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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遠亭痴情救陌翎

2024-09-20 23:22:38 作者: 螢樾

  當時陌翎從宸王府被押走之前,讓雯敘快點去找詞謙,一定要看住那兩幅畫,可是當詞謙和雯敘去找那兩幅畫的時候,畫卷已經消失不見了,當時詞謙和雯敘都已經被檀司丞手下的官兵都押住了,無法再出去給皇后娘娘和冽昀宸傳遞消息。

  但是宸王府里,還有一個人當時並不在宸王府里,那就是詞謙的弟弟--顧書。

  顧書因為去給皇后娘娘送消息,等他回來之後,才發現宸王府已經被重兵團團包圍了,於是顧書又飛一樣回去找皇后娘娘。

  皇后得知宸王府已經被圈禁,而且檀司丞在冽昀宸的書房裡搜出了那幅要命的戰勢秘圖,皇后娘娘也有些慌亂起來,當務之急,還是遲遠亭獻策,立刻暗中找到盛侯爺,只是因為盛侯爺為人沉穩老練,城府又極深,所以嫻妃娘娘和檀司丞並不知道盛侯爺是皇后娘娘的人。

  

  於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蓮姑姑讓親信翁老御醫,暗中給冽昀宸服下一種能令人暫時昏迷,且能讓面色改變的草藥,然後又在御書房裡偷偷放上一點蜃槐香的香灰,之後,翁老御醫用昀宸王爺被人下毒,病勢危機、十萬火急的藉口,終於得以讓皇上暫時沒有開啟封條,看到檀司丞陷害冽昀宸的戰勢秘圖。

  這時,最要緊的就是找到昨晚詞謙收到的那兩副畫,於是盛侯爺把顧書換上禁軍的衣甲,混進宸王府里,於是顧書才有機會見到詞謙和雯敘,但是,當他得知最最要命的那幅畫卷已經不見了的時候,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了。

  而就在這時,陌翎已經被柔妃娘娘捆綁在廂房裡將近一天一夜了,陌翎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不僅僅忍受著飢餓和口渴,還掛念著冽昀宸,掛念著雯敘和詞謙,還有慕洛卿等人的安危,一邊掛念著,陌翎也祈求上天能保佑他們平順脫險,只有他們洗脫了冽昀宸的罪名,陌翎才會脫離這個牢獄一樣的畫春殿。

  陌翎被反捆著雙手,無助的靠在廂房裡的一個破木櫃前,睏乏交並,腹飢口渴,陌翎的力氣和精神一點一點被消耗將盡,夜色漸漸深濃了,但是陌翎絲毫沒有睡意,只是瞪著眼睛看著門外模糊的夜色。

  而此時另一邊還躺在御書房的冽昀宸,在服食翁御醫給他吃下的藥之後,也始終昏迷不醒,皇上也一直坐在御書房外面,以方便隨時可以得知冽昀宸的症狀如何,但是翁御醫來給皇上回話的時候總是說有了些起色,卻總是不見清醒,也不見症狀好轉。

  皇在御書房的這一夜,其實檀司丞曾經多次建議皇上先看一看封條木箱了的畫卷,但是皇上就是不想看,也不敢看,他在冽昀宸醒來之前,不想知道木箱裡裝著的,究竟是不是戰勢秘圖。

  其實平心而論,皇上是不希望,也不相信木箱裡封存著的是戰勢秘圖,但萬一是呢,如果萬一是的話,豈不就落定了冽昀宸叛國通敵的罪名?況且,此刻冽昀宸若生死尚且難料,若他真是被陷害呢?他昏迷不醒,怎麼為自己辯解?

  皇上看著昏迷沉沉的冽昀宸,心中暗道:「朕的孩兒,朕相信你不會作出那樣的判族背恩的重罪,冽昀宸,快點好過來吧!」就這樣,雖然皇上聽到了檀司丞多次的建議,讓皇上先看一看宸王府里的究竟是不是戰勢秘圖,但是皇上始終不看,後來甚至還厲聲訓斥了檀司丞幾句,而冽昀宸的性命,也終於會在皇上這深濃地血脈親情中,得到了保護。

  不知不覺,一夜已經過去了,天色也在慢慢明亮起來,陌翎仍舊在等著,在盼著,只不過,陌翎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陌翎聽到畫春殿中忽然有很多人走路的聲音,等了一下,聲音又沒有了,但是又過了一會兒,那些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來,而且,這些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是衝著這間廂房過來的。

  陌翎側耳聽著腳步聲越走越近,已經來到廂房的門前,門外還隱隱約約站著許多人影,陌翎立刻心跳加快起來,不知來的人是誰?會把自己怎麼樣?還是?還是說,冽昀宸怎樣了?是落實了罪名?還是洗脫了罪名?

