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要買烏蟾酥
2024-09-20 06:23:55
作者: 酒瓶子殿下
掩身在門外的清淺聞聽程煜的話,知道自己暴露了,於是轉身就要走,卻正與送茶來的丫鬟撞個正著。
「嘩啦」茶碗墜地,摔個粉碎,那小丫鬟嚇得連忙跪倒賠禮。
「請清淺小姐恕罪,奴婢並非有意,請小姐恕罪。」
「別喊別喊,你快起來。」
清淺說著去拉拽那丫鬟,可此時身後響起了程煜的聲音:「清淺小姐?呵呵……」
清淺身子一僵,既然如此,索性也就不躲了,於是回身,不卑不亢道:「正是,趙公子喚本小姐可有事?」
這時候花掌事連忙從屋內走出,打圓場道:「哎呀!清淺小姐是來找城主的吧,城主在會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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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對程煜道:「趙公子,還是屋內聊吧!這與女眷如此見面,實在有失禮儀。」
程煜與清淺對視片刻,沒再說話,轉身回到屋內。
清淺長出一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老城主的聲音傳了出來:「清淺丫頭,你進來吧!」
清淺一咬牙,她實在不想再見程煜,可城主叫自己進去,也不能任性。
於是,清淺索性放鬆,靜觀其變,轉身進到屋中。
「清淺丫頭,坐。」
老城主說完,清淺施禮,然後坐在了下垂手的位置。
老城主又對程煜道:「趙公子也請坐。」
程煜謝過,坐在上垂手的位置,正好面對清淺。
可二人目光對上一瞬,同時一翻白眼,將頭扭向一旁,坐在主位的老城主看著二人的反應,感覺奇怪,問道:「你們二人可曾認識?」
二人異口同聲道:「不認識!」
見狀,老城主雖然察覺有異,卻也沒追問下去,而是直奔主題,對程煜道:「趙公子,實不相瞞,今日老夫答應見你,其實是想請你幫一個忙,若是事成,通行令老夫給你,不但如此,另外你每次入百結城,老夫都可以叫人給你免查放行。」
程煜瞥了清淺一眼,見對方根本沒看自己,大概從她那裡得不到什麼幫助,於是又向老城主問道:「但不知是什麼忙。」
老城主一指清淺,「就是請你假扮一下這位清淺小姐的親哥哥。」
程煜疑惑,「假扮她哥哥?為什麼?」
老城主嘆氣,將來龍去脈同程煜說明,並且將自己的想法同程煜說了,讓他假裝申屠沛勸說自家女兒徹底放下心結。
程煜聽聞,微微挑挑眉梢,想不到申屠沛竟然來過百結城,還惹了這麼一身桃花債。
程煜想了想,問道:「可是我與那位申屠公子,真的像嗎?」
老城主看向清淺,清淺斬釘截鐵道:「不像!」
老城主連忙道:「正面確實不像,背影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所以我們可以晚上行事,你換一身裝扮,背對著我女兒的閨房,應該就能矇混過去。」
程煜道:「若是我勸說不了郡主呢?」
老城主道:「那通行令也照樣給你。」
程煜點點頭,思忖片刻,又張口道:「老城主,若是事情我幫您辦成了,我能不能再討一份賞?」
老城主挑眉,「你要什麼賞?」
程煜笑道:「聽聞百結城的烏蟾酥價格不菲,比金子還要貴重,我認識一些四國的皇商,所以我想將烏蟾酥壟斷,日後無論百結城出產多少烏蟾酥,您留多少我不管,但凡是您想賣出的,便都賣給我吧!我去將烏蟾酥販賣於四國之中。」
老城主面色一凝,道:「百結城的烏蟾酥從不愁賣,要多高的價就有多高的價,為何偏要讓你從中過一遍手,扒一層皮?」
程煜賠笑,露出奸商的表情,道:「所以才是討賞嘛!晚輩就是知曉其中有利可圖,所以才藉機向您討下這份人情,您放心,我在百結城收藥時,絕對不會故意壓價,而是能給多高價,便給多高的價,反正您也說了,這東西不愁賣,我去外面賺別人的錢,您看可行?」
老城主微眯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花掌事,見對方沒有表示,老城主又猶疑的一下。
這時程煜起身,施禮道:「老城主,此事不急,我在城內可逗留五日,您若想通了,五日之內隨時到廖仲府上傳喚我。」
說著程煜施禮告退,老城主坐在椅子上沒說話,花掌事連忙出門送客。
剛離開待客廳,展茗忽然跟上前來,喊道:「站住!」
幾人駐足,花掌事回身問:「你有何事?」
展茗看看程煜,又瞧瞧趙六爻,道:「花掌事,我來勸勸他。」
花掌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問:「你勸趙公子?」
展茗點頭,「對!死馬當活馬醫,讓我勸試試有何不可嗎?」
這話說的不好聽,但花掌事也沒和一個丫鬟計較,點點頭,走遠一點兒迴避。
展茗走到程煜跟前,小聲問道:「殿下,你記性好嗎?」
這問的沒來由,程煜不答反問:「是你家小姐讓你來問我的?她什麼意思?」
展茗有點著急,瞧瞧遠處的花掌事,繼續追問:「你記性到底好不好?烏蟾酥一事有了新線索,你記性到底如何?」
聽聞有了新線索,程煜立刻嚴肅起來,連忙追問:「什麼線索?」
展茗都要急死了,卻不得不壓低聲音催促道:「你可真囉嗦!難怪我家小姐受不了你!問你什麼便答什麼,眼下情況緊急,你再廢話線索就沒了!」
見展茗急得像是快要動手的樣子,一旁的趙六爻連忙道:「我家主子記性很好!」
展茗:「有多好?」
趙六爻:「過目不忘!」
展茗:「真的假的,別誑我!事關重大!」
程煜抬手打斷趙六爻,自己回答道:「不誆你,我記性好得很。」
展茗舒了一口氣,點點頭,沒再說別的,轉身走了。徒留程煜和趙六爻在原地發懵,清淺身邊這個丫鬟到底什麼意思?
