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別有幽情暗恨生
2024-09-20 23:23:13
作者: 螢樾
陌翎說道:「我明白的,皇上恐怕也是怕有人再行刺你,不想讓你去鎮守邊關,這些事情都不能著急的,還有瑾弦姑娘說的那個退宮御醫,看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到的,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冽昀宸輕嘆一聲,沉默地坐在陌翎身邊,陌翎看著冽昀宸說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冽昀宸看著陌翎笑道:「這裡我的寢殿,你讓我回哪裡睡覺?」
陌翎見冽昀宸又來這個模樣,隨手拿起一個軟枕就打向冽昀宸,喝道:「趕緊給我回去睡覺,否則我打折你腿。」
冽昀宸也是想故意逗一逗陌翎,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但見陌翎如此暴力,立刻放棄了之前的想法,站起身回內殿睡覺去了。
接下來幾天,冽昀宸都是天亮之後就出府去了,有時等到很晚才回來,甚至有幾天,冽昀宸根本就沒回來。
這三個月以來,陌翎雖然和冽昀宸不曾同床共枕,但畢竟一同住在玹婉殿,都有些習慣了冽昀宸的鼾聲如雷,陌翎獨自在外殿的床榻上,現在冽昀宸又忽然夜不歸宿,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什麼理由都沒有。
開始幾天,陌翎還以為冽昀宸在外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籌備,但看樣子也不像,而且每次陌翎當面詢問冽昀宸,冽昀宸總是敷衍回答,沒一句準話,漸漸的,陌翎也就不再等冽昀宸回來吃飯,睡覺。
陌翎雖然嘴上不說,故作從容平靜的樣子,但是雯敘和簫姑姑都看得出來,陌翎在生氣,她只是不說而起,陌翎自己也有些迷惑,在冽昀宸被禁足之前也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了這三個月的同食同寢,陌翎竟然開始有些依戀冽昀宸。
陌翎不明白,這三個月里冽昀宸始終都好好的,什麼事情也都不隱瞞她,可是為什麼禁足解了之後,冽昀宸立刻就不見蹤影了?
難道他之前的言辭都是假的嗎?假的,讓陌翎一點都沒看出來?
而更過分的事情還在後面,不僅是冽昀宸經常消失幾天幾夜不回來,甚至連詞謙和慕洛卿也會跟著冽昀宸一起消失,這一下,陌翎真的怒了,這算什麼事啊,你冽昀宸翻臉無情,但是人家慕洛卿和湘蝶璃還是新婚燕兒,你自己風流醉酒,也別帶壞了慕洛卿啊,還有,詞謙還是個尚未成親的少年,你冽昀宸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別帶壞了身邊的好孩子。
於是,陌翎氣沖沖的來到弦月居,打算讓湘蝶璃等著慕洛卿回來之後,好好教訓他一頓,讓慕洛卿千萬不要跟著冽昀宸瞎胡鬧。陌翎走入弦月居時,湘蝶璃正坐在院落里,給慕洛卿的母親,也就是湘蝶璃的婆婆縫製新衣衫。
看到一臉怒氣的陌翎,湘蝶璃好似忍不住笑意一樣,忙起身給陌翎讓座,又端茶倒水來,陌翎說道:「你先別忙這些里,我問你,慕洛卿跟著冽昀宸好幾天沒回來,你有沒有問他們去了哪裡?」
