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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她還活著

2024-09-22 19:24:24 作者: 斷水

  「呵。」祁煙北突然笑出聲來,「你說沐燁嗎?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現在更是季家軍中的俘虜。一個和你一樣的階下囚,哪裡能來救你呢?」

  「不可能!你是在騙我!你絕對是在騙我!」蘇月鶯連說了好幾句,聲音大的蓋過了祁煙北的聲音。

  「或許這個東西能證明我的話?」祁煙北手一翻,一塊腰牌便落在了蘇月鶯的面前。

  之間蘇月鶯將牌子拿了起來,手抖不止,這正是三軍統帥的腰牌,除了沐燁沒有人又資格戴上這塊腰牌。她頹然坐在地上,連眼神中的光都黯淡了幾分,嘴裡仍然還在嘀咕著。

  「我有一個困擾多年的疑惑,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答案,我倒是能留他一命。」祁煙北歪著頭說道,隨後她咳嗽了兩聲,她已經有很多年沒說過這麼多話,一時間嗓子有些不適應。

  蘇月鶯的手指挖起了地上的泥土,在地上留下了幾道血痕,足以窺見她確實對沐燁用情至深,「你想要知道什麼,本宮都告訴你,你不要對燁哥哥下手!」

  祁煙北微微挑眉,著實沒有想到蘇月鶯這麼上道,她本以為還要再多下點猛料才行呢,比如在她的面前對沐燁動刑之類的……

  「很好,你應該知道,有一天我不小心喝了點髒東西。」祁煙北看著自己曾經洋蔥白玉般的指尖上已經布滿了老繭,冷冷地開口問道,「然後和沐燁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

  「呵,本宮當然知道,你留下的種我恨不得親手掐死!」蘇月鶯知道她說的是中了chun藥的事,這些年來,她時時刻刻都惱火那個下人做錯的事,後來為泄私憤,她將那個宮女做成了人彘。

  祁煙北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緩緩地拎起來,直到她雙腳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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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鶯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不過是七年未見,祁煙北居然有如此力氣,難道是她習武了?

  「當初下藥的是不是你!?」祁煙北的眼中迸發出冷光,即便是太陽還在天上掛著,但蘇月鶯仍然渾身發抖,冷的不行。

  「咳咳……」蘇月鶯被這個姿勢搞得有些呼吸不暢,「本來送到你那裡的應該是毒藥,卻不小心被宮女給弄反了,不然現在有孩子的便是本宮了!」

  祁煙北驟然鬆開了自己的手,蘇月鶯不可遏制地摔到在地,與地面發出碰撞的聲響,聽著讓人很是悅耳。

  「果然是你動的手腳!」祁煙北已經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怒氣了,「這些年來我總會在想這些事情,漫長的時光讓我能想清楚很多,並且抽絲剝繭找到你這個罪魁禍首!」

  「當初父皇就不該留你一命!」蘇月鶯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反倒是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燁哥哥用娶我為妻和丹書鐵契作為籌碼,父皇早就下令將你處死了!」

  祁煙北冷眼看著她,未置一詞,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什麼了……她曾經以為自己恨極了長公主,恨極了沐燁,但是這多年的飄零下來,確實讓她看淡了很多事情。

  她上前,拎住了她後脖頸的衣服,「你還知道什麼,一一告訴我吧。」

  「你要幹什麼!?」此時的蘇月鶯是真的慌了,要是真的被關進去,她肯定就逃不掉了,祁煙北這個jian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折磨她呢!

  但是蘇月鶯的這點撲騰,就像是往大海里扔一塊石頭一樣,最終還是被祁煙北關了起來。

  之後的一天,她都在裡面用不同的手段,逼蘇月鶯將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對方的心理防線一再崩潰,讓祁煙北了解到了她未曾知道的沐燁。

  當她從審訊室里走出來的時候,覺得有些疲憊,她在心裡譏諷地笑了一下,自己的這幅身軀在至純的內功心法催化下,已經變得很是槍尖,早就不復當年的虛弱了。

  她那日跳下懸崖,本以為便是生命的盡頭,卻不曾想被路過的一位高人所救。據那位高人所說,他和某人有約,此生不得離開此地,出來散步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墜落的她,便順手救了下來。

  那高人許是太寂寞,便想讓祁煙北做他的弟子,反正祁煙北自己也出不去,便跟在他身邊學了四年的武功,把身子養好了,這才出谷尋找白雪和祁遠然。

  高人本還想留她再多修行一段時間,但是聽她著急尋回自己的孩子,便放她離開了。臨走前,她還說以後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回去看看,卻不成想這一耽誤就又是三年的光景……

