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要我命的
2024-09-20 06:33:09
作者: 聆春祈求
第二日她醒來,裴辭就在身側。
秦嬈嬈真的很不想看到他,便下意識皺了眉。
裴辭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唇微抿著,眉眼間也有幾分不快。
她輕聲道:「太子妃此次也受驚了,殿下應該多去看看她。」
幹嘛來這裡裝得深情,她實在不懂這個太子的心思。
裴辭聞言臉色稍沉:「孤自會找時間去看她,孤說過了,不要惹孤生氣。 」
「妾只是為殿下著想,既然這麼討厭秦家,看到妾心裡一定很難受,妾也有自知之明,以後不會再主動往殿下身邊湊的。」
他狠狠皺眉,又有些無可奈何。
「孤只是不想讓你又不開心,去見她時……才沒有同你說。孤知道你介意此事,孤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殿下想要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妾如何能干涉,實在多此一舉。」
「孤並非私會…罷了……孤以後不會這樣。」
她此番略帶嘲諷的話,他也未動氣。
又聽她嘲諷道:「只怕殿下又要說妾善妒了…… 」
裴辭將她擁入懷中,語氣不容置疑:「雖孤有錯,可你卻妄想逃離孤的身邊,這次孤絕不會輕易原諒你,待回宮便治你的罪。」
她推開他的手:「在宮外還能同太子妃多相處一陣,回宮的話,只能等迎娶太子妃那天了。殿下可等得及?」
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就這麼想推開孤?」
「殿下和太子妃如此相愛,又為何來磋磨妾呢。」
她轉過眸,顯然不願再搭理他。
「再怎麼惹孤生氣,孤也不會放過你,別再想著逃。」
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那是瑪瑙髮簪簪子,已被修補好了,再沒有半分裂痕。
她沒有去拿,眼裡染了幾分嘲諷。
沉默了一會,他黑著臉走了,瑪瑙髮簪被放到寶鏡妝奩上。
他陰沉著臉色出來,侍從在身邊小心翼翼地跟著。
只見太子爺狠狠地朝那樹上揮拳,一看就是用了力氣的,整顆大樹震了震,侍從想要上前處理傷口,他將他們揮開,任由鮮血從指縫裡流出。
常將軍正好過來匯報要務,他抱拳行禮,裴辭淡淡道:「左氏如何? 」
「太子妃尚好,只是左丞相似乎極為生氣。 」
「他是氣孤以他女兒為餌,引蛇出洞呢,那老東西定是看出來了。」
「可要臣送丞相一份大禮,安撫一下? 」
「不必了,他向來同趙覺老兒不合,待孤滅了趙氏全族,便是個大禮了。」
他伸出手,看著指縫的血,眼裡透著殺意。
「賊子交代清楚了罪證的藏身之地,此番大計算是順利完成,只是沒想竟會牽扯到奉儀。當日末將等人也沒料到奉儀會同太子妃一起過去。」
太子早已布好局,以左氏為餌,欲將逆賊一網打盡,因所有人都以為左氏是他的軟肋,只是秦奉儀不小心入了局,這才遭此劫難。
常將軍看了眼他滴血的手,猜測此傷是為奉儀而受,他也是跟他上過沙場浴血奮戰的,當是無人能輕易觸動他。
裴辭用絲帕慢條斯理地擦著血。
「孤自會為她討回來。 」
常將軍看他的臉色冰冷,那眉眼間充滿戾氣,這兩日為了秦奉儀,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以往還會收斂一些。
接連過了幾日,秦嬈嬈讓迎春去打聽,得知殿下不在院中了,她讓迎春收好東西,吩咐道:「我們這就啟程回宮吧。」
「為何不同殿下一起?」
照歡向來聽她話,邊收著東西邊問道。
「自然有人陪他,我們又何必礙人眼呢。」
兩人很快收好東西便上了馬車,有侍衛上前阻止攔截,她冷言道:「你們大可都跟著我,只是回宮,且殿下昨夜已應允我,不必阻攔。」
侍衛們面面相覷。
「那我等護送奉儀回宮。」
「殿下定會發怒,這可怎麼辦?」
迎春拿出藥罐子給她擦傷的地方上著藥,秦嬈嬈的傷口還有些疼,她忍著疼:「我早已徹底惹怒他了,還怕什麼。」
「都怪我,當時就應該同奉儀一起。」
「怪不得我們,我不過是他和太子妃見面的幌子罷了,要怪就怪他們。」
「可若殿下不再庇護奉儀,我們在東宮又如何生存?」
照歡放下藥膏,一臉憂心。
「他不會要我命的。」
秦嬈嬈看了這麼多話本子,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猜,他所謂的償命,不過是留下她的藉口,她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他的心思。
只是不太敢確定。
若真到了那日,她會送她走的,她不該留下陪她受苦。
秦嬈嬈摸了摸她的頭,心中卻還是被不安籠罩著。
馬車駛了大半天才到了上京,上京城街市繁榮,到處都是馬車和商販,她戴了帷幕下馬車。
馬車停在上京城最好的客棧,入了客棧小二一看女子身邊跟著侍從和婢女,想來是非富即貴,態度愈發恭敬。