這時,花掌事走了過來,笑道:「二位可聊完了?」
程煜有些發蒙的點點頭。
花掌事:「那趙公子可想通了?」
程煜聞言收神,笑了笑,「我本就沒有什麼想不通的,是老城主還沒想通。」
花掌事並沒有面漏不悅,只點點頭,笑著為程煜帶路。
可是兜兜轉轉出了兩層院子,趙六爻忽然察覺不對,伸手一拉程煜,揚聲對帶路的花掌事道:「這不是出府的路!我們方才走的不是這條路。」
花掌事駐足,依舊笑吟吟,對程煜客氣道:「趙公子不必多心,城主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想想清楚,而趙公子既然知道我家小姐的秘密,在事情解決前,自然是不能教您離開城主府的,這也是防止走漏消息,對城主府和您都有好處。」
聞聽此言,趙六爻暗暗攥緊拳頭,上前就想動手,程煜輕咳一聲,趙六爻立刻止步,沒敢有下一步動作。
程煜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慌,反而露出無所謂的表情,面上掛著笑容道:「既然城主有意留客,晚輩自然不好駁了城主的面子,只是叨擾這幾日,就要勞煩您多多操持和關照了。」
花掌事:「趙公子客氣,府上貴客,老奴自然要盡心款待,勞煩您隨老奴往這邊請,老奴帶您到偏院客房。」
程煜跟隨在花掌事身後,搖著扇子,不緊不慢、不疾不徐,還頗有雅興的欣賞沿路的景致,似乎真的是來遊玩的。
可是當花掌事把程煜的反應稟告到老城主耳中時,老城主卻起了疑心。若是一般人遭了軟禁,怎麼可能如此從容淡定,甚至一丁點的憤怒和恐慌都沒有?
此人絕不簡單。
又想到他與清淺見面時那種劍拔弩張的彆扭樣子……
老城主吩咐道:「派人拿我手諭,到城西將廖仲提到刑獄去嚴加審問,務必問清那趙玉的來歷。」
花掌事領命,下去安排。
清淺與展茗回到房中,展茗勸說清淺:「公子,我悄悄問了晉王殿下,他說他記性好,那個趙六爻還說晉王過目不忘,要不,咱們請晉王來記藥方吧!」
清淺微怔,「你同他們說了毒經的事?」
展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那麼隱秘的東西,你不發話,我哪兒敢亂說,我就是問了一下他們記性怎麼樣,什麼都沒說。」
清淺:「你沒頭沒尾的這麼問,他沒懷疑?」
展茗:「他愛懷疑不懷疑,若是咱們最後就是要請他來幫忙,自然是要和盤托出的,還怕他懷疑嗎。若是不請他,咱們打死不說,他懷疑也沒用啊!」
清淺點頭,「讓我想想。」
展茗:「公子,我覺得雖然晉王他有點惹人嫌,但眼下百結城內知根知底的只有咱們幾個人,再怎麼樣,互相之間也該幫一把的,這點道理我都懂,晉王殿下不至於拿喬吧!」
清淺道:「他自然不是不懂大局的人,只是之前我講話實在傷人,有些不好意思去求他辦事。」
展茗笑道:「公子,你什麼時候學會不好意思了?」
清淺沒講話,躺在床上,卻累得不一會兒睡著了。
展茗也想到外間屋眯一會兒,卻忽然察覺窗外有人,立刻警覺,飛身到窗前,抄起一隻花瓶正要偷襲,卻響起輕輕的敲窗聲。
手中花瓶沒有脫手,展茗小聲問:「窗外何人?」
只聽趙六爻的聲音微不可查的響起:「是我,趙六爻。將軍在嗎,我家主子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