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2024-09-20 06:33:00
作者: 聆春祈求
尋了許久終於找到,只是已經破損了,得去修補。
她便吩咐迎春讓馬車駛向街市,馬車行駛著,又駛入了熱鬧非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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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開帘子,對面迎面而來一輛馬車,風吹起對面的窗簾,兩個人映入眼帘,是左惜瑤和裴辭。
她戴著那支龍紋鳳簪,輕輕地靠在他肩膀上。
原來殿下是為了見她才出來的,而她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她放下帘子,靜靜地靠在馬車壁上。
迎春拿了髮簪去尋了好幾家鋪子,卻無人能補。
「姑娘,店家說這簪子製作手法獨特,怕不是一般人都修補的。」
她拿起簪子,眼眸淡淡的。
「既已生裂痕,便無須強求,我與這簪子,終究是有緣無分。」
「可這是殿下親手做的,不如讓殿下試試?」
秦嬈嬈搖了搖頭:「回去吧。」
馬車又開始駛了起來。
回到那宅子,殿下還未歸來,看了那鞦韆一眼,她讓照歡去尋了一塊布,將鞦韆給掩了起來。
將鞦韆遮蓋住,整個院子似乎順眼了不少,她拿出棋子與自己對弈,一整天都極少開口。
迎春取來信:「奉儀,是六皇子來信了。 」
秦嬈嬈接過信,這才揚起笑。
事情辦妥了,剩下的便是要找時機逃了。
六皇子辦事真是太妥當了。
太陽即將下山,她收了棋子,迎春同幾個婢女一同出去採買了,她起身戴上帷幕,心情甚好,想獨自逛逛。
幾個侍衛堅持跟上來,她無奈只能任由他們遠遠跟著自己。
只是一出去才發現,這宅子建在幽深處,四周竟是林木包圍,看不到出路,她先前未注意到這宅子竟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侍衛喚來馬車,她坐上去,駛了許久才聽到熱鬧的人聲。
她從馬車下來,街市兩側都有攤子,賣著各種瓷器,飾品,書畫等,她拿過一幅山水畫欣賞起來,只是突然有人行至身側,她放下畫,竟然是左惜瑤。
左惜瑤眉眼精緻,笑起來眼尾微微揚起:「竟能在此處遇到奉儀,殿下並未同我說起呢。」
秦嬈嬈摘下帷幕:「太子妃眼力真好,竟能透過帷帽認出我,莫不是早就派人跟著我了?」
「奉儀想多了。」
「太子妃怎麼沒有同殿下在一起?」
「殿下有要務處理,我正要前去酒樓侯著,怎麼奉儀看到了我,卻這麼沒有自知之明?馬車也有,下人也有,怎麼就不懂得自己回宮呢?」她笑得嘲諷。
「我自然要等殿下一同回宮。」
「聽聞你啊兄弄死了人,卻只斷了一條腿,信不信我讓他暴斃而亡?你可知道,該怎麼做?」
這是用她啊兄威脅她,秦嬈嬈正想回話。
忽聞一陣人群騷動的聲音傳來,卻見一群黑衣人不知從何處跳了下來,秦嬈嬈帶出來的幾個侍衛上前護住她們:「有刺客。」
那黑衣人有四個,很快便與侍衛廝殺起來,人們見了刀子和血,顧不得什麼,四處逃竄。
場面一度混亂,很快,侍衛一個個皆死於黑衣人刀下,秦嬈嬈和左惜瑤再無人保護,想走也走不得,黑衣人用刀指著她們:「帶回去。」
兩人皆被捆綁了四肢,扔在一處破廟之中,黑衣人皆在旁,眼神不善。
左惜瑤掙扎著,黑衣人伸出刀劍劃破她脖頸間的肌膚,頃刻間滲出血來,她強忍著鎮定:「你們是何人?可知道我是誰?若你們就此放過我,我便讓殿下饒你們一命。」
那黑衣人面罩下露出眼角的刀疤,他拽住左惜瑤的頭髮,聲音兇狠:「殿下?他既然不留我們活路,我們便要讓他飽嘗失去至愛之苦,你便是他未過門的太子妃?當真是如花似玉,不知滋味如何。」
他又掃向秦嬈嬈,那眼神帶著貪婪和恨意,讓人生懼。
秦嬈嬈身體蜷縮著,這地方很冷,她有些瑟瑟發抖,分不清冷還是害怕,傷口又開始疼了,她虛弱地道:「若你們同殿下有恩怨,何不找他?抓了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呵,太子殿下生性狡猾,他既然不出來,我等便只能抓抓他的女人回去,你們要怪就怪命不好吧。」
左惜瑤留著眼淚,她的頭髮凌亂,眼神飄忽:「我不是太子妃,她才是,殿下愛的是她,求你們了,放過我吧。就算你們殺了我,殿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她不同,殿下很早就同她訂了婚約的。」
那刀劍便挪到秦嬈嬈身上,從秦嬈嬈的脖頸間劃到她的衣襟處,手一揮,便把她的扣子挑落,接著黑衣人猥瑣地互相笑著。
「我等今夜便嘗嘗太子妃的滋味。」
刀劍貼著她的肌膚,冰冰涼涼的,帶著致命的威脅和羞辱。
