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收集
2024-09-22 17:24:28
作者: 潛行女巫
遍布宮殿的頭髮實在太多了,離得白巧比較近的,比如大廳里的髮絲,還能比較快地被點亮,可到了偏廳那邊,這個點亮的過程就被放慢了好多。
山神意識到白巧在做這些事時,他剛從半清醒的意識中睜開眼睛,便看到午戌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四周,他們靜立在原地,誰也沒動誰,而且午戌的注意力已然被四周的動靜吸引了。
山神於是跟著抬頭看,稍稍牽扯到了胸膛,他來不及忍痛,便驚愕住了。
圍繞他們的牆壁,全都亮著光,而且是那種極細極細的光亮,好像無數道銀河拆解開來,在人土中自我閃耀,十分地奪人眼球。
山神第一眼便認出這是白巧的至善之力,不由更加緊張白巧做傻事,可午戌注意到他的反應,竟然反過來勸他:「你要相信白巧,這些光是至善的光,她這樣奮不顧身顧全大局,天地一定會記住她的功勞……」
「閉嘴!」山神猛地低吼,只因對方說話的方式太像是白巧註定要犧牲的意思了。
他山神絕對不允許,怎麼?白巧難道以為,不在他眼前付出,他就感受不到心痛的滋味嗎?
午戌見他越來越激動,連忙轉移話題:「我和你現在是連在一起的,我答應了白巧不會動,你也別讓她擔心。」
「她就要死了,你還讓我別動?」山神咬牙道,「午戌,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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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午戌還沒有升仙,不是戰神級別的午戌,山神卻這樣問他,他當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說?」
啊,是獨立空間……山神急得差點忘了這齣,可他還是很想知道,這四個戰神朋友,到底都共同約好了什麼,否則為何一個空間比一個空間複雜,犧牲也越來越大,而他山神為何在這其中也被封了神力,導致愛莫能助?
他們不是戰友嗎?不是夥伴嗎?有什麼計策,是他山神都不能被告知的?
對了,公石……山神又險些忘了,公石一直在醞釀著一個計劃,此前他一直以為,對方把幕後黑手的邪魔引了出來,便算計劃完結,可是現在,他和白巧一起經歷了兩個戰神的心結空間,才發現遠遠沒有結束。
如果說,把山神引到魔界也算是公石的計劃的一部分,那麼白巧的到來,勢必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把他們引來魔界後要做什麼呢?公石知識淵博,不可能不知道魔界這邊的兇險、那便不如將計就計,將他們置於更深層的危險之中——
正如光明錄所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從來都不只是白巧需要的狀態,山神、任須和綠彌都需要這樣。
只有這樣,破而後立,事情才會有驚人的逆轉,他們經歷了那麼多折磨,也是為了這個逆轉在積蓄足夠的事實和時機,屆時瞬間爆開,誰也無法阻擋他們。
包括最強的邪祟,奪。
午戌顯然回答不了山神的問題,但這並不妨礙他重新審視山神的身份,最後得出一個自己的結論:「你……和白巧,今天會來到這裡,根本不是機緣巧合對嗎?」
在沙漠之上時,他們還沒有進入獨立空間,那時候的午戌還是意識,和現在獨立空間的午戌根本沒有聯繫,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不是巧合的?
山神意識到他在做深刻的思考,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還願意聽我說,那就照我說的做。」
與此同時,大廳那邊,正中央的位置,白巧仍然站在那裡發著光,偏廳還有一部分沒能發光,只有所有的靈魂碎片都被她的至善之力覆蓋,她才能在收手之際,像撒魚網又收漁網一樣,把所有的碎片一網打盡,最終匯集成他們本來的樣子。
可是進行到後半段,白巧感覺十分吃力,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越來越難熬,有時候你以為過了一個世紀,可實際上只過了一分鐘。
她額頭和後背都是細密如雨的汗水,有些順著皮膚輪廓滑下來,有些乾脆把衣服浸濕了,外人看來,就顯得她弱不禁風,脆弱不堪。
可是愛麗一家都看得出來,這個嬌小的身體裡充滿了太多驚喜的能量,否則又怎麼能讓故事發展到這裡,怎麼能讓周邊都恍如星河,美不勝收?
尤金抿嘴看著一切,起初還有些震驚和不屑於白巧的付出,單單是兩個孤魂野鬼喊話,證據都沒有,她白巧就全然相信了對方,甚至還燃燒自我,這不是傻是什麼?
但他又是打從心底里佩服白巧的,甚至有一些不符合他三觀的念頭出現——「我不要了,讓宮殿倒塌吧,這麼一個好人實在太累了,他不該連累她。」
但是這念頭僅僅出現了一次,便被白巧的動靜打了回去,他連忙抬頭,正看見白巧身上光亮加劇,他擋住眼睛,從縫隙里看到了白巧顫抖的身影。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白巧快要撐不住了,點亮環節就在她臉憋得通紅之際終於完成,但她絲毫不敢鬆懈,又憋紅著臉,青筋在脖頸上暴起,她緩緩移動雙手,開始將這些頭髮分成兩組,一點點地分別收到左右手的方向。
這場面就像變魔術一樣,看的人都噤聲了,白巧屏住了呼吸,沒有午戌的幫忙,人土起初並不受她控制,產生的阻力像一輛橫衝直撞的卡車那麼重,她只好硬著頭皮硬來,人土才慢慢地屈從。
當然,由午戌來操縱簡直易如反掌,可他的手必須待在原來的地方,否則山神定會出事,白巧怎麼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髮絲紛紛從牆體中剝離,像螢火蟲一樣飛向白巧擁有強勁吸力的雙手手心,逐漸糾纏形成兩個大小一致的髮絲光球,像兩個小巧玲瓏的蹴鞠一般。
就在這時,白巧感覺喉頭不妙就要吐血,可若是在這時吐血,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她硬是將這口血壓了下去,未料,只聽「噼啪」一聲,聲音不大不小,一圈圈的紅色卻從她的心臟處暈染開來,把她的衣服染成了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