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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愛極了你

2024-09-20 06:33:12 作者: 聆春祈求

  裴辭從梨苑出來,便一直垂眸站在窗邊,未飲一口水。

  

  無人敢上前驚擾他,整個殿裡一片死寂。

  這次秦奉儀算是徹底地犯了殿下的大忌,宮人們都在猜測,不知她下場會否如秦淼淼一般,入詔獄,再被趕出皇城。

  有些人幸災樂禍,也有些人擔心被牽連。

  張瑾候在側,躬身道:「奉儀的面色好了許多,也不再鬧了,只是很擔心那婢女,一直在落淚……殿下何必為了秦家人如此傷神。」

  在他看來,秦家人註定要落到不好的下場的。

  裴辭沒有回答。

  當初他出征馳騁沙場,這一戰,他成為了晉國的戰神,皇帝宣布晉國舉國同慶,到處歡聲笑語,張燈結彩,等著迎接將士們歸來。

  他回城那日,皇帝皇后等人親自去迎接。

  他一身盔甲騎在駿馬上凱旋,面龐多了幾分冷硬,眸子教之前多了幾分堅韌,身姿挺拔有如天神般高高在上,身後跟隨著萬千的英勇將士,百姓們雀躍地歡呼,眼裡盈眶著熱淚,將士們為國捐軀,能回來的也只有出征時的一半。

  他這一路,十分艱辛。

  裴辭卸去盔甲,他換了一身玄服,坐在含德殿,有人稟報。

  「屬下已查明,珍妃的確是姓秦的同閹黨勾結,送到宮裡魅惑聖上的,原先只是青樓里的瘦馬,也是他獻策,讓珍妃對娘娘下手,害皇后娘娘落了胎,從此鬱鬱寡歡。而後看珍妃沒利用價值,又設局救了聖上,將女兒送到了皇宮裡。」

  那姓秦的手段極其惡劣,操控閹黨,利用瘦馬欺騙皇帝,將手伸到了皇宮裡,謀害皇嗣,下得好大一盤棋。

  簡直罪該萬死,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更可恨的是,當面珍妃哄騙尚且年幼的他去找母后到御花園玩捉迷藏,他信了,將母親帶到御花園,躲了起來,然後親眼看到母后掉入她設下的陷阱。

  後來珍妃被父皇一劍了結,父皇求母后原諒:「是我一時糊塗,寵幸了不該寵的人,給了她傷你的機會,原諒我…… 」

  可母妃從此鬱鬱寡歡,身體一天天虛弱,臉上再也沒了笑意。

  從那以後,他開始厭惡一切欺騙。

  父皇可恨,姓秦的都該死。

  那時他脫下甲冑,用力推開梨苑的殿門。

  手指在她臉上划過,不由得用了力,她察覺到了,便醒來。

  「殿下…… 」

  可他為何這般盯著自己,眼神如此陰狠。

  「怎麼不去榻上睡?」燈也未熄。

  她將頭埋到他胸膛上,緊緊地抱著他:「我在等殿下。等了殿下好久好久,還好,我終於等到了。」

  「孤也想你……的身子了,今夜便好生伺候孤。 」

  她嘴邊的笑僵住:「殿下,你在說什麼? 」

  「怎麼,忘了你之前是怎麼爬上孤的床了? 」

  嗓音帶著嘲諷,冷酷,戾氣十足,令人害怕,她鬆開他,往後退了一步。

  他將她壓在榻上開始解她的衣物,後又嫌麻煩,直接將衣裙撕碎,動作十分粗暴,她痛得臉直接發白,開始掙紮起來。

  他扣住她的手,抵在她頭頂,不容她掙扎。

  那日,他冷眼看著她在身下掙扎,可胸膛處又好似破了個洞源源不盡地被掏空,空虛又無可奈何。

  張瑾獻上一盞茶,將他從回憶里喚醒。

  「殿下喝口茶,怎麼能滴水不沾? 」

  「孤知道,孤該弄死的是她爹,而不是她。可孤一想到她要離開,便克制不住,孤想,即便是將她鎖在身側也好。」

  「殿下執念太深,何苦呢。若是娘娘知道當年真相,奉儀生命怕是堪憂。」

  「孤不會讓母后知道的,但是,秦家上下的快活日子也到頭了。」

  他該收網了。

  這幾年秦家人還能活著,是他對秦嬈嬈最後的仁慈。

  張瑾嘆息,若是真的動了秦家人,奉儀大約此生都不會原諒殿下了。

  「孤與她,註定要糾纏在一起,即便她恨孤。」

  秦嬈嬈被軟禁在梨苑,已經有好幾天,她吃喝甚少,臉色越來越差,裴辭並未再踏進來過,後來終於有人來看她了。

  陸錦蘭走了進來,她取出胭脂,抬起秦嬈嬈的臉,給她細細抹著。

  「怎麼,看了這麼多話本子,還不知道,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事?這樣看起來好些,不然,我還以為在我面前的是個死人呢。」

  「別再奚落我了。你怎麼來了?」

  「你最近風頭可好了,到處都在傳,你捨生替六殿下擋箭,後又遇刺客綁架,我以為我在看什麼話本子呢。 」

  「替他擋箭,不過是想讓他欠下我救命之恩,幫我做事罷了。」

  「 你以為你的這點小心眼能瞞得住誰?我迷惑了洛子念,他跟我說,你讓六殿下做的事情,殿下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沒再用那些人脅迫你,你知道為何?」

