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逼問住處
2024-09-21 00:52:34
作者: 宛若清蘺
那春荷一路左繞右繞,便來到了一排耳房前。她推開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又關上了門。
魏紫見四周無人,躡手躡腳來到窗戶前,伸出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眯著眼睛往裡看。只見那屋子不大,也只有一張床榻,顯見得是只有這春荷一人居住。此時她正脫了外衫,想是準備休息了。
魏紫再不猶豫,悄無聲息的開了門閃身進去。那春荷見突然門開了,又進來一個陌生女子,嚇了一跳。她正要開口大喊,魏紫已經迅速抽出洛神劍駕在她脖子上,低聲道:「不許出聲。」春荷抖抖索索的,果然不敢再出聲了。
魏紫見她聽話,便低聲問道:「那端木松的屋子在哪裡?」春荷聽見魏紫的問題,渾身一抖,卻不肯回答,只死死咬著牙。魏紫見春荷不肯說,頗有些不知所措。她狠了狠心,將劍又往春荷脖子上壓了壓。洛神劍鋒利無比,那春荷的脖頸處瞬間滲出血來。春荷痛的低呼了一聲,卻仍是不肯開口。
魏紫從未做過這種逼供的事情,也從未傷過人。方才那兩下子,還是從話本子上學來的。如今見那春荷寧死不開口,魏紫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魏紫正拿著劍左右為難,卻見門又開了,閃進來一個人,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魏紫和春荷都是一驚。卻見進來的是一個三四十歲、頭髮蓬亂的瘦臉漢子,他急促的低聲對魏紫道:「莫喊,我不是壞人。」魏紫自是不信的。
那瘦臉漢子見魏紫一臉質疑之色,便低聲解釋了一句:「我是冰牢之中關著的人。」說罷露出掌心的火鳳丹來給魏紫看。魏紫見了火鳳丹,心中略信了幾分,想起方才那牢房中好似確有這樣的一個人。
只是這人這樣出現,只怕是一路尾隨自己而來的,魏紫心下驚疑不定,便問他:「你要做什麼?」
那瘦臉漢子道:「我也是為那黑屋中人而來。」魏紫見他說得含糊,心中更是疑惑,問他:「那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瘦臉漢子卻只匆匆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只需知道我和你目的一樣,不會害你便是了。」他怕魏紫仍是不信,又補充道:「若我想害你,此時只需喊人來便是了。你縱有幾分修為在身上,卻又如何奈何得了這城主府中成群結隊的守衛?」魏紫見他說的極為有理,心下方信了幾分他確實不是敵人。
魏紫還欲開口問什麼,那瘦臉漢子卻指了春荷道:「如今問出端木松的住處方是正事。其餘事情,待此間事畢我自可解釋給你聽。」又道:「這雪城城主府占地極廣,房屋又故意建得一模一樣,若不是熟悉之人,是根本找不見的。」
說完,便上前一步,一把撕開春荷的上衣,露出了一半的肚兜來,春荷立時便瑟瑟發起抖來。
魏紫大驚,出劍逼向他,厲聲問道:「你做什麼?」另一隻手便伸過去幫春荷拽起衣服來。只是方才那瘦臉漢子的一撕力氣極大,單薄的寢衣已是破了,魏紫這一拽,露的反而更多。
那瘦臉漢子見魏紫發怒,也不躲避,任由劍尖停在他心口處,只道:「那端木松看似溫和,實則手段狠辣。若是背叛他的人,下場悽慘無比,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若非如此,這丫鬟又為何寧死也不肯說出他的住處?」
又苦笑了一聲:「你當我是如此下流之人?只是若非如此,斷問不出端木松的下落來。」說完也不管魏紫的劍仍是指著他,只對著春荷道:「我今日是必要知道端木松的住處的。我雖不是那淫猥之流,但卻實打實的是個男人。若你今日不說,逼急了我,我便只能扯了你的衣衫,再扯了你的褲子,玷污了你。再將你掛在人來人往處給人看,你怕是不怕?」
魏紫聽見那瘦臉漢子一番猥瑣下流的話,直是面紅耳赤。她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想斥他無恥,卻想起那人方才的話,只得忍住了,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
春荷見那瘦臉漢子雖然口中說著猥瑣的話,面上卻絲毫不帶下流之色,然而目光中卻露出無比的堅定來,心知若是自己不答應了他,只怕他是真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她思前想後,畏畏縮縮開了口:「我說了,你們千萬莫要告訴少城主是我說的。」說道「少城主」三個字,渾身一抖,顯是對那端木松懼怕的緊。
那瘦臉漢子點頭道:「這是自然。」
春荷便給二人指了路。她卻仍是怕得發抖,連衣服也不敢伸手掩上,任由那衣襟半敞著。魏紫見狀,嘆了口氣,收了劍,用兩隻手幫她把衣服好好的掩上。春荷感激的望了魏紫一眼,方抬起手緊緊裹住自己。
魏紫便溫聲對春荷道:「你莫要喊叫。你放心,我們定不會說是你說的。」春荷驚魂未定的點點頭。魏紫便對那瘦臉漢子道:「走吧。」當先一步去開門。
門還未打開,魏紫卻聽見身後「咔嚓」一聲,又有重物倒地的聲音。魏紫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見春荷已躺在地上,無聲無息。
魏紫忙伏下身去試春荷的鼻息,卻看見她頸骨折斷,已是毫無生機了。魏紫氣得渾身顫抖,抖抖索索直起身來,拔劍指著那瘦臉漢子,卻是半晌說不出來話。
那瘦臉漢子一臉無奈,道:「你莫怪我心狠手辣。這城主府守衛森嚴,若是被她叫嚷起來,你我都得沒命。」
魏紫顫聲道:「你怕她叫嚷,打暈她就是了,卻為何殺了她?」那漢子道:「她方才已經看見了你我的臉,若不殺了她,後患無窮。」他一邊說著,一邊便將春荷的屍體抱上床去,給她蓋好被子,又放下了帳子,做出了一副她在熟睡的樣子來。
魏紫無力的垂下手中的劍,默默的看著那漢子做這一切,一言不發。她是明白那漢子言之有理的,只是一想到方才還活生生的少女就這樣死於非命,心下還是難過不已。
等那瘦臉漢子把一切都收拾妥當,看看再無遺漏之處,便低聲對魏紫道:「走吧,我們時間有限,需得抓緊些才好。」魏紫點了點頭,沉默不語的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