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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檀若霜入呈罪證

2024-09-20 23:25:41 作者: 螢樾

  於是琯楹嘆了口氣,終於放下她一直掛在臉上的偽裝,含淚搖了搖頭,說道:「可是,終究都錯過了,我不僅弄丟了冽昀宸,我還弄丟了瑾弦,我把我身邊最重要的人都弄丟了,我用心所有的力氣,卻都沒有留住一個真心對我的人!」

  說著,琯楹的淚珠紛紛而落,這時,一直等在外面的阿荼看到冽昀宸出去了,也急忙走入殿閣內,對他二人說道:「冽昀宸走了,他不會出賣我們吧!」琯楹正悲傷落淚,桓臨回答阿荼道:「不會的,現在檀司丞和冽昀梁才是冽昀宸真正的敵人,我們不算數的!」

  阿荼看著還在難過的琯楹,說道:「我們也走吧,否則冽昀梁真的會發現我們的!」於是,阿荼保護著琯楹,而桓臨從另一條路離開蘭馥舍,他們兵分兩路各自回去。

  冽昀宸帶著戰勢秘圖和慕洛卿幾個人從蘭馥捨出來後,來到距離蘭馥舍不遠的一個荒廢的民舍,遲遠亭和故樊,還有顧書都等在這裡,他們也都是來保護冽昀宸的,萬一真的是嫻妃和冽昀梁設下詭計誘冽昀宸出面,遲遠亭和故樊也打算直接對冽昀梁下手。

  冽昀宸和遲遠亭他們會合後,先拿出那幅戰勢秘圖給他們看,一併也說出了琯楹的計劃,遲遠亭細看戰勢秘圖,聽了冽昀宸說琯楹早就在昀王府中鋪襯好一切,就等著讓冽昀梁血債血償、一敗塗地,不禁搖了搖頭談說道:「這琯楹心機當真令人可驚可怕,若不是她早就對冽昀梁下手,現在這種情形下,我們一時半刻還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能對付冽昀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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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樊也說道:「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冽昀梁若是知道他自己死在一個他最寵愛的女人手裡,會作何感想?」慕洛卿再一旁說道:「冽昀梁還不都是咎由自取,他若是有一點點善念,怎麼會對琯楹那麼狠心?又怎麼會對我們王爺這麼狠心?」

  故樊將軍也嘆著點頭,說道:「所以說,冽昀梁如今失盡人心、背腹受敵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遲遠亭便對故樊將軍說道:「故將軍,我們在這裡分路而行吧,我和你回宮回復太子殿下,殿下他一定早已等的著急了,我們回去後也好商議怎樣施行琯楹姑娘的計劃!」

  冽昀宸點著頭,對遲遠亭和故樊說道:「那,這幅秘圖就由兩位拿回去給太子殿下吧,全憑太子殿下處置!」

  遲遠亭和故樊相視一眼,故樊有些遲疑地說道:「這個......還是等太子殿下有了決斷後我們在來拿吧!或許太子殿下還有其他的想法。」遲遠亭也說道:「不錯,這個東西若是出現在太子宮,太子就算有再多理由也解釋不清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留在昀宸王爺身邊,畢竟昀宸王爺現在是隱居之人,別人無法陷害一個不在世的人。」

  冽昀宸見遲遠亭和故樊都這樣維護冽昀蘅,可想而知冽昀蘅能在冽昀梁和嫻妃的毒手下分毫未傷,其中遲遠亭和故樊等人究竟怎樣的艱辛和謹慎。

  於是冽昀宸答應著,將戰勢秘圖仍舊收起來,由顧書陪同連夜回到廬葉居去了,遲遠亭等人也就從另一條路回宮去面見太子冽昀蘅。

  冽昀蘅和皇后娘娘聽了琯楹的計劃,皇后娘娘也嘆息說道:「原來如此,冽昀梁的側妃簾月竟然是當年的琯楹姑娘,這姑娘還真是厲害,當年讓冽昀宸背負罵名成為眾矢之的,如今不聲不響又要讓冽昀梁身敗名裂,若是留著這個人,恐怕將來會生出更多事情!」

  蓮姑姑說道:「娘娘,眼下她願意和咱們聯手,我相信昀宸王爺也是個極明白的人,若是娘娘忌憚她,我這就去查明琯楹姑娘的一切背景,請娘娘等待幾天!」皇后娘娘點頭道:「好!儘快把這個人查的明明白白,不能在讓她在其中興風作浪!」

