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泄憤

2024-09-20 06:26:47 作者: 酒瓶子殿下

  清淺來到前院,只見院中擺著一張八仙桌,一把太師椅,申屠夫人身穿誥命服端坐在太師椅上,展茗和染姑姑一左一右護在身側。

  而府門大敞,一幫子手拿兵刃的大男人站在院中與申屠夫人對峙。

  可是府兵全都退到了二道院,一個個扒在門邊和牆頭向院子裡看熱鬧,就連常管家也站在院門邊,探頭往裡觀望。

  清淺見狀一蹙眉頭,上前幾步,拍拍一個府兵,問:「怎麼回事?為何把人放進來?」

  那府兵回頭一見是清淺,連忙抱拳施禮道:「小姐,是夫人叫他們進院的,還讓我們都退出院子,說不許我們動手。我們就只敢在外面盯著。」

  清淺:「那些都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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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兵:「外面那些人,聽聞都是這兩年受皇帝和高家提拔的武門新貴,您看那個帶頭兒的,就那個拿著劍的,是去年的武狀元,叫陳遙光,傳言皇帝有意將舒慶公主下嫁給他的,結果公主沒瞧上,要不然,人家就是駙馬爺了。「

  清淺不屑的冷哼一聲,「駙馬爺又如何?就敢來我侯府鬧事?連皇宮咱們都圍了,還怕他一個沒能上位的駙馬?」

  清淺氣正不順,拎著火雲刀就要邁步進院,正在此時,看到清淺的常管家快走兩步到她近前,伸手一攔,道:「小姐莫急,先看看。」

  清淺還在納悶兒看什麼,只聽前院中一個闖府的男人道:「楊玉婉,你兒子謀逆造反,舉兵逼宮,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們一家亂臣賊子,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話音未落,只見申屠夫人突然右臂揚起,手腕一抖,一條長鞭抽向講話之人,那人一驚,用手中的棒子格擋,可是這一擋,卻讓鞭稍拐了彎兒,鞭稍綁的金鏢正扎進那人太陽穴。

  在眾人的驚呼中,死屍倒地。

  申屠夫人將鞭子收回,一邊用帕子擦著鞭稍上染血的金鏢,一邊不屑道:

  「多少年沒有聽過旁人喚本夫人的閨名了,你這毛頭小子如此不懂禮數尊卑,想必家裡沒有教你做人的父母,本夫人就送你去投胎,下一世你投生個好人家,讓你下一世的父母好好教教你如何與長輩講話!」

  正在此時,又一人叫罵著跳出,揮動手中雙劍沖向申屠夫人,申屠夫人頭也沒抬,揚鞭纏住那人的脖子往懷中一帶,那人一瞬便摔倒在了申屠夫人腳下。

  申屠夫人喚了一聲:「展茗!」

  展茗迅速將藏在身後的金瓜亮出,兩節一接,手臂揮動長杆金瓜向摔倒那人腦袋砸去,瞬間便血見當場。

  來犯眾人又是一陣騷動,申屠夫人冷聲質問:「誰還要抄我申屠府?誰還想來擒本夫人去要挾吾兒?儘管來啊!一幫只敢欺負女人的狗東西,嘴上說著忠君愛國,為何不敢去皇城與吾兒拼殺?!吾兒明明是去救駕,你們這幫胡亂攀咬的狗便藉機生事,你們在小瞧誰?「

  清淺這才看清,院中已經躺了五具屍體,看樣子都是母親的手筆。

  清淺不禁咽了咽唾沫,小聲問常管家:「常叔?那是我母親嗎?什麼情況?我母親她那麼端莊柔弱的一個婦人,平時踩到蟲子都要扎進我父親懷裡哭半天,她什麼時候學會用長鞭的?」

  常管家嘆息一聲:「小姐,你年紀小,不知道,當年夫人未出閣之前,京畿之地的紈絝子弟、土匪流氓見到夫人都退避三舍,侯爺與夫人大婚那日,你都不知道侯爺收了多少厚禮,都是來感謝侯爺捨身取義的……「

  見清淺逐漸露出八卦的表情,常管家意識到自己話多了,連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唉!反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小姐你快去給夫人解圍吧!夫人都在那裡坐了一天了,肯定是累了,先解困再說。」

  清淺這才將好奇心按下,點點頭,想了想,道:「常叔,我先去換個衣服,這就回來。」

  眾人不知道清淺這個時候換什麼衣服,她一身男裝出去震懾住眾人不是正好嗎?

  不多時,清淺一身簡便的女裝回來,她整理整理衣服,旋即高聲道:「何人膽敢在我侯府造次,都不想活了嗎?」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身藕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從里院走出。

  領頭兒的陳遙光上下打量清淺一番,道:「你是……申屠小姐?「

  清淺只瞥了一眼,根本沒理,走到申屠夫人身邊,蹲身施禮問道:」母親,您怎麼來前院了?您沒事吧?「

  申屠夫人見清淺平安回府,心裡踏實了許多,道:「我在自己的府上,能有什麼事?倒是這些趁人之危的賴狗非要進門,索性便叫他們進來見識見識,侯府的大門不好進也不好出。」

  清淺聞言,忽然轉身對眾人道:「你們一幫大男人,趁著我弟弟不在府上,來欺負我府上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還要不要臉?」

  眾人看看地上的死屍,又看看手握長鞭,還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申屠夫人,疑惑申屠小姐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話的。

  陳遙光方才被清淺晾了,覺得十分沒面子,此時又開口道:「申屠小姐,你弟弟舉兵入城,將皇城包圍,那是謀反!你們應該隨我們前去勸說申屠衡才是!」

  清淺瞧瞧那人:「你誰啊?」

  陳遙光:「在下陳遙光。」

  清淺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所以在問你陳遙光是誰。」

  陳遙光面色更加難堪,「武狀元!」

  清淺:「武狀元陳遙光是誰?」

  這就是羞辱了,陳瑤光氣急,旁邊有人多嘴嚷嚷道:「他的伯父乃是御史中丞陳祖,就是被你弟弟構陷入獄的!」

  聞聽此言,清淺終於明白了,這人是想接著抓反賊的由頭來給他伯父報仇的!