「給我們幾間上房,還有做些清淡的菜色送過來給我家姑娘。 」
小二應過後躬身將她們帶進去房間,這房間自然比不得皇宮的宮殿,倒也算乾淨整潔。
迎春用乾淨的帕子將房中擦拭了一遍,又將馬車上帶來的床鋪重新鋪好,給椅子鋪上綢羅墊子,這才讓秦嬈嬈坐下,又倒了茶遞給她,這茶極為苦澀,她飲了一口,便放下了,她對迎春道。
「既然來了上京,你便去玩吧,記得帶個人同你一起。」
「那你呢?」
「我身子不適,想在房中歇息。你去吧,莫要顧慮我。」
「那奉儀好生歇息,我很快就回來,我給你帶糖葫蘆好不好?」
秦嬈嬈笑著點點頭,待她走後,她臉上的笑盡數消失。
已近冬日,天氣愈來愈涼,她過去將窗柩關上。
窗外是街市,街市上人來人往,可窺見世間百態,可如此良辰美景,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像是局外人,只能在旁邊默默地望著別人歡聲笑語。
不論在宮中宮外,她都是個局外人。
將窗柩關上,隔絕外面的聲音,她又陷入一片孤寂之中。
裴辭回去宅子時才知道秦嬈嬈離開了,他頓時間面色陰沉,眼神似利劍,染著殺意。
「奉儀說是殿下應允的,我等不敢阻攔。 」
侍衛和婢女跪在地上,他眼眸含著冷意。
「孤要你們有何用? 」
常將軍見狀,拖起那侍衛,給了他一拳:「就不會叫人傳話稟報一聲?真是廢物,若是奉儀出了什麼事,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 」
侍衛吐了一口血,他顫顫巍巍地道:「殿下,將軍,奉儀已到了上京城的客棧……」
他轉向裴辭:「殿下,我這便去追上奉儀。 」
「孤要親自去尋她。 」
裴辭話音一落,便轉身出了宅子,全場的人都瑟瑟發抖,劫後餘生一般,皆大口喘氣。
常將軍巡視一眼這些人,也跟了上去。
她怎麼敢說走便走,且只帶了幾個侍衛,就這麼想逃離他嗎?裴辭越想越氣,他翻身上馬,速度加快。
夜幕降臨,秦嬈嬈喚了小二打水沐浴,將門關好後,她走過去屏風後面,褪下衣裙,然後踏進浴桶。
這浴桶不大,水熱騰騰的,倒也舒服。
水浸到了她的鎖骨處,雪白的肌膚染著水珠,看著又嫩又滑,她閉上了眸。
裴辭很快便到了客棧,到了她房前,他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微微皺眉,便推開門進去。
看到那屏風上映著人影,那鴉色青絲垂落在浴桶邊上,隱約可見美人的婀娜身姿,他臉色這才放鬆下來,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美人閉著眸,此時的她膚若凝脂,朱唇粉面,像是嬌艷欲滴的芙蓉。
他忍不住朝那唇探出指,秦嬈嬈感覺到唇上的觸感,驀地睜開眸子,驚惶地看著眼前人。
她的身子忍不住往下滑,他寬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托住她的身子,似笑非笑地道:「孤是什麼惡鬼不成?值得你如此害怕?」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房門隨手一撥,孤便能進來了。是什麼膽子讓你在這處地方還能安然沐浴,若有什麼歹人,你當如何?你那婢女呢?怎麼不在外面侯著?」
他的手指冰冷,她轉身避開,低聲道:「妾同店家說過了我要沐浴。 」
「那孤是如何進來的? 」
她一時噎住:「殿下先出去吧,妾要換衣服。 」
他倒也沒再為難她,取了衣袍給她便去到屏風後面。
飲了一杯又一杯冷茶,才將心中的邪念壓下去,他已許久未碰她了。
秦嬈嬈動作慢吞吞地,用了大半時辰才系好衣帶,她緩緩行至他面前,他的手指還在把玩著茶杯,他抬眸看來:「你是不把孤放在眼裡?竟敢私自離開。 」
她並未害怕,淡然道:「妾同殿下說過的,你同太子妃好生在宮外相會,妾不願打擾你們。」
她這副模樣,讓他心中一刺,伸手將人拽入懷中。
「孤還以為你又要跑。」
兩人溫熱的體息糾纏在一起,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仰頭看他:「妾如今哪裡敢再逃?」
「你逃一次,孤便抓你一次,長點記性,嗯?」
「殿下要罰妾什麼?不如就罰妾鞭刑吧,反正殿下和公主是同胞兄妹,想來鞭子也用得極為順手。」
她說話愈發嘲諷,整個人便對他有很大意見似的。
他皺眉,抓住她的腕,那皓腕如玉,散發出她特有的淡淡香氣,輕輕往上面印了一吻,她立時收回手,只見他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孤可不捨得鞭你,孤的懲罰手段多的是。」
「殿下不若殺了我,也好給爹爹做下的錯事償命。」
「那多無趣,孤要好好折磨你,還有你們秦家。」
他盯著她,黑眸深沉。
秦嬈嬈避開了視線。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便強行吻了上來,勾著她的唇舌用力地舔咬,不顧她的掙扎,將她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