  蓮姑姑答應著,退出殿外去了。

  冽昀蘅看著蓮姑姑出去了,便對皇后娘娘說道:「母妃,我決定先找人弄明白檀若霜和冽昀梁之間是否如琯楹所說的早已勢同水火,然後再作打算。」皇后娘娘說道:「只好如此了,不要萬事都要小心!」

  於是冽昀蘅和遲遠亭也離開鳳儀宮開始命人細查檀若霜去了。

  冽昀宸回到廬葉居,將見到琯楹之後的事情經過毫無隱瞞都告訴了廬葉居里的眾人,之前冽昀宸傾慕琯楹的事情,廬葉居里的大部分都知道,先來聽聞琯楹竟然就是冽昀梁的側妃簾月,也都大吃一驚。

  但是陌翎的娘親卻並不知道琯楹姑娘是誰,而且大家都怕陌翎的娘親會擔心,也都沒有告訴陌翎娘親實情,冽昀宸見陌翎的娘親很是擔憂陌翎,第二天,便讓顧書去宸王府找慕洛卿,看看能不能陌翎偷偷離開宸王府一天,來廬葉居見見娘親和哥哥陌容。

  慕洛卿便和顧書商議讓陌翎去廬葉居的計策,茗姑姑和慕洛卿很快就想出辦法,就說陌翎被關在刑部大牢這段時間驚懼憂慮,又加上感染了風寒,回到宸王后便病倒了,所以這幾天都在玹婉殿中臥床養病。

  然後讓雯敘每天留在玹婉殿中掩人耳目,冽昀宸和顧書他們趁著一個深夜的夜色,將陌翎偷偷帶出了宸王府,去廬葉居見老夫人和陌容世子。

  一程車馬疾馳,很快馬車就了廬葉居,老夫人和陌容世子早就翹首盼著陌翎的身影,終於看到陌翎和冽昀宸在馬車上下來,在看到陌翎身影出現的那一刻,老夫人和陌容世子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陌翎也早看到了娘親和哥哥,她一下馬車就撲到娘親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陌容世子在旁將她母女二人都擁在懷裡,跟著落淚,旁邊觀看的人,如簫姑姑,湘蝶璃,等人無不跟著落淚。

  好容易陌容世子勸著陌翎和娘親忍住了悲傷,之後,陌翎和廬葉居里的眾人一一相見,尤其是簫姑姑和湘蝶璃,他們又和陌翎相擁悲泣一場,冽昀宸怕陌翎太過傷心,忙對陌翎說道:「好不容易大家都沒事了,以後也能常在一起,就別再傷心,惹得娘親也難過!」

  陌翎擦著眼淚點頭說道:「我都知道,我就是心裡高興啊!我之前真的以為我看不到大家了!」說著,陌容世子也對陌翎說道:「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們這次,要將所有禍患斬草除根!」

  冽昀宸也點頭說道:「陌容世子說的極是,我也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時,慕洛卿和娘親和簫姑姑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過來招呼眾人入席吃飯,這次,是真正的團聚,除了雯敘還在宸王府里之外,陌翎一家,慕洛卿一家,詞謙還有顧書一家,都團聚了。

  這一夜,有說不完的惦念牽掛,這是陌翎和冽昀宸成親後,第一次能和娘親還有哥哥這樣傾盡悲喜地說笑暢言,冽昀宸坐在旁邊一直看著陌翎,老夫人眼見冽昀宸對自己女兒這樣呵護關心,心裡自然無比欣慰,一直含笑看著小夫妻二人,陌翎依靠在娘親的懷裡,說著從前小時候的事情,冽昀宸聽著陌翎小時候調皮撒潑的糗事,也笑得合不攏嘴。

  陌翎還給娘親看了自己手腕上的兩個手鐲,老夫人對陌翎說道:「湘姑娘真是個好姑娘,這幾天照顧為娘很是細心妥貼,翎兒,你又湘姑娘這樣善良的妹妹在身邊,為娘很是放心!」

  湘蝶璃坐在陌翎身後,正和慕洛卿的母親說話,聽見陌翎娘倆說起自己,湘蝶璃紅著臉笑道:「老夫人你別打趣兒我了,我不過只會洗衣做飯而已!」老夫人搖頭感嘆道:「那可不是只會洗衣做飯而已,這些天來,我看著湘姑娘照顧婆婆周到細心,也經常憂心陌翎,我還聽說,湘姑娘在重兵闖入宸王府之後,說什麼都要去陪著陌翎,湘姑娘,陌翎有你這個妹妹,是她的福氣!」

