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莫要回來了
2024-09-21 14:09:44
作者: 夏喬安
眾人心提起來,一個黑影倏地出現,在馬鞭離秦世子的臉近在咫尺時,抓住了馬鞭。
秦世子眨眨眼,汗水從兩鬢而下。
秦世子的暗衛蹙眉將馬鞭扔回到花水笙身上,花水笙輕而易舉的接住,「秦世子,若再不讓道,你的暗衛也保不了你!」
秦世子的暗衛在他耳邊道:「世子爺,此女不可小覷,屬下不是其對手。」
「放肆!本世子身有官爵,你竟敢朝本世子下手,將她給本世子抓起來!」秦世子當中被下了面子,自個暗衛還打不過,氣一下就上來了。
怒氣代替了方才的恐懼。
「你有官爵有什麼可蠻橫的,擋我家公子的路,沒殺了你已是不錯,還在這瞎比比,你當你誰啊?」天二嗤聲道。
他看不慣秦世子看他家公子的眼神,令人作嘔!
還不知死活的攔他們的道,真是壽星公上吊,命太長了!
齊世子和閔世子瞳孔一縮,隨後面面相覷,對於天二的稱呼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周邊的圍觀人員也是一驚,議論紛紛。
能被天二稱作公子的除了花水笙還能有誰,三人除了中間那名氣勢非凡的紅衣女子,其他二人都認識。
天二將稱呼道明,眾人這才驚覺此女與花水笙神韻相似。
「我以前就聽說花水笙穿女裝向傾王求愛,今日一見誠不欺我啊!」
「天吶,難以相信這是個太監,太可怕了!」
「花將軍乃夏金國英雄,怎麼有如此敗壞家風的兒子,嘖,要是換做我是花將軍,我一定將她打死,免得她出來丟人現眼。」
「就是就是。」
「真是作孽呀!」
「好好一個男人,喜歡男人不說,還為此成了太監,嘖嘖嘖。」
「花水笙跟以前不大一樣啊,是不是少了一樣東西,不僅聲音變了,臉也變了,與女人沒區別。」
「別說,這花水笙女裝還挺好看的,身姿妙曼,完全看不出是個男人。」
「那匈肯定是假的,說不定塞的什麼。」
「誒呦,花水笙要是去花樓當小倌,那就沒清河什麼事了。」
......
圍觀群眾議論的話皆被花水笙三人收入耳中,花水笙面色無恙,天二一臉憤憤之色怒瞪著周圍的人,畫蝶秀眉皺起。
秦世子剛從天二那聲公子回神,「天二,你叫她什麼?」
秦世子驚訝的落下話音,秦世子的暗衛感覺到身邊氣流有異動,還不待他做出防備反應,他與秦世子被一股無形的力席捲,無力的摔到一邊。
「秦世子,你浪費我的時間所造成的損失,待我回來之後,會去勤王府討回來,可要做好準備!我們走!」花水笙揮鞭,雙腿夾著馬肚子,駕馬離開。
天二和畫蝶睨了眼被摔的四仰八叉的秦世子,駕馬跟隨花水笙離開。
齊堅和閔世子收斂起驚訝的情緒,趕緊上前去看秦世子,
「秦兄!」
圍觀群眾都沒反應過,街道上已無花水笙等人的身影,只有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齊堅探了探秦世子的鼻息,鬆了口氣,「秦兄只是暈厥過去。」
秦世子的暗衛緩過來,起身朝他們走來,「齊世子,閔世子,請二位讓開,屬下要送世子爺回府。」
「我們與你一同送秦兄回府。」閔世子道。
畢竟他們是一起的,秦世子出了事,若處理不好是一個麻煩。
齊堅眸光閃爍,也點頭附和,「對。」
此時馬車也來了,秦世子暗衛也沒多說什麼,抱起秦世子上了馬車,一行人離開明樓門口。
主角都散了,圍觀群眾邊說話邊離去,那些少爺小姐們迫不及待的要把今天吃到的瓜分享給其他人。
花水笙當街縱馬,還驕橫跋扈傷人的消息當天就傳開。
各方勢力也接收到花水笙離開京都的消息,走的很急,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當即就派人去將軍府打探,花水笙此次離開京都所為何事。
當天夜裡,勤王帶著人去將軍府,找花將軍給說法。
花將軍下午回府的時候,從花松那得知花水笙離開京都,卻沒收到花水笙傷了秦世子的消息。