  陌翎坐在地上驚慌不已的時候,廂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了,前站在門前的,正是柔妃娘娘。

  柔妃娘娘正有一種寒霜利刃的眼神看著陌翎,不過,這種眼神的凌厲,只維持了片刻,隨後,柔妃娘娘便側開身站在廂房門的一邊,躬身說道:「老太妃,這位就是宸王妃。」

  陌翎驚懼地看著面前的人,柔妃娘娘似有不願的站在另一側,而這時,走來廂房門前正中位置的,正是上回那位過六十六壽宴的老太妃。

  老太妃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被反捆雙手,可憐兮兮的陌翎,臉上隱隱有一絲笑意,緩緩說道:「聽說,我們這位宸王妃很是有本事,怎麼本宮今天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可憐蟲兒!」

  陌翎不知道老太妃怎麼會來到畫春殿,而且還特意來看看自己的窘迫情形,莫非這個老太妃實在太閒了,想找點稀奇古怪的事情看看?

  陌翎盯著老太妃,猜不出她的來意,就見老太妃轉頭對柔妃娘娘說道:「就是她了,在壽宴上,送本宮玉石糕點的那個宸王妃,本宮,倒是有點好奇這個鬼點子頗多的宸王妃,皇上也已經答應了,讓宸王妃去本宮宮裡,給本宮講點新鮮事情聽聽,不知柔妃娘娘可願意?」

  柔妃娘娘豈敢逆老太妃的意呢!當即回答道:「嬪妾不敢,嬪妾這就放了宸王妃,讓太妃娘娘帶回宮裡去。」老太妃傲慢地點了點頭,於是柔妃娘娘立即命人給陌翎鬆開了捆綁繩子。

  陌翎站起來後,老太妃對陌翎說道:「走吧,去本宮宮裡坐坐吧!」陌翎此時還如身在雲里霧中一般不明狀況,不知道這一去是福是禍,是悲是喜,但是看這個情形,恐怕不去也是不行的了,與其在這裡被柔妃娘娘折磨,還不如去看看這個老太妃,有何目的。

  於是陌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衝著柔妃娘娘惡狠狠一笑,大搖大擺的跟著老太妃走了。柔妃娘娘在後面看著陌翎的背影,心中暗道:「老太妃最是個心狠手辣的,你這次栽進她手裡,非死即傷,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

  陌翎心懷惴惴來到老太妃的宮裡,此時清晨,太妃宮裡原本也沒有幾個宮人,老太妃先讓陌翎坐下,命人給陌翎呈來一碗溫熱的米湯,陌翎已經整整餓了一天一夜,但此時她看著米湯,並沒有馬上坐下吃。

  陌翎不知道,這個老太妃會不會也和那個柔妃娘娘一樣,要用盡花樣來折辱自己,因此陌翎站在原地,只是看著老太妃。

  老太妃見陌翎不吃,便淡淡一笑,慢慢坐在自己鋪滿了錦褥的寬木椅上,先是向旁邊的宮女做了個手勢,那個宮女會意,立刻將殿閣里其他的宮人和宮女都帶到殿閣外面去了。

  然後老太妃才對陌翎說道:「吃吧,這東西乾淨著呢,沒有毒,也沒有灰,本宮在這深宮裡生活了將近五十年,想在我的碗裡放東西,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陌翎聽太妃這樣說,才真正放下了心,當即俯身給老太妃施禮,然後狼吞虎咽一般,兩三口就喝下了那碗米湯。老太妃慈愛地看著陌翎將一碗米湯喝得乾乾淨淨,也不禁笑著,款款說道:「還有吶,不過你餓了一天,也不適宜立刻就吃許多東西,本宮已經命人去給你做些好吃的菜,你就先安心在這裡吧!」

  陌翎聽完,放下碗盞擦了擦嘴角,上前一步,說道:「陌翎感謝太妃娘娘救命之恩,但是陌翎與太妃娘娘素無瓜葛,而且現在陌翎是戴罪之身,牽連甚多,不知,太妃娘娘為何會施以援手?」

  老太妃戲虐地看著陌翎,笑問道:「素無瓜葛?怎麼,宸王妃將你和冽昀宸給本宮準備過生辰禮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不應該呀,或者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你和冽昀宸為本宮準備的,而是你聽了別人了命令,特意去給本宮準備的,目的不過為了冽昀宸的人前顏面,而並不是真心要給我這個老太婆送生辰禮,所以,宸王妃這麼快,就忘了?」

  這一番話,簡直將陌翎當成透明的人一樣,前情後事,絲毫不錯,至此,陌翎才明白,原來這位老太妃才真的是玲瓏心竅,心如深淵。陌翎知道,或許沒有事情能瞞得住這位老太妃的。

  但是她肯去畫春殿把自己救出來,也就是說,或許這位老太妃並不是自己的敵人,於是陌翎當即跪在老太妃面前,誠摯地說道:「太妃娘娘,您眼亮如神,心明如鏡,我陌翎萬不敢對太妃娘娘說半句假話,太妃娘娘,您一定知道的,昀宸王爺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太妃娘娘,陌翎求你救救他。」

