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傀儡小皇帝
2024-09-21 14:09:47
作者: 夏喬安
跟花水笙辯論,花將軍從沒贏過。
花水笙成功得到允許,出去小住,不過地方換了,換了花將軍在東郊的一處別院避暑,花將軍在北郊的別院避暑效果極佳,但是老夫人前些日子住進去了,
去哪兒小住沒有任何區別,花水笙主要的目的是陪佑斕一起住些時日。
隔天早上,花水笙和畫蝶天一用了早餐後,用了遮容符離開將軍府,去了青衫巷的畫府,從畫府的密道去了龍府。
花水笙與畫蝶她們買的府邸,密道都是相通的,即使不通也能造出一條來。
花水笙到了龍府的主院,佑斕小小的人兒端坐在石凳上,小手捧了一本書,常嬤嬤端了個凳子坐在他身後,以防他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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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看書看的認真,完全沒察覺花水笙的到來。
常嬤嬤聽到腳步聲,轉頭望了一眼,正準備開口叫她,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常嬤嬤笑了笑,花水笙打了幾個手勢,常嬤嬤會意,從凳子上起來,花水笙坐到了佑斕的身後,而佑斕一無所知。
天二和畫蝶相視一笑,默默陪著,看看佑斕什麼時候發現他身後換了人。
花水笙探頭看佑斕看的什麼書,泛黃的書頁上印著工整的墨跡,正楷體。
『見富貴而生諂容者,最可恥。遇貧窮而作驕態者,賤莫甚...』
花水笙眉頭輕挑,似有些意外。
這幾天都是夜裡來看佑斕,還沒看到過他聚精會神的看書。
天二湊近畫蝶,小聲感慨道:「少主完全沉浸在書中,來日必成大才啊!」
專心致志,目不轉睛,年紀小小耐心毅力驚人。
想當年他兩歲多的時候還在娘的懷裡哭呢,嘖,完全不能比啊!
「你也不看看少主身上流的是誰的血。」畫蝶笑著回道。
天二想了想,點點頭。
花水笙的基因太強大,而且佑斕淨撿花水笙和藍寶的優點長。
陽光穿過樹梢,斑斑點點的光影落在母子倆身上,令人不忍破壞這靜好的畫面。
雖然是在樹蔭下,但天氣炎熱,花水笙怕佑斕中暑,抬手招呼常嬤嬤過來,低聲吩咐道:「倒杯溫水來。」
常嬤嬤點點頭,進屋去給佑斕倒水。
佑斕似乎被花水笙的聲音驚擾,他轉過小腦袋,疑惑的眼眸忽閃亮光,眉眼彎彎,「娘親。」
「打擾到你了,是不是?」花水笙揉揉佑斕的腦袋,小腦袋瓜上點點汗珠密布,浸濕了頭髮。
小傢伙晃了晃腦袋,糯糯地道:「沒有,娘親來,很高興。」
花水笙拿出錦帕,給佑斕擦了擦汗,「外面暑重,怎麼不在屋裡看書?瞧你熱的都出汗了。」
佑斕年紀小身子弱,花水笙不敢給他佩戴寒玉驅走暑氣,房間裡也只敢放少量的冰以此驅熱。
冬天還好些,夏天就難辦了,出一點汗就怕他因此著涼。
明明是個男孩子,卻比女孩子還難養,磕不得碰不得,更不能生病。
「舒服。」小傢伙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瓷白的乳牙,瞬間萌化花水笙的心。
「少主太萌了,我又想生兒子了!」天二這個大老爺們都被俘獲了。
畫蝶挑眉,笑著覷他,「你得先有個媳婦,不然你只能想。」
天二:「......」他也想要媳婦,找不到啊!
「還有,就算你找到媳婦,也不一定能生出少主這般可愛的兒子。」畫蝶慈母笑的看著佑斕,這般可愛的尤物,除了她家公子能生出來,別人那是不可能的!
天二稱吟一聲,這軟刀子可真是疼啊!
