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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拉鋸戰的開端

2024-09-20 21:06:51 作者: 一個不長的id

  「裴,裴總,您應該沒有早上開車遛彎的嗜好吧?」

  

  工作日的清晨,一輛引人注目的車又像上次那樣停在了公寓小區旁邊。

  這情景略有些眼熟。

  於連內心扶額,剛想偷偷摸摸開溜,裴裘卻早已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於小姐,不嫌棄的話讓我送你一程?」

  「……」

  行,被抓就被抓吧。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

  於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對話就此展開。

  「抱歉,我有車。」

  「今日限號。」

  「那我坐地鐵。」

  「現在正是高峰期。」

  最後,面對裴姓大佬的步步緊逼,於連直接把桌一掀,絲毫不顧形象地指著裴裘的鼻子發表對立宣言:「高峰期又怎麼樣?誰沒有擠過地鐵?」

  於是這位男士慢悠悠抱著胸朝她笑,擺明了沒把她的對立宣言放在心裡,從善如流:「碰巧,我也想坐地鐵,咱們正好順路。」

  騙鬼啊!

  這人的車明晃晃地擺這兒,跟她說想坐地鐵,鬼都騙不了好麼!

  在深深的無奈中,於連僅存的那點兒耐心也已經耗了個一乾二淨:「姓裴的,我早就跟你說過,咱們倆的故事已經結束了!結束!懂不懂?」

  她原本以為裴裘會像剛才那樣把她的話當耳旁風,隨口敷衍。

  但事實又不是那樣。

  「我懂。」

  他的聲音仍舊很沉,眸子裡散發著真摯而又嚴肅的色彩,讓人無法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隨即,他又勾起唇角,用帶著笑的,溫柔的聲音道。

  「所以我想與於小姐開始一段嶄新的故事。」

  像是春日裡的風。

  輕拂過臉頰時,輕輕的,暖暖的。

  當這樣一個男人眼中不再藏著冷漠與驕傲時,他的目光仿佛能令人融化似的。

  春日的第一縷風颳過柳枝上的嫩芽,吹落幾瓣迎春,帶著碎葉從她眼前飄逝之際,泛黃的童話書翻開了新的一頁。

  ——你好,於小姐。

  ——我叫裴裘,是你的追求者。

  ……

  「煩啊老鐵。」於連一邊轉筆一邊看文件,時不時還要抱怨一通。

  「煩個屁!趕緊,這些看完了還有新的,上次跟你說的合作怎麼樣?還有那個cm企劃,你這老總還想不想當?」

  於連把下巴抵辦公桌的邊緣,像條鹹魚一樣聽余禮星在旁邊叨叨。

  於連無法理解。

  初見時,余禮星還是個青春開朗朝氣蓬勃的小伙子,這些年大抵吃錯了藥,整個人朝老媽子的方向不斷狂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星哥,不要再念了,我腦仁兒都快爆掉了……」

  余禮星也是有苦說不出。

  星宇這些年也添了不少高層,但核心人物仍是他們幾個。

  但看看這些人吧。

  於連也好付平也好,哪個看起來像個靠譜的?雖然每一次正事都能圓滿完成,但這兩人的態度還真讓人擔心——於連這傢伙他都懶得說,而付平,更別提了,聚會嘮嗑每次都少不了他,做正事兒的時候溜的賊雞兒快。

  「星哥,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嘛事兒?」

  「我遭遇了感情的挫折。」

  余禮星無語。這混帳能遭遇到什麼感情的挫折?談戀愛比工作還不走心,她這種人能碰上點兒挫折那都是不信蒼天饒過誰。

  把這傢伙按在辦公桌上督促她完成今日的全部任務後,余禮星終於有時間聽聽這混帳的抱怨,卻聽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伴著請進的聲音,一片鮮艷的紅色最先印入眼帘。

  「於……於姐,這是有位先生托我送……」

  能抱個滿懷的一大捧鮮艷的紅玫瑰,把助理小妹半個身子藏在身後的膨脹的數量,於連看到它的瞬間一愣,隨即手中的鋼筆一摔,拍桌而起,指著門毫不猶豫打斷對方的話。

  「給我扔了!」

  縱使於連表現的十分硬氣,但接下來的發展還是讓她心底那點兒不耐散了個乾淨。

  助理小妹弱弱從玫瑰花後探出頭來,試探性的問道:「那剩下的幾束……也扔了麼?」

  於連一臉懵逼的朝門口看去,得,前台小姐姐,文案員,甚至掃地的阿姨,每個人懷裡均抱了一束花,種類還各不相同,這些傢伙排著隊站在她辦公室門口,從她這角度看去還真有點兒大場面的感覺。

  這是浪費人力啊!

  「把花先放這裡,星哥你查一下垃圾焚燒廠的電話,一會兒叫個人過來把這些東西收走。」

  她的決定卻引來了一片鬼哭狼嚎。

  仿佛她做出的選擇是不道義不道德不明智的,像是在坑害百姓欺壓良民一樣,眾人群策群力紛紛想讓她收回成命。

  這番大陣仗可遠比余禮星在一旁碎碎念可怕。就連於連這種我開心管你怎樣的混帳在這樣的聲討面前都要抖三抖。

  經過嚴肅的審問,於連終於了解了前因後果。

  「呃,這個麼,其實是有很複雜的原因的。」

  「其實……那位先生包下了我們所有人的一日三餐……」

  於連嘴角抽了抽,只為她有這麼不經誘惑的員工而深表憂慮:「同志們!請客我也行啊!咱們不能被妖言所蠱惑!」

  她面前的員工們面面相覷,最終有人弱弱補充了兩個定語。

  「整整一個月的……」

  「而且是那家聽雪閣的……」

  成,這個不行。

  那種需要預約的店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偏偏這麼給裴裘面子!他們難道就不要面子麼?

