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喜歡一個人何錯之有

  「劉嬤嬤，您這是作甚？」花水笙眯著眼。

  畫蝶二人警惕地看著劉嬤嬤。

  劉嬤嬤福了福身，「三少爺，老夫人有請！」

  「請公子過去，劉嬤嬤何必帶這麼些人？」畫蝶冷聲道。

  一看就像是來找事的。

  「老夫人怕三少爺傷還沒好，故而讓奴婢帶著人來抬三少爺，現在看來，三少爺並不需要，既然如此，三少爺請跟奴婢走一趟吧！」劉嬤嬤好聲好氣地道。

  花水笙坐著不動，端起茶杯，「不知祖母找我有何事？劉嬤嬤可否透露一二？」

  「三少爺去了就知道了。」劉嬤嬤不露口風。

  花水笙吹起的熱氣在空中繚繞，四散而去，慢條斯理的輕啄一口。

  

  「三少爺莫讓奴婢為難。」劉嬤嬤有些無奈。

  花水笙睨了眼劉嬤嬤，輕笑，「我怎麼會為難劉嬤嬤您呢，我有些口渴，喝口茶潤潤嗓子。」

  花水笙將茶杯放於桌上，起身，拍了拍袖子，「走吧。」

  不曉得老夫人找她有什麼事，小半月都不見她，如今突然召見她，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可能要涼。

  老夫人正襟危坐於上位，神色嚴肅，花水笙舌尖輕頂一下後槽牙，淺笑端方，「孫兒見祖...」

  「跪下！」老夫人淡淡地道。

  花水笙眉梢輕抖，掀起衣擺跪下，「孫兒不知又犯了何錯，讓祖母生氣？」

  「你方才去哪裡了？」老夫人語氣平淡，卻暗藏風波，一雙凌厲的眸子緊盯著花水笙。

  花水笙抬眸，面色不改，「孫兒一直在花苑養傷，祖母何此一問？」

  她被人跟蹤了？不能夠啊，那老夫人怎麼會知道的？

  「是嗎？」老夫人譏笑一聲，顯然不信花水笙的話。

  花水笙點頭，真誠地望著老夫人，看上去沒有撒謊。

  老夫人看著花水笙這幅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拿起茶杯砸了過去，「混帳東西，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哪兒？」

  花水笙被茶杯砸了個正著，白皙的額頭瞬間起了紅印，一臉水淋淋的。茶杯從花水笙身上彈到地上，茶杯中裝著茶水，幸而是溫的，否則非得毀容不可。

  「混帳東西，傷好不見你來請安，倒是先去傾王府，你可真行！」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火冒三丈。

  「祖母怎的知道我去了傾王府？」花水笙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看得清老夫人。

  老夫人嗤笑，「你當將軍府的人都是瞎子嗎？」

  她現在才知道沒有多少交集的二人，花水笙卻為什麼喜歡上藍寶，敢情不走門，天天翻牆啊。

  常常私下相處的兩個人，花水笙怎麼可能不會喜歡上藍寶。

  「昆萊教你的仙法之道就是讓你翻牆的嗎？你真是將我花家的臉丟盡了，花家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

  就不該讓他去修仙，居然幹這些敗壞祖宗名聲的事。

  花水笙瞭然，可能是翻牆的時候被人給撞見了，以後得更加小心才是。

  花水笙埋頭靜聽老夫人說教。

  「要知道你是這種德性，我就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一把掐死你。」

  「你讓我死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如何面對你爺爺。」

  「花水笙，上次的教訓你沒吃夠是嗎？」

  「還在禁足中，就敢跑出去，你這是要害死你爹，害死將軍府？」

  「我還覺得我當時手下重了，看來我下輕了，就該打死你，免得你日後犯下更嚴重的錯誤，連累將軍府連累花家。」

  老夫人瞧著花水笙一聲不吭，低眉順眼的聽教，氣急敗壞，「劉嬤嬤，拿家法來，我今天要打死這個混帳東西。」

  她還不知道花水笙心裡想的什麼，看著乖巧，實際上叛逆不已。

  面上一套背後一套，這演技可以去當戲子了。

  「老夫人，不可啊！您莫要與三少爺計較，三少爺就是一個孩子。」劉嬤嬤當即跪在一邊，其他的婢女也相繼跪下。

  「就連你也替她求情嗎？」老夫人氣笑。

  她的貼身嬤嬤，居然為了一個混帳東西違逆她。

  「老夫人，三少爺傷沒好全乎，萬萬不可再吃罰。」劉嬤嬤怕老夫人後悔，若真將三少爺打出什麼好歹，將軍會恨死老夫人，而老夫人餘生也會在自責中度過。

  「三少爺，您快跟老夫人認個錯，莫再犟了，老夫人這般心疼您，只要您認錯老夫人就會既往不咎的。」

  劉嬤嬤在中間和稀泥，兩邊勸著。

  花水笙對於老夫人的狠話不為所動，淡然自若，「我即便認錯也不會改，祖母，我有負您的疼愛，可喜歡一個人不是我能控制的。」

  「祖母和祖父也曾恩愛過，祖母當知曉心不為自己所控，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感情都能控制，那麼這個還能是人嗎？」

  老夫人和老太爺也是兩情相悅，曾為一段佳話，老太爺給了老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令多少閨中女子羨慕不已。

  老夫人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她知道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可是花水笙喜歡的是一個男人。

  「你怎可與我和你祖父相比，那能一樣嗎？」

  「喜歡不分界線。」花水笙不知道怎麼說服老夫人，前世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切都很順當。

  「胡說八道，陰陽調和，天地法則，歷來如此。」

  「法則」

  「三少爺，您別說了，認個錯吧！」劉嬤嬤勸道。

  花水笙還想要反駁，卻被劉嬤嬤打斷。

  古板封建。

  「我無錯，喜歡一個人何錯之有，只不過我喜歡的是男人而已。」

  「你還說你沒錯，你喜歡男人，讓我們花家淪為笑柄，淪為京都茶餘飯後的談資，你還敢說你沒錯？」

  「太后都鬆口，默許我喜歡藍寶，祖母為什麼不向太后一般開明？」花水笙不理解的問道。

  同樣都是祖母，這區別也太大了吧。

  老夫人指著花水笙，臉色煞白，「你還敢提太后，這能一樣嗎？太后和傾王並非親祖孫，你喜歡傾王，她巴不得傾王出錯，在一邊看皇上的好戲，你腦子長哪裡去了？」

  花水笙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她就火大。

  太后是夏金國權利最大的人，她一旦發話，那麼誰都不能違抗動搖。

  「太后能偏著你們，純屬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若是傾王的親祖母，你看她還能放任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