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2024-09-21 14:59:15
作者: 邪雪寒嫣
阿管已經被打了麻藥,他的痛苦減少了很多,但是他意志堅強,能在麻木中感受到秦著手中的刀在皮膚上划過,還有他時不時手指觸到皮膚上的感覺。
上一刻,他逼得鄧肯自殺跳海,下一刻他便是仁心仁術的主刀醫生。
這樣的秦著,倒底有幾面?
林簡看著秦著一絲不苟的給阿管手術,從打麻藥,到消毒,下刀,鑷出子彈,放去消炎藥,縫合傷口……
一氣呵成,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的工作,他都完成的特別順手,也特別順利。
林簡在一旁就只有端了端水,遞一下工具,給他擦汗,調整燈光。
大概一個小時,秦著長長地舒了一口,滿意的笑了,給阿管說:「可以了,很成功!」
阿管這個時候也是突然就這麼泄了氣,只是因為他逃出生天的那種緊張情緒。
「麻藥散了的時候還是會疼,最近可能還會有發燒的情況,你就在這裡住著吧。消炎藥和止疼藥都在這裡了,這邊安全很多!你應該也不想讓梅森知道現在處境吧?」
秦著這話很有力度,就算他看到了阿管現在是閉著眼睛的,但是他知道他沒有昏過去,也沒有睡著。
「好。」
一個有氣無力的「好」字讓秦著很是安慰。
「我最近要住你的房間了。」
「呃……哦……」
林簡冷不防的聽到這麼一句,竟然不曉得如何應對,就只能紅著臉結巴兩個字。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畢,已經是下半夜了,秦著和林簡現在正肩並肩的躺在一張床上。
這一晚的忙碌實在是叫人身心俱疲,林簡雖然有很多的疑問,可是她卻懂得分寸,知道秦著今天是特別的疲累,自然不會多問了。
他們曾經同床共枕過,那個時候沒有旁的事,兩個人只把心思放在了供睡的尷尬上,而現在折騰的如此之累,就只剩下心無旁騖了。
「你拿著手術刀想幹什麼?」
到底是秦著沒有憋住自己心裡的話。
「……」
林簡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乾脆沉默。
「是不是我不回來了你便也不獨活?」
秦著這話說的甚是乾脆,她的心思,他猜起來從不費勁。
「……」
林簡仿佛是自知理虧一般,還是默不作聲,這種被人一語中的的感覺其實真的有些彆扭。
「為什麼不說話了?」
秦著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下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林簡也慌亂的應對著他的目光,一雙杏眼瞪得老大。
現在這樣的姿勢,簡直曖昧親昵到了極點,可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注點都在秦著所提出的話題里。
他在自己身上的壓迫力讓林簡覺得更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筱筱,你怎麼這麼傻?」
「我家人沒有了,如果再失去你,我想不到自己該怎麼辦……」
林簡的眼淚陡然滑落,如此的猝不及防。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挺沒用的……唔……」
她的話沒有說完,嘴就被狠狠地堵住。
太緊,而無法呼吸。
林簡屏息凝神,她被剝奪了呼吸的權利,卻甚至連眼皮都都不敢眨一下。
感覺到她的回應不夠熱烈,他的一隻手插到她的頭髮里,將她緊緊的箍住,另一隻手則是往下摸進了她最裡面的衣服。
她的肌膚猶如被星火燎原,頓時覺得火熱與躁動。
甚至還有瘮得慌……
「別……」
唇齒之間好不容易才擠出來這一個字,卻帶著支離破碎的喘息聲。
秦著沒有再繼續下去,就這麼很是突兀的放了她,那種猛然間的鬆懈叫人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林簡只覺得身上一輕,就有了足夠呼吸的空間。
秦著其實也沒有想就這麼草率,他只不過只那一刻實在是憐惜她的無依無靠,楚楚動人。
如果就這樣輕易的對她,簡直等同於禽獸一般了。
「呵……」秦著仰面朝天,他的心胸起伏波動,剛剛自己真的是動了情的。
「睡吧……你不願意,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再說了,今天我也確實累了……」
秦著閉著眼睛,說話的語氣長吁短嘆一般,讓林簡聽著都覺得累。
「有朝一日,我定然會讓你知道……」
讓她知道什麼,秦著沒有說下去。
至於這有朝一日,林簡也不好細想會是什麼樣的時間。
她裹緊了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躲到了床邊上,不再理會秦著,乍看之下就像是在生悶氣,其實是她臉上臊的發燙。
他們這一夜,竟然就如此清湯寡水的睡了過去。
比假結婚洞房的那一晚上還要無聊上百倍,千倍。
秦著後來回憶了起來,咂摸著後悔,就被林簡用書懲罰似的拍了幾下。
其實秦著先一步睡著了,林簡卻怎麼都無法入睡,她的心裡對於方才的事情總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憶。
自己與他雖然是已經有了心有靈犀的感覺,可是還有很多事,她覺得是要問清楚的。
只是不知道問清楚了是不是合適……
林簡剛想翻身,突然就被一個胳膊壓了上來,是秦著將她攬在了胸前。
她以為他醒了,偏了一下頭,卻沒有聽到他說話。微弱的燈光中,他還依舊睡的很沉。
秦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不過林簡沒有將房間裡的窗簾完全拉開,所以他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在做什麼?」
「給你的衣服把扣子縫上。」
「起那麼早?」
「不早了,早餐都已經送過來了。」
林簡說完就用牙齒將細線咬斷,然後收起頂針和針線,動作十分熟練。
在秦著這邊看過去,這些動作真是賞心悅目的順暢。
「有沒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昨晚我確實是累了,所以沒和你詳細的說。」
他偎近她的身邊,乖巧順從的就像是一隻花貓,那種膩味讓林簡一時間都不怎麼適應。
「沒什麼,我也不知道問你什麼,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什麼。我不是那種特別好奇的人。」
「是我讓你不放心了,抱歉的很。」
林簡微笑著看他的體貼入微,他縱然是有再多的事不讓她知道又如何?只要是心意相通的,她就不怕。
「你也知道,我這人便是愛管著閒事,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亦是如此。所以跟三吊九流的人都會有接觸,也許是街頭混混,也許是豪門財閥,都不好說。至於會遇上什麼樣的危險,更是難以想像,別說你心裡沒底,就連我自己也是毫無預料。筱筱,委屈要為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