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捉姦
2024-09-20 06:26:08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皇帝正在養居殿內批閱奏章,忽覺口乾,一回手,沒有摸到茶碗,於是喚了一聲:「曹滌。」
茶水沒有如往常應聲到手邊,皇帝回頭看,曹公公沒有侍奉在側,於是又喚了一聲:「曹滌,茶!」
見依舊無人應答,皇帝有些惱,放下筆,高聲道:「來人!」
這時候,曹公公才托著茶盤匆匆進殿,跪倒在龍書案前,誠惶誠恐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皇帝面露不悅,道:「你不在旁侍奉,跑哪裡去打秋風了,朕連口熱茶都喝不上,你倒是清閒,說!去哪兒偷懶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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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連忙回稟:「老奴冤枉,老奴是去茶水房給陛下煮茶了,回來的路上看見兩個偷懶的小太監在扯西宮貴人的閒話,老奴便上前教訓了他們幾句,這才耽擱了給陛下送茶水,是老奴誤事,讓陛下渴著了,老奴該死!」
說著話,曹公公騰出一隻手來扇自己的耳光。
皇帝看自己把曹滌嚇成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擺手道:「行了行了,朕也沒怪你,你也沒誤事,快把茶水呈上來。」
「謝陛下!」
曹滌起身,端著茶盤,繞過龍書案,將茶水呈到皇帝手邊。
皇帝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總算舒坦了一些,這才察覺到曹公公方才的話里有東西,便問:「你方才說有人扯西宮貴人的閒話,哪位貴人,什麼閒話?」
曹滌訕笑,「陛下,都是老奴疏於管教,讓手底下那幫小兔崽子沒了規矩,敢穿主子們的謠言,是老奴的不是,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皇帝:「朕批閱奏章如此勞累,和你聊一聊後宮雜事放鬆放鬆,你還懶得和朕聊了?」
曹滌:「老奴不敢,只是這閒話實在不堪入耳,老奴怕髒了陛下的耳朵,萬一您聽了,龍顏大怒,再割了奴婢們的舌頭,所以,所以實在不敢說給您聽。」
皇帝好奇心更盛,一敲龍書案,不悅道:「叫你說你便說,再支支吾吾的,朕先割你的舌頭!」
曹滌連忙抱著茶盤又跪到地上,惶恐道:「陛下,那老奴若是說了,您可不能動怒傷了龍體。」
皇帝:「快說!」
曹滌面顯難色,遲疑道:「那傳言是說,齊王今日又入了西宮。」
皇帝聽完,忽然失笑出聲,「你們這幫當奴婢的真是閒瘋了,齊王到碧仙宮去給他母妃問安,這有什麼閒話好傳?你平日裡給那些內侍太監們多安排點活計吧,真是無聊。」
曹滌訕訕應承,「可是,聽聞齊王不是去的碧仙宮。」
皇帝臉上的笑一僵,問道:「不是去碧仙宮?那還能去哪兒?」
曹滌:「聽聞今日去的是芷昔宮。」
皇帝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又問:「芷昔宮何人居住?」
曹滌:「若是老奴沒記錯,好像是芸貴人。」
說完曹公公偷眼瞧瞧皇帝的反應,果然,陛下已經面帶怒意。
片刻後,皇帝似是自言自語道:「你說今日入的事芷昔宮,那往日,齊王也不曾少去其他宮殿嘍?」
曹滌連忙道:「哎呀,陛下莫要多心,都是小崽子們胡亂傳的閒話,無憑無據的,而且老奴也是今日才聽到這些謠言,若是早知道他們敢如此編排主子們,老奴早就收拾他們了,也不會讓他們變成今日這般囂張。」
