應當很有名才對，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江樓月問道，他十分好奇，從沒有聽過任何關乎於死城，關乎長蛇的事情。

  照理說，這樣的地方，最起碼他們術士內部肯定會流傳的，可是，他卻完全未曾聽聞。

  

  文景沉默一會兒，才道：「因為有人不允許說。」

  江樓月啞然失笑:「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的本事？他不准提，就沒有人敢說了？」

  「還能是什麼人？」文景抬手朝上指著:「普天之下，估計只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了。」

  「長蛇究竟發生過什麼？怎麼就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就算是陛下，也是如此忌諱連提也不准提？」

  江樓月越發的好奇了，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你是怎麼知道長蛇的？」文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從採桑口中得知的，他好像在打聽著長蛇的事情，我便有些好奇長蛇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文景沉吟一會兒，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嫂子是出自御鬼一族的。」

  「對。」江樓月點點頭。

  「御鬼一族如今也是沒落了，不見從前那麼風光了。」文景嘆息著，話題好像短暫的從長蛇上面移開了。

  江樓月的筷子點在了盤子上，似乎想到了什麼，眉毛緊皺著:「不對勁啊。」

  文景提起了一絲興趣:「怎麼了？」

  「除了御鬼一族，還有別的種族都衰弱了，咱們這輩兒年輕人可能不太敏感。可是仔細算來，很多的門派都在同一時期消失，或者衰弱了。」

  江樓月掐指一算，道:「大約是往前二十年左右，那段時間恰是如今皇帝登基之時，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文景握緊了手，話題竟然又繞回來了，看江樓月這個模樣，似乎是不知道真相決不罷休了。

  「你父親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什麼嗎？」文景嘆息了一聲，放下了酒杯。

  原本是來借酒消愁的，可是如今卻是更愁了。

  「跟我父親有何關係？」江樓月有些詫異。

  「不止是你父親，還有我們家那老頭子，還有我娘親。嫂子如果是御鬼一族的話，當年那件事情，嫂子的父親或許也參與其中。」文景聲音低沉，為當年的事情拉開了序幕。

  江樓月一臉詫異:「嬌嬌也……」

  「御鬼一族有一個十分出名的族長，也是姓採，或許……」文景沒有把話說話:「當年，他可是人中之龍，受萬人敬仰，說是舉世無雙的驚世之才也不過分。」

  「戰亂發生之時，採族長與一眾好友率領天下所有知名術士前往長蛇，平定災禍，史稱長蛇之亂。」文景沉聲道:「可是，如今的皇帝登基後，不久，便名人修改史書，和長蛇有關的所有文字全部塗改，史書上不會留存關於長蛇之亂的隻言片語。」

  「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真相的，只有當年前往長蛇平亂的那些術士。可是，那些術士大部分都折損在長蛇里，活著走出來的，不過寥寥數人。」

  說到此處，文景的臉色十分難看，蒼白的有幾分恐怖。

  「那寥寥數人里，有許多也早已病逝，許是身疾，許是心病。」

  江樓月看著面前一臉陰鬱的男人，心中忽然間想起文景的母親。

  他的母親走的很早，死前一直跟文國師不太和睦。

  這樣說可能是太平和了，事實上豈止是不太和睦，能夠說的上是敵人一般。若非是那是已經懷了女兒，估計早已和離。

  兩個孩子都是文景母親自己帶的，文景跟他母親一樣，對文國師可謂恨極，小的時候，就經常說起，他母親就是被文國師給害死的。

  雖說孩子的話當不得真，可是，那份恨意卻是貨真價實的。

  「你母親的死，與長蛇也有關係嗎？」江樓月下意識放輕了聲音，或許是害怕這個問題給文景帶來什麼傷害。

  文景搖搖頭，臉上滿是苦澀的笑:「我母親走得早，離開是因為抑鬱成疾，與長蛇估計沒有多大關係。」

  頓了頓，他又道:「總之，長蛇不是一個好地方。在那裡死了太多太對的人了，但凡是跟長蛇有關的，都沒有好下場，我勸你還是不要深入調查比較好。」

  「我明白了。」江樓月點點頭。

  話題就此終止，脫離了長蛇以後，文景語氣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怎麼，你那什麼轉世重生，都重活一回了，還有你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嗎？」

  「重活了那麼多回，仍舊有一個始終弄不懂的問題。」江樓月唇畔帶著笑意，淡淡的，有幾分苦澀。

  「什麼？」

  「我的嬌嬌。」江樓月給兩個人倒了杯酒:「嬌嬌身上有一個秘密，她好像背負著什麼東西，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一直隱忍著，負重前行。」

  「我很想幫她，可是，到頭來，我連了解她都做不到……」

  「嬌嬌到底是有多好？把我們家江大少爺迷成了這個模樣，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見江大少爺為情所困。」

  文景笑話著他。

  江樓月咧嘴一笑，道:「嬌嬌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愛她。另外……」

  江樓月忽然一頓，臉上的笑斂下了，十分嚴肅地沉著聲音警告:「嬌嬌只能我叫，你不行。」

  「嘖嘖嘖 。」文景一臉嫌棄，這股子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