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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改口叫程煜

2024-09-20 06:22:48 作者: 酒瓶子殿下

  說著話,趙六爻將程煜交給另外一個暗衛,然後脫下自己的上衣拋給清淺。

  「將軍莫嫌棄,先湊合穿吧。」

  「好!」

  清淺也不扭捏,穿上趙六爻的外衫,只是趙六爻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大了太多,怎麼看都不合身,甚至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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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無人在意這些,反而對清淺多生出幾分敬佩,這位女將軍,真是豪氣雲天,恐怕男兒郎都比不上她的乾脆利落。

  清淺:「馬上到宵禁,我就先告辭了。」

  趙六爻:「不如上車送將軍回府?」

  「不必了,一來一回你們也麻煩!」

  清淺轉身走出去幾步,忽然又轉身回來,「車上還有幾壇殿下買的酒,我很喜歡喝,能不能讓我拿走兩壇?」

  趙六爻不明所以,倒是車夫連連點頭,抱出來兩壇高粱酒遞給清淺,「將軍喜歡便拿去,也不是什麼貴重物件,主子一定不會介意的。」

  「多謝,走了。」

  清淺抱著兩壇酒,總算踩著宵禁的尾巴趕回了侯府。

  剛進到自己的梅園,便見梅心亭中亮著燈,隱隱約約還有人影。

  「誰在那裡?」

  清淺說著話,走了過去,卻見申屠衡一臉肅殺的坐在亭中。

  申屠衡起身,「姐姐這是去了哪裡,怎麼才回府?怎麼衣服還換了?」

  清淺將兩壇酒放在石桌上,笑道:「半路遇到個醉鬼,好心送他回家,衣服嘛……被弄髒了。這不是,人家送給我兩罈子酒賠不是了。」

  申屠衡嘆氣,「深更半夜,姐姐你一個姑娘家以後少管閒事,遇到壞人怎麼辦?」

  清淺笑,「遇到壞人,那就是壞人倒霉嘍!行了,你少教訓我,深更半夜你坐在我院子裡做什麼?」

  聞言,申屠衡的臉色又變得肅殺,道:「綠枝被万俟掌柜剝了皮……」

  清淺聞言,面色也變得難看。

  申屠衡將她離開南院後,万俟掌柜帶自己到密室中看到的說給清淺聽。

  「綠枝的半張麵皮被剝掉了,還有雙臂的,而且被重新縫上了牛皮,十分可怖。万俟掌柜說綠枝不但勾引晉王殿下,還將你我調換身份的秘密隨意說出,所以万俟掌柜才給她點顏色看看。」

  清淺緊蹙著眉頭,她知道綠枝是個機靈的丫頭,心思多,但畢竟是嫂嫂帶來的,而且也在府上幾年了,沒看出來是個會叛主的奴婢。

  「衡兒,你覺得万俟掌柜說的可信嗎?」清淺問。

  申屠衡搖搖頭,「我不確定,所以又單獨問了綠枝,但綠枝又是另外一番說辭。」

  「綠枝怎麼說?」

  「她說是万俟掌柜帶她去的晉王府,說是眼下找不到可靠的女婢侍奉晉王,想請她過去幫幾天忙,可是她到了晉王府,便被晉王刑訊逼問侯府的秘密,還說晉王想要我的命。她抵死不從,晉王便要姦污她,糾纏過程中她撞到了腦袋,就暈了過去。」

  清淺大為詫異,「晉王姦污綠枝?」

  申屠衡撓撓頭,「綠枝是這樣說,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

  清淺:「你覺得不可能?」

  申屠衡很肯定的點點頭,「殿下不是斷袖嘛,與他傳出緋聞的都是男子,什麼時候有女人的事兒了?」

  聽申屠衡這麼說,清淺也覺得有道理,雖然不知道程煜是不是對女人也行,但是自認識以來,他身邊圍著的都是男人,還都是很好看的男人,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