皇帝搖頭冷笑,「只怕不是宮人囂張造謠,而是無風不起浪吧。」
說著,皇帝起身,吩咐道:「擺駕芷昔宮,還有,把說閒話的那兩個宮人帶上。」
曹滌:「啊?陛下,現在嗎……您看您讓老奴說的,說完了您又真上了心,倒像是老奴挑唆後宮似的……」
皇帝:「少廢話!快去叫人來!」
……
皇帝還未到芷昔宮宮門前,門口站的一個小太監便大聲喊道:「給陛下請……」
「安」字還沒說出,曹公公快步上前「啪啪」兩個打耳光,直接把那小太監打得嘴角淌血,立刻跪地,不敢吱聲。
曹滌貓腰小聲道:「你若是想帶著家人一起死,就接著叫,再叫大點聲兒。」
這時,皇帝也已到門口,曹滌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笑臉,對皇上奴顏婢膝道:「陛下,險些驚了您的聖駕,這東西老奴定會管教。」
皇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冷哼一聲,下口諭道:「若有人敢向裡面通稟,就地格殺!」
說完,一甩袍袖,邁步入了芷昔宮。
沿路陸續有幾個宮女太監突然看到皇帝駕到,嚇得當時跪地見禮,有兩個膽子大的,張口要喊,被皇帝身邊護駕的內衛過去掐住了脖子。
就這樣,皇帝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來到芷昔宮的寢前。
看到寢殿大白天的門戶緊閉,皇帝心中的隱隱猜忌頓時變成了無明業火,也不用曹滌扶著,邁步上台階便推門而入。
可是殿內除了一個打掃的奴婢,便再沒有其他人。那小宮女見是皇帝,連忙跪地磕頭,皇帝見狀,怒火消散大半,在殿內轉了一圈,又去裡間往床上看了看,被褥齊整,不像有人動過的樣子。
皇帝鬆了一口氣,回到外面,坐在羅漢榻上,緩和著口氣問那小宮女:「你家主子呢?為何沒來迎駕?」
小宮女顫抖道:「回陛下話,主子,主子不在。」
皇帝一蹙眉,曹滌卻抬頭給門邊的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神,那小太監偷偷溜出了門去。
皇帝又問:「你主子不在,那是去了哪裡?」
小宮女心虛道:「好像是去了御花園,哦不對!應該是找惠妃娘娘抄經了,額……好像也不是……」
曹滌斥道:「你這奴婢是怎麼當的!主子去了哪裡怎會不知,主子的安危去向你們便是如此漠不關心嗎,怎麼伺候的?」
小宮女:「是,奴婢知錯!」
正在此時,剛剛出去的那個小太監已經回來,一路來到曹公公身邊,耳語了幾句。
皇帝見狀,十分不悅道:「曹滌,你還有什麼背著朕的事?」
曹公公連忙道:「老奴不敢有事瞞著陛下,只是陛下還有許多奏章要批閱,既然這小宮女說芸貴人不在,陛下倒不如先回養居殿處理公事。」
曹滌敢教自己如何做事,皇帝不悅的瞪向曹滌,卻見對方頻頻給自己眨眼。
皇帝心頭一動,隨聲附和道:「既然如此,那便回去吧。」
說完,曹滌扶著皇帝出了寢殿,卻並未往宮外走,而是攙扶著皇帝引路到了芷昔宮正殿前。
皇帝終於明白曹滌的用意,狠狠攥住曹滌的胳膊,拽著就上了台階。
果然,還未到門前,便聽到殿內傳出男歡女愛的淫靡之聲。
皇帝咬牙切齒,手上幾乎要把曹公公的胳膊捏碎,可曹公公只是撇了撇嘴,反而小聲勸慰皇帝道:「陛下,龍體要緊。」
這時,殿內的淫亂之音中夾雜出了對話,只聽一男子喘息著問:「喜不喜歡,本王厲害還是父皇厲害……」
這聲一出,曹公公立刻垂下臉去,也不敢再吱聲。
一個女子淫叫著答,「陛下怎樣臣妾不知,齊王殿下倒是厲害得快讓奴家死了……」
皇帝聞言,博然大怒,推門要入,卻被曹滌一把扯住了手腕。
曹滌低聲道:「陛下慎重,這門若是打開,您便再也扶不住齊王了。」
