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找尋玉佩
2024-09-21 00:52:37
作者: 宛若清蘺
兩人按著春荷指的路一路尋去。這裡的守衛已比方才森嚴了許多,想是因為已接近重要居所的緣故。好在那瘦臉漢子雖看起來落魄不堪,身手竟是極為敏捷,他帶著魏紫一路左躲右藏,竟絲毫未被守衛發現。
在路上,那瘦臉漢子聽魏紫轉述了之前春荷和那綠衣丫鬟的對話,便知道今日端木松必是召那春柳去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那瘦臉漢子告訴魏紫,那端木松其實背地裡頗有些見不得人的怪癖,此事本是十分機密,只是那漢子因為自身的原因,多年以來都對端木松十分關注,方才探得了些許蛛絲馬跡。
那端木松背地裡暴虐,面上偏要端出一個溫和有禮的模樣來,因此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是要避著些了。那漢子猜測,這端木松不但遣散了丫鬟,更是會遣開那些耳聰目明的侍衛。只怕此時端木松的院子中是空無一人的。
而那端木松看做派甚大,其實也不過是個散仙修為。平日裡作威作福,靠得不過是侍衛和靈寵罷了。如今他既無侍衛在側,更不會留了靈寵看他做那些事情,一顆迷藥就可放倒了。
只是那瘦臉漢子被抓進來的時候是被搜過身的,如今身無長物。還好魏紫那應有盡有的百寶囊里連上好的迷藥失魂丹都有,兩人便說定了用迷藥的方法。
未幾,兩人來到一處院落前。那瘦臉漢子向魏紫打了個眼色,示意就是這裡了。此時天色已漸黑,兩人悄無聲息的躍上屋頂,緊緊覆在上面,倒也並不顯眼。
那瘦臉漢子便悄悄掀起了一塊瓦片來朝屋內看,魏紫見狀,也照樣的掀了一塊瓦片起來。那漢子往屋裡看了一眼後,抬起頭來,恰好看見魏紫的動作。他正要阻止,卻見魏紫已經看進去了,只得默嘆了一口氣,也繼續朝屋裡看去。
魏紫這一看,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只見那屋子裡燈火通明,端木松正翹腿斜倚在一張寬大的坐榻上,面上似笑非笑,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殘虐暴烈之感。他的腳下,竟跪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那少女此時正匍匐在地,渾身顫抖不止。她的四肢雪白如玉,完好無損。可她裸露的背部之上,竟布滿了橫豎交錯的血道子。在那碎爛的血肉之下,可以看見森森白骨,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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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渾身都忍不住戰抖了起來。她雖是聽了那瘦臉漢子說這端木松殘虐,卻怎麼也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她怔怔的抬起頭來,望向那瘦臉漢子,滿眼的驚怖迷茫,似在問他,這世間怎地會有如此惡魔。那瘦臉漢子卻是早知如此,面上並無異樣的神色,只朝魏紫打了個眼色,又別了別頭,示意她可以不看。
魏紫忙忙的連身子都轉了過去,仿佛這樣便可以將方才那驚怖的一幕遠遠拋開一般。還好她尚存了幾分理智,雖是驚慌,卻並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來。
那瘦臉漢子見魏紫這樣,暗自嘆息這少女實在稚純。過了一會,他見魏紫終於不發抖了,方朝她伸出手來。魏紫仍有些沒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方摸了顆淡金色的丹藥給他。又摸了兩顆白色解藥,給了他一顆,另一顆自己放進嘴裡了。
那瘦臉漢子接了失魂丹在手,對著油燈輕輕一彈,那迷藥便准準的落了進去。他的動作輕巧無聲,那端木松又是背對著油燈,因此竟絲毫未發覺。