  清淺笑問:「陳大人如今還在牢里呢?」

  陳遙光正要說話,方才那人又嚷嚷道:「被放了,卻被貶了官!」

  陳遙光被氣得夠嗆,回身一踹那人,小聲道:「你是哪一邊兒的?」

  清淺見狀,「噗嗤」笑了,對陳遙光道:「武狀元,我家弟弟沒有造反,是皇帝陛下遭齊王逼宮,申屠衡是奉命入宮救駕的。」

  眾人聞言,紛紛交頭接耳,有人小聲嘀咕:「齊王不是派人送消息說晉王謀反嗎?怎麼又成齊王逼宮了?到底哪個是真的?」

  又有人道:「齊王不會騙咱們的,莫要信了這丫頭的假話。她肯定在為申屠衡開脫。」

  清淺忽然挑挑眉梢,試探問道:「你們不會都是齊王府的客卿吧?」

  眾人忽然都閉了嘴,一個個默不作聲。

  清淺冷笑,齊王府養的一幫烏合之眾,現在趁亂拉幫結夥的跑來要給陳祖出氣,侯府真是被人看扁了。

  清淺向陳遙光道:「這樣吧,咱們兩個比試,你贏了,我府上眾人就束手就擒,任憑你發落。我贏了,你脫光了衣服,把京城內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跑一遍,怎麼樣?」

  聞言,陳遙光蹙眉,「小姐好歹也是侯府嫡女,這賭注實在不文雅。」

  清淺擺擺手,「什麼文雅不文雅的,反正你都不要臉了,索性就讓你把臉丟盡了。」

  聞言,陳遙光面色一沉,冷聲問道:「怎麼比?」

  清淺:「我一個小女子也不會什麼功夫,咱們比個簡單點的吧,這樣,咱們比抽耳光。」

  陳遙光愣了,這個侯府小姐怎麼出的主意都是如此低俗不堪。

  陳遙光道:「好!怎麼比?」

  清淺:「簡單,咱們兩個互相扇耳光,我抽你三巴掌,你抽我三巴掌,誰先躺下算誰輸。「

  陳遙光:「就這麼簡單?」

  清淺點頭,「就這麼簡單。」

  陳遙光心中得意,那眼前這嬌小柔弱的美嬌娘可輸定了,等到自己贏了,抄了侯府,再把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小姐攏到自己床上嘗嘗滋味,娶不到公主,能睡到侯府小姐也是一件美事。

  想到這裡,陳遙光美滋滋笑道:「好!一言為定!若是小姐輸了,可莫要不認帳。」

  清淺點點頭,「放心,本小姐可以做主,而且一言九鼎。」

  說著,清淺還特意回頭看向申屠夫人,申屠夫人點點頭。

  清淺道:「能不能讓我先動手?」

  陳遙光笑了,「自然是小姐先動手。」

  清淺笑著點點頭,頷首說了一句:「那我便失禮了,還請武狀元站好。」

  陳遙光:「請!小姐用盡全力就好,不用客氣。」

  可是下一瞬,陳遙光就後悔自己所說的了。

  清淺一巴掌掄出,直接將陳遙光下頜骨扇裂,他還沒反應過來,第二巴掌又至,陳遙光口鼻竄血,耳中嗡鳴,晃了晃身,一頭栽倒在地。

  清淺長出一口氣,甩了甩手,拿出帕子一邊擦手一邊心道:「程煜,這兩巴掌是打你的!你為何隱瞞我實情?為何要說謊騙我?你這樣,是擔心我去找你父皇尋仇?那樣的昏君,你為何要護他性命?我父兄的性命又該找誰討?」

  想到這裡,清淺火氣又竄了起來,朝著地上的陳遙光又補了兩腳,結果卻「咔」一聲,清淺又要落下的腳停住,剛才莫不是踩斷了他的肋骨吧?

  眾人見狀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正在此時,兩隊巡防營的人來到侯府門口,大喊:「何人膽敢夜出滋事,宵禁了不知道嗎?何人犯禁,統統抓起來!」

  清淺見狀,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巡防營已經恢復了值守,想必街面上的亂子已經處理完,恢復了正常的夜間巡邏。

  來挑事的人還不知巡防營已經換成寧王管,還以為是自己人過來解圍的,便乖乖讓人家拿鎖鏈給綁了,直接被巡防營的人押走。

  一個巡防營的小頭目最後遲走一步,向申屠夫人致歉,並且多謝申屠將軍的提拔,常管家則是塞了一塊銀子給那小頭目,並且讓他幫忙把那幾具屍體處理掉。

  終於可以清淨了,申屠夫人身子早已經坐僵,被染娘和展茗攙扶起身,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往內院走,可讓進紺香園的暖閣坐定,清淺便跪倒在母親面前,道:「母親,淺淺請罪!淺淺想嫁給晉王,卻又不能,還請母親為淺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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