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將軍他胡說八道
2024-09-20 17:15:34
作者: 加冰砂糖橘
季晏安要是知道她此時心中的想法,怕是會連夜上門迎親,趕緊將人娶回家才最要緊,免得她老想著退婚。
而車裡的尹雪露也察覺到了她,掀開大紅的帘子,望過來,兩人對視而笑。
尹零露由衷地讚美著「今日的阿姊格外貌美,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便是說的阿姊。」
尹雪露聽得也高興,轉身拿過一塊糕點遞給她。
「嘴像抹了蜜似的,嘗個水晶龍鳳糕。」心裡嘴上都是甜蜜蜜的。
她也同樣喜滋滋的接過嘗著,這段多出來的時光總讓她感到不真切,就像是偷過來的。
胸口悶悶的,想說著什麼,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望著面前洋溢著幸福笑顏的阿姊,總覺酸澀。
借吃糕點的機會低頭,調整情緒,強忍著淚水看回去,完全沒有管在前頭望眼欲穿的季晏安。
此時他正和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尹雪露左右看看,正好看見季晏安的眼神,用手輕輕推了零露一下。
「過去瞧瞧長亭吧,聽允哥說他有些不舒坦,別是此次巡查出了岔子。」
她猛然一驚,手裡的水晶龍鳳糕也不香了,囫圇個的塞進嘴裡,轉身就往季晏安那邊小跑而去。
季晏安看她這狀態心想壞了,定是剛才的話被她阿姊聽到,又轉達給了她。
果然!等她一跑過來,就拉住他看上看下的,更是著急忙慌把嘴裡的糕點咽下去,開口問他。
「方才阿姊說,你傷了腰背,現下可還有不適,看那樣子好似還會不時疼痛。」
尹川興也很是疑惑,明明自己那會送季晏安出府時還好好的啊。
怎麼才這麼一段路,就能傷到呢?
好歹還是個將軍,若這般容易受傷,那他還怎麼安心將小妹交到他手裡。
反觀季晏安,他只是尷尬地沖他苦笑。
唐時啟則有些懊惱自己剛剛不該問,這很顯然他是沒有告訴任何跟尹零露有關的人,就是怕她知道擔心。
如果當時沒問,那弟媳就不會聽到,就不會告知尹小娘子。
但觀季晏安滿面紅光也不像多難受的樣子,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無礙,阿零莫急,只是被陛下罰了而已,現下已然大好。」搭住她的手將人扶住。
可她不信,剛剛阿姊說的可是還會不時疼痛,心想他肯定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什麼都不說。
人這麼多她也不好意思細問,畢竟傷了腰背,若自己不親眼看到,總歸不安心,可那樣又於禮不合。
急得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季晏安見她這樣很是心疼,恨不能給自己來兩巴掌,好端端的瞎說什麼胡話。
於白符笙在馬車旁嘴角抽動著,想笑又不敢笑,畢竟這是自家公爺在做戲,要是弄砸就不好了。
雖然是笑季晏安自食惡果,但心中多的是欣慰,欣慰小女君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對公爺的感情。
尹零露想了一想,那樣的地方,自己又不能親看,於是目光落到尹川興身上,轉身將尹川興拉遠些。
「阿兄,阿零不便親看,你能幫我看看嗎?看看傷的如何。」
尹川興自覺沒什麼好拒絕的,點頭應下。
後又安慰著她「先去馬車上等著。」將她推向馬車。
她也是聽話離開,路上不放心,又扭頭看,瞧見他倆不知說了一句什麼,隨後季晏安跟在尹川興後面上了季家的馬車。
馬車上。
季晏安面露嚴肅,沖尹川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褪去上衣。
然而背上除了以前上戰場留下的舊疤外,沒有任何一處新疤,尹川興意識到他在說謊,季晏安只停留幾秒就趕緊將衣服拉上。
轉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沖尹川興搖了下頭,尹川興不是個沒腦子的,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自小在軍營混,這樣的棍傷早已習以為常,不告知大家,只是不想阿零擔心,現已無大礙,請尹三哥將所見轉告阿零,也好心安。」
尹川興很上道的大聲應著好。
「長亭且好好休息,我這就回去轉告阿零。」
說完尹川興下來回自家馬車上,尹零露已經在裡頭等著了,但是尹川興不好直說。
嘴上說著「阿零莫擔憂,已無大礙。」手卻輕點茶水,在馬車內一側的小桌上寫著無傷。
那水痕轉瞬消失,她零露看著那無傷二字的位置,很是疑惑。
「無礙便好,哥哥嫂嫂,樂忻阿姊還在等我,阿零先過去。」然嘴上還是應著。
尹川興也不多留,便由著她去「好,有事叫鸞鳴來傳話就是。」
「嗯。」說完去找舒樂。
唐時予在前頭看見大家都上了馬車以後,就叫唐時啟也上馬啟程。
唐家的隊伍在前,尹川興在唐家之後,舒樂和零露在尹川興之後,季晏安則在最後。
上了馬車後她依舊滿臉憂慮,試問自他回來後,就再沒出過什麼事,可為何還會受罰呢?
忽然想起那次去尋他時,被告知陛下留他在宮裡。
思來想去,這傷定然是那時就已經有的,只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
一旁的舒樂見她如此,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細語的問她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語氣綿綿的,很是心疼。
她順勢靠過去,在舒樂耳邊將方才的事盡數告訴她。
舒樂一聽憋笑別過臉,可那細碎的聲響還是被尹零露聽到。
這事她一聽就明白,因她那日進宮時聽宮人提起過,說季將軍如何硬氣,扛了五十軍棍卻一聲不吭就走了,仿佛不是打在他身上般。
要不是過後皇后送了不少補品到國公府,怕是沒人會信,道這不過是做戲。
「你別笑啊!」
她抽出手捂住舒樂的嘴,想著季晏安這樣做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等舒樂笑夠,才拉下她的手「放心好了,他皮厚實著呢。」
而她此刻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擔心了,反而是在想究竟是怎樣的事,讓他又一次做戲。
心中猜想著,乍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才剛啟程,會是誰過來,又是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