  湘蝶璃聽老夫人儘是夸自己,而且當著冽昀宸等許多人,不禁有些羞怯起來,慕洛卿的娘親也笑道:」果然的,我這個媳婦好的很,我也常常和洛卿說,他這輩子能取到蝶璃,也是我們慕家的福氣呢!」

  慕洛卿也對湘蝶璃笑道:「看來,我真的沒娶錯媳婦!」湘蝶璃看到眾人都在誇讚自己,早已很不好意思了,連慕洛卿也湊趣兒說笑,早被湘蝶璃用力一推慕洛卿的胳膊,輕聲呵斥道:「當著這許多人,胡說八道!」

  說著,湘蝶璃就紅著臉站起身回廂房去了,園子裡的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之後,冽昀宸望著陌翎,說道:「我也沒娶錯媳婦!」陌翎看著冽昀宸故意冷臉說道:「你也想像慕領兵一樣想挨打是不是?」冽昀宸笑道:「娶對了媳婦,挨打也是好的!」

  說完,冽昀宸轉頭望著慕洛卿問道:「我說的沒錯,對吧!」慕洛卿忍著笑,連連點頭,說道:「王爺說的是。」陌翎看慕洛卿還幫著冽昀宸說話,便真的稍稍用力一巴掌拍在冽昀宸肩膀上,也呵斥道:「還敢找幫手了你!」

  老夫人怕陌翎沒輕沒重的打痛冽昀宸,急忙瞪了陌翎一眼,說道:「都成親幾年了,還孩子似地,冽昀宸是王爺,你別沒輕沒重的!」陌翎不敢頂撞娘親,但卻轉頭問冽昀宸道:「你是王爺,我打不得你是不是?」

  冽昀宸回答道:「你是王爺!在宸王府里你是王爺好不好!」陌翎看著冽昀宸滿眼的寵溺和驕縱,還有身邊親眷們的笑聲,此刻陌翎才覺得,為了這一切,她在刑部遭遇的那些驚怖危險,也都微不足道了。

  漸漸的,就在這聲聲笑語中,天色亮出一絲曙色,陌翎卻似乎還有好多話沒和娘親說完,冽昀宸這一夜都坐在一邊,只是看著陌翎,也沒有提醒她該回宸王府去了。

  倒是陌容世子看了看天色,對陌翎說道:「陌翎,以後,我們還有很多很多能說話的時候,現在,

  天都要亮了,等下若是被王府外的巡兵發現你不見了,會連累雯敘和茗官侍的!」

  陌翎正和娘親說的高興,忽然聽陌容這樣說,頓時臉色沉了沉,她知道自己該回宸王府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拖延時間不回去的,但是,陌翎真的真的不捨得離開娘親和哥哥。

  老夫人也很是明白事理,也就攜起陌翎站起身來,說道:「翎兒,為娘相信冽昀宸會好好的保護你,你放心回王府去,別讓雯敘和府里官侍們受牽連,我們都相信冽昀宸,不用多久,我們就能好好地相聚!」

  陌翎亦含淚點頭,冽昀宸就帶著陌翎和廬葉居里的眾人一一辭別,然後冽昀宸和顧書親自護送陌翎回到宸王府。

  幸好宸王府里的一切事情都由茗姑姑周旋,陌翎離開的事情並沒有人發覺,於是陌翎又悄悄回到玹婉殿,冽昀宸和顧書兩人跟茗姑姑也說了許多話,才匆匆回廬葉居去了。

  冽昀蘅的人查明重病之後一直留在檀府的檀若霜,的確和冽昀梁已經反目成仇,於是冽昀蘅和皇后娘娘決定依照琯楹的計策行事。

  陌容世子讓手下的一位族人去檀府面見檀夫人和檀若霜,讓這位族人告訴譚夫人呢,他們陌寒部族的族人只要冽昀梁的性命,所以,只要檀司丞招認所有一切都是冽昀梁在背後指使,並說當時偷盜戰勢秘圖並臨摹秘圖,送給陌寒部族還有蒼岄族人的就是冽昀梁。

