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嬤嬤惹不起

2024-09-20 15:10:38 作者: 月未滄海

  張越戈喉結一動,伸手拉著她的手臂,將她牽到了自己身前。

  而後,他以鋪天蓋地的深吻將她鯨吞。

  綿軟的唇瓣被他悉心含著,他同她唇齒交疊,大掌情難自禁地順著她的腰線向上蔓延,發狠地扣住了她的腦袋。

  楚玉瓷被他控在掌心,鼓足勇氣猜著他的意,用細軟的指尖彷徨地捏出了他的前襟。

  他鎖著她盈盈一握的腰,眉心淬了柔情,額頭也浮起青筋的顏色。

  被他那雙勾魂的墨瞳削過面頰的每一處,她唇上也被他掠奪著呼吸,險些就要窒息過去——

  腦中暈暈乎乎間,她聽張越戈啞聲吐了一句。

  「……正。」

  他發暖的指尖描過她紅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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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光大好,亮意覆在他背後,染白了他的青絲。

  「……很正。」

  垂著眸,她忽而腳下無力,身子一軟,張越戈遂一個勾手將她貼在自己胸膛,令她與自己緊緊相貼,下顎抵在她發間。

  楚玉瓷愣愣地頷了首,黯然回神。

  這樣,應該就算是成功了吧?

  她深刻地反思了許多,甚至覺得自己早該在出獄之時就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倘若她在中途沒有多次忤逆他,興許在這幾個月里,她是能少吃不少苦頭的。

  一個楚靈韻都能傷得她無處可逃,那麼有皇家作為靠山的韓敬芸……

  她不敢想了,只能更為用力地環住了他。

  是做他心上人的替身也好,對他委曲求全也罷,她須得保自己一方平安才是。

  畢竟如今,在這世間能夠護住她的,大抵也只有他一人了。

  ······

  臘月二十四,送神日。

  府內的下人們皆是忙忙碌碌地提著水桶、把著掃帚,在冬日下給府內上下進行著掃塵。

  楚玉瓷也不例外,被新提點上來的總管嬤嬤安排去了暖香閣。

  她拾著一塊兒抹布,搓著凍紅的雙手,站在了末尾,跟著幾個小丫鬟魚貫而行。

  羅紅胭等人在灑掃進行到半途的時候就去了偏殿等候,楚玉瓷躬下腰,擦拭著黃鶯房內的梳妝檯,腦海中靈光一閃。

  她一掃屋內寥寥幾人,默不作聲地拉開了她銅鏡下的抽屜。

  比起青檸,黃鶯對衣裳的興趣更為濃烈。

  她每月都到去絲縷閣將新到的布料過上幾眼,再挑幾匹模樣亮眼的送到繡娘那裡,裁製出一件件新衣。

  因而,她的首飾並不多,兩層抽屜便足以容納全部的了。

  楚玉瓷憑藉擦櫃門的動作打了掩護,迅速在那一排排收納整齊的金銀珠釵里尋找著。

  翻到第二層抽屜時,她突兀地看著一個套了紅絲錦囊的物件,終是心揣僥倖,悄悄解開了系好的軟繩。

  不出所料,色澤青翠的手串赫然存放在其中。

  ——同青檸那天所帶的珠串一模一樣!

  她心下明了,迅即將錦囊整理好,推回抽屜,若無其事地掃了掃梳妝的台面。

  一個時辰過後,她同氣喘吁吁的小丫鬟們一起,收好掃除的工具,抹著額間的汗珠走出了暖香閣。

  「大家動作抓緊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掃塵日,清除晦氣刻不容緩!」

  「阿元動作輕點兒,可別把那瓷瓶打碎了!當心犯了大忌!」

  新上任的嬤嬤面容慈祥,帶著江南風味兒的婉約,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震得全府人都不由得腿腳麻利起來。

  「月嬤嬤,我們已經打理好暖香閣了。」

  站在隊首的小丫鬟來到場中央,跟正在交代事宜的美婦匯報了進度,她點了下頭,思索過後就迅快地安排好了她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楚玉瓷依舊雷打不動地跟在末尾,隨著隊伍動了起來。

  「你們當中,哪位是楚姑娘啊?」

  「月嬤嬤,站在隊尾的那位便是楚姑娘……」

  聞言,皖月笑了笑,勾手將犯懵的楚玉瓷叫到了身畔。

  她新官上任不滿三天,府內多數人都還沒認全,只得接連過問來記人:「楚姑娘,還請留步。」

  「您請講。」楚玉瓷走到她身邊,恭敬地行禮,「找我可有什麼事?」

  皖月身姿高挑,風韻猶存,落在眉心的那顆吉祥痣更是小巧精緻,一雙遠山眉微勾,凌厲的丹鳳眼明媚勾人。

  「本也沒什麼要緊事。是我剛來就職,想儘快認全府內人罷了。」

  她望著眼前明眸皓齒、眸光粼粼的她,又轉而憶起了當年那個在自家後院圍著他團團跑的小女孩兒……

  長大了,也出落得愈發楚楚動人、傾國傾城了。

  難怪就算她舉著他給的畫像滿府里尋她,也根本探不見蛛絲馬跡。

  楚玉瓷溫聲應著,對她井井有條的指揮和言詞清晰的談吐不禁萌生了好感。

  ……尤其是那雙眼,總讓她覺得忽覺似曾相識。

  皖月握住她的手腕,後又翻著她手心向上,低頭凝了眼她生出薄繭的手,內心哀嘆。

  「後面也沒什麼要緊事了,你且去歇下吧。」

  楚玉瓷驚詫不已:「月嬤嬤,這樣不合規矩……」

  「府內人手夠用,無妨。」她以笑眼看她,「我聽大人說,你還要額外抄詩,就先去忙你的吧。」

  她道了謝,攜著滿心愕然離開了。

  不遠處,張越戈尋著她遠去的背影,無聲地走到了皖月身邊,他揮了下手,先行免了眾人的禮。

  「就麼讓她大搖大擺地回去,您不考慮一下後果嗎?」

  皖月暗諷道:「她本就身子弱。這滴水成冰的大冬天,阿豫你也當真捨得!」

  張越戈眸光波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潦草哼了一聲當作表態。

  「如何弱了?我看她好得很。」

  「我可早先問過府中人了。一個月為她請了不下五次太醫,是你干出來的事兒吧?」

  「……」

  他啞口無言,頓時失語。

  「下次若是再讓我發現你虧待她,當心我掃帚棍兒呼你!」

  張越戈:「……」

  府內眾人:「……」

  這月嬤嬤也是個惹不起的主兒啊!!

  半點兒都惹不起!

  寒風呼嘯而起,如針頭迎面拍臉,張越戈愣生生止住了那一顫,憋了一句應答的話出來。

  「知道了。」

  他望著她的面頰,少時記憶中那張柔美的臉龐又浮現而起。

  隨後,他垂首低笑。

  「……月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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