湘蝶璃笑道:「我問過的,可是,穆大哥總是他說,他和王爺有要緊的事情,我也就不便多問了。」陌翎一臉氣氛,說道:「冽昀宸就算, 他是慣犯,不用理他,可是慕洛卿怎麼一樣啊,你們兩個人情深意重,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麼能,怎麼能......」
陌翎說著,有點找不到接下來的形容詞,說了兩遍「怎麼能」之後,索性掐斷這句話,另起一句,說道:「說來說去,都是冽昀宸不好,等他回來,我打死他,讓他帶壞慕洛卿!」
湘蝶璃忍不住笑的看著陌翎,說道:「王妃娘娘,你如此惦記昀宸王爺,是不是,也終於對王爺有了一絲情意呢?」陌翎冷「哼」了一聲,說道:「對他有情,還是算了吧,他這個人沒救的。」
湘蝶璃看著氣急敗壞的陌翎,笑道:「王妃娘娘,喜歡一個人呢,就要相信他,你看,我和穆大哥,分別那麼多年,我又被困在蘭馥舍那麼久,若是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我們也不會等來今天的,王妃娘娘,我是過來人,我也曾經很用心觀察過昀宸王爺,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只不過,人人都愛美貌,昀宸王爺之前年少氣盛,總是會喜歡如琯楹和瑾弦那樣的美妙佳人,但是經過這許多事情之後,王妃娘娘,昀宸王爺已經變了,他真的變了。」
陌翎低頭聽著湘蝶璃的話,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湘蝶璃繼續說道:「這些時日,我都親眼看在眼裡,昀宸王爺看著王妃娘娘你的時候,眼睛裡那種光亮,和他看別人的時候,是不一樣的,王妃娘娘,你也是一樣,若非你掛念王爺,又怎麼會因為昀宸王爺蹤跡不明,而如此著急呢?」
陌翎先說道:「我才沒著急,我是怕他帶壞了慕洛卿和詞謙,還有......」陌翎轉頭看著湘蝶璃,說道:「湘姑娘,我呢,不過是個部族兒女,嫁給了冽昀宸,你不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這樣叫我,好不好,你就叫我陌翎,這樣就親近許多的。」
湘蝶璃含笑看著陌翎,說道:「好啊,我自從家境遭逢苦楚,身邊再也沒有什麼親近人,王妃娘娘若是不嫌棄,我願意認王妃娘娘做姐姐如何?」陌翎笑道:「那好啊,我在冽朝里,也沒有親人的,若是有妹妹你在身邊,就好像有些倚靠,那麼,以後,你叫姐姐,我叫你妹妹好嗎?」
湘蝶璃笑道:「好呀,姐姐。」湘蝶璃說著,從手腕上拿下一隻鑲著刻花金絲的翡翠玉鐲子,放到陌翎手上,說道:「姐姐,今天倉促,我沒有準備什麼東西送給姐姐我信物,這個玉鐲子,是我娘親送我的一對玉鐲,我送姐姐一個,以表心意。」
陌翎連忙推辭道:「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而且,我是姐姐嘛,應該是我送妹妹東西的,怎麼能讓妹妹破費呢?」
湘蝶璃搖了搖頭,含淚將玉鐲放在陌翎手裡,說道:「姐姐,你或許以為,我們蘭馥捨出身的人,慣會逢場作戲,但我真的不是,我真的很想叫你一聲姐姐的,我聽慕洛卿說過,當日在蘭馥舍,凌知淮欺辱我,姐姐當時都都不認得我,就已經氣憤不已,想要為我出頭打抱不平,姐姐,我聽詞謙說起這些的時候,我心裡好生感激和悲切,自從我流落蘭馥舍,只能遇見逢迎笑臉的人,像姐姐這樣肝膽相照的人,我能遇見,是我的福氣,姐姐,你不會嫌棄我吧!」
陌翎聽湘蝶璃說起這些,也不禁紅了眼眶,世間多風刀霜劍,而能真正依偎相伴的人,太少了,陌翎立即便收下了玉鐲子,然後從頭上也摘下一隻銀簪,也放到湘蝶璃手裡。