  此時的沐燁正和祁遠然玩的歡呢,餘光的視角里瞥見了祁煙北的身影,他扭頭一看,正是她。

  沐燁就像是做壞事害怕被母親發現的孩子一樣,本來想找地方躲一躲,結果看了看四周,無一躲藏的地方,他只好迎了上去,見她略顯疲憊,更是關切地問道:「煙北,已經一日未見你人了,你怎麼好像很累的樣子?」

  祁煙北被沐燁的聲音喚回了思緒,她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後繞過他,牽住了祁遠然的手,「咱們回去。」

  然後路過其他士兵的時候,耳語交談了幾句,讓他們把蘇月鶯給放了。

  或許你會問為什麼要放了她?這不光是放了她,也是祁煙北放過了自己,放過了那些曾經的歲月。

  士兵們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做,但是祁姬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便立刻去釋放了蘇月鶯。或許是他們之間並無緣分,在蘇月鶯被釋放的時候,她並沒有碰到沐燁,那個時候沐燁已經走了。

  「娘親,你怎麼了?」祁遠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感受得到今天的娘親好像有點不一樣。

  祁煙北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子來摸了摸祁遠然的腦袋,「沒事,娘親只是、只是解開了一個心結,也想通了很多事。」

  祁遠然露出大大的笑容,「娘親笑了!遠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娘親笑得這麼開心!那一定是好事了!」

  「嗯——」祁煙北點著下巴思索了兩秒,「算是吧。」她看著祁遠然的笑容,不自禁地也被感染了,笑出聲來。

  在不遠處偷看母子二人的沐燁同樣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卻略帶幾分苦楚,他深知自己做過的事情沒有資格被原諒,便也不奢求其他的,只要是能像現在這樣,還能看到他們母子二人便好。

  蘇月鶯在事關沐燁的時候,倒不算是個草包。

  她第一件事便是連忙回到軍營,找到她的馬車,讓馬夫快馬加鞭地將她送了回去。

  她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這樣灰頭土臉地闖進了宮殿裡。

  若不是她的身後跟著那名車夫一直在周旋,恐怕蘇月鶯已經被侍衛當做瘋子給抓起來了。

  當看到雲梁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直接撲了上去,「雲梁,我要見皇上,現在就要!」

  饒是雲梁也沒見過蘇月鶯這般瘋癲的模樣,便趕忙進去通報了。

  蘇殃雖然很是煩躁,但又擔心是什麼大事,便只好放她進來了。當他看到蘇月鶯一身污垢的時候頓時皺起眉頭,嫌惡直接寫在了臉上。

  此時的蘇月鶯哪裡顧得上這個啊,她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那、那個jian人還活著!」

  蘇殃瞳孔微縮,頓時警覺起來,「你是說祁煙北?」

  這個名字已經闊別七年,此時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不論是本人還是雲梁都略微覺得有些陌生。

  「不會吧,她不是已經跳崖了嗎?」雲梁皺著眉頭問道,「而且昌平王派人搜查了七年都沒找到人,難道她有九條命不成?」

  「我親眼所見!」蘇月鶯的眼底流露出恨意,「我身上的這些傷就是她親手留下的!」

  蘇殃勾唇一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朕身為你的皇兄,自然會為你做主。」

  蘇月鶯眼前一亮,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

  「皇上,咱們要……」雲梁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呵,把她抓回來。」蘇殃拄著下巴說道,「朕現在乃是一國之主,難道還得不到她嗎?讓絳衛全部出動,務必將人給帶回來!」

  雲梁雖心下不願,但也只能聽從蘇殃的命令。

  自從收到了蘇殃的命令之後,整個絳衛就行動了起來,由雲梁牽頭設計了一系列將祁煙北抓捕回來的計劃。

  當男主還在試圖與祁遠然套近乎的時候,季允常帶來了沉重的消息。

  「什麼?」沐燁直接捏碎了手裡的小玩具,嚇了一旁的祁遠然一跳。

  祁遠然上前伸手扯了扯季允常的衣擺然後說道:「季叔叔,是娘親出什麼事了嗎?」

  沐燁看了一眼祁遠然,從季允常的腰上順走了腰牌,在他面前虛晃一下,「你的腰牌我拿走去用了,我先回去一趟。」

  「記得還給我啊!」話里的意思無外乎是讓他安全歸來。

  此時的祁遠然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以他現在的理解能力還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娘親出事了,眼前這個才剛剛見過幾面的人會比季叔叔還要著急。

  「季叔叔,為什麼你不去呢?」祁遠然問道。

  季允常笑了笑說道:「等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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