皇帝已經怒髮衝冠,再思量不了許多,只甩開曹滌的手,怒道:「扶植他,是朕瞎了眼!」
言罷,一腳踢開殿門,遍地散落衣衫靴襪,抬眼正撞見殿中案几上一對赤裸男女在歡動交纏。
見到闖殿進門之人,齊王大腦一片空白,那芸貴人則是一聲尖叫,立刻推開齊王,滾身在地,探手去抓最近的一件衣物遮身。
皇帝盛怒,滿面紫紅,渾身顫抖,曹公公在旁給皇帝拍背順氣,小聲勸道:「陛下龍體要緊,您可彆氣壞了自己。」
皇帝忽然喝道:「給朕取一把刀來!」
聞聽此言,殿外的一名內衛快步跑了進來,一見殿內場景,瞬間明白了皇帝怎會突然來芷昔宮,於是緊張得咽了咽唾沫,跑到皇帝身邊,將腰刀雙手奉上。
皇帝推開曹滌,單手抽刀,怒氣沖沖提刀便到那芸貴人眼前,不顧對方磕頭求情,揮刀便砍斷了芸貴人的半邊脖頸,鮮血噴濺,死屍當場到底。
齊王嚇得哆哆嗦嗦跪倒,慌張得抓過一件芸貴人丟在地上的褻衣圍在腰間,張張嘴,卻驚恐得發不出聲音。
皇帝又砍了芸貴人幾刀泄憤,此刻龍袍之上已滿是血痕,終於緩過來一口氣,提刀又向齊王走來。
皇帝看著面無血色的齊王慌亂無措的樣子,一聲冷笑,刀尖指著他的鼻子,咬牙道:「庶子!這是朕的天下,這是朕的皇宮,這是朕的女人!你這忤逆不孝、悖逆人倫的畜生,當死!」
言罷,舉刀要砍,齊王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連連後退,求饒道:「父皇,不是兒臣的錯,是那賤人勾引兒臣的……」
皇帝冷笑,「你在齊王府,她在芷昔宮,你不來招惹她,她怎麼勾引你?託夢勾引你嗎?混帳東西,敢做不敢認,你不但是個混帳,還是個沒擔當的慫貨!」
皇帝揮刀砍下,齊王滾身閃躲,一刀落下斬斷齊王兩根手指,齊王大叫著滾到台階下,皇帝怒意更盛,又要追砍第二刀。
忽然一個聲音哭喊道:「陛下刀下留人啊!」
隨即高貴妃哭喊著從殿外奔跑進門,撲在皇帝腳下,抱住皇帝大腿苦苦哀求。
齊王趁機起身要跑,經過曹公公身邊時,曹公公貌似要讓路,卻一抬腳,正把齊王絆倒在地。
齊王還要向殿外爬,曹滌衝著還杵在原地看熱鬧的內衛輕咳一聲,內衛扭頭看到曹滌的眼色,立馬會意,回身跑出殿外,順勢把殿門給關上了。
曹滌則是撿起一件散落在地的外袍,蹲身披在齊王身上,勸道:「二殿下您糊塗啊!這事兒鬧的,您還不快快向陛下磕頭認罪,不然您也跑不了,先讓陛下消消氣才行。」
齊王抱著斷指的右手,鮮血淋漓,眼淚簌簌,無助的向曹滌求道:「曹公公,您可一定要幫幫本王,本王還不想死!」
曹滌嘆息一聲,「二殿下您做錯了事,是生是死要由陛下定奪,老奴想幫也只怕有心無力,現下最要緊的是,您得讓陛下先出了這口惡氣。」
話音未落,忽聽高貴妃一聲驚叫,曹滌扭頭去看,只見皇帝一口血噴出,旋即單刀落地,整個人仰躺下去。
高貴妃還抱著皇帝的腿,曹滌見狀,三步並兩步躥過去抱住了皇帝,這才沒讓皇帝摔在地上。
曹滌驚呼:「快!傳御醫!另傳陛下口諭,內衛封禁芷昔宮!沒有陛下口諭,不許任何人出入!」
高貴妃一愣,瞪向曹滌,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詫異和陰狠,「曹滌!你敢假傳陛下口諭,陛下何曾說過要封禁芷昔宮?」
曹滌穩穩噹噹道:「娘娘,您耳音不好沒聽見陛下的話,老奴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若不然等陛下醒了,您再問問陛下有沒有說過吧。」
高貴妃起身還欲發威,想要震懾住曹滌,好放齊王趕緊出宮,可就在此時,內衛統領在殿外稟道:「回陛下,芷昔宮已經被圍,水泄不通,還請陛下示下。」
高貴妃傻了,只見曹滌道:「送陛下回養居殿,傳御醫到養居殿去。這裡先圍著吧,等陛下身子好些再行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