  只要檀司丞肯供認,檀司丞身為兩朝老臣,一定能保住性命。

  檀夫人很是猶豫,但是檀若霜卻很快就答應了,檀若霜對冽昀梁早已沒有半點情意,冽昀梁自從檀若霜嫁入昀王府之後,只對檀若霜親近數月便把檀若霜丟在腦後不理不睬。

  甚至還懷疑檀若霜暗害洛玉瀾,更是在檀若霜被洛玉瀾用眠莒草毒害之後,冽昀梁和嫻妃都對檀若霜沒有絲毫愧疚憐憫之情,連嫻妃都是看到檀府沒有了可倚靠和利用的價值,便轉頭如同從未見過一般,檀若霜對昀王府的恨,和想要救出父親的心思,足以讓她敢親自面聖舉證冽昀梁

  但是檀若霜手裡並沒有什麼戰勢秘圖,那位族人笑著,從懷中拿出琯楹送給冽昀宸的戰勢秘圖,對檀若霜說道:「就是這幅戰勢秘圖,是昀王府里的人從冽昀梁身邊偷出來的,檀夫人可以認得出,這冰凝蛟絲,可只有嫻妃娘娘才有的,所以,這的確是冽昀梁的罪證,他來也賴不掉的。」

  檀夫人焦慮不安地看著檀若霜,檀夫人當然不是擔憂冽昀梁的現場,但是她怕檀若霜去舉證冽昀梁,會被嫻妃暗中下手狡辯和陷害,若是那樣,檀若霜還不如不去舉證。

  卻不料,檀若霜慢慢收起那幅絲絹,告訴陌寒族人道:「我父親現在被壓在刑部,我沒有見到他,但是既然你們能給我送來秘圖,也就一定有辦法讓我去見父親,對吧!」

  陌寒族人笑道:「昀王妃娘娘果然聰慧過人,竟然昀王妃娘娘答應了,我這就回去準備,兩天後,我準時來接昀王妃娘娘去見檀大人!」

  陌寒部族的人說完,便起身告辭離開檀府了。

  檀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檀若霜問道:「霜兒,你真的相信這個人嗎?萬一,萬一有什麼不測,為娘可怎麼辦呢?」檀若霜細細看過那幅戰勢秘圖之後,淡淡笑道:「娘,你放心吧!死一次一定要讓冽昀梁一敗塗地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譚夫人差異問道:「是何人?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檀若霜回答道:「娘,你可知道,這幅秘圖並不是冽昀梁畫的,畫這幅戰勢秘圖的,恐怕另有其人,冽昀梁雖然為人狡詐,但他極為謹慎,絕對不會用這種只有嫻妃、或是昀王府獨有的冰凝蛟絲來畫這樣重要的秘圖,很顯然是想栽贓給冽昀梁,或是嫻妃。」

  檀夫人聽檀若霜說著,也拿起秘圖認真仔細看了一遍,低頭默然不語。

  檀若霜淡淡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應該是在昀王府里讓冽昀梁十分信任的人,如果我沒猜錯,這幅秘圖應該出自簾月之手。」

  檀若霜說完,檀夫人當即大驚,立刻問道:「你說什麼?簾月?」檀若霜看著檀夫人,說道:「娘,你還記不記得簾月是如何進入昀王府的?」檀夫人有些艱難地回憶一會兒,才說道:「簾月,好像是你和冽昀宸成親沒多久就進府了吧!可是,她不是一個村野丫頭嗎?她為什麼要害冽昀梁?」

  檀若霜搖搖頭說道:「娘,我為了不讓你擔心,從來也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事情,但是那個簾月,她的行為舉止,絕對不是村野之女,她一定是早就和冽昀梁認識勾結的女子,我後來聽嫻妃的人說過,冽昀梁當年將一個很是喜歡的女子送去了冽昀宸的身邊,後來,皇上震怒,那個女子也就不見了蹤跡,但是據我看嫻妃和冽昀梁對簾月的態度,她應該就是當年被冽昀梁送給冽昀宸的琯楹。」

  說道琯楹這個名字,檀夫人嚇了一跳,當年,譚夫人也是知道琯楹這個女子的,琯楹容貌傾城,是她讓冽昀宸被皇上痛罵厭惡,檀司丞就是害怕琯楹這樣的女子留在冽昀梁身邊,會危及檀若霜的地位,才逼迫冽昀梁捨棄琯楹,但是譚夫人呢怎麼能想到,當年的琯楹,竟然早就回到冽昀梁身邊,還成為了側妃簾月。

