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看上傅承明了?!
2024-09-20 15:12:41
作者: 月未滄海
楚玉瓷眼瞅著傅韶兒愈加陰沉的面色,思忖著恐怕是有誤會。
她與楚元錢對視一眼,及時阻了他欲開口的話:「傅公子有禮,我與楚三小姐是相識多年的友人,後遂與楚公子認了義姐之名……」
這會兒要是身份暴露,她往後連出門都難了!
傅承明瞭然頷首,而傅韶兒也豁然開朗,仿佛先前的嫌惡都是過往雲煙。
她為自己暗戳戳捏了把汗,心知肚明在場的每一位她都惹不起。
「晌午不必著急,老爺子上酒友家敘舊了。」傅承明不拘小節地笑道,「楚兄和三小姐午膳可是要回府?不若就同我們一道吧?」
他盤算片刻:「南城酒館的醉香鴨甚是不錯,我請客!」
楚元錢挫搓手,對那酒樓里只吃過一次的菜品回味無窮,點頭應下。
楚元瑾見他毫不顧忌,趕緊拽著他的袖子提醒他矜持。
傅承明卻擺手叫她不用拘謹,全當自己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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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來學堂時什麼也不懂,幸得楚兄照顧。三小姐,這點兒小事兒就莫要跟我客氣了。」
她小心地應下,心跳撞得快了快。
傅承明喚傅家下人備好馬車,幾人移步道上。
楚玉瓷也規規矩矩地跟著他們走出了鋪子,斟酌幾許,還是在上馬車時退了一步。
「我在此先祝幾位愉快了。」她拱手行禮,「家中還有事,怕是得先行一步了。」
衣衫被風兒吹起裙角,就連面紗也波動著撩開小半張臉,楚玉瓷抬手摁住,擦過傅承明深沉炙熱的注視,婉然垂眸。
「小姐貴姓,尚未告之在下。」
他不屈不撓,見她默然,遂乘勝追擊:「我傅家看重送客之禮,若是叫家父知道我怠慢有助於韶兒的貴客,恐會罰我家法。」
傅承明搬出自損之道,一言就將她摁到了逼仄的夾角。
楚玉瓷心中犯難,維繫了平靜,醞釀著啟唇:「我大名不便提。就煩請傅公子與三小姐一樣,喚我『阿嶼』吧。」
明光之下,她見他動了唇,嘴形也似是在念這兩個字,免不了心尖一跳。
明眸公子一襲雪衣,一塵不染,不僅講話和藹知分寸,待人也熱情親和,比暖陽的光束更能化解她冰凍了般的心……
「阿嶼姑娘,我派馬車請你回去,可好?」
楚玉瓷與他相視,說出的卻仍是令他感到挫敗的婉拒:「多謝傅公子,只是我還欲去城北轉一遭。步行足矣,就不勞公子與您府中人費心了。」
二連遭拒,傅承明也不願三次受挫,只得訕訕應下。
她與三房兄妹道了別,楚元瑾腦筋動得快,順著她扯的謊換了名稱,倒是楚元錢險些露了餡。
傅韶兒也歡心同她揮手,被笑得寵溺的傅秋柔催上了車。
不多時,一輛輛裝的馬車起駕,與她單薄的身影背道而馳,揚長而去。
楚玉瓷得一身清閒自在,憶起從前為了掙快錢來這裡擺攤的時日,不免覺得懷念也惋惜。
她邁步行至城北,就在即將步入攤販長街之時,被一股大力拉離了街邊——
那人動作極快,鉗住她雙手時還精確地捂了她嘴。
饒是她腳步踉蹌,也不過頃刻間就被他摁進了一側幽謐的深巷中。
「你——」
楚玉瓷拔腿就要跑,如虎豹般侵襲來的男人扣住她手腕,隨即把她抵在了牆邊。
石棱硌人,他卻轉了手腕,將自己手背貼在了上面,故而她感不到半分痛楚。
「傅家二公子。」
他一出口就是臨盆的盛怒。
言語一字一頓,卻憤懣有力:「你看上他了?!」
她立時就辨別出了挾持她的人,心臟一頓,掙扎也止住了。
可,張越戈,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呢?他何時出的府?又為何會知道她在這裡?
「回答!」他攔在她耳垂逼問,語氣怖人,「楚玉瓷,你看上他了是嗎?」
隔著窗戶和人馬,她朝傅承明行禮的場景在腦海重映。
他當即警惕心大作,心跳聲都猶如大鼓,激得他呼吸紊亂,握住腰間玉佩的手都在發抖。
「回大人,奴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且於您的話而言,理應是傅公子願意放下眼界挑選奴婢,而不是奴婢大膽看上他。」
楚玉瓷穩了穩波瀾驟起的心,額間冒汗。
她瞌上眼,感受到他胳膊在顫抖,身子也倏然一顫:「傅公子溫潤有禮,是奴婢高攀不起的貴人。」
她極度尊貴的用詞將傅承明修飾得完美無瑕。
此舉,卻讓他更加暴躁!
於他心中高過一切的人,竟是要把自己貶低成這幅賤如螻蟻的模樣,甘心為別人作配!?
「看上便看了,同我撒什麼謊?」
他凝著寒意冷笑:「你諸如這般愛戴他,難不成是怕我找他傅家麻煩?」
張越戈逼近她,刺得她身體貼牆,整個人動作彆扭:「奴婢實話實說而已,並非撒謊隱瞞——」
無起伏的聲音聽得他心癢,提肘將她翻了過來。
「臉,沒讓他看到吧?」
楚玉瓷垂目:「沒有。」
他這才在焦躁間尋到幾絲平衡感,勾指挑開她面紗,俯下身子。
她心顫:「大、大人——」
「閉嘴。」
張越戈扣住她腦袋,叫她無從動彈,直衝沖地吻住她的唇。
「……你皺什麼眉?」他把她不情願的模樣印在眼底,心臟驀地一痛,「笑一笑,不會嗎?」
楚玉瓷屏著呼吸,努力擺出了一個跟哭似的笑容。
他也不管更多,一轉思路安慰自己她還願意給聽他所言,還樂意給敷衍他,便緊鎖著眉頭再度堵住了她的呼吸。
唇齒交疊的靡靡之音響在耳畔,他脫力似的鬆開她,躬下後背帶著一絲頹廢。
「阿嶼,你……真沒看上他?」
她面不改色,頷首:「奴婢不敢叨擾他。」
「不敢,嗎?」張越戈細嚼她的言辭,慌亂中又扣緊她的腰,「如果你還是大小姐,是不是就敢了?」
楚玉瓷怕他發火,連忙順毛:「奴婢早已不是大小姐了。」
他蘊著壓抑閉眼,腦袋埋在她頸窩出反覆磨蹭,是從前受了冤枉時會尋她安慰的動作。
「楚玉瓷,你不能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