花將軍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得知勤王來將軍府的意圖後,當即淚水橫流,向勤王哭慘,說什麼他也管不了花水笙,要能管得了花水笙也不至於走到今天。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勤王身上揣,勤王差點沒慪的當場去世,說法沒討著,討了一身晦氣。
「昨個夜裡勤王是罵罵咧咧的離開將軍府,沒在花將軍手中撈著好。」鳩鶴將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匯報給藍寶。
藍寶唇角一勾,「有意思。」
「主子,可要派人去查花少爺的蹤跡?」鳩鶴問道。
藍寶淡淡地道:「查她作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是。」
「曲權他們可接到了?」藍寶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回主子,去接曲權他們的人傳信大約後日才到地方。」所以還早著呢。
藍寶自打知道遲冗自毀容貌陷害花水笙,就吩咐鳩鶴派人去接曲權他們回來。
還得些時日才能知道消息。
鳩鶴覺得有些懸,畢竟被藍寶廢了武功,又流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挖礦,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
「嗯,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藍寶又翻了一頁書。
鳩鶴瞄了眼藍寶,退下了。
門被關上,藍寶看著書的眼睛無神,手中的書起了褶皺。
他側目望著窗外烏雲密布的天,不免擔心起來。
他沒有讓人特意關注花水笙,所以花水笙離開的消息他今天才知道。
這次她離開帶著畫蝶和天二一起,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藍寶輕聲喃喃道:「花水笙,此次離開就莫要回來了。」
她離開了,對他對她都好。
藍寶這些時日都不敢出門,就怕和花水笙撞上,雖然巧合不多,但架不住花水笙堵著啊。
每見花水笙一次就要失態一次,這樣的定時炸彈怎麼能留在京都影響他呢!
花水笙離開了十天,七月初四回到京都。
在她離開的十天裡,京都上上下下都是她的談資。
花水笙是夜裡回來的,沒有驚擾花將軍。
第二天花水笙跟花將軍報了平安,花水笙從花將軍口中得知勤王來找過她。
掌管京都錦葉樓大小事務的堂主去將軍府向花水笙匯報了京都的近況和傾王府的動靜,除了京都流傳著關於花水笙的談資,一切都好。
天二和畫蝶跟花水笙出去了幾天,花水笙將天二留在府里休息,和畫蝶一起伺候她,其他事暫時繼續由錦葉樓在京都的堂主掌管。
在花水笙回來的兩天後,傳出秦世子被裝了麻袋吊在勤王府大門前的事,一時越過了花水笙的風頭。
而齊堅曾經被人裝麻袋扔在南啟候府門外的陳年往事也被翻了出來,有人調侃齊堅和秦世子是難兄難弟。
花水笙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手裡抱著一杯冒著冷氣的冰水。
天二和畫蝶坐在一旁吃著冰鎮了的西瓜葡萄,二人吃東西的聲音很小。
邊吃邊聊著天,天二感嘆一聲,「這天忒熱了,這麼一小塊寒玉都無法抵擋暑氣。」
一隻手扇著扇子,一隻手取水果吃。
汗水還不停地往出冒。
「還行吧!」畫蝶回道。
天二扯了扯嘴角,偏頭看著畫蝶,俏臉一層薄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影響。
再看看花水笙,就跟初春時曬太陽一樣,一臉享受。
抬起袖子抹了把汗,袖子都濕了。
天二瞅瞅兩人腰間的寒玉,再瞅瞅自己佩戴的寒玉。
花水笙和畫蝶的寒玉足足是他的兩倍大,這是性別歧視啊!
