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2024-09-21 14:59:11
作者: 邪雪寒嫣
「Mr秦,請問您在嗎?」
有人推開了沙龍的門,聽這個蹩腳的中文發音,秦著就知道是大副——鄧肯。
「是的,我在,鄧肯先生這裡的燈滅了,麻煩你幫忙點上吧。」
阿管沒有想到,秦著竟然現身。
黑暗中能看到他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容的走出來,完全的暴露自己的身形,阿管這個時候相信他是真的想要講和的。
形式對大家都不利,倒不如合作一把。
可是常年的保鏢生活讓阿管還是想著等秦著手下所有的人都出來他才安心。
「安傑,幫鄧肯大副把燈都打開。」秦著轉頭交代。
「King,Go back to your place.」
阿管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幕布後面一閃而過。
這個時候他才算是徹底放心。
沙龍廳的燈火漸漸通明了起來,阿管歪斜著身子從一個沙發後面狼狽的爬了出來。
全身是血,那場面著實叫人觸目驚心。
見此情景,鄧肯大副先是一驚,然後非常熱心的就上前去扶阿管。
「別動!」秦著特別及時的制止住了鄧肯大副。
等他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秦著的時候,竟然發現秦著手裡的槍口恰好對準了自己腦袋上的太陽穴。
鄧肯大副很是尷尬的一笑,阿管也是不太明白秦著的作為。
「您這是做什麼?」鄧肯大副一臉無辜。
其實就連安傑也想問出來這樣的話。
一剎那,槍口再進一步,直直的抵住了鄧肯的太陽穴。
「你就是從艙外開槍的人,還需要明知故問嗎?」
秦著聲音低沉,這話說的很是嚴肅,叫阿管聽著很是驚奇。
「Just kidding!」鄧肯還在裝作不知情,但是他動作上就變得特別謹慎,畢竟性命攸關。
「你手上還有來福槍的使用過的痕跡,看看你這隻手。」秦著一語道破鄧肯的秘密。
安傑一把扯住鄧肯的手,發現上面果然有一些火藥味,還有些火藥的黑色粉末殘留。
阿管摸著自己肩頭的傷口,恰好這一切都與秦著說的相同。
鄧肯大副見再也沒有可以狡辯理由,而且二次動手殺阿管的機會也全無,就只能束手就擒。
他承認自己對阿管下手,可是對於幕後的指示卻隻字不提。
甚至還差一點就要逃跑,阿管身手極為利索。
他縱然是身負重傷,可是那種不要命的拼死一搏,將比他高出一頭的鄧肯猛然過肩摔在了地板上的架勢絲毫不遜色於一個普通保鏢。
秦著暗自慶幸自己要拉攏阿管的決定,他與安傑,King恐怕真的不是阿管的對手。
「給你槍,我可以讓你體面的去死。」秦著把鄧肯逼到了船尾處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
「你想讓我自殺?」
「反正你背後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現在已經到了深海區,你從這裡跳下去就算是會游泳也沒有淡水,早晚都是死,還不如痛快一些。」
鄧肯大副驚恐的看著咄咄逼人的秦著,他的目光中全是冷冽的光,恨不能直直的刺入鄧肯的胸膛。
阿管原本受傷的地方因為劇烈的動作現在皮肉綻裂的更加嚴重,整個人都已經支撐不住,被安傑架在肩膀上。
「我幫你。」秦著也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個辦法。
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宣紙,然後包住鄧肯的手,讓他的手指接觸到扳機上,猛然一扣,頓時鄧肯的腦袋上開了花。
然後人就直直的倒栽向了海里,在輪船螺旋槳擊起的海浪中,鄧肯的屍體就像滄海一粟,瞬時間就不見了。
黑澀大海再沒有了白日時候的魅力,它就像是一個巨大怪獸張開的大嘴,深不見底。
秦著看了一下海面,確認已經見不到鄧肯的屍體,這才轉身,又在安傑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就把阿管扶住,準備帶到自己的房間裡。
此時此刻的林簡在秦著的房間裡已經坐立不安有一個多小時了。
她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簡直能把自己逼瘋。
手裡攥著的小匕首上面滿是她滑膩的汗水,甚至現在竟然都會有些發燙的感覺。
「砰砰砰」一陣緊急的敲門聲的突然響起讓林簡更是緊張,感覺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趕緊調整了一下情緒,屏住呼吸,在艙門口看了一下,原來是秦著。
謝天謝地,她心裡默念著。
可是一打開艙門看到的竟然是秦著滿身鮮血,她當時就愣住了。
「別怕,不是我的血。」秦著看到林簡的臉都白了,他連忙又是安慰又是解釋。
接著看到後面被安傑駕進來的人,她才徹底相信了秦著的話。
「好,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需要動手術,就在這裡,安傑還有事情要做,你需要給我幫忙。」
「好的,好的。」
林簡慌裡慌張的回答著,目光始終在那個精瘦的人身上來回的游移著。
他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此時的她早已經忘了什麼是不能注視陌生人的禮儀了。
「忍著點,麻藥沒有那麼多,燈光也不是太好,你不要亂動,我需要把子彈取出來,否則你性命堪憂。」
秦著這邊已經開始清洗雙手,準備手術工具。
「你拿著手術刀幹嘛?」
「啊,這是手術刀啊。」
林簡顯得很是窘迫,她當初是想著不成功則成仁的。
「你也消毒,準備一盆熱水,蠟燭,毛巾。」
「好。」
林簡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她現在馬上就要適應秦著的安排。
「謝謝。」阿管咬牙堅持著給秦著道謝。
「別說話,咬著這個,堅持住。條件有限,好在我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的。」
「放心,我抗的住疼。」
阿管躺在秦著的床上,他疼的幾乎快要休克,可是天生的敏感性又讓他不得不堅持著。
他到底有些絕望了……
可是無計可施,怎麼都是束手無策,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簡直讓人瘋狂。
不過,他現在的狀況瘋狂不動了。
秦著清潔工作完畢,開始下刀,他的手法利索,雖然好久都沒有臨床手術了,可是面對真正的病人,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還記得上次他動手術刀,是在英國,為的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