陌翎指著銀簪上鑲嵌的藍色寶石,說道:「我們陌寒部族地處偏遠,卻蘊藏有許多世所罕見的寶石,這根銀簪子,是我出嫁時,哥哥送我的,他說,這上面的藍色玉石,是他親手去山裡尋到的藍玉,叫做盈月藍玉,在我部族中,等尋到這種盈月藍玉的人,是會有神仙保佑,福澤綿長的。妹妹,我如今送給你,也盼望妹妹和慕洛卿恩情長久,福澤綿長。」
湘蝶璃眼淚串串滑落,將銀簪子緊緊攥在手裡,哽咽著說道:「我收下,姐姐也收下我的,從今後,我和姐姐在這冽朝深宮裡,就都有依靠了!」陌翎亦含淚點頭,和湘蝶璃相視而笑。
陌翎離開弦月居之後,心中感慨萬分,雯敘看到陌翎回來之後,手腕上多了一個玉鐲子,便問道:「這個,這個是哪裡來的?郡主,你之前的那個手鐲,王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還給你?」
陌翎聽雯敘提起這個更生氣,氣呼呼說道;「等他回來了,我就是搶也要把手鐲搶回來,對了,王爺回來了嗎?」
雯敘低頭隱隱一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陌翎無奈的對著燈燭嘆兩聲,逕自睡了。
幾天後,慕洛卿總算回來了,但是冽昀宸依舊不見人影,湘蝶璃來告訴陌翎,慕洛卿對於冽昀宸的去向一個字也不肯吐露,而且慕洛卿也只在弦月居住了一晚上,早上又匆匆走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忙什麼。
陌翎聽了,無語的看著玹婉殿外面,和湘蝶璃默然半晌後,陌翎忽然想到還沒吃早飯,怎麼居然也沒人送來。
陌翎立刻站起身向殿外走去,才看到雯敘和另一個侍女捧著兩個大捧盤走入大殿,捧盤上分別是陌翎和湘蝶璃的早飯,陌翎疑惑地看著形色匆匆的侍女,問道:「今天早膳怎麼這麼晚?再晚一會兒直接上晚膳算了!」
那個侍女躬身回答道:「今天一早,一直沒見到簫姑姑,我們不敢擅自做早膳,後來還是詞謙大人回來傳話,我們才儘快做出早膳來的,請王妃娘娘恕罪。」
陌翎不可思議的瞪著侍女,問道:「簫姑姑也不見了?她又去哪裡了?」侍女回答道:「簫姑姑沒有告訴我們,奴婢也並不知道!」
陌翎這次徹底迷糊了,冽昀宸究竟在幹什麼,他是不是想要暗中把宸王府的人都叫走?而湘蝶璃看著有些崩潰的陌翎,好容易才忍住臉上笑意。
陌翎沒有辦法,只能依舊度日,這一天,舊王府里的一個宮人忽然來到宸王府,來見陌翎躬身施禮說道:「宸王妃娘娘,嫻妃娘娘有令,因冽昀梁王爺被皇上准許進入尚書房,嫻妃娘娘在舊王府中準備家宴慶賀,特命奴才過來請王妃娘娘過王府赴宴。」
陌翎聽了這話,心裡一萬個不想去,不知道嫻妃娘娘和冽昀宸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而且冽昀宸一陣子沒回宸王府,陌翎連要商量個拒絕理由的人都沒有,陌翎就對宮人說道:「昀宸王爺有要事還沒回府,本王妃這幾天略覺身上不適,就請回復母妃,陌翎就不去赴宴了,一併賀禮,還勞煩官侍一塊拿過去吧!」
那宮人聽了,再俯身施禮,說道:「宸王妃娘娘,昀宸王爺今天一早就已經在舊王府中,此刻正等著宸王妃娘娘,等一下,恐怕昀梁王爺和梁王妃也就該到了,若是宸王妃娘娘略能坐坐,還是請移步前去吧,不然,大喜之日掃了嫻妃娘娘的興致,恐怕也是稍有欠缺。」
陌翎沒有辦法,又聞聽冽昀宸一早就在舊王府里,不知道這個冽昀宸一天天都在忙什麼,怎麼又忽然獨自去了舊王府。於是陌翎便讓宮人稍等一刻,由雯敘給陌翎重新換了衣衫頭飾,然後坐上轎攆,去舊王府了。
陌翎到了舊王府,就見早有侍女等在王府門前,看到陌翎來了,急忙命人開門迎入轎攆,然後又攙扶陌翎下轎子。陌翎一邊向正殿走去,一邊問那個侍女,昀宸王爺可來了?