秦嬈嬈掙扎著,不斷想避開那劍,那劍還要往下時。
外面突然一聲巨響,旁邊兩個黑衣人便提著劍出去:「定是那太子,我們去引開他,你們帶她們走。」
臉上有刀疤的黑衣人將秦嬈嬈挾持起來,左惜瑤也被個黑衣人拽起來,黑衣人帶著她們翻出了寺廟。
夜色一片黑暗,她被強行拽著,身上到處都被樹枝劃破。
「把這兩個女的帶回去復命,若帶不回去,你我也是死。聽到了沒有?分開行動,我去那邊。」
刀疤黑衣人對另一個黑衣人道,兩人朝不同的方向跑。
還未多久,卻聽那黑衣人一陣慘叫,然後是許多腳步聲傳來,那個方向還有許多火把,看來是太子殿下來了,他救了左惜瑤。
秦嬈嬈掙扎著抬眼去看,卻發現那些火把漸漸遠去,她被死死地摁住,嘴巴發不出半分聲音,就這樣絕望地看著火把和腳步聲朝著另一個方向遠去。
她眼裡的光暗了,脖頸處被刀割出血,痛得她快要暈厥。
「你真是太子妃?怎麼狗太子不救你?也罷,他們都死了,待回去復命後我便把你要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話音未落,劇痛從腹中傳來,他噴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呢?」
裴辭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慌張和悔恨遊走在四肢百骸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卻只看到了左惜瑤,順著她指的方向活捉了兩個刺客。
只是秦嬈嬈不見了,半分蹤跡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我以為她也在這邊。我本想去酒樓尋你,只是不知道從何來的刺客,殿下,我好害怕。」
她滿臉憔悴,眼裡滲著淚和驚慌,她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望著他,渴求他的安慰。
裴辭掃視著她,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撥開她的手,聲音陰冷,雖不是對她說,卻是看著她道:「若他不開口,便剝他一層皮,斷他一根骨,直到他開口為止, 」
左惜瑤瑟縮了一下,收了手,眼底一片慌亂。
兩個黑衣人慘叫出來。
裴辭走到刺客面前,手緊緊地扼住著他的喉嚨,即使沾得滿手血污也毫不在意,盯著他:「你若說了,孤便饒你一命,若不說,孤便滅你滿門。」
黑衣人臉色發青,瞳孔睜大,嘴角咧開:「狗太子……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太子妃……她的滋味可真好……特別是她哭著掙扎的樣子……」
裴辭抽出劍,一刀揮下他的手臂,他的嗚咽音效卡在喉嚨口,瞬間昏死過去,裴辭道:「澆醒他。」
黑衣人醒來,痛得面色猙獰,已經有些不省人事。
常將軍進來,低聲匯報了什麼,裴辭看向黑衣人:「想用孤的人威脅孤,痴心妄想。」
說罷手起刀落,將他舌頭割下,然後黑衣人皆被拖下去,只能聽到哀嚎慘叫聲。
常將軍看了眼那慘狀:「這等污穢之事屬下可以代勞,怎能髒了殿下的手。」
裴辭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她的情況如何?」
「屬下無能,還未找到奉儀。」
「若找不到人,你們便都別想活了。 」
左惜瑤抬頭望過來,眼神躲閃:「將軍,一定要救出秦奉儀,我與她此番遭此劫數,也知道她心中同我一樣恐懼,她此刻定是十分需要殿下。」
裴辭沒有回答她的話,對常將軍道。
「帶她回去丞相府。」
常將軍得令,做出「請」的手勢,左惜瑤只好坐上馬車,她掀開簾,卻見裴辭已經走遠了,竟是對她半分憐惜都沒有。
前方林子突地燃起了大火,裴辭翻身上馬,朝那裡奔馳而去。
他面色蒼白地望著那火海,胸腔似被巨石狠狠壓制。
有侍衛將一具焦黑的屍體抱了出來,常將軍道:「林中都搜了一遍,只有一具屍體。這大約是挾持奉儀的刺客,臣等仔細檢查了一番,他不是死於火傷,而是腹下中了一刀。」
「你是說她殺了人,又縱火逃了?」
「奉儀曾逃過一次,且那邊傳來消息,那婢女和小公子,皆不見蹤影。臣已派人追蹤,奉儀身子虛弱,想必也跑不快。」
裴辭仿佛掉入了冰窖里,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像是嗜血的狼,他近乎呢喃地道:「你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布下天羅地網,孤要看到她完好無缺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