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藥
2024-09-20 06:24:07
作者: 酒瓶子殿下
清淺道:「沒聽說誰會用新傷蓋舊傷的,你倒是不怕自己手爛掉。」
程煜不樂意了,「所以你是騙我的了?」
清淺懵了,「我騙你什麼?」
程煜:「你說你抓傷別人不會留傷疤的,若不是騙人的,為何不肯幫我?」
清淺一頭黑線,這程煜鑽了什麼牛角尖,如何就認定秀兒小姐的抓傷一定就會給他留疤?!
一旁的花掌事不明就裡,但卻看到了程煜滲血的手背,驚呼道:「哎呀,趙公子的手怎麼流血了,請趙公子隨老奴來,老奴先幫您處理傷口。」
程煜卻一擺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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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伸手一指清淺,問道:「你幫不幫我?」
清淺也來了脾氣,昂首道:「不幫!」
見兩個人又槓了起來,趙六爻連忙上前打圓場,小聲對程煜勸說道:「主子,要不您先換身衣服,洗漱一下,這傷……城主府不會坐視不管的,咱們還是先回偏院吧。」
趙六爻這話,就是讓兩個人不要在花掌事面前吵架,否則被看出端倪,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程煜自然是明白的,可心裡十分介意秀兒小姐在他手背上留下的抓痕,於是瞪著清淺,並不答話。
清淺也與他對瞪了一會兒,卻礙於還有花掌事在,
率先收回目光,而且向花掌事問道:「花伯,府上可有上好的金瘡藥?」
花掌事點頭,「有的。」
清淺點點頭,又問:「那金瘡藥可有防止傷口成疤的功效?」
花掌事遲疑片刻,道:「這倒是沒有,主要是止血生肌,若是除疤,可以配合除疤的藥膏一同使用。」
聽花掌事這麼說,清淺又看向程煜,「聽到了嗎趙公子,用金瘡藥和除疤藥膏便不會留疤,你可放心了?」
程煜抿抿唇,一甩袖子負氣而走,趙六爻連忙向花掌事道:「麻煩您拿上好的藥膏來,我家主子手上的傷可千萬不能留疤,多謝。」
說完便連忙追向程煜。
花掌事看了看清淺,小聲問:「清淺小姐沒事吧?那姓趙的沒有什麼逾矩之舉吧?要不要我加派些人手來保護小姐的安全?」
清淺尷尬的笑笑,擺手道:「花伯不必憂心,趙公子沒有什麼逾矩之行,府上都在為秀兒姐姐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不必為我分心,在城主府上,他不敢把我如何。」
花掌事:「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看他對小姐用心不純,在府上還好,若是出了城主府,城主與老奴就照顧不到你了……」
清淺勸慰道:「花伯不必擔心,他若真敢對我做什麼,我們申屠府的人自然不會吃虧,我想憑藉武義侯府的名號,他也不敢對我如何。」
「小姐心中有數就好,務必多加提防。」
花掌事說完,先行退下,去傳府醫給程煜去看傷。
清淺與展茗也沒有再在書房停留,也回了客房去休息。
第二日整整一日,老城主都沒有露面,聽花掌事說,老城主陪著秀兒小姐去廟裡祈願,要為申屠沛請一盞長明燈。
清淺有些撓頭,這秀兒姐姐對大哥真是痴情得緊。
不過距離京城內比武招親的日子越來越近,百結城消息閉塞,外面的消息傳不進來,不知道京城的局勢是否穩定,自己悄悄離京的事是否被外人發覺。
百結城待不了幾日了,要做好回京的準備。
離開百結城之前,清淺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申屠沛上次帶她來到百結城之時,曾經到天泉林中埋過兩個石匣,並且答應清淺,在她及笄後會再帶她來百結城一次,到時候便將其中一個石匣挖出,送給清淺,做她的及笄禮。另一個石匣是送給申屠衡的,不過要等到申屠衡行過冠禮後,叫他自己來取。
那時申屠衡病得最重,全家人都擔憂這個孩子會夭折,申屠沛埋下那隻石匣時,也是祈願弟弟能平安無虞的長大,然後健健康康的親自來將石匣取出。
如今大哥不會再來了,所以清淺想將兩個石匣取出,一併帶回京城。
可是天泉林是百結城的禁地之一,有許多稀有藥材,清淺想去,就必須拿到通行令。
但城主一直在照顧自己的女兒,無暇顧及其他,清淺只好向花掌事說明緣由,希望能拿到通行令,允許自己能去一趟天泉林,取回大哥存放的東西。