侍女回答道:「來了,昀宸王爺今天一早就來了,正在殿上等著王妃娘娘。」
於是陌翎一路走入王府正殿,果然看到嫻妃娘娘坐在主位,冽昀宸坐在左邊席位,右邊席位還空著,看來冽昀梁和檀若霜還都沒來。
陌翎先一眼看到冽昀宸,發現這數十天不見,冽昀宸怎麼有些憔悴的樣子,陌翎先沒管冽昀宸,上前給嫻妃娘娘請安,嫻妃娘娘淡淡笑著,讓陌翎坐在冽昀宸身邊。
陌翎做好後,看到冽昀宸神色很是冷淡,也不看陌翎,也不和陌翎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桌案上的酒盞。嫻妃娘娘坐在主位,卻含笑著問陌翎道:「陌翎,本宮聽人說,剛才你身子略有不適,這會兒可好些了?」
陌翎只得起身回答道:「好多了,多謝母妃掛念。」嫻妃娘娘讓陌翎坐下,然後說道:「如今本宮這兩個兒子都成家了,眼看著本宮也要含飴弄孫,陌翎,你和宸兒若是有了好消息,要立刻告訴本宮,讓本宮歡喜啊!」
陌翎和冽昀宸聽到嫻妃娘娘這樣說話,都先是一怔,然後神色都不自然起來,他們兩個人從成親那天開始,就根本沒有在一起過,這件事情,嫻妃娘娘應該心裡有數的,這時候嫻妃娘娘這樣說,很明顯就是在給冽昀宸心上捅刀子,來炫耀冽昀梁和檀若霜夫婦美滿和樂的。
陌翎有些尷尬起來,呆愣愣笑著,坐在冽昀宸身邊。冽昀宸卻很是平靜從容,什麼也沒說。
然後又聽嫻妃娘娘說道:「宸兒,前次你被皇上准許入尚書府,你知道!母妃得知這個消息後,甚是喜悅,但是後來因為那些事情,皇上責令你不能再入尚書房那也是暫時的,這些皇子中,算起來,你父皇還是最寵愛你的,宸兒,以後再入尚書房,可要更加謹慎,不可再出差錯了!」
冽昀宸立即起身,拱手答應著,嫻妃娘娘說道:「如今,昀梁年紀輕輕就也能入尚書房,放眼後宮,唯有母妃有這等尊榮,宸兒,你也該替你弟弟高興才是!」
冽昀宸仍俯身回答道:「是,昀梁德才兼備,文武雙全,其筆下文章遠在愚兄我之上,冽昀宸也甚為昀梁讚嘆。」冽昀宸神色從容說完這句話,但是坐在冽昀宸身邊的陌翎,卻忽然從嫻妃娘娘的清淺笑容里,看到了一絲奸詐。
冽昀宸如此誇讚昀梁,嫻妃娘娘笑道:「看你兄弟二人如此和睦,才當真是母妃的福氣。」
正說著,之間外面宮人傳話道:「昀梁王爺和梁王妃來了。」話音剛落,陌翎就看到一身錦雲深藍色繡衫的冽昀宸,攜著檀若霜的手走入大殿上。在檀若霜大婚的那天,陌翎只匆匆見了一眼檀若霜,但那時她滿身錦衣霞帔,頭戴鳳冠,且濃妝艷飾,也看不出長相究竟如何。
今天檀若霜一身淺藍色繡花綢衫衣裙,頭上簡單盤了個髮髻,戴著幾根平常的金簪玉釵,檀若霜面如滿月,肌膚瑩潤吹彈可破,的確是個美貌佳人,雖然陌翎能看得出,檀若霜實在沒有太過裝扮自己,儘量在素淨穿戴了,但仍然掩不過那幾件價值連城的珠玉光輝,可見檀司丞家裡的千金,絕非旁人可比的。
檀若霜隨著冽昀梁也先是給嫻妃娘娘請安,然後又來到冽昀宸和陌翎面前,冽昀梁只是俯身行禮,而檀若霜卻一邊施禮並含笑說道:「若霜給兄長,長嫂見禮。」
陌翎看著檀若霜含笑帶羞,給自己施禮,忙上前扶起檀若霜,讓她免禮入座。檀若霜和冽昀梁轉身入席,坐在了嫻妃娘娘的右邊席位上,陌翎細看這檀若霜,面目嫻雅沉靜,舉止端莊穩重,倒是很有幾分世家千金的模樣。