  檀夫人問檀若霜道:「那你為什麼不早早告訴為娘,也可以早點為你做主,不用等到事情到了這步田地!」

  檀若霜冷笑道:「娘,若是冽昀梁值得我去爭一爭,我一定會拆穿簾月和冽昀梁,可是,冽昀梁這個人薄情寡義,他的心裡只有功名利祿,他為了和爹爹謀奪皇位,連至親哥哥都能狠心下毒手,他不值得的,娘,這些事情其實也都是我醒來後才想明白的,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簾月要至冽昀梁於死地,但是我要救爹,至於冽昀梁的命運,就讓他自己去慢慢走吧!」

  檀夫人嘆氣說道:「皇后素來和嫻妃不睦,現在你爹罪證確鑿,皇后她們自然不會放過冽昀梁,但是,我們檀府素來也和皇后那邊勢同水火,現在她們為了伏誅冽昀梁,不惜來利用你去呈上罪證,不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為娘真的擔心啊!」

  檀若霜嘆息道:「娘,這麼多年了,爹他身居高位,卻一心和冽昀梁奪權篡政,不管有沒有牽扯到冽昀梁,皇上他都是絕不會原諒爹的,但是現在,我們有了一個能保住爹爹性命的機會,我一定要拼一把,萬一皇后和太子殿下真的能信守承諾,我們不是真的就能留住爹爹一命嗎?娘,現在我

  們真的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檀夫人見檀若霜執意去面聖呈上戰勢秘圖,也抱著一絲能抱出檀司丞性命的希望,同意了檀若霜進宮面聖。

  於是兩天後,盛侯爺找到一位當年檀司丞的門下的官者,讓他帶著和譚夫人呢檀若霜去見檀司丞,勸說檀司丞對皇上招供,一切都是冽昀梁的注意,檀司丞以後可以免卻死罪。

  檀司丞見到檀夫人和檀若霜,開始檀司丞說什麼也不同意檀若霜去呈上秘圖,但是後來檀夫人悄悄告訴了檀司丞簾月的事情,檀司丞才恍然大悟,至此檀司丞才知道原來昀王府里的側妃簾月,就是當年的琯楹,看來這琯楹是決心要包袱冽昀梁了,據眼下形勢看來,琯楹應該是與皇后娘娘聯手了,如此下去,冽昀梁就絕對逃脫不掉。

  既然冽昀梁肯定逃不了了,檀司丞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陪他呢!於是檀司丞答應檀若霜,先由檀若霜進宮面聖,呈上陌寒族人送給檀若霜的戰勢秘圖,然後檀司丞在對皇上翻供,說所有一切的事情都是冽昀梁指使的。

  幾天後,檀若霜一身素衣進宮面聖,親手將戰勢秘圖呈給皇上,並說是冽昀梁一直藏在昀王府中的,檀若霜之前看到這幅秘圖並不知道是什麼,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檀若霜重病清醒後,得知父親獲罪被押,才想到這幅秘圖或有蹊蹺,因此命人去昀王府偷偷把秘圖找出來交給皇上。

  皇上聽了檀若霜的話,也親眼看到在冰凝蛟絲上臨摹的戰勢秘圖,皇上大怒,立刻下令讓侍衛去刑部把檀司丞帶過來,然後讓御林軍將冽昀梁押入宮中審問。

  檀若霜進宮面呈罪證時,皇上已經屏退大殿上的宮人和宮女,以防止消息外傳,但是皇上沒有防備,在大殿的側廊後面,還有兩位御醫在等著給皇上診平安脈,這兩位御醫之中就有一位嫻妃娘娘的耳目,吳御醫。

  吳御醫為人十分謹慎,平時做事情也都謹小慎微,穩重收斂,吳御醫是皇上的御醫,常年在皇上身邊診脈,能為嫻妃打探不少消息,大部分有關冽昀宸的消息,都是吳御醫告訴嫻妃娘娘的。

  如今給冽昀蘅下毒一事還沒有扯到冽昀梁身上,即便皇上懷疑冽昀梁,但皇上沒有證據,吳御醫眼見檀司丞陣勢傾頹,恐怕牽出毒害太子冽昀蘅一事,若是牽出這件事,肯定要牽連到自己,所以吳御醫比任何人都懼怕冽昀梁被皇上問罪,所以,當吳御醫在屏風後聽到檀若霜對皇上說的話,吳御醫的雙手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吳御醫腦袋裡飛快地轉著,不行,不能讓冽昀梁被認罪,否則他也難逃一死,要立刻去給冽昀梁傳話,讓他趕緊逃跑,於是吳御醫裝作十分驚慌的樣子,對身邊的另一個御醫說道:「遭了,我忘記了藥房裡還有給皇上熬煮的參茶,恐怕這會兒都熬幹了,我要趕緊去看一看,這裡就有勞大人了!

