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給清淺穿小鞋
2024-09-20 06:23:58
作者: 酒瓶子殿下
展茗看了一眼熟睡的清淺,低聲道:「等一下。」
卻並沒有叫醒清淺,而是獨自走到門外。
展茗剛踏出門口,趙六爻便閃身出現在她眼前,展茗蹙眉,拉著趙六爻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確定四下無人,這才道:「你怎麼回事,哪有直接跑到我家小姐閨房來的,有沒有規矩?」
趙六爻無奈,撓撓頭道:「我也沒辦法,是主子遣我來找將軍的,我家主子被城主軟禁在府上,不讓離開,不知道那城主在打什麼算盤。」
展茗詫異:「晉王殿下被軟禁了?」
趙六爻點頭,向西南角的方向指了指,道:「被安排在那邊的一個偏院,與此地隔了四個院子。城主的意思是擔心我們將郡主生病的事透露出去,所以暫時將我們留在府上,至於之後會如何,現在不得而知。不過,主子總是覺得不安心,還是覺得城主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
展茗:「那找我家公子什麼意思?」
趙六爻:「就是想問問將軍對這城主有多少了解,會不會事情了結後殺人滅口,若是能幫忙遮掩身份就再好不過了。「
頓了頓,趙六爻又道:「你問我家主子記性如何,有何用意?是將軍遇到什麼難事了嗎?我家主子記性很好,只要他想記,一定可以過目不忘。若是將軍有需要,可以直言。」
展茗轉轉眼珠,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將實情說出,只道:「我家公子在休息,等她醒了,我自然會傳達,你與晉王殿下先靜觀其變。」
趙六爻疑惑,「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何關心我家主子記性如何?給我個說法,我也好回話給主子。」
本不想說的,可是眼下還有什麼人可以求助呢?
展茗糾結再三,最後還是道:「有關烏蟾酥,有太多需要記下的東西,若是不能靠腦子記下來,我們沒法帶出城去。」
這話說的趙六爻一頭霧水,不過,再多的,還不等展茗解釋,便聽腳步聲響起,一個丫鬟問:「誰在那邊?」
趙六爻一驚,展茗連忙揮手示意他離開,然後自己從角落走出,笑著對那丫鬟道:「是我,姐姐有事嗎?」
那丫鬟見是展茗,笑了,道:「是城主傳話,晚膳請清淺小姐到主院一起用,順便商議一些事情。」
展茗笑道:「好,我一定傳達到。」
到了晚膳時分,清淺帶著展茗來到主院膳廳,一進門,看到老城主的面色,清淺便覺得事情不簡單,因為程煜和趙六爻也在。
分賓主落座後,老城主先敬了一杯酒,然後張口問程煜:「趙公子家鄉是哪裡?」
程煜彬彬有禮道:「大魏的京都城。」
老城主點點頭,「大魏京城姓趙的,似乎都與雙親王府有些瓜葛,不知你可與雙親王有關聯?」
程煜面顯尷尬,瞧了一眼清淺,不好意思道:「並無瓜葛。」
老城主:「哦?可我怎麼聽說,你與雙親王趙莽淵源頗深?」
程煜面上一僵,有些手足無措,旋即起身,誠惶誠恐道:「老城主請別誤會,晚輩隱瞞真實身份,也是情非得已,還請老城主給晚輩一條生路。」
一旁的清淺面無表情,桌下的手卻已經緊緊捏住了衣襟,都說百結城消息閉塞,不會這麼快便查出程煜的真實身份了吧?若是那樣,程煜真有可能再離不開百結城了。
這時老城主露出一臉得意的笑,手捋須髯得意的瞧著程煜,一副勝者姿態,道:「這生路不是老夫給不給,是你自己走不走。你是趙莽在外面的私生子,若是雙親王王妃知曉你的存在,想必雙親王府必會有一番大動盪,而你,還能不能活命,就真的不好說了。」
聞聽此言,清淺緊攥衣襟的手鬆開,原來老城主只查到了這些而已。
程煜倒是會做戲,立馬面現驚恐,仿佛真的馬上就要沒命一樣,眼圈泛紅,聲音顫抖道:「老城主明察秋毫,還請老城主放趙玉離開百結城繼續逃命去,千萬不要將此事告知天下,更不要讓王妃知道。否則一定會損了父親的賢名,說不定還會招來許多禍事,將我當做朝廷之上攻擊父親的把柄。」
程煜說得激動,單膝跪倒在地,懇求道:「我本已經為此隱姓埋名十餘載,甚至放棄了仕途,只為保命,也為保父親名譽,還請老城主刀下留人。」
清淺看著程煜做戲,心中說不出的想打人,他怎麼還是這麼能裝?