原本陌翎很是避忌和厭惡冽昀梁,順帶著,是十分不待見這個檀司丞的女兒,但是今天看來,這檀若霜倒是個親和溫厚的人,也並不是那麼惹人厭煩的女子,這時,嫻妃娘娘已經和昀梁還有冽昀宸說笑起來。
檀若霜也看著陌翎淺笑,於是她二人便挨近些席位坐著,也順口說些閒話。陌翎不是言語無度的人,並沒有提起一些敏感的話題,而只是說著京城裡哪家鋪子的衣料好看,哪家的茶盞好看等等。
慢慢說著,陌翎覺得檀若霜才學甚知,且言語隨和,這樣一來,陌翎不禁對檀若霜的厭惡減輕兩分。正說的熱鬧,大殿上又走來一個女子,卻正是那日在嫻妃娘娘壽宴上獻舞的詩嫣姑娘。
詩嫣手裡捧著一大束新鮮花草,走入大殿,先笑著給嫻妃娘娘行禮,然後對冽昀梁說道:「昀梁哥格,我昨晚睡在宮裡,聽嫻妃娘娘的人說今天要宴請兩位兄長和兄嫂,詩嫣特地去宮裡的花房裡給兩位兄長選了新鮮花草,恭賀昀梁哥哥入尚書房。」
冽昀梁聽著詩嫣的嬌聲嚦嚦的說著,一邊笑著連連點頭,詩嫣將花草中拿出一半放在檀若霜的面前,笑問道:「嫂子,你看可好不好看?」檀若霜拿起花束聞了聞,也笑道:「花朵兒真的很嬌嫩,香氣撲鼻,詩嫣妹子費心了!」
詩嫣笑著,又捧著另一半的花束走到冽昀宸面前,看著冽昀宸說道:「冽昀宸哥哥,你是不是早忘了我了,小時候我們在書房裡,你還拿過這樣一朵花,放在了我的桌案上。」
詩嫣說著,從花束里拿出一朵鮮艷的百合,輕輕放在冽昀宸面前,冽昀宸也淡淡笑著,卻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哦,本王想起來了,不過,那花朵,是凌知淮放在你桌子上的,並不是本王,凌知淮放上去就走了,可能是你看到書房裡當時只有我,以為本王放上去的。」
陌翎坐在冽昀宸旁邊,看著這倆人回思往昔,溫情脈脈的樣子,完全忘了他們身邊還走自己這個人,於是陌翎乾咳一聲,對詩嫣說道:「這位可人兒的妹妹可是叫做詩嫣?」
詩嫣才轉頭看著陌翎,雖然臉上也笑著,但是她的笑容里,不知怎麼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好像笑容里夾雜著利刺一般,詩嫣對陌翎笑道:「不錯,我叫詩嫣,和冽昀宸哥哥從小就在書房讀書,只不過這幾年我隨爹爹去了邊漠,才疏遠了幾年,不過......」
詩嫣說到這裡,又轉頭看著冽昀宸說道:「冽昀宸哥哥,我可沒有忘記過你,你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冽昀宸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陌翎,然後對詩嫣回答道:「已經很多年了,那時我們還都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詩嫣仍舊嫣然笑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好幸好我現在又回來了,冽昀宸哥哥,明天,你陪我去之前我喜歡的那家鋪子看字畫,好不好?就是我們從前經常去的那家,好嗎?」
冽昀宸又看了看陌翎,才對詩嫣說道:「嗯,那家鋪子,可能是換老闆了,你若是要去,我命王府里的人保護你去,不過這一陣子,本王實在沒什麼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