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閻王爺跟著西天取經,一念成佛了
2024-09-20 15:11:25
作者: 月未滄海
他錘下的罰如錚硬鐵釘,陳勁有力,將她們按在了砧板上,任人刀俎。
黃鶯屈辱不已,不甘落此下場,竭盡全力地反抗著侍衛的拉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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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一心是您,憑什麼要落得如此酷刑!」她心存怨念,慘叫悽厲,「浸豬籠——您這是咬死了要我不得好死嗎!」
這般恥辱的刑罰,她不要受!
她好歹也同他有過四年情分,可張越戈竟是這樣冷酷無情,定要鐵了心叫她死不瞑目嗎!?
「入府四年,你且反躬自問吧。」
張越戈陰冷地挑笑:「你與她,當真沒做過吃裡扒外之事嗎?」
「就算確有此事,我也是真心愛您啊!黃鶯心底絕無背叛之心!求大人明鑑!」
他仍是滿身寒氣,不為所動,仿佛同她多說一句話都是屈尊降貴自取其辱。
「自打她入府後,您就再也沒有主動來過妾身這裡了!這暖香閣,也再無雨露均沾一說!」
「真要說她楚玉瓷遭此毒手,還不是大人您先起的禍頭?!」
「黃鶯——」青檸把他的一言不發看在眼中,恐他暴起,連忙捂嘴,「閉嘴!別說了!」
張越戈凝了凝神,對她的話有些頭疼。
「我先前做這些,不過是配合你們交差罷了……」
他沉重的音色落,羅紅胭受驚,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淚珠簇簇滾下。
許是她們的哭聲聽得他不耐煩,張越戈一皺眉心,眼底暗藏浮光,揮手一作,侍衛便將狼狽打滾的兩人拖出了門。
悽慘的悲鳴止在了林影叩上房門的那一瞬,楚玉瓷心驚肉跳,太陽穴都抖個不停。
回望屋下,羅紅胭失魂落魄,精緻的雀羽釵墜落在地,盤好的髮髻也松松垮垮,一身綾羅綢緞制出的錦繡紅衣微微敞著,隱約透出內里淡色的肚兜。
她斜眸對上他仍是淡漠如海的墨瞳:「……您為何不殺我?」
張越戈抿了下唇。
「我樂意。」
羅紅胭瘋癲癲地搖頭,爬行幾步到他身前,心灰意冷地拽著他的褲腳。
「您還是殺了我吧!反正我橫豎都是一死!就讓我陪著她們,一起在黃泉路上結伴而行吧!」
「我偏不。」
他勾腿踢開了她的手,執拗地撇了下頭,佯作為難。
於她,楚玉瓷雖有不忍之心,但也不得不考慮到她們背後的主使對他的危害,還是覺得他此舉不妥。
「大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越戈望著她疑慮的眉眼,淡笑著安慰:「我自有定量。」
如此,她也沒敢再動左右他的想法,乖乖地閉了嘴。
畢竟他才剛處死兩條人命。
雖說她們的確罪有應得,可她才不想一個不留意撞上這尊大神賜的霉頭,落得一身不淨!
片刻後,張越戈思忖著道:「你就去柴房面壁思過吧。」
林影隨即領人上前來,押著衣衫微亂的羅紅胭出了屋。
房內,只剩他們二人。
楚玉瓷得意於自己的收網之果,卻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喜色,垂著眼睛塞住了亮晶晶的眸光。
張越戈平靜依舊,眼不亂心不慌,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良久,他喚她。
「容嶼。」
楚玉瓷聞聲一顫,對此稱呼儘是驚愕,纖瘦的後背都明顯地晃出了殘影。
「不習慣也對。」他低笑,「畢竟以前,我從來沒用這個叫過你。」
張家還能獨當一面之時,他裝作矜持,只喚她「楚大小姐」。後得了她庇佑進楚府,他尊敬她愛戴她,也感激她,在她發頂套上了「小主人」的光環……
唯有林氏為她起的小字,他只暗暗刻在心底,不願在成親之前這般親昵叫她,怕給她清清白白的女兒無故招惹是非。
張越戈心頭瀰漫著旁人察覺不到的天大喜悅,他立身踱步到她身前,弓腰握住了她的手。
「喜歡什麼材質的暖手爐?」
她顫了顫眼帘,無從適應地接受著他的打趣,一時除了彆扭還是彆扭。
怎麼?
閻王爺跟著西天取經,一念成佛了?
不然為什麼會對她這麼溫柔啊?
「……您說什麼?」
「未及初春,便皆是冬日。光是屋內添了暖爐也遠遠不夠,暖手暖身的,我都給你補上。」
楚玉瓷詫異得如同生吞下三塊棗糕,噎得話都含糊不清。
「奴、奴婢……不用。」
他不悅,溫熱的掌心一左一右覆在她柔軟雙頰,墜下眸傾身,與她額頭相貼。
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立刻就扼了呼吸。
「用『我』自稱。」
張越戈聲色沙啞,鍥著她能察覺到的顫抖:「阿嶼,說呀……」
他突如其來的溫暖只於她而言,根本就是塊兒十足的燙手山芋,擊得她連連蜷縮。
楚玉瓷硬著頭皮吐出拒絕的話,滿心的慌亂與疑惑全部被他誤解成劫後餘生的喜極而泣,直叫他想立馬將她捧在掌心。
「不用也得用!」他呼吸紊亂,「東廂太冷清了吧?明日,就搬到我房內——」
「大、大人,我真的不……」
「不許這麼叫!」
他一如觸了火,眼底迸濺出的瘋狂和垂憐令她膽寒。
跟前的張越戈從頭到腳都跟換了個人似的,陌生到她合理懷疑他是被人奪了舍。
「阿嶼,就跟上午一樣……」
他後背打顫,不知是興奮還是悸動:「還像那樣叫我。」
楚玉瓷磕磕巴巴地喚了聲「豫郎」。
他喜不自勝,一個屈臂打橫抱起她,顧不得她滿眼驚慌,在滿府嚇傻了的矚目下抱著她進了臥房。
滿院僕從目瞪口呆,楚玉瓷則被盯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剛才、都被人看到了——」
張越戈毫不介意,將她放到了桌案邊,而後傾身欺上,支著雙臂把她鎖了個無路可逃。
「看到又如何?」他輕笑,挑起她的下顎,「平時,我和你難道不是這樣的?」
楚玉瓷堪堪平復心境,正欲否定,就被他扣住腦袋,狠狠堵住了唇。
寂靜無聲的室內,淫靡曖昧之聲四散。
不多時,他咬了下她飽滿殷紅的唇珠作為想要掙扎的懲罰,落著眼眸吻上了她白皙如玉的額頭。
她沉聲喃喃:「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