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未婚妻?是宋辭?
2024-09-21 12:22:58
作者: 夫人.W
顧清杉頓時僵硬成一團,她知道,司清言在很早很早的時候說過一句話。
「因為、前輩把我當成了你的妹妹。」
「你是小綿羊,不是羊羊,我不會把你當成任何一個人。當初我留下你,是因為看到你的堅持和你的純真,和羊羊一樣,羊羊的夢想,是成為被全國矚目的影后,她希望自己能夠站在熒幕前,接受所有人的鮮花和掌聲,她很努力,也很有天分。」
「前輩,那你的夢想呢?也是成為影后嗎?」
齊珞非遲疑了一會兒,而後搖了搖頭,她抱著小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她說:「影后是羊羊的夢想,我比羊羊大一歲,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夢想,夢想這兩個字,是羊羊教我的。當我明白夢想是什麼的時候,羊羊已經永遠離開了我,那個時候,我不再有自己的夢想,我一心只想替羊羊實現她的夢想。」話落,她站了起來,小心地走到書櫃旁邊那張小桌子,她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銀色鐵盒子。
齊珞非拿著盒子又坐回了原位,「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珠寶設計師。」她認真地說著,但是不難聽出,她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失落。
她掰開了盒子,裡面存放著她的設計圖稿。
「我從來沒有想過,前輩的夢想不是成為演藝圈的傳奇。」顧清杉遺憾道。
齊珞非翻閱著那一張張圖稿,心底對設計的渴望又有了近一步的追求。
「小綿羊,如果……」齊珞非忽然停下了動作,略帶猶豫地說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言哥身邊了,你、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顧言哥?」
顧清杉滿是意外地問:「前輩還是要離開司影帝嗎?」
「不是。」齊珞非否定道,「無關感情,而是我想做一回自己。」
「前輩要離開演藝圈了?」顧清杉驀然張大了雙眼,震驚萬分。
她緊張地十指交握,她很害怕聽見齊珞非回答她一聲「是」,明明只是猜測,她卻感覺已經知道了結果。
齊珞非保持沉默,她繼續翻看著圖稿,似乎無意繼續方才的話題。
這讓顧清杉的心更加揪成了一團,是與不是,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不曾想過,如果有一天齊珞非離開了演藝圈,她自己又能在這個圈子待多久,她是為了齊珞非而在堅持,若是齊珞非走了,她堅持的意義又是什麼?
「前輩,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演藝圈了?」顧清杉真誠地問道,她的眼睛裡布滿了擔憂。
齊珞非詫異道:「我離開又不會造成世界末日,你這什麼表情。」
「所以,前輩真的會離開,是嗎?」顧清杉繼續追問。
片刻,齊珞非點了點頭,沒再跟顧清杉打馬虎眼,這件事已經是既定的,不可能會因為誰而改變。
顧清杉的身子像是沉入了海底,她失去了地心引力,找不到一絲安全感,愣是她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雙腳著地。
她拼命拼命地自救,可是還是被海水淹沒了。
「我是為了前輩才堅持下來的。」說著,顧清杉流下了眼淚,濕潤的眼眶讓人看著格外心疼。
齊珞非被嚇到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顧清杉的頭髮,她說:「小綿羊,你所堅持的,僅僅是因為我嗎?」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顧清杉話里的深意。
「是。」顧清杉含淚堅定道。
恍惚間,顧清杉無助的模樣,讓齊珞非不由得記起了一個小朋友,她張了張嘴,問:「我們是不是很早就見過了?」
顧清杉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抽噎道:「是,很早之前就見過了。」
「你就是那個被劇組落下,在河裡泡水的小演員吧?」齊珞非的表情複雜。
「那一天,是我重獲新生的日子。我想過放棄,想過就那樣算了,是前輩的出現,讓我有了堅持的動力,如果前輩離開了,那我留在那裡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你所堅持的,是你的夢想,你認為的意義,也不是我,怎麼說呢,我只是幫了你一把,對我來說,那只是一次心軟,僅此而已。」
顧清杉瘋狂地搖著頭,眼淚流得更猛了,抽泣聲緊接著,「不是的,不是的。前輩你不懂,你對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如果你離開了,就跟要了我的命一樣。」
齊珞非不知所措,又有點無奈,她憐惜地把顧清杉摟進自己的懷裡,低聲安慰:「小綿羊,我們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其實、並不喜歡演藝圈。」
她的話讓情緒激動的顧清杉瞬間安靜了下來,顧清杉木訥地抬眸。
「那麼多年,我逼著自己去適應演藝圈的氛圍,逼著自己去演好每一場戲,並不是因為我喜歡,而是我要做到對得起羊羊,我這些年所做的,都是在贖罪。」
「羊羊,是前輩害死的嗎?」
「間接。」齊珞非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回憶再次湧上她的心頭,齊珞羊的微笑,又或是從天台掉地時雙眼直直地看著她的模樣,都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避。
顧清杉不敢追問下去,她生怕戳到齊珞非的傷口,她的頭倚靠在齊珞非的懷裡上。