  想到這裡,清淺也道:「不管程煜對綠枝有沒有做出強辱一事,但對於万俟掌柜的話,我還是能信上幾分的。他雖然貪財,但也只是貪財,歸根結底還是個說到做到、光明磊落的人,以我對他的了解,我覺得他若是真幫著程煜做了壞事,會大方承認,然後找藉口辯駁,但不會說謊。」

  申屠衡:「姐姐是覺得綠枝說了謊?」

  清淺:「我是這樣覺得。只是你我身份的事,程煜早已知曉,万俟掌柜是他的人,知道也不足為奇,所以綠枝有沒有真的向他們說出秘密,無從得知。」

  申屠衡:「是啊,他們本就知道,綠枝說沒說,沒法從他們身上驗證。但是,若是綠枝真的說了,她就是叛奴,必須死!而且,她既然能和晉王說,也能和別人說,不知道她有沒有同別人透露過……」

  姐弟二人越想越心驚,申屠衡忽然問:「姐,你怎麼突然開始對晉王殿下直呼名諱了?」

  這問得清淺一頓,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不知不覺的隨口說了「程煜」,大概是稱呼「程煜」比叫「晉王殿下」省力吧,省倆字呢。

  「他這種人的名字有什麼好避諱的?!我就叫他大名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清淺忽然傲嬌起來,申屠衡無語,這個姐姐……反正他是管不了。

  只不過關於綠枝的事,那丫頭畢竟是大嫂從娘家帶來的人,是死是活、是傷是殘,還是要知會沈圓慧一聲。

  想到這裡,清淺問:「綠枝現在哪裡?無論怎樣,還是將她交給大嫂處理比較好。」

  申屠衡卻面現尷尬之色。

  「綠枝死了。」

  「死了?怎死的?」

  申屠衡嘆了一口氣。

  「万俟掌柜拿了一面銅鏡給綠枝看,她看到自己變成那副鬼樣子,受不了了,便要和万俟掌柜拼命,結果腳下被絆了一跤,人撲在了放置的刀架的條案上,二十多把稀奇古怪的小刀全扎在了她前胸上……就……」

  清淺連忙追問:「那屍體呢?」

  申屠衡:「我叫人送去了城外的義莊,讓他們先不要裝殮,我回來找你商量,然後再做定奪。」

  清淺想了想,道:「明日我去找大嫂說這件事,然後再處理綠枝的屍身。」

  申屠衡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而且比武招親的榜文今日已經張貼出去,雖然有齊王和禮部在張羅這件事,但是你也要做好準備。」

  清淺不懂,「我準備什麼?」

  「你沒看到城裡張貼的皇榜?」

  「沒有啊!」

  「倒數第二關便是你。」

  清淺詫異,眨巴眨巴眼睛問:「關我什麼事?」

  申屠衡無奈搖搖頭,「原本我與齊王、禮部尚書商議,讓我做最後一關,齊王說什麼都不同意,說設置侯府這一關,就是為了讓姐姐你看個眼緣兒,若是我上去全打趴下了,這就太不像話了,所以就意思意思,讓姐姐你親自上陣。」

  說到這裡,申屠衡笑了,「不過他們應該想不到,這大魏的戰神,其實是姐姐你啊。」

  清淺也跟著笑了,這事兒鬧的,誤打誤撞,撞槍口上了。

  清淺又問:「到我這裡應該就是相看了,那應該是最後一關,為何是倒數第二關?」

  申屠衡:「因為最後一關是皇帝陛下,若是姐姐選定的夫婿,陛下滿意,便當場賜婚;若是陛下不滿意,便從候選者中遞補一個,再加試一場,再為勝出者賜婚。」

  清淺「嘁」了一聲,翻翻白眼,「那還比什麼,歸根結底還不是皇帝說了算。」

  「但要做足樣子給旁人看吶。」

  申屠衡說完,抱起一壇酒,然後道:「明日我還要上朝,先回去休息了,姐姐這酒我拿一壇嘗嘗。」

  說完,也不等清淺點頭同意,申屠衡抱著酒罈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清淺也沒追,只看著弟弟的背影笑笑,然後抱起剩下的一壇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清淺先去給母親問安,恰巧大嫂沈圓慧也來了,清淺便多待了一會兒。

