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皇帝中毒

2024-09-20 15:14:33 作者: 月未滄海

  「你能在楚府里保得了她一時,但保不了她一世。」

  張越戈捏著的她心尖發怵,「她不能一輩子縮在你的羽翼下,理所當然地受著你的保護。」

  想起她多次於心不忍,出來幫楚元瑾說話卻被罰,他拳頭都攥得發抖。

  

  「可,婚嫁是一輩子的事……」

  「你替楚靈韻嫁給他的時候,難不成就沒想過也是一輩子的事?」

  他語氣怖人,擊得她節節退敗,直躲著他的注視走:「那你且告訴我,你嫁給他的時候,她可有為你說過話?」

  「……」

  楚玉瓷沒敢應聲。

  張越戈勾著她下顎迫使她抬頭:「既是沒有,那你也不必替她擔心。」

  她雖是猶豫不決,卻還是決定起身去尋她,氣得他直接扣著她的腰把她拉了回來。

  那李眷就在她身邊呢!

  「你這麼著急上趕著去,難不成是對那三殿下念念不忘?!」

  她掙扎的小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張越戈嘴角抽搐,顯然氣笑了。

  「我當然沒有——」楚玉瓷連連搖頭,不得已坐在了他身畔,「我、我是擔心她。」

  張越戈滿面陰沉:「結束了再說。」

  他從來不覺得那楚元瑾單純,至少在他看到她精心打扮過後帶著糕點來見他後,他就已經開始往不對勁的地方想了。

  平時從不穿粉色的她,竟會濃妝艷抹地找上他,還軟著語氣請他品嘗糕點。

  他當即擰了眉,用幾句就打發她離開了。

  最後一幕歌舞在兩人各懷鬼胎的注視下完美謝幕,宴會也於不多時結束,眾人紛紛起身往外走。

  楚玉瓷終是見她在後半途坐回了位置上,一臉的失魂落魄。

  她找了空檔的機會想上前問她,又被身邊的他控制在了身邊,半步都沒能走出去。

  「我——」

  「都說了不許去!」

  他怒氣沖沖,冷著臉扽她上了馬車。

  車轅碾過平整的石子路,楚玉瓷也陰下面色:「只是告知她一聲而已,你究竟鬧什麼彆扭?」

  「陛下下旨,她不日就要嫁於三王爺。」張越戈盯著她的眼,「你這個時候過去尋她,萬一碰上了李眷怎麼辦?」

  「不會出事——」

  「一個被他斷了腿的人,也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他不改面色地嘲諷,音色愈發陰沉。

  楚玉瓷垂下眉眼,討好地去握他的掌心,試圖緩和緊繃的氣氛。

  「全京城都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人……想來,他也不會主動觸你的逆鱗的。」

  聞言,他這才緩和了面色。

  良久,張越戈回握住她的手,後退一寸:「准你在信中告知她。」

  她應聲,回府後就寫下了王府內需要注重提防的人,千叮嚀萬囑咐給了她提示,望她未來能保自身平安。

  經了此事一鬧,又是陛下親自下旨,楚家與王家的婚約也就此中斷。

  幾日後,另一樁婚約就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同時也賺足了全城人的詫異。

  是禮親王府與開國將軍府的婚事。

  韓敬芸將在一月後嫁於大將軍的二公子。

  一面是朝堂波詭雲譎,惹得她不禁又回想起了與羅紅胭的對話,愈發覺得親王府此舉暗含陰謀。

  深夜,她泡過了藥浴,見張越戈正坐在書房內批奏摺。

  楚玉瓷輕聲走進屋,將自己的疑慮盡數拖出,要他多提防些禮親王府。

  「放心,我都明白。」

  張越戈放下批完的奏摺,把她鎖在自己懷中抱了會兒。

  他細吻著她一刻鐘左右,而後放她先行去睡,自己轉身坐回座位上,提筆寫了一封信。

  喚林影進屋,他把信件折好交給他。

  「去南江找羅紅胭。」

  ······

  三日後,楚元瑾以側妃身份入了三王爺府。

  韓敬芸也於幾日後嫁入了將軍府,她十里紅妝,八抬大轎,領京城都為之一顫。

  張越戈照例送上賀禮,不動聲色地等著南江來的回信。

  終於半月後,羅紅胭的回信到了相府。

  他瞥過上邊的字,一覽禮親王府的計劃,遂將自己知道的消息梳理好,全部整理在了新的信件上。

  等墨跡干,張越戈將宣紙折好,又令林影跑了一趟二王爺府。

  羅紅胭在信上講,如若韓敬芸嫁了人,那禮親王府便是準備連同三王爺反叛,讓王朝更朝疊代。

  他深知禮親王先前將三位侍妾塞給他的用意,所以才不提半分成婚之事,就連韓敬芸有意無意地提起婚約,他也置若罔聞。

  謀逆,乃是株連九族之罪。

  張越戈犯不上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認為李眷那個花花腸子能治得好國。

  想罷,他進臥房瞥了眼睡意正濃的她,念著她先前在三王爺府受到的災難,心頭一時五味雜陳,面色也癟了下來。

  躡手躡腳上了榻,他腦袋貼在她肩膀,而後又在她轉過身後將她死死扣在了懷中。

  又是幾日後的深夜,宮中傳來急報——

  皇帝病重。

  李郡緊急派了人馬來相府,接他入宮。

  張越戈不得不鬆開懷抱中的她,起身穿戴衣物。

  楚玉瓷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屋內亮了一盞暗燈,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時辰:「怎麼了?」

  他為她蓋好被褥:「宮內突發急事,我得去一趟。」

  她瞬間沒了睡意,點頭看他出了屋,直至後半夜都思緒萬千,輾轉反側睡不下。

  車夫快馬加鞭,不出一刻鐘就停在了宮門外。

  張越戈被領進了皇帝的寢宮,於殿外見到了等候的妃嬪,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惴惴不安的李郡身上。

  那人也向他看過來,將情況與他講過了:「是突發性的昏厥,原因還未得知。」

  他深諳此事與禮親王府脫不了干係,眸光一暗。

  不多時,太醫院首席太醫張臣提著藥箱出來,向守候許久的眾人說明了情況。

  「陛下乃是怒火攻心導致的心悸,只需細心調養——」

  張越戈抬了下眉梢,不予置信。

  李郡信以為真,自責地認為是自己晚間同他講過了信中之事,才會讓他動怒,甚至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皇后命眾嬪妃離去,自己守在了皇帝身畔看顧。

  張臣也回太醫院準備配藥。

  張越戈掃了眼跟在他身後的陳太醫,兩人眼神互換,心有靈犀地走到了角落。

  「陳太醫,陛下此番,不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吧。」

  陳太醫頷首,和盤托出事實:「回大人,微臣結合陛下的面色把過脈了,乃是中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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