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假傷變真傷
2024-09-20 17:15:38
作者: 加冰砂糖橘
掀開帘子朝外頭望去,正瞧見季宴安騎馬過來。
日頭有些曬,曬得他額頭微汗,尹零露放下帘子,從隨身帶著的小方包里拿出帕子,那是她二嫂嫂特意為她縫製的,能斜背在身上的小方包,裡頭放了些常用之物。
再掀開帘子遞給季晏安,起初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又放下帘子,但這下看到那帕子也明白過來,接過帕子收在懷中,卻不曾擦拭額間的汗。
「日頭太烈,你並未痊癒,正是該在馬車裡好生休息的時候。」神色緊張。
「阿零你不氣我嗎?」
她低頭想了想說,又氣鼓鼓地瞪著他。
「是有些氣的,但你先養傷,等你痊癒了我再和你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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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放下帘子,那模樣,就是舒樂都忍不住沖她豎起大拇指。
不錯的呢!又是一位飆戲小能手。
而外頭的季晏安一時有些愣住,待反應過來後無奈笑了笑放慢速度,回到自己的馬車外。
下馬回到車上,拿出帕子放在鼻尖,那上頭是尹零露慣用的香粉,有股甜甜的味道,卻不會濃烈,幽幽撲鼻,讓人難以忘懷。
心情大好,更有心情欣賞沿途風景。
此去路途遙遠,到了唐家後更有數日久住,且唐家在沿海一帶。
從都城到金津渡就要兩日,再走水路,這一去需要月余。
原本季晏安沒打算裝的傷有多嚴重,可是方才尹零露覺得他既然是傷員,那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便也不做反駁,可路上顛簸,坐個車他只覺自己骨頭都散了,行過一個時辰終於等來歇息。
蹭的衝出馬車,迫不及待想要去尋尹零露。
卻猛然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踏空,崴到腳。
「宴安!」
……
「公爺!」
……
「將軍!」
……
「長亭!」
……
那一瞬間,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口,眼淚更是神奇的去泄洪一般。
更是因為他這一動作,將所有人都給嚇住了。
好在於白兩人離得近,趕忙將人扶住。
尹零露也趕緊快跑過來,攙扶著他「不是傷的腰嗎?怎麼還能暈?你趕緊回裡頭待著。」
說著就把人往車上扶。
其餘人也已經過來,紛紛擔憂注視著他。
頭昏腦漲的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他找回意識時,已經半個身子都進了馬車,忙停住腳步。
尹零露頓感阻力,又用勁推了一下,抬眸正好對上季宴安回看的眼睛。
「坐得我骨頭都散架了,我不上去。」他委屈巴巴。
渴望陽光的眼睛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尹零露身上,希望得到她的首肯。
卻被她怒眼瞪回。
「想待外頭就出來,不要怕!」那邊傳來舒樂起鬨的聲音。
扭頭望過去,又垂眸落在她身上。
心中想的卻是,若能因此留得住她陪自己一起,倒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更不再理會他們那些似有若無的偷看。
注視著陷入思考的尹零露,心中也是忐忑。
「過來時瞧見那邊有條小溪,不如去那走走。」
這也是個不錯的提議,在季宴安看來,只要能讓他和她待在一塊,便是好事。
當即跨步從她身側跳下,滿目期待回看。
「哎呀!」驚得尹零露呼喊出聲。
一掌打在他肩上,她是用了力,可對於季宴安來說那就是在撓痒痒。
順手扣住扶她下來。
「走吧!我們去轉轉。」樂得心花怒放。
他話一出,唐時啟當即看向尹川興。
「長亭身上有傷,你莫帶他走得太遠。」那廂尹川興適時叮囑著。
唐時啟的目光他何曾沒有注意到,他當兄長的還在這裡,若此事叫小妹一人決定,那他們唐家又如何看待四妹妹?
難道要叫外人都覺得,尹家的姑娘肆意妄為,還未成親就與外男相處過密嗎?
說罷又挪步到唐時啟身側,唉聲嘆氣往侍從們搭好的簡易棚里去。
更是出手邀請他一起。
「我這小妹啊,從小性格怪異,全家人都琢磨不透她,幸好如今有了長亭這麼位好妹婿。」
不時扭頭回看那邊已經離開的兩人,短暫停頓接著開口。
「願意包容她這些小脾氣不說,還十分順著她,愛護她。」
「尹兄多慮,我瞧著尹小娘子的脾氣就甚好。」
唐時啟自是沒什麼好說的,兩家目前可是親家。
而尹川興聽過他的話,不說信了幾分,總要笑臉相迎的。
再次回頭,那兩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想來只是小溪邊逛逛,還有於白鸞鳴他們陪著,很是放心。
但只怕要讓他失望了。
因為尹零露他們兩人走離車隊後,對視間,已然心領神會。
「鸞鳴,莫要跟著。」
……
「於白,走。」
……
這兩個人都沒有讓人跟著,唯獨尹零露攙扶著一拐一拐的季宴安。
等的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之後,尹零露才對他開口。
「你有事因為什麼原因被你皇兄打了。」扶他在旁邊樹下的石頭上坐下。
這地方像是時常來人,就是那石頭都乾淨得很。
季宴安活動活動崴到的腳,倒也沒先前那麼痛了。
便起身,往旁邊撤,話還未出口,人就被她抓住。
「搞什麼,坐回去。」那怒目圓睜的樣子可給他嚇住了。
但後撤的步子卻沒有停下「我沒事,你坐。」
不知為何,他如今總覺得面前的人變了一副模樣。
倒不是說面貌,而是里子。
她不說話,只將人拉過身邊,現在他可是傷員,哪有和傷員搶地方的道理。
「別爭,你演好你的。」
如此一來,他便沒再多言。
望著蹲在面前的人,心中多有不安。
「宋歡那件事,我本是不應這種時候帶回來,所以……」越說心裡越沒底。
也更加不敢和她說實話。
四處晃蕩的目光,看看潺潺溪水,聆聽風過低語。
「你就又違抗禦旨,跑了趟楚樓,要把人贖回府。」尹零露說得雲淡風輕。
這事好似與她無關似的,令季宴安詫異。
先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那提著劍抓人的兇狠樣此刻還歷歷在目。
怎麼就突然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了呢?
什麼都不上心,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叫人看不透。
抬手在她眼前搖擺,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可也被她扒拉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