  「 為何?」

  「因為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有那份拿捏你的自信,即使不用那些人,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你是來打擊我的嗎?」秦嬈嬈泄了氣。

  「 放心,我沒那麼殘忍。但是太子殿下對你的情感極其複雜,我猜,他肯定愛極了你,才會像個瘋子一樣。」

  「 在你看來,他這是愛嗎?我其實也猜到了一些,可那又如何,我不稀罕,愛哪裡有比我的命重要。」他還想要她償命呢。

  「行了,不論你們愛不愛恨不恨,我其實是來提點一下你。你可知,誰最想你離開?有時候這些人啊,可以成為你的幫手,就看你怎麼利用了。」

  秦嬈嬈抬眸:「你是說…… 」

  「我就點到即止,過幾日便是殿下大婚了,你確定要浪費時間在這裡消沉?別錯過了好時機。」

  陸錦蘭別有深意地道。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秦嬈嬈眼裡這才有了幾分生氣。

  「還得是你啊,陸錦蘭。」

  「行了,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那你和洛子念發展得如何了?八公主呢?」

  「放心吧,八公主最近很痛苦,沒時間來管你。」

  原來洛子念為了不讓陸錦蘭誤會吃醋,比以往拒絕得更明確更狠了。

  只要八公主出現的場合,他皆不會出現。

  八公主去他府上,也一定會吃閉門羹。

  後來,他直接跟她說,自己已有了心悅之人,希望她不要糾纏。

  次次疾言厲色的拒絕,尊貴的八公主如何受得了,她也是個要臉的,她徹底失戀了,整日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她去求太子幫她,可太子向來不愛插手感情事,只讓她接受現實,還說給她辦個擇婿宴,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太子殿下在處理別人的事情上還挺光明磊落,怎麼就偏偏要絆著她呢。

  陸錦蘭離開後,秦嬈嬈便起來,她憑著記憶做了許多的桂花糕和鮮花餅,配上珍稀的宜闌山茶,十分可口。

  她給宮婢和太監們送了一些。

  又給小太監一個金簪子:「喚張瑾過來。」

  後張瑾便來了,她將食盒遞給張瑾。

  「錦蘭來同我說說話,我已經想通了,沒必要跟殿下作對,這個給你吃吧。」

  張瑾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這幾日不止她不好受,太子殿下不好受,伺候殿下的和那些大臣們更不好受。

  他有些喜色:「奉儀放心,老奴自會勸勸殿下。」

  他捻了一塊鮮花餅放入口中,忍不住夸到:「秦奉儀做的鮮花餅當真一絕,咱家真是有口福。殿下的送來了?咱家這就拿去給殿下嘗嘗。」

  她搖了搖頭:「殿下吃膩了這些,便沒有做殿下那份。」

  張瑾道了謝便收過食盒,邊走去含德殿,這鮮花餅和桂花糕吃完唇齒留香,實在好吃,又捻了一個吃完,這才讓身邊的小太監提著。

  裴辭恰好走出來,他看出那是梨苑的食盒,:「她好些了?身子不好,怎麼還整日操勞,這是什麼,孤不喜吃甜的。」

  「奉儀也是知道殿下不愛吃甜的,這食盒便賜給了咱家。咱家已吃了幾塊,甚是甜美,殿下可要嘗嘗?」

  原來人本就沒給他準備,裴辭瞥他一眼。

  那一眼張瑾細細體會了一會,只覺得十分後怕,心中苦笑,秦奉儀以後想給殿下臉子,可不要再牽扯他咯。

  秦嬈嬈正烹茶和殿裡的婢女一起享用,一時沒聽到通報聲。

  太子踏入殿門,卻是許久未見人迎接,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張瑾咳了一聲,宮婢們這才發現了,紛紛放下茶杯跪下。

  她這才抬眼過來,放下手中的茶壺,起身行禮。

  「不知殿下過來,殿下可要飲茶?」

  「孤看你臉色甚好,想清楚了?」

  「是,先前是妾不對,以後妾會聽殿下的。」

  她因烹茶臉色被熱氣蒸得紅紅的,嬌媚得很,伸手將人攬至懷中,鼻尖盈滿茶的香味,她推了推他,暗示這裡還有很多人呢。

  裴辭揮手讓人退下,殿中便只剩二人。

  她今日著了寶藍色羅裙,露出窈窕的腰肢,上身罩著雪白色緞子外衣,肌膚透著紅,眼裡亮晶晶的,他伸手捏了捏,俯身將人推至屏風前。

  她仰面任由他的手指遊走,皺了皺眉,將那指吐出來。

  「殿下還是喝茶吧。」

  「孤怕你沒有準備孤的,給旁人倒是備得齊全。」

  她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只低聲道:「茶水很多,殿下無需擔心,且該喝的也喝過了。」

  含笑直視他,有幾分挑釁的意味,他手攬著她的細腰揉了揉,聲音低啞:「這麼說,孤是不該喝的那個了?」

  「妾可未曾這般說過。」

  說罷趁機從他手中滑走,然後倒了茶過來,雙手奉上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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