「畫蝶,你...」
畫蝶歪頭,水眸凝視著天二,笑意盈盈,看著溫吞無害。
天二呵呵一笑,「你以後生的兒子也會這般可愛,加油脫單!」
天二抬手做了個打氣的手勢,「困了,我去休息一會兒,拜拜。」
說完轉身就走。
他不是慫,他只是從心。
畫蝶眨眨眼,微微一笑,看向樹蔭下的母子倆。
花水笙餵著佑斕喝水,視線卻落在兩人身上,畫蝶和她的目光碰撞,兩人相視一笑。
「你也去休息吧,不用守著我。」龍府安全性極高,里里外外都守著人,伺候的人也多,畫蝶也正好休息休息,放鬆一下。
「謝公子,屬下告退。」畫蝶也沒推辭。
人家母子倆相處,她湊什麼熱鬧,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想要生個兒子了。
許是之前專心看書,沒感覺到渴,被花水笙餵了溫水後,佑斕小手托著杯底輕輕一抬,咕咚咕咚的將一杯水喝完了。
花水笙把杯子放到石桌上。
「還要嗎?」花水笙擦了佑斕嘴角上的水漬,捏了捏他的臉蛋。
「不要了。」佑斕轉過身子,伸出小手去拿桌上的書,繼續看書。
花水笙狀似無意地問道:「兒子,看得懂嗎?要不要娘親教你?」
佑斕沒有回答,但轉動身子,面對著花水笙,笑容燦爛地望著她。
花水笙沉吟一聲,「唔~看不懂啊?娘親見你看的有滋有味,好像並沒有不認識的字啊。」
佑斕那雙和她相似的狐狸眼閃過一抹懊惱,垂下眸子,微微嘟著嘴。
「小姐幼時便很聰慧,有其母必有其子。」常嬤嬤笑呵呵的搭話。
花水笙點點頭:「也是,嬤嬤,我想吃蘋果了,您去給我切一盤來吧。」
「好,小姐,老奴這就去。」常嬤嬤出了主院。
花水笙將佑斕抱起來,「外面太熱了,咱去屋裡待著。」
窩在花水笙懷裡的佑斕,眸光閃了閃。
母子倆進了屋,花水笙抱著佑斕去了臥房,將佑斕放下,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佑斕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眼底隱藏著一抹擔憂,笑嘻嘻地扯著花水笙的袖子,又甜又軟的喊聲,「娘親。」
花水笙將袖子扯出來,佑斕不禁緊張起來,小手握成小拳頭。
只見花水笙拿過一個凳子坐到他面前,眸子平靜無波的看著坐在榻上的他。
母子倆大眼瞪小眼,花水笙始終掛著一抹笑,才對視一會兒佑斕就潰不成軍,伸出雙手委屈巴巴的道:「娘親,抱!」
花水笙拍了拍裙子,手放在膝上,看著佑斕,漫不經心地開口:「花佑斕,你想幹什麼?」
「娘親?」佑斕大眼睛迷糊地望著花水笙,似乎不懂花水笙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咱們開誠布公的聊聊,你投生到我肚子裡,現今是我花水笙的兒子,你想做什麼,我必須要知道。」花水笙笑容也收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有前世記憶的,所以說吧,你曾經的經歷。」
佑斕低著小腦袋,不吭聲。
「你不說,那我來猜猜吧。」花水笙懶散地道,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
「你前世就是金越大陸的人,對嗎?」
佑斕扣著小手,對花水笙的話充耳不聞。
「唔,具體點應該是秋金國的人,是吧?」花水笙慢悠悠地道。
佑斕陡然抬頭,驚愕地看著花水笙。
「還真是啊。」花水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後面的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說呢?」花水笙歪頭,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一雙狐狸眼深不見底。
佑斕微張嘴,呆呆地看著花水笙,小手緊握著衣角。
他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前世的事。
花水笙猜得沒錯,他確實帶著記憶投生,他也是秋金國的人。
自有出生到現在,花水笙雖然陪在他身邊的次數少,但對他是真的疼愛。
而且花水笙一直都知道他是有前世記憶的,卻不曾害怕,還幾次暗示過。
或許他可以相信花水笙,相信他的娘親。
她的能力很強,能猜中這些或許也能查出他前世的身份背景。
「我...秋金國的傀儡小皇帝是我。」佑斕吐字清晰,字正腔圓。
花水笙面無表情,內心卻是翻江倒海,她吐出一個名字,「雪晟閔?」
佑斕的小腦袋點了一下,花水笙雙手抱臂,「你是重生的,來自未來對嗎?」
這就有意思了,白蕪扶持的傀儡小皇帝居然成了她兒子,關鍵她還和白蕪是好友,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
「我死的時候是閔豐十四年。」
花水笙眯了眯眼,算了算,如今秋金國是閔豐七年,那就是七年後。
這倒是有趣,沒重生回自個身子,卻是成了她的兒子。
「另一個你如今活的好好的,你打算怎麼做呢?回到秋金國當皇帝?還是幫另一個你奪權?」他看的書是帝王之術,難免她會這麼想,要是這麼想,那還真是難辦。
佑斕忽然迷茫起來,另一個他還活著,在秋金國還當著傀儡皇帝,自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就在想復仇,完全沒想到這些。
他沒考慮時間夠不夠,也沒考慮另一個他是否活著。
花水笙微微嘆口氣,將佑斕抱到懷中,「佑斕,你可知曉白蕪是我摯友。」
佑斕身子一抖,望著花水笙的眼神有戒備,不一會那抹戒備褪去,眼神里是信任。
他相信花水笙不會告狀,因為他是她的兒子。
花水笙挑眉,她和白蕪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佑斕會是這樣的反應?
