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兩小口子的調情

  鄭直出了地牢，趁無人一閃身上了房頂，三兩步飛到山月身邊。

  「比輕功？要不等我腳好了吧？」山月看不懂鄭直無厘頭的玩鬧，便陪笑著要約下次。

  「不用比，你更厲害。」有山月哄著，鄭直也不覺得掃興，一咧嘴笑容燦爛，便伸手拽著山月道：「咱們走，悄悄溜了。」

  「啊？私奔嗎？」山月將自己的心聲脫口而出，她倒是日日夜夜想讓鄭直與她私奔，她有錢，只要離開江城，他們便自由安全了。

  鄭直也想過私奔，可他更清楚，若真能放下，便不是他鄭直了，心有愧疚牽掛，便是去了天涯海角，也如一步不曾離開。

  鄭直望著山月，眼神多了份認真與脆弱，倒是心疼他的山月先投降了。

  「我先走還不能走，傷我腿的人還沒找到呢，我山月有仇報仇，可不能白白讓人欺負了，咱們晚點再私奔可行？」山月說著伸出兩隻手拽著鄭直，一邊輕輕擺動，小鹿般的討好眼神。

  「好，一定給山月報仇。」鄭直望著兩人牽著的手，覺得鼻子又些酸，他很討厭這冷漠無情的江城，是山月用心溫暖他，陪他走下去。

  山月若離開了，我的心大概也會冷掉吧。鄭直抬頭望向山月，將她的可愛善良刻進心裡，似遠山眉黛，被風吹的有些亂的碎發下，是明媚的笑容，如月般精緻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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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呀！發了發了！」屋底下的孫管一臉意氣風發，甩著兩片袖子，連蹦帶跑往內院跑去。

  兩人的溫情被打斷，鄭直半摟著山月，替下她受傷的半條腿，帶著她潛飛而去。

  一路繞過人煙，潛回縣令府，趁著下人們不在，鄭直抱著山月卷進了臥房。

  鄭直手腳輕落，將山月輕輕放在一旁椅子上，鄭直刻意靜步往床邊走去。

  回個家都這麼謹慎鬼祟，這是要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了？剛打草驚蛇，如今躲起來，倒能讓那些人忌諱些安靜些。山月望了望四周，確認窗戶緊閉，無人瞧見。