他已經習慣了,麻木了。
他就笑笑不說話。
花水笙抱著杯子喝了一口冰水,幽幽地道:「你坐在太陽底下,你不熱誰熱,一盆子冰鎮水果也不夠解你暑的。」
天二:「......」公子在嫉妒他,他有證據。
畫蝶插了一小塊西瓜吃到嘴裡,嘴角若有若無的笑。
花將軍此時從外進來,也是一腦門子汗。
「唉喲,這天可真熱啊。」花將軍進門就抱怨天氣悶熱。
花水笙睜開眼,笑眯眯地喊聲「爹」。
天二和畫蝶連忙起身讓座,退到一邊。
「沒事沒事,你們坐,我去樹蔭下坐,才不跟你們曬太陽呢!」花將軍大步流星的朝樹蔭下的石桌而去,坐到石凳下。
日頭毒辣,他是腦子有病了才坐在烈日之下。
畫蝶端起桌子上冰鎮了的水果到花將軍面前,「將軍可要用冰水?」
「給我一杯吧。」花將軍用竹籤插了一顆葡萄餵到嘴裡,暫解了烈日炎炎所帶來的暑氣。
天二藉此機會,端起一小碟番茄移到走廊下坐著。
花將軍吃了幾塊西瓜,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水笙啊,你聽說了沒,在你回來的第二天秦世子被套了麻袋揍了一頓,還吊在了勤王府大門前。」
「我就說這兩天勤王那老東西臉色不好,合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啊。這小子也是罪有應得,也不知道是哪個俠義之士所為,幹得漂亮!」花將軍幸災樂禍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
畫蝶將冰水放到花將軍面前,朝花水笙走去。
花水笙穩住搖椅不再晃動,飲了一口冰水,又晃起來,懶洋洋地道:「估計是一個人美心善,智勇雙全的俠義之士吧。」
「咳咳咳」天二忽然被番茄嗆到,咳的臉紅脖子粗。
花將軍看了眼天二,他紅著臉起身,「抱歉,將軍,不小心嗆到,驚到您了。」
「沒事兒,小心點。」花將軍頓時起疑。
畫蝶拿著天二的杯子走到他面前遞給他,「慢點吃,也沒人跟你搶,幸好只是嗆到,要是噎到,那就成笑話了。」
天二:「......」
這一把把軟刀子可真是疼啊,他是因為番茄嗎?!
天二幽怨的看向花水笙,嘶啞著嗓子,咬牙切齒的道:「我會慢點吃的,我謝謝您的提醒!」
畫蝶看上去溫溫柔柔,十足的大家閨秀淑女做派,實際上腹黑的不得了。
花水笙跟個無事人似的,慢悠悠地帶動搖椅,悠哉悠哉。
花將軍將心中的那點懷疑打散,道:「水笙,你明天去不去六皇子府啊?」
「不去。」花水笙不帶一絲猶豫地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讓花松送份賀禮去就行了。」他也不去,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夏侯明曄,看著令人十分不舒服。
夏侯明曄的禁足時間到了,明天是他出宮遷府外加生辰,請帖在花水笙回來的前一天就下發給內城大大小小的官員。
夏侯明曄即便被禁足,出來後也依舊受歡迎,畢竟人家的姑祖母可是太后,只是雅妃自從上次吐血後,一直臥病在床,朝堂上雅妃六皇子的黨羽大多都下場了。
也不曉得雅妃明天會不會出席給夏侯明曄鎮場子,不過這些關他們什麼事呢。
「隨您。」其實不送也行。
「你們這幾天一直待在府里,也沒出去過,就當還沒回來,往後幾天也不要出去了,免得讓六皇子抓到把柄。」花將軍提醒道。
「懶得出去。」藍寶都一直窩在傾王府,她出去有什麼意思,最近也沒什麼事,天氣又悶熱,吃飽了撐的才出去。
花將軍:「......」
真是直白啊!
畫蝶和天二也曉得花將軍的意思,道聲是。
休息的日子是真的爽,這麼熱的天就該待在屋裡,吃著冰鎮水果,喝著冰水,用著冰塊,小日子美得喲,滋潤!
可憐的天一和花蝶他們才到春金國沒多久,還在忙著處理春金國的事務。
花水笙回來的消息是保密的,沒得到可以往出去說的命令,將軍府的人不敢多嘴一句,即使是別府安插在將軍府的『探子』。
「爹,我打算出去住幾天。」花水笙忽然開口道。
花將軍眯著眼看向花水笙,「出去住?」
「對啊,您這幾天也忙,我待在家裡無聊,去別院小住一段時日。」
「青衫巷的別院?」
「嗯。」
「去那兒住作甚,還不如家裡舒坦,在家裡窩著也是窩,在別院窩著也是窩,有什麼區別嗎?」花將軍不解她出去住的意義在哪兒,別院又不能避暑。
「您也說了,在哪兒窩不是窩,我去別院又有什麼區別呢?」花水笙偏頭笑著看著花將軍。
花將軍:「......」
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