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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此時退親,不知還來不來的及

2024-09-20 17:15:31 作者: 加冰砂糖橘

  但是他人都在這裡了,又怎麼不算停職呢?

  且不管唐時啟是真知道,還是僅僅聽到些風言風語在猜測。

  他都不可能告訴唐時啟實話。

  「是長亭的錯,為了一時情愛,竟然不將皇命放在眼裡,陛下罰我也是應該的。

  現下我這背都痛著,平日裡還不敢久坐久站。」

  將錯處攬到自己身上,這話也很和流言。

  看著那發問的人聽過自己的話,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說道:「還罰了?」

  他當即重重點頭「對啊,五十軍棍呢!」說的那叫一個誠懇。

  惹得唐時啟忙緊張上下打量他,那眼睛更是往他身後瞥去。

  「那長亭你可得好好休息才是,不如去馬車上靠著等吧,家中有位庶弟,醫術極好,屆時我將他叫來為你瞧瞧。」

  

  只是他這麼熱情,倒叫季宴安不知所措了。

  閃躲著他的眼神,往城門處張望「現下也好得差不多了。」

  本是覺他在試探自己,想矇混過去,結果沒想到這唐家大公子是個熱心腸。

  可見出門在外可不能太過相信他人,否則可是會惹來麻煩。

  之後兩人無言,直到唐時予過來。

  他一來,那眼睛也一個勁地往季宴安身上瞄。

  「不知還要多久,長亭可需不需要休息會?」

  聽他這口氣,季晏安就知,他抗旨這件事,已經不止在天盛流傳了。

  況且他回城後,再次受罰這件事,可甚少人知道。

  怎的他們知道的這麼清楚呢?別是他那好皇兄,又給他使壞。

  擺手拒絕「倒是不必,且等阿零她們過來吧。」

  之後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後,才看到淮清王府的馬車徐徐而來。

  季宴安再待不下去,提步就往過走。

  走了幾步之後,想起自己剛剛裝的是傷員人設,便又假意扯到傷口般,停頓腳步倒吸涼氣,隨後才繼續走著。

  馬車自然是要快一些的,不多時,幾人匯合,尹川興下馬迎向季晏安。

  「就這麼點路,哪裡還需要長亭過來接啊,走吧咱們去找唐家兄弟聊聊天。」笑盈盈的又拉著他的手往唐家兩兄弟那邊走。

  季宴安很想拒絕,可是人都已經被拉走,哀怨看著後頭緩緩下來的尹零露,『哎』聲連連,一聲比一聲鬱悶。

  可那側的尹零露,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下了馬車就往旁邊靠,靜等著舒樂下來。

  柔聲道「阿姊,我去看看三姊就過來。」

  舒樂點點頭,往自己馬車上走。

  而尹零露目送著舒樂離開後,才往尹雪露那邊走。

  站在那雕花漆紅的馬車前,這一切都十分陌生。

  抬手觸碰,那冰涼的觸感透進肌理,無不在提示她,此刻才是真的。

  前世此刻的她還在纏綿病榻,莫說送阿姊出嫁,就是她的面都沒見過。

  忽地回憶起昨個晚上三姊妹的談話,嘴邊不自覺微微上揚。

  那時她與她這位四姊排排坐在床邊。

  而尹霜露,則搬著凳子坐在她們面前,侃侃而談。

  「唐家妯娌多,去了之後少說多看,早早地把關係摸透,聽婆母提過唐家女君,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只需你按規矩行事,她不會虧待你。」

  尹霜露嚴肅的模樣叫她們那當做閒談的心,也在此刻收斂,安心靜神聽著。

  尹雪露更是連連點頭應著好。

  前兩日她也曾聽唐時予提起過這位未來婆母,出生望族,為人很好最是講規矩的,不然那麼大的宅子也是不好管的。

  可就當尹零露以為她這位長姊要同她們講些宅斗戲碼和手法時,那下一句話可就出乎她的預料了。

  「你這夫君看著是個好說話的,可實際骨子裡是有些傲氣的,他愛重你,但你不能恃寵而驕,性子該軟時就軟,可不能像在都城這般。」

  「我看著姐夫很寵四姊呀。」她不解。

  話才出口,就得到尹霜露的反問。

  「我若叫你整月整月的只吃蜜棗糕,你可願意。」

  聽得尹零露連忙擺手。

  「那自然不願意,我雖愛吃糕點,但只吃一樣著實是不能接受,若多幾樣調換著倒是可以。」

  「正是如此,即便婚後,也自然不能讓夫君完完全全的看透自己,總得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原來如此。」

  兩人豁然開朗的看向尹霜露,原來她是過來教御夫之術的,仿佛她此刻是神仙。

  引得她們陷入思考,尹零露眸中更是閃過精光,扳過尹雪露。

  「那三姊,你就先幾日潑辣再幾日溫柔似水,又幾日活潑好動,還可再幾日如黛玉葬花般,憂思多慮些。」

  這話一出引得尹霜露大笑出聲,更是被尹雪露拍了一巴掌。

  捂著被打的左手手臂,疑惑地問:「做什麼要打我,方才長姊就是這麼說的呀,要與眾不同些,那我這叫舉一反三。」

  她不光不認自己的問題,更想讓她們也認同自己。

  氣得尹雪露打的更重,見她這隻手被捂住,就抬手往另外一隻手打過去。

  「你何止舉一反三,你是叫我丟人現眼吧!」白她一眼,生氣轉過身。

  「我若真學了豈不叫人笑話,到時候你也別想在婆家好過,我嫁的不過望族,你嫁的可是皇親。」

  她起先也沒往自己身上想,可這會乍一聽尹雪露的話,心中咯噔一下。

  一下就不覺得好玩了,只覺得可怕。

  這些大家族的規矩本來就多,更何況皇家。

  思及此處,煩躁的心緒一起,又胡思亂想起來。

  長姊固然是因著四姊出嫁,才回來說這些體己話,可難道就沒有和她說的意味嗎?

  那掃視在她們身上的眼神不正是回應?

  何況她的阿姊嫁過去,上頭有當家女君的婆母,另有身為嫡長子的嫂嫂,怎麼也輪不到她保持家事。

  可換到沐國公府就不一樣了。

  老夫人年事已高,等她過去,自是不可能還讓她操持的,然她又最是不愛這些事情。

  也不知道現在退婚還來不來得及,反正還沒有定婚期。

  摸著雕花的手來回摩挲,焦慮皺眉,扭頭瞅了眼遠處還在和人侃侃而談的季宴安,更是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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