房間一陣寂靜,昏暗的燈光照得兩人有些倦意,顧清杉抓著齊珞非的衣角,遲遲不肯放開,慢慢地,兩人一同進入了夢鄉,顧清杉靠在齊珞非的肩膀上,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司家書房
司子揚憤怒地坐在書桌上,手握成拳頭放在桌面上,神色嚴肅,江覃站在他的旁邊,眼淚沾濕了她整張臉,精緻的妝容已經毀於一旦。
「司子揚,你快點想想辦法啊!」江覃哽咽道。
司子揚的腦子本就一團糟,加上江覃在耳邊催促,更加煩悶得很,他冷哼一聲,「想想想!我能不想辦法嗎?你能不能安靜點,先別哭了。」
「你!」江覃氣結,「我也不想,可是我一想到清言跟那麼危險的人在一起,我就害怕得要命啊。」
「行了行了,我會想辦法的。」司子揚擺擺手,示意江覃先回房休息,然而江覃哪還顧得上休息,她一心都在司清言身上。
江覃說:「清言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一個有精神疾病的人呢!」
「夠了。珞非怎麼說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雖然我不同意清言和她走在一起,但是也不能這麼說她。」
「好,我不說她,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江覃的語氣咄咄逼人。
司子揚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沉思。
他一言不發,任由時間在他跟前流逝,他安靜得像一塊立在某個街頭的雕塑。
江覃來回踱步,鞋子踩地的聲音讓人越聽,心情越加糟糕。
「你還睡!兒子都要沒了,你還有心情睡!」
翌日八點,齊家的門鈴聲響起。司子揚身著西裝,手提著公文包,無一不是在透露出他的成熟老練,江覃挽著他的胳膊,純黑的連衣裙,外搭一件毛絨邊的外套,表情冷漠。
在他們身後還站著一個女人,她昂首挺胸,看似溫柔賢淑。
齊家的保姆劉媽一踏出門口就看見這陣勢,下意識地回到客廳。
客廳里,黎錦正悠閒地看著雜誌,放著悠揚的音樂,顧年這時已經去了公司。
「夫人,司家的人來了。」
黎錦的手一頓,慢悠悠地把雜誌放在紅木桌上,隨後雙腿交叉,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靠在了沙發上。
「讓他們進來。」
「行。」劉媽說道,而後出了門,把人引到了客廳,別說司家的人忽然到訪讓她覺得奇怪,就說昨天司家少爺在齊家住下了,她就已經有些茫然了。
江覃倒是沒有像昨天那般無理取鬧,今天的她冷靜得讓黎錦都覺得奇怪。
「坐吧。」黎錦招呼道。
司子揚說:「黎錦,今天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樓上睡著呢。」黎錦漫不經心答道。
片刻,客廳里都沒有任何聲響。
司子揚有些無言,尷尬地站在原地,畢竟現在是在齊家,沒有黎錦的話,他並不能隨意上樓。
黎錦抬眸,見他們臉色難看,不禁笑出了聲,「劉媽,去叫司少爺起床了。」
「好的,夫人。」劉媽聞言,上了二樓。
「你們倒是坐下,要讓別人瞧見,還以為我們齊家欺負人呢。」黎錦又說,朝他們擺了擺手。
司子揚說:「不用了,等清言下來,我們就走。」
「哦?」黎錦不緊不慢地站起了身體,女主人高雅的模樣體現得淋漓盡致,她昂著頭,氣勢逼人,比起昨日在司家,強硬了不少。
她邁著小步,走近了江覃旁邊的那個女人,「這位看起來年齡跟我家非非差不多啊,難不成……」黎錦頓了頓,「是清言的未婚妻?」
江覃的臉色多變,即便沒露出半點兒聲音,也能看出她此時此刻有多麼不爽黎錦陰陽怪氣的話語。
「宋辭?」司清言的聲音傳開,他停在了樓梯的拐彎處,雙手插兜,俯視著樓下的幾人。
宋辭出奇的鎮定,卻故作試探性地說:「前輩?」
「你們認識啊?我猜也是。」黎錦說著,帶著不屑的笑坐回了原處,「珞非工作室的人嘛。」
「您認識我?」宋辭有點心虛。
「認識。珞非身邊的人都認識,所以,你還打算裝多久呢?」黎錦反問,撐著下巴靠在沙發的一側注視著她。
江覃和司子揚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又看向宋辭,宋辭慌張地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前輩。」
「真也好,假也好,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奉勸你,別把主意打到我家非非頭上,否則……」
「黎錦,你這話就太過分了!」江覃終於忍不住吼道。
黎錦淺笑,自他們入門,她的嘴角就未曾停下過。
「我過分?江覃,是誰過分,誰心裡清楚。」
「我懶得跟你說。」江覃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作為上流名媛的她,已經不再顧及什麼臉面,她對著司清言說:「清言,我們回家。」
司清言不予理會,他看向宋辭,「宋辭,你是局外人,別來這兒摻和一腳,趕緊回家去。」
「你這小子!你怎麼說話的!」司子揚怒吼。
「司子揚,這裡是我家,要發脾氣,上你家去。」
齊珞非聽見動靜,從房裡走了出來,她瞟了一眼站在樓梯的司清言,又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掃,抱著手臂,不屑的樣子不亞於黎錦。
「叔叔,我說您來,我們都歡迎,但您要在這裡耍脾氣,那可就抱歉了,我喜靜,太吵閒煩,我這一不小心,犯了病,傷了您家寶貝兒子,那可怎麼辦?」
司清言被齊珞非的話惹得嗤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滿是寵溺的神色。
宋辭處在尷尬的境況里,一邊是司家,一邊是齊家,她仿佛就是被拿來湊數的,兩家爭吵,怎麼鬧,至少有勢力。
她呢?
一個不小心,興許就成了炮灰。
她是恨齊珞非,但她沒本事跟人家明著干。
司子揚氣結,不好回應,怎麼說齊珞非的身後不單單只是齊家。
寧城陽城都有齊珞非的靠山,跟她作對,是下下策。
「珞非,我們沒有惡意,這次讓清言回家,本意就是打算訂下清言的婚事。」司子揚嘆氣道。
齊珞非的心一抽,冷笑,「跟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