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龍顏大怒

  在柳芊芊離宮的同時，孫穎頤思來想去許久，還是進了宮。

  

  只是她和柳芊芊來去的方向不同，故而並沒有相遇。

  原本孫穎頤對此還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決定去同喬玉見上一見。先前那些說到底不過是她自己的猜測罷了，究竟事實為何，還要接觸一番才能再下定論。

  在她去往喬玉宮中的時候，還在路上偶遇了個熟識的宮女。

  「孫公子，好久不見。」那小宮女主動停下，同她打了個招呼：「來看三皇子嗎？」

  孫穎頤聞言扶額，直覺告訴她，她同趙墨晗的傳聞現在也沒有消散。

  只是喬玉還在禁足期間，孫穎頤也無法同人直言自己是來看望她的，故而這話實在難以回答。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含混的回應了一句。究竟如何想，孫穎頤都不再放在心上。

  「不過說起來，前幾日我還聽三皇子念叨過公子，這才發覺公子很久沒來過了。」小宮女微微一笑，對孫穎頤如此說道。

  而孫穎頤對此倒是沒有想到。她對於趙墨晗而言也不過是利用關係罷了。她想，總歸或許也不是什麼好話。

  二人閒話一陣，可孫穎頤總是覺得這小宮女的眼神中總有不可言說的意味。於是她便趕忙找了個藉口，匆匆而去。

  先前孫穎頤去找喬玉，都是趙墨晗給她打點好的，現在她想同趙墨晗保持距離，故而自然也不能再去麻煩他。故而雖然麻煩，但孫穎頤還是從上次趙墨晗帶她去的那個小門處走了進去。

  「娘娘您在嗎？」孫穎頤輕輕叩了兩下窗欞，壓低嗓音問道，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蹤影。

  喬玉在屋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忙跑到窗邊，打開窗戶。果不其然，孫穎頤就站在外面。

  「你許久不來，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伸手將孫穎頤從窗外拉了進來。

  「怎麼也不從正門走？趙墨晗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

  此時的孫穎頤實在不想再聽到趙墨晗這個名字，故而便沒有回話。

  「鬧彆扭了？」喬玉見她不語，故而猜測道。她想應該找個時間與趙墨晗談談才是：「我見過趙墨晗一面，他問你最近來過沒有。無論你們二人為何發生了爭執，他都還是關心你的。」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孫穎頤更是覺得她和趙墨晗之間的關係有些怪異，也難怪旁人會誤會他們。

  「不說這個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孫穎頤擺擺手，轉移了話題。

  「好，那你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了？最近醫風院忙嗎？」喬玉瞭然一笑，隨後關切的問道。

  只是這個問題，孫穎頤一樣無法回答。她總不能說我是因為懷疑你所以才來看看的。

  「也不算忙，只是想多花些時間學習。今天請了假，我先是去為哥哥立了塊碑。」孫穎頤避重就輕回答了喬玉的問題。

  聽到她提起孫文英來，喬玉得心裡也不是滋味。

  畢竟當時是她信誓旦旦的答應孫穎頤要救出孫文英，可最後卻沒能兌現諾言。

  實際上她當初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不過能救出一個孫穎頤罷了，至於孫文英，只不過是她為了讓孫穎頤離開所用的藉口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看，她何嘗不是個卑鄙之人呢。

  「實在對不起，沒能讓你哥哥也活下來。」

  喬玉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孫穎頤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喬玉，只見她低垂著眼帘，表情中也是帶著愁意，這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孫穎頤總是會懷疑自己的推斷，畢竟喬玉對她，對孫家都是極好的。

  可說到底，秦章是她的哥哥，誰又能保證喬玉不會與他同流合污。

  「上次便說過，這和娘娘沒有關係。娘娘實在不必自責。」孫穎頤終歸是忍不住安慰道。

  「只是……孫穎頤還是不明白，為何娘娘如此心善，情願告訴我自己親人之間的秘密。」因為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發問，故而孫穎頤換了種方式，旁敲側擊道。

  「我自然不想，只是於情於理，我都不得不說。」喬玉像是察覺了孫穎頤的用意一般，幽幽說道：「有這樣的兄長，誰都會覺得我也是那樣的人。只是我只能於淤泥中站腳，讓自己能夠問心無愧。」

  此時孫穎頤倒像是個惡人了。她看向喬玉時，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那樣懷疑了她，而她似乎的確沒有嫌疑。

  但對於喬玉，孫穎頤仍是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對了，娘娘的禁足要何時才能解開？已是過了將近一月，說什麼也該算了。」孫穎頤突然發問，也是想換個話題。

  喬玉何嘗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裡的時候過長，只是禁足多久又哪裡是她說了算的。平日裡她總看其他妃嬪被禁足於宮中，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真的輪到自己身上時，卻覺得實在有些難熬。

  「我犯的事哪裡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恢復自由之身的。僅僅是禁足，已是皇上給我最大的恩惠。否則現在恐怕我便能到閻王爺面前去喝茶了。」

  她話說的慶幸，卻是無奈得很。說到底自己也沒有想像中的舉足輕重。在皇家眼中，她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可如今孫穎頤已死，即便娘娘是放走嫌犯之人，也應該不了了之了才是。」

  孫穎頤見喬玉頗為不解的神情反問道：「娘娘不知道？三皇子將『孫穎頤』逼至懸崖，『孫穎頤』已墜崖自盡。皇上也已經下了指令了結此事。」

  聞言，喬玉更是茫然的搖了搖頭。這件事無論是誰都沒有同她提過。她幽居深宮之中，更是接觸不到外界的消息。

  這時孫穎頤才想了起來。那陣事情繁多，她只想著告訴喬玉不要擔心自己，卻忘了和她說這個消息。

  只不過見到此時仍被禁足的喬玉，她倒覺得不告訴喬玉或許是件好事。若是當時告訴了她，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的禁足很快便會解開，可每天懷著希冀卻沒有結果，簡直比沒有希望還要可憐。

  「娘娘也不用難過。或許是皇上朝務繁忙，忘了娘娘的事情。再等幾日，想必娘娘的禁足便會解了。」她開始懊惱起自己為何總是說話不過腦子來。

  喬玉此時表現得卻是平靜非常，只是看起來有些憂鬱罷了。

  「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若是我當真對皇上重要的話，即便有再多的事，他也會記得雖然孫家之事已經平定，可我還在這深宮幽閉。說到底，我不過是個深宮之中的可憐人罷了。什麼嫣妃，最得寵的人，只不過是個空名罷了。」

  「娘娘實在不必妄自菲薄。您可是名揚晉元國的美人，哪裡會有不把您放在心尖上的人。」孫穎頤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實在不知應該如何安慰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