程煜那邊動情動容,清淺這邊卻扶額嘆了口氣。
老城主發覺,看了一眼清淺,問道:「清淺丫頭,你怎麼了?」
清淺這才連忙打起精神,道:「哦,就是很震驚!雙親王的賢名在京城中哪個不知,與王妃鶼鰈情深更是讓許多女子艷羨不已,沒想竟然會有這麼大一個私生子,著實令人震驚!」
說完,還尬笑了兩聲,掩飾此刻自己內心的大無語。
老城主哈哈笑了,道:「雙親王位高權重,養幾房外室,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敢做不敢認,確實不夠大丈夫。」
說完,對程煜道:「你若是想讓老夫將此事爛在肚子裡,便答應幫忙給秀兒治病,而且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否則……你嘴不嚴,老夫也就不能保證什麼了。」
程煜連聲應道:「好!晚輩答應便是,全憑老城主安排。」
程煜那一副膽小怕事的慫樣子,還真把老城主唬住了。
「趙公子真是識時務之人,老夫欣賞你,」
老城主笑呵呵起身,將程煜扶起,按坐在椅子上,又笑呵呵道:「吃飯吃飯,不必拘禮。」
老城主坐回主位,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他看了一眼依舊惶恐的程煜,又安撫道:「趙公子之前所說要壟斷烏蟾酥一事,老夫思量再三,也與城內的管事們商量了一番,你的提議倒是也無不可,不過怎麼賣給你,我們百結城說了算。」
程煜一邊擦著額頭冷汗,一邊連連點頭,「不敢不敢,若是百結城願意,晚輩全憑老城主吩咐,絕不敢有異議。」
真是個沒骨頭的!竟然被嚇成這個德行!
老城主心中腹誹,面上卻笑得和善,道:「烏蟾酥拿給你去賣,獲利之後,你與百結城三七分帳,你三,百結城七,你若同意,烏蟾酥便都交給你賣;你若是不同意……」
不等話音落,程煜連忙道:「同意同意,晚輩全聽老城主的。」
清淺實在看不過眼,白了程煜一眼,這傢伙可真賊!既壟斷了烏蟾酥的銷路,還平白獲了三成利,還讓老城主覺得自己占了便宜……裝孫子竟讓讓他裝出這麼多的好處,又可氣又可笑。
清淺端起酒杯自飲了一杯酒,然後嘆了一口氣。
老城主察覺,忽然問清淺,「丫頭,你怎麼了?看你不高興的樣子。」
清淺被問得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張口,程煜道:「這位小姐是申屠侯府的人吧?小生雖未有幸登門拜訪,卻也早有耳聞,今日有緣,能在此與申屠小姐同飲,不如我拿出烏蟾酥的一成利給小姐,也請小姐幫忙保守秘密。」
清淺一頭黑線,「呵!一成利?給你保守秘密?」
她本是嘲諷之意,暗含著在損程煜真能裝,程煜自然聽出來了,卻故意慌張改口道:「小姐若是嫌少,那兩成利!給小姐兩成!小生也不過三成利而已,還請小姐莫要太貪心。」
清淺本來沒生氣,卻被最後一句捅了肺管子,這傢伙絕對是在故意挑釁。
看清淺面現怒色,老城主連忙打圓場道:「清淺丫頭,看你這小心眼兒,這樣,老夫撥給你兩成利,再加上趙公子的一成,你拿三成如何?」
清淺徹底無語,老城主這是徹底掉進程煜的圈套了。
「我不要,一分都不要。」清淺道。
程煜連忙添油加醋道:「小姐這是還嫌少?那你要多少,才肯守口如瓶?要不然,小生將自己的那三成都給小姐,還請小姐高抬貴手,給小生留一條活路。」
說著話,程煜起身繞過桌子,撩衣單膝跪在清淺眼前,求著清淺饒命,可抬起的眸中,卻滿是狡猾的笑意。
這傢伙給自己穿小鞋?!
清淺拍桌而起,可沒等張口,老城主連忙道:「丫頭你坐下!不過一點財帛而已,何至於如此錙銖必較,這樣,老夫再拿出一分利給你,你四成,百結城四成,一樣多了,這下總可以了吧。」
清淺剛要辯駁,過來假裝斟酒的花掌事連忙低聲對清淺道:「小姐別鬧了,還要讓趙公子給我家小姐治病,凡事有輕重。」
清淺徹底無語,合著自己這斤斤計較的大帽子算戴定了。
花掌事將程煜攙扶起身,清淺有火發不出來,坐在椅子上喝悶酒。
程煜也已落座,端酒敬了老城主一杯,偷眼瞧瞧清淺氣鼓鼓的樣子,抿唇輕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程煜這一連串的小動作,卻沒逃過花掌事的眼睛,不過花掌事侍立在一旁,卻沒說什麼,只是留了心,一直觀察程煜的小動作。
偷瞥清淺小姐十七次;看完偷笑十次;清淺小姐瞪他,他對清淺小姐挑眉兩次;他看著清淺小姐,舔唇一次……
花掌事越看越覺得「趙玉」對清淺小姐不懷好意,等宴席散了,一定要告訴老城主這個趙玉是個色胚,在府上一定要嚴加看管,給自家小姐治病時更要多多提防。
對了,一定要提醒清淺小姐務必警覺,在城主府內,他們還能護她一個弱女子,待到她們離開百結城,萬一被這登徒子尾隨可就危險了。
而程煜此刻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花掌事,而是一邊與老城主和清淺商議為郡主治病的細節,一邊在心中盤算,如何能與清淺單獨談談,他實在想知道關於烏蟾酥她們到底查到了什麼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