而他又放下了戒備,滿是信任,這一點讓花水笙很欣慰。
「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事。」花水笙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雪晟閔活的很慘,皇帝與他相較,都慘不過。
以前她對雪晟閔的經歷只是覺得可憐,如今成了她兒子,有的只是心疼。
能被老天賦予重生的機遇,可惜體弱多病。
花水笙在這一刻更加堅定了要快點解除佑斕體內毒的想法,前世那麼慘,今生成了她的兒子必須要安然無恙的度過一生,長長久久的活著。
雪晟閔看著風光,但沒人能比她清楚他受的是什麼罪,秋金太后不是他親生母親,他只是秋金太后手中一枚控制白蕪的棋子。
秋金太后和白蕪有過一段感情,簡單來說就是一出千金小姐與窮小子的故事,這不是什麼好故事。
秋金太后還是閨閣小姐時於白蕪有恩,一個饅頭之恩,後來見他可憐,又收留他進府。
白蕪單戀起秋金太后,而秋金太后知道白蕪喜歡她,卻吊著他,秋金太后貪戀權勢地位嫁入宮中,卻告訴白蕪她是被逼迫的,她也不想嫁入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在秋金太后嫁入宮中成為秋金先皇的妃子後,白蕪奮發圖強,想著有一天能把秋金太后搶回來。
白蕪若是一個單純的窮小子那肯定是痴心妄想,但他不是,他是秋金國前朝明氏皇室遺留的血脈,秋金國前朝餘黨還想著復國。
白蕪經營著他父親留下來的勢力,秋金太后也知曉白蕪的真實身份,用她父親的人脈將白蕪安插到朝堂之上,白蕪也爭氣,一步步往上爬。
秋金先皇人老,很難再有子嗣,於是秋金太后想到了白蕪,算計白蕪得到一個孩子,秋金先皇老來得子,龍心大悅,秋金太后的位份也提高了。
而白蕪猜測那是他的孩子,當即去找秋金太后問,得到了秋金太后的印證,秋金太后楚楚可憐的哭一哭,再說點軟話,白蕪一顆心都撲在他們母子倆身上。
秋金太后太得寵,大有人看不慣,設計秋金太后流產,卻沒想到孩子命大,當然不是真的命大,在五個月的時候被人設計的摔了一跤,白蕪的孩子流掉了。
那時秋金太后肚子裡的孩子備受矚目,是很多人的期望,秋金太后怎麼甘心讓孩子流掉。
於是她決定假裝孩子還在,在白蕪耳邊吹風,借白蕪之手除掉了一些絆腳石。
白蕪年輕,哪裡知道秋金太后的謀算。
秋金太后從外邊抱了一個男嬰,而這個男嬰就是雪晟閔,因為不是秋金太后的親生兒子,雪晟閔從小就過得不好,秋金太后對他非打即罵。
白蕪以為雪晟閔是他兒子,對他很好,還計劃讓雪晟閔登基。
白蕪不知道雪晟閔被秋金太后虐待,一心一意的為他們謀劃,秋金先皇駕崩,雪晟閔登基。
在雪晟閔登基兩年後,白蕪發現雪晟閔不是他的兒子,從而知道了秋金太后的真實面目。
白蕪還不能和秋金太后撕破臉,假裝自己不知道,白蕪為了秋金太后手上染了太多鮮血,城府也深不可測,打算奪回明氏江山,多年來步步為營。
對雪晟閔不再如從前一樣好,秋金國也亂,白蕪慢慢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而雪晟閔從始至終都沒有權利,先是被太后掌控,後來又被白蕪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