  老太妃嘆了一口氣,說道:「什麼眼亮如神,心明入境,都是騙人的話,這世上哪有那麼神的人呢,你看看,這是誰?」

  老太妃說完,用手一指旁邊的屏風,陌翎就看到,從屏風後走出一位一襲青衫,翩翩俊朗的少年,正是遲遠亭,遲遠亭走過來,笑看著陌翎,說道:「下臣,見過宸王妃。」

  陌翎驚呆的看著遲遠亭,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老太妃的宮裡,老太妃看到陌翎的神色,笑道:「遲遠亭,是我母族遠房親眷的後輩晚生,所以,他才會入宮來,也才會如此年齡,就成為了昀蘅太子的心腹,陌翎,你可明白了嗎?」

  陌翎似懂非懂地看著遲遠亭,心裡飛旋一樣的回想著,對,當時在太妃壽宴上的時候,是昀蘅太子讓陌翎畫的柳樹,也是遲遠亭續筆才將畫作變成了含有太妃閨名的賀壽圖。

  若不是非常熟悉老太妃的人,是不會再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輕易想出畫柳樹的辦法的,如此一來,陌翎才當真放下了一直懸在喉嚨口的心,終於,來到了自己人的身邊,終於逃離了柔妃娘娘的魔爪。

  於是,遲遠亭將陌翎被關押在畫春殿一天一夜中,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詳詳細細告訴了陌翎。

  陌翎聽到詞謙收到的那兩副畫離奇消失了,而且送畫卷的苗蓯賦也對贈畫一事矢口否認,甚至還有證據證明,苗蓯賦整晚都在蘭馥舍,根本沒有出去過,也沒有命令僕人去給冽昀宸送過畫卷。

  陌翎聽完,呆呆坐在椅子上,登時灰心起來,這樣一來,冽昀宸真的死路一條了。

  冽昀宸他自己對有人去宸王府送畫卷的事情就不知道,而且檀司丞也早就將所有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皇上,想要在其中做什麼手腳,也很難了。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詞謙並不認識來送畫卷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那人從何而來,又去向何處,如今畫卷沒有了,送畫卷的人,也絕對找不到了,如今又憑空出現了宮裡被盜的戰勢秘圖,嫻妃娘娘,和檀司丞他們制訂了這麼周密,這麼狠毒的計策,冽昀宸這次恐怕真的沒有活路了。

  遲遠亭看著灰心喪氣的陌翎,說道:「宸王妃,先不要如此灰心,那個苗蓯賦說他一整夜都在蘭馥舍,皇后娘娘已經讓人去找湘蝶璃姑娘了,看看能否有什麼轉機。」

  陌翎失魂落魄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那,冽昀宸中的毒呢?真的沒事嗎?」老太妃笑道:「放心吧,翁御醫的本事,本宮還是有把握的。」陌翎垂著頭說:「昀宸王爺那邊,恐怕也不能拖延太久了,否則,皇上會疑心的。」

  遲遠亭也嘆了口氣,說道:「不錯,只希望,湘蝶璃姑娘,真的能發現些什麼端倪才好!」遲遠亭說完,還要出去打探消息,便告辭離開了太妃宮。

  陌翎才在老太妃的關照下,稍稍吃了點東西,但總歸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不久,躺在御書房的冽昀宸緩緩醒了過來,皇上見冽昀宸醒了,而且翁御醫說了,冽昀宸的毒性已經散去,只要靜養一陣子,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皇上看著剛剛甦醒過來,還一臉灰白憔悴的冽昀宸,冷冷說道:「活過來了,就給朕把所有都說清楚。」皇上說完,當先一步,先走出來御書房,重新回到了理政大殿之上。

  此時,宮中所有文武百官,還有皇后娘娘,嫻妃娘娘,冽昀梁,檀司丞,盛侯爺,陌翎,太子昀蘅,宣公子,苗蓯賦等人都已經被傳叫到理政大殿之上,慢慢站了數百人。

  皇上一臉冰霜坐在龍椅上,隨後,剛剛稍事梳洗,喝了點米湯的冽昀宸也被人攙扶著,坐在軟轎上被帶到了理政大殿。嫻妃娘娘看到冽昀宸,立刻走到冽昀宸身邊,滿面疼惜地說道:「冽昀宸,冽昀宸你怎麼樣了,可好點了嗎?冽昀宸,你真是嚇死母妃了,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如此下毒毒害我兒!」

  嫻妃娘娘說著,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坐在椅子上的冽昀宸卻冷冷看著嫻妃娘娘,說道:「母妃,我命大,又挺過來一次,母妃可歡喜啊?」這句話,冽昀宸說的不冷不熱,不陰不晴,嫻妃娘娘怔了怔,才說道:「冽昀宸,你真是太讓母妃操心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制止了嫻妃娘娘和冽昀宸的對話。命令檀司丞先將昨天一天所有的查處過程和結果對群臣說了一遍,而陌翎和詞謙卻對這幅戰勢秘圖,如何出現在宸王府無法自圓其說,因此,才將所有人帶入大殿,一一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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