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2024-09-20 06:32:06
作者: 聆春祈求
六皇子這麼好,定能找個美人兒做王妃。
她也挺好奇的,不過日後怕是沒機會了。她若出了宮,便不再跟皇宮的人扯上關係。
「我想沐浴了。 」
「好,奴婢這便去安排。」
沐浴過後,她披著微濕的烏髮站在院中,仰頭看著天空,她太渴望自由了,想像那風箏一般掙脫束縛。
前方傳來通報聲:「太子駕到。」
裴辭一眼便看到了她,她的身影被月色拉長,長發垂落,那葉子投下的陰影偶爾打在她臉上,顯出幾分寂寥。
她緩緩收回目光,轉身過來躬身行禮。
「怎麼濕著發?」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一手去觸她的發。
她狀似無意地躲了一下,朝迎春道:「給我擦擦吧。」
說罷輕巧地將手從他的手抽出來,他倒也沒有惱,跟著她步進房中。
迎春拿著巾帕正要上前,裴辭接了過來,照歡默默退了下去。
他站在她身後,低頭輕輕用巾帕揉著她的頭髮,縷縷青絲被掀起,露出頸後雪白的肌膚,她只覺頸邊傳來一陣濕軟酥麻,他的唇印了上來,眼神儘是纏綿悱惻。
她往後一退,將一頭青絲由他的手抽出。
「不勞煩殿下了,妾自己來。」
「今日她過來,孤也不知道,莫要為了此事鬧脾氣。」
他怎會看不出她心中有氣,卻不想這般慣著她,她得接受這件事,太子妃的存在毋庸置疑。
「妾向來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若殿下不喜,妾也沒辦法。倒不如去找那些能讓你歡喜的人。」
她要繼續扮演拈酸吃醋,才可有理由不與他同榻。
「你又想惹孤生氣?」
「殿下厭妾,自然聽不得妾說的話。」
「就因為得不到太子妃的位置?你便處處忤逆孤?」
他走過去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拉入懷中,自那日起他便沒有碰她,喉結滾動,將唇印上去舔咬一陣。
兩人相擁,體溫相融,她想動被他按住。
「怎麼成天跟孤鬧彆扭。」
他終究是退了一步,聲音輕柔又帶了幾分嘆息。
秦嬈嬈聽著他說,心裡卻依然一片冰冷。
「聽聞你今日放了花燈,孤再陪你放一次,今夜那次你便忘了。」
他沒有提裴翊,怕自己又生氣。
「張瑾。」
他輕揮手,一直侯在門外的張瑾領著一群提著各式各樣花燈的太監宮女進來。
一時之間讓人眼花繚亂。
她未有權利拒絕,裴辭抓過她的手腕帶著她去「拂月亭」。
那天夜裡,她被他逼著寫下了諸多願望,放了一盞又一盞花燈。
後他以口哺酒,嗆得她眼尾發紅。
「孤已同母后說過,要給六皇弟指婚,以後不可與他走得這麼近。」
「殿下實在是想多了。」她有些無語。
他欲再渡她一口酒,終是停在她唇邊,溫熱的呼吸纏繞兩人之間,她身上甜膩入骨,將酒吞下,喉嚨滾動:「你身子虛,嘗一口便罷了。」
她凝著他的俊美面容,這張臉倒是好看,看了許多年,如何也看不膩。
他察覺到她的眼神,輕笑一聲,眯著鳳眸將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然後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的頭抵靠在肩上,修長的手緊緊攬在她腰間。
「你同孤說你想要什麼,孤都給你。」
她發現,他的眼神里竟沒有先前那般厭惡了,他這是醉了。
「妾早就說過了要的是當太子妃,又為何來問妾。」
她道出這句話,便看到殿下臉色陰沉下來。
「你太貪心了。」
兩人的氛圍又凝固緊張起來。
「妾開玩笑的,只要在殿下身邊,妾便足矣。」
說完討好的話,才發現他已睡了過去,她扶住他的身子:「妾如今什麼也不要,也不要你了。」
手上一松,他竟就這樣倒在地上。
尊貴的太子殿下躺地上不省人事,秦嬈嬈左顧右盼,發現四下無人,那些婢女太監早早識相地退了下去。
她便忍不住扇了他兩巴掌,當然,力道很克制,保證不會留下印子。
又這樣任由殿下吹了半個時辰冷風,她才將他抱起來,喚了太監送他坐上步攆回去。
做完這些她額頭都滲了汗。
「迎春,這幾日開始為殿下大婚做準備,將梨苑布置得喜慶些。」
就當她對裴辭和左惜瑤的祝福吧,她這般大氣,想來殿下日後也能念起她的好。
第二日聽聞裴辭染了風寒,她暗暗偷笑,又假惺惺地問張瑾。
「那看來陸錦蘭的生辰宴,殿下是去不得了。你可要勸勸殿下,身體為重。」
「奉儀放心,娘娘那邊也關注著呢,大約這宴辰得奉儀自己去了,奴才已給奉儀安排一些人手在您身邊保護,您放心去便好。」
「有勞瑾公公了。」
真不愧是裴辭的人,安排得甚得她心。
過了會她便乘了馬車出宮。
國公府坐落於上京城最繁榮的地界裡,陸錦蘭是嫡女,那生日宴必不得馬虎。
雖比不得宮裡,卻也是極為隆重的了。
陸錦蘭已有許久未見她,她給她行了禮,面上淡淡地,眼底卻又幾分促狹。
「沒想到你已成了奉儀,看來話本子沒白看。」
當日她為勾殿下爬床,陸錦蘭可出了不少主意,她將自己珍藏的話本子給了她,至今還在梨苑壓箱底里。
「我不過是個妾,又有何用呢。你也知道那未來太子妃,若她在我頭上,我這一世可都翻不了身。」
「的確是,你鬥不過她,她慣來是個心狠的。那你怎麼打算?」
不愧是陸錦蘭,秦嬈嬈笑了笑,並未多言,她將自己繡的荷包給她。
陸錦蘭拿起荷包看了一眼,便讓侍女收起來,她道:「你第一次來,我讓侍女帶你逛逛吧,我去會會貴客。」
「好,你去忙吧。」
兩人曾在心中相約密語,送荷包便是她需要她幫助的意思。陸錦蘭蕙質蘭心,聰慧過人,很快便明白。
秦嬈嬈望過去,所謂貴客是八公主,以及洛子念。
那洛子念看到陸錦蘭,面上有幾分不自在,他撓了撓頭:「錦蘭,生辰快樂。」
「謝過子念兄,怎麼八公主也來了?我記得,公主並未回帖吧?」陸錦蘭道。
「本公主想來便來。」
「公主大駕光臨,怕不是為我生辰而來吧。」
她看著洛子念,意有所指,洛子念向前一步,離她近些,離公主遠些。
「我並非同她一起過來的。」
「洛子念,你作何同她解釋這麼多?」八公主有些生氣。
「公主說得對,你不必同我解釋。」陸錦蘭眼眸微挑,那洛子念的耳朵便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