過了半刻,那丫鬟便軟軟的伏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端木松低哼道:「這就暈過去了,真不經事。」正欲伏下身子去有些動作,突然身子一軟,便撲在了那丫鬟身上。
兩人等了一會,見端木松仍是毫無動靜,那瘦臉漢子方對魏紫道:「進去吧。」說著便把瓦片重新蓋好,當先跳了下去,又輕手輕腳用一片木片撬開門栓,走了進去。魏紫見狀,也把瓦片蓋好了,跟著他進去了。
那瘦臉漢子便問魏紫:「你可看清那是個什麼物事?」魏紫蹙眉道:「未曾看清,只知道是個很小的,可以用手握住的東西。」她一邊說,一邊把端木松揪起來使勁丟在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把春柳托起來,放在床上,仍是讓她趴著。魏紫見那棉被過於厚實,唯恐壓到春柳的傷口,左右望了望,將她散落在地上的裡衣拿了起來,輕輕蓋在她身上。
魏紫看見地上的端木松,猶覺不解恨,又狠狠的踢了她幾腳。
那瘦臉漢子此時正在屋內左右翻找,他看見魏紫的舉動,心下嘆息,對她道:「你這樣做,於她一點用也沒有。只要她一日是這裡的下人,她就逃不脫這樣的命運。」魏紫心下難過不已,只低聲道:「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那漢子見魏紫這麼說,也不再勸她,只低聲道:「快些找吧。我們時間不多。」
兩人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見什麼和那東西類似的法寶來。魏紫靈機一動,取了探靈器出來,又捏了個訣將它的聲音關了,便放了它到處鑽。
誰知這端木松的屋子裡法寶實在是極多,探靈器在屋中上躥下跳,五彩光芒閃成一片。魏紫的目光跟著探靈器到處移動,只覺得眼睛都花了,心道這法子只怕是沒用。
魏紫正待把探靈器收回來,卻見探靈器在牆上的一副畫面前停了一下,又跳走了。她不由得有些奇怪,那副畫難道也是什麼法寶不成。
魏紫便伸出靈識探了一下那副畫,卻見其上並無絲毫靈氣的痕跡。她心中納悶起來,暗道難道是探靈器出問題了。一邊收了探靈器,一邊便走上前去,掀起那幅畫來看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暗格。
那畫背後卻是雪白的牆壁,與別處並無區別。魏紫曲指敲了敲,牆壁發出來的聲音十分沉悶,顯見得是實心的。她滿腹疑惑的放下畫來,盯著上面細看。那漢子見了魏紫的舉動,眼中精光一閃,也走近了打量那副畫。
方才二人未仔細看,只當是副普通的人物畫像。如今湊近了看,就覺得這畫頗為怪異。
只見那畫上畫的是一位妖嬈嫵媚的女子,她衣衫不整,半露香肩,手中捧著一隻白瓷瓶,瓶中插著三枝碧柳。魏紫卻是越看越覺得那瓷瓶十分像觀音大士手中的淨瓶。
這個念頭一起,她便覺得這本該捧在端莊慈顏的觀音大士手中的淨瓶,如今捧在這樣一位形容風流的女子手中,是十分違和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便將心中疑惑說給了那瘦臉漢子聽。那漢子聽罷魏紫的話,又盯著那畫看了許久,嘆了口氣,苦笑道:「非我所願。」說著伸出手指去,在那女子半露的胸口處輕點了一下。只聽見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那淨瓶竟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一枚青黑色的玉佩來。
魏紫看見那漢子所點之處,心中暗罵:「這端木松果然是個死變態。」她看著那玉佩,見那大小正好能握在手裡,喜道:「難道就是這東西?」那瘦臉漢子取了玉佩在手,低聲道:「應該是了。」
這時,二人又聽見了一陣輕微的響聲,原來那淨瓶竟又重新合了起來,嚴絲合縫,仿佛從來沒裂開過一般。
魏紫奇道:「這畫上分明一絲一毫靈氣也無,卻又為何如此神奇?」那漢子道:「這畫應是是一副極精妙的機關,而不是法寶,你自然感覺不到有靈氣在上面。」魏紫不意世間除了神通廣大的法寶之外,竟還有如此巧奪天工的機關設計,只覺得世界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