花掌事連忙去向城主稟告此事,只半天時間,花掌事便將一隻玉牌交到清淺手上。
花掌事道:「城主實在抽不開身手書一封通行令,便教我將此腰牌拿給清淺小姐,這個是城主府的客卿腰牌,還有這封是老奴寫的擔保文書,落著我的印,你拿著它們便可暢通無阻。」
清淺欣喜,將兩樣東西接在手裡,連聲道謝。
花掌事還是不放心,想要派兩個人隨行保護清淺。
清淺婉言謝絕,卻要了兩匹快馬,天泉林不算遠,若是快馬加鞭,一切順利,天亮前出發,當晚亥時前便能回到城主府。
事不宜遲,那就定在第二日,可是話音剛落,程煜便邁步進了清淺的院子,口中還不滿道:「花掌事,您可是真偏心啊,怎麼清淺小姐要去哪裡,又是客卿腰牌,又是擔保文書,到我這裡求一個通行令就如此費勁,是不是太不公正了?」
花掌事一見程煜,便蹙了眉頭,將清淺擋在身後,問道:「趙公子,此處乃是清淺小姐暫住的院子,你一個男子,怎麼能隨隨便便進來?」
程煜冷笑,「若是我不隨隨便便進來,還不知城主府竟是如此忘恩負義!雖然我是有求於城主,但是忙我幫了,也答應守口如瓶,之前的約定我都一一兌現,可你們呢?是不是未免太過小人之心了?」
程煜說著,面色陰沉下來,不無威脅道:「我看透了,你們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八成即便郡主的病好了,我也沒命活。既然你們不仁,也莫要怪我不義,我的隨從已經悄悄離開了城主府。」
聞言,花掌事面色一僵,連忙吩咐人去追,若是放走一個,恐怕小姐生病的始末緣由,怕是要成為百結城乃至四國之人的談資。
見狀,程煜反而不疾不徐起來,笑道:「花掌事莫慌,我也沒有威脅之意,只是百結城奇景甚多,我整日被圈進在城主府內,實在覺得憋屈,我不過是想賞賞景而已,既無打探之意,也曾想過要害誰,何必苦苦為難我一個遊學之人?難道就因為我好欺負?若是如此,老城主也不必再供我吃喝,直接將我打死罷了。到時候將我的遺骸丟回大魏境內,我這一生也了結了。」
花掌事聞言,又氣又覺得理虧,確實城主先威脅別人在先,後又囚禁,軟硬兼施強迫程煜幫忙,可幫完後又將兌現約定的時間一拖再拖……
可是,花掌事是城主府的掌事,他無論如何也要幫著城主說話。
只是花掌事還未開口,一旁的清淺卻提議道:「花掌事,不如您同城主稟告一聲,許趙公子明日與我同行,到天泉林遊玩一遭。」
說著,清淺到花掌事身邊,小聲道:「有我看著他,趙公子絕對沒機會亂說話,然後我再將他帶回府中,既全了城主的面子,也好讓這人別再鬧事。」
花掌事聞言,覺得有道理,卻做不了主,只好派人去找城主說明此事。
程煜還在清淺的院子裡,花掌事沒敢輕易離開,雖然此院中也有兩個伺候的丫鬟,但看程煜這麼一個健碩的男子,恐怕自己走了,萬一他動了壞心眼,院中的丫頭們肯定打不過,清淺小姐若是吃了虧可就麻煩了。
僵持了好一會兒,程煜也站累了,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要了一碗茶水,便不緊不慢啜飲起來。
清淺盯著程煜,倒不全是因為他的一身白衣勁裝多麼養眼,而是清淺十分想確認,程煜到底有沒有把毒經背下來。
也正是因為此,清淺才會主動提出帶程煜出遊,這樣,他們說私話就方便了。
終於那個傳話的丫鬟回來,告訴花掌事,說城主已經許了,明日可以讓這位趙公子隨清淺出行,不過必須要回府,而且在外面不能亂講話。
丫鬟說完,還遞給花掌事一個小小的木盒。
花掌事見到木盒,立馬便明白了老城主的意思,於是伸手將木盒打開,從中取出藥丸,然後走到程煜身邊,趁其不備,直接一捏下頜,將藥丸打入程煜的喉嚨中,旋即緊緊捂住程煜的口鼻,逼迫程煜吞下。
清淺見狀要出手為程煜解圍,展茗連忙拉住清淺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露出馬腳,讓人發現清淺與程煜早就認識。
清淺沒動手,卻還是著急的喊:「花伯,您給他吃了什麼呀?不會是毒藥吧?」
花掌事此刻已經鬆手,見程煜要摳喉嚨催吐,立刻警告道:「若是吐了,你便再也別想出城主府。」
程煜的動作一頓,怒氣沖沖看向花掌事,冷冰冰道:「你給我餵了什麼?」
「毒藥。」
花掌事斬釘截鐵說完,又解釋道:「二十個時辰內,服下解藥你便能一如既往的好好活著,若是你想出逃,再不回城主府,那你便死了吧!我們絕對不會去找你。」
聞言,程煜冷笑道:「我若是死了,定要讓百結城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