  「我來江城一個月，明面上給家父寄了六封信，以最早的那封計算，早該有回覆了。」鄭直邊走邊解釋道。

  「沒到？說不定似是上遲了。」山月回答完，又覺得如今鄭直被四方盯梢，有些動作，也許可以更意味深長些。

  「倒不是真心計較是否收到，只是總得製造些行動供敵人揣摩，好安他們的心罷了。」鄭直搖搖頭解釋。

  「如今你與兩家正式交鋒了，若只是這些，還是膚淺了些。」山月點點頭，又歪著腦袋問道：「所以你才故意在如此時期消失？盡讓他們瞎猜一番去？」

  是這麼個理兒，可白日裡說真話，便是真實的有些趣兒了，鄭直聽著忍不住噗嗤一笑，點點頭認同著，小心翼翼拿出藏在床板暗格里的精緻木盒。

  「很多刻意露出馬腳的掩飾，如今便得做的更隱晦了，越是藏掖著被發現，才越能遮掩行動。」鄭直將木盒藏在身後，抬起頭睨著山月，似嗔似謔。

  這是什麼笑容？小姑娘嬌羞起來真可愛！山月難得見磊落端正的鄭直多了份風流倜儻，心裡也不由得歡欣雀躍起來。

  山月心裡越高興，掩飾嬌羞的東西便越多，雙手環於胸前，好整以暇睨著鄭直打趣道：「什麼東西這麼珍貴？如此時期，還得您特意回來拿？」

  嘿嘿嘿，甜在心裡，真是說什麼做什麼都開心啊！鄭直不由得感慨，實在覺得幸福，手握木盒一臉傻笑，輕蹦了兩步，走到山月身前。

  「你有東西忘了拿！」鄭直眼含期待，將木盒遞過去。

  山月望著那盒子，是失蹤前他便說了要送給她，如今她回來了，東西也回來了。

  山月接過木盒，放在手心裡反覆摸著，十分珍惜。把所有地兒都想透了，山月不由得感慨：真是的，真珍貴的倒不知藏哪兒安全了。

  一提起藏處，便想到了各處，想到住處，山月就想纏著鄭直，又趕緊強調追問。

  「我本來就是要住進你府里來的！」山月抬起頭提醒鄭直：「這幾天你要去哪兒？我跟著你去。」

  還在等著山月戴上髮髻呢，沒想到山月卻突然轉了話題，鄭直愣了愣，心底仔細斟酌選地。

  幾番遭難，鄭直心裡倒是確認了，在江城，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所秘密搭建的地方是未來的戰場，未到時候，還是不能帶山月去。

  「我是縣令，不便露面，便由著你來租個住處，你腳傷未痊癒，且在屋裡歇息養傷，我夜裡去尋你。」 鄭直眉眼認真，與山月講理。

  又怕山月逞強，鄭直趕忙補充道：「莫跟著我了，免得遇上了事兒，我護不好，眼見著心裡煎熬欲絕。」

  此刻有日光，又是近距離，山月才看清了鄭直眼底的浮腫烏青，猜到是她未歸的那幾日，他未休息好落下的毛病。心裡再擔憂不舍，山月也說不出個不了。

  山月扶著凳子站起身，皺著張鬼臉伸手掐了掐鄭直的臉，似是出氣撒潑般。

  「郊外西北邊兒5里地，有一處野村子，村中間一屋是我朋友給我留的，我給你留窗，等你回來。」山月也想安慰鄭直，眼一彎，笑裡帶了兩分淒涼兩分無奈。

  「好。」鄭直心裡明白，抬手握著山月捏自己臉頰的手，只望著山月的手，不敢看她溫柔眼睛。

  由愛故生怖啊，瞧瞧！堂堂縣令被嚇成什麼樣子了？都不敢看我的美麗眼睛，哎，我這一腔柔情無人欣賞！寂寞！山月心裡不敢承認心疼他。

  也想找出真相，想盯著衙門，想查查江思淺接下來會做什麼，可見著鄭直如今的擔心模樣，山月突然覺得，不爭也罷。

  「既然鄭縣令如此有信心，我便哪兒也不去了，回去修養身心，等著躺贏吧！」山月說著回握住鄭直的手，語調輕鬆。

  鄭直聽著山月與自己報備行程，又驚又喜。他是不願要求她的，但他也一定會擔心她的安危，如今心安了，行事也能更專注穩妥些。

  「我送你回去吧，認認路，免得夜裡摟錯了人。」鄭直本是為了避開殘腿敏感，尊重山月的身手，便將這送路之由盡往自己身上攬，可話一落，又變了味。

  我這話說的也太臭不要臉了吧？調戲誰呢？鄭直也驚訝自己這話太過曖昧，一張臉又驚又羞，也分不清自己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了。

  啊？這是在跟我調情嗎？山月瞪圓了眼望著鄭直，見他臉頰隱約泛起紅霞，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欣慰。

  好男人，說兩句情話便紅了臉，這說明以前沒說過騷話，還是很單純的嘛！可能還是得怪我太有魅力，把人迷的神魂顛倒，不能怪他！山月心想著點點頭。

  「成！」山月說著拍拍鄭直的肩膀，認可的點點頭。

  山月突然覺得這場景十分熟悉，那次月下的隱晦告白，鄭直也是這麼拍著她的肩膀，認可地點頭。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漸漸活成他的影子吧。山月忍不住笑了，鄭直那日醉了也忘了，見山月笑如鉤，心裡暖便也跟著笑了，

  關鍵時期，事多人少，鄭直也耽誤不得，便卷著山月送她到回了屋裡，見屋裡裝飾用心，知道這處有定製安排，心裡認可了，這才三兩步輕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