  「淺淺,聽染姑姑說你前幾日買回來一個丫頭?」沈圓慧問。

  清淺差點把大丫頭的事忘了,聽大嫂提醒,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個小丫頭沒安置,連忙點頭。

  「是,那丫頭被父母賣了兩次,我以衡兒的身份給她贖身過兩次,她說她不想回家,我見她可憐,便帶她回了咱們府上。」

  申屠夫人聞言,不無憂慮道:「這外面買來的丫頭,能靠得住嗎?雖然她不知你與衡兒調換身份的事,可在府上久了,難免不會聽說什麼。」

  清淺點頭,「母親說的是,其實我也並不放心,所以也在考慮如何安置那丫頭。」

  沈圓慧道:「不如先送去魏先生那裡一段時間,魏先生那院裡一直沒有個書童丫鬟侍奉,凡事都要親力親為,我一直覺得過意不去。」

  申屠夫人點點頭,「這倒是個主意,魏先生那院子雖然在花園,卻也比較僻靜,平日也極少與其他幾個園子走動,把那丫頭放過去,瞧瞧是個什麼脾性,也好讓魏先生給看著點。」

  清淺也同意,「魏先生識人,那就讓大丫頭去吧!而且大丫頭目不識丁,正好讓魏先生教她識文斷字,若是這丫頭可用,以後也省力了。」

  又聊了一會兒,沈圓慧起身退下,見狀,清淺也連忙起身向母親告辭,隨著大嫂一起出了紺香園。

  姑嫂二人邊走邊聊,清淺先開了口,將綠枝已死和前前後後的事說了個大概,沈圓慧聞聽大驚不已。

  「那丫頭竟然叛府?」

  清淺蹙眉道:「以我的判斷,南院那位大掌柜不至於騙我,而且程煜殿下也不是會對女子做出輕薄之舉的人,只是此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也不敢一棒子就將綠枝打成叛奴。而且她畢竟是大嫂的陪嫁丫鬟,我不能不聽聽大嫂怎麼說。」

  「怎麼說?」沈圓慧手指絞著帕子,憤憤道:「既然你說了,那位大掌柜不會騙你,那必然是綠枝有了歪心思。」

  說道這裡,沈圓慧氣得一跺腳,自責道:「怪我!在我跟前兒四五年的丫頭,我竟然不知道她真面目。平日裡只知道這丫頭是個機靈活氛的,有點眼光高,卻沒想到竟然安了勾引皇子的心思,還敢拿侯府做籌碼,真是可惡!」

  「大嫂,你也不用自責,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是常有的事,好在她也沒再與旁人透露此事,而且她已經死了,我們還是要料理妥當她的後事,安撫她的家人。」

  沈圓慧聞言點頭,「明日我去義莊辦這件事,淺淺,你和淳義不用再操心此事,綠枝家裡人,我也去安撫好。」

  清淺連忙搖頭,「那可不行,怎麼能讓大嫂去義莊那種地方,只要大嫂幫忙安撫綠枝的家人,不要將此事擴大就好。」

  沈圓慧拉住清淺的手,「綠枝的後事你就讓我全權處理吧!我實在後怕,又覺得愧疚,不做點什麼,我於心難安。」

  思量片刻,清淺點點頭,「那好吧,我讓展茗隨大嫂一起,展茗武功高強,有她護在大嫂身側,我心裡能踏實些。」

  「好。」

  姑嫂二人剛剛說定此事,展茗興沖沖跑過來施禮。

  「小姐,前院傳話來,說晉王殿下和齊王殿下一起來給小姐送禮物來了。」

  清淺一愣,「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

  展茗:「也不是一起,就是碰上了。」

  聞言,沈圓慧搖頭嘆道:「淺淺,你眼下可真是熾手可熱啊。」

  清淺無奈苦笑,問道:「都送什麼了?」

  展茗:「聽說齊王殿下抬了四個大箱子,禮單好長!晉王殿下就有些摳門兒了,說是只送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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