  在誘人的金錢勢力面前,於連想氣都氣不起來。

  當然,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學會看開真是人生在世的一項必備技能——收幾束花換來全體員工一整個月的飯錢,不虧。

  即便如此,把花放在這兒也挺礙眼,於連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時一併把這些玩意兒也抱走,全權交於他們自己處理。

  「於姐,真的不用在你辦公室里裝飾兩朵薔薇麼?我看這花還挺漂亮的。」

  於連自己都氣笑了。

  「給我拿走!」

  把這些人都趕出去,於連無奈坐回座位上,卻對上了余禮星疑惑的目光。

  余禮星的懷疑完全有據可循。

  「於連,解釋一下?」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和那位裴總回來有關?」

  我靠這人怎麼突然智力提升了?這讓她忽然有點兒不適應,原本她還想先來一出拋磚引玉,先好好談談兩者的前生今世,然後再進一步拓展,使故事更加引人入勝,結果她的腹稿還沒打好,就被余禮星猜出來了。

  這日子還真是越來越難過。

  見於連沒反駁,余禮星咂咂嘴,用帶著些許複雜的口吻問道:「所以那位老總是認真的?」

  「鬼知道。」於連嘟囔一聲,沒了下文。

  那位姓裴的總裁的心思啊,從她初次見面起就沒看透過,這一晃兩年不見,天知道這人原本就藏的深的內心又朝下沉了幾公里。

  余禮星亦陷入沉默。

  他們倆之間的故事,他不大了解,不過他知道於連曾經有多喜歡那個人,可到最後她的戀情都未得到善果。

  而在這之後,余禮星徹底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

  源源不斷供應而來的花以及可以把全體員工都籠絡一遍的食物好像只是事情的開端。

  周一。

  s'éprendre de的糕點,全員份。

  給於連的自然更加特殊,精緻的盤子裡,共一小勺,一小疊,一小塊,撒著香醇的巧克力,綴了幾顆覆盆子,外層裹金鑲銀,放出來絕對閃瞎人眼。

  「都是可食用的。」經鑑定,余禮星給出評價。

  於連打量片刻,忽的抬起頭來問了個很實在的問題:「把外面的金箔和鉑金扯下來能賣錢麼?」

  「大概不行吧。」

  再然後,余禮星眼睜睜注視著這盤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甜點進了垃圾桶。

  周二。

  咖啡與茶。

  於連只是打量一眼,便將東西打包,直接叫來快遞員,把上等的茶葉直接郵寄給付平,在余禮星有些遺憾的目光里,笑嘻嘻沖他打了個響指。

  「我請咱們全體員工每人一瓶肥宅快樂水,怎麼樣?」

  「您可得了吧。」已經開始學著養生的余禮星提出反對意見。

  反對自然無效。

  周三如此。

  周四如此。

  周五也如此。

  在這中間,展開新一輪丟垃圾活動的於連忽然問了個很嚴肅的問題:「咱們的員工不會因此被忽悠到裴氏吧?」

  余禮星給她一個白眼。

  「醉翁之意不在酒,懂不懂啊小老妹?再說,裴氏企業是他們想進就能進的?」

  於連瞬間放心不少。

  但經過一周的洗禮,余禮星終究還是不厭其煩,順順利利給這位大哥舉了白旗。

  他無奈感慨:「我覺得你答應了也不虧,長的好,又有錢,不管最後發生什麼都穩賺不賠啊。」

  他只是無心的一句話。

  卻沒料到於連的反應忽然變得偏激起來。

  她眉頭緊皺,用很沖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我差他的錢?」

  余禮星沒料到她會這麼嚴肅,一時間措手不及,只能以沉默來應對。

  於連卻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或者你覺得我差他那張臉?這些年我交往過的,雖然都沒他長的好,但也沒幾個差的吧?再不濟我花大價錢去包個小白臉,百依百順的不比堂堂在上的總裁好?」

  這大抵是自裴裘回國後,於連第一次毫無遮掩地以這種強烈的方式表達她的個人情感。

  雖是有些荒誕極端了些。

  但聽到最後,余禮星卻忽然理解了這個女子內心深處所藏著的想法。

  「憑什麼他想讓我不愛的時候我就得不愛,他想讓我愛他我就得回頭?他當我於連是什麼人?」

  她大抵是怨的。

  他想。

  她當初的驕傲盡數折在了那個男人身上,雖然經過不斷磨鍊的處事之道讓她再次遇到這個男人時還能勾起唇角笑笑,但她心裡應該是怨的。

  「對不起。」余禮星垂下頭來陳懇道。

  卻見眼前的女子轉瞬就變換了臉色,帶著小心翼翼以及討好道。

  「星哥,咱們以後可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蛤?」

  「我還欠那位總裁一點兒東西,得找個時間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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