  另一個御醫信以為真,何況呈給皇上的參茶原也大意不得的,於是馬上說道:「那請吳御醫快去看看吧!等一會皇上的平安脈我來就行!」於是吳御醫立刻從大殿的後門離開,匆匆找人去給冽昀梁和嫻妃送消息去了。

  吳御醫怕若是先稟告嫻妃恐怕延誤時間,皇上的御林軍會先一步把冽昀梁押送入宮就難辦了,於是吳御醫讓一位宮人先去昀王府送消息,讓冽昀梁趕緊逃跑,只要能跑出京城,以後的事情,就都還有轉圜。

  於是那宮人先快馬加鞭去了昀王府,冽昀梁因為皇上冷淡他,朝臣也疏冷他,所以冽昀梁每天從宮裡早朝之後,哪裡都不去,只是回到昀王府縱酒苦悶,吳御醫的宮人把消息送過來的時候,正巧冽昀梁和簾月都在凝妝殿喝酒,阿荼這時候卻借著買東西的藉口去見桓臨了,所以沒在昀王府中。

  簾月知道冽昀宸那邊已經說通了檀若霜去見父親,也聽說了檀若霜很快就會進宮見皇上,但是簾月料不准皇上的人會什麼時候才能來昀王府,簾月有心要盯著冽昀梁,所以這些天來,簾月對冽昀梁尤其上心,每天都陪在冽昀梁身邊,陪著他喝酒賞竹,下棋觀花。

  阿荼原本也是每天都在王府里打轉,以防嫻妃那邊有什麼消息過來,但是萬萬不巧,阿荼這一天去見桓臨沒在昀王府里,也就在這時,吳御醫的人偏巧來到昀王府,若是阿荼在府里的話,他一定能想辦法攔阻吳御醫的人,讓他見不到冽昀梁。

  可是現在守在王府門前的侍衛見這宮人一臉驚慌的模樣,且說有重要的大事要面見冽昀梁,王府的侍衛不敢怠慢,急忙帶著這個宮人來見冽昀梁,冽昀梁此時也正聽簾月彈奏箏琴,沒有喝幾杯酒,所以,此刻的冽昀梁也是極為清醒的。

  冽昀梁見侍衛忽然帶進一位宮裡的宮人來,這位宮人以前也為嫻妃和冽昀梁傳過幾次話的,冽昀梁認識這個宮人是吳御醫的人,突然見到此人,冽昀梁心裡先是轟然一震,馬上就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大事,並且對自己極為不利。

  於是冽昀梁揮揮手讓那幾個侍衛出去了,才讓這位宮人說話,而冽昀梁對簾月信任無比,所以簾月沒有被冽昀梁趕出去,也就站在殿閣里聽這宮人說話。

  只見宮人一步走到冽昀梁面前,急切說道:「王爺,大事不好了,昀王妃娘娘帶著一幅戰勢秘圖去見皇上,指證王爺你奪權篡政,皇上已經震怒,派人來抓你入宮受審了,王爺,你快走吧,只要你離開京城就能先保住一命,以後的事情還有嫻妃娘娘,她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回來的,昀梁王爺,事不宜遲,你快些離開王府吧!」

  冽昀梁已經猜測到或許是又有什麼人在父皇面前指證自己的罪證,但是他以為不過是皇后和太子殿下那邊的人,再則或許就是自己和檀司丞這邊的人背叛自己,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這次指證自己的會是檀若霜。

  而且讓冽昀梁更為膽寒的是,既然檀若霜敢去面聖用戰勢秘圖做證據,也就說明,這一切都是檀司丞指使的,也就是說,檀司丞已經翻供,對皇上說出一切能牽扯上自己的罪證了。

  於是冽昀梁忽然驚懼至極、萬念俱灰起來,不由的站立不穩接連後退幾步,那宮人見到冽昀梁如此惶然,也不斷嘆氣,然後告辭匆匆離開昀王府了。

  冽昀梁得知檀若霜用戰勢秘圖去舉證自己,這一次,自己萬萬無法脫罪了,是以冽昀梁剎那之間心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而簾月則很是關切地扶著冽昀梁,也靜靜看著他,不過簾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卻是如冰錐一般的寒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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