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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親手殺程煜

2024-09-20 06:21:46 作者: 酒瓶子殿下

  聽到安姑姑的疑慮,程煜道:「本宮本就有疾在身,今日上午這兩遭下來,病情反覆了,不成嗎?」

  說著話,程煜起身,走進裡屋,寬下外衫,躺在榻上。

  程煥見狀,放下筆,連忙衝到榻邊,叫安姑姑拿來軟被給程煜蓋在身上,然後往程煜身上一撲,開始「哇哇」大哭。

  齊王剛剛走進院子,便聽到屋內程煥的哭喊聲,尖利刺耳,讓他煩躁,不過等走進屋子一看,齊王便樂了,程煜正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口唇泛白,面色慘慘……

  這人是要死了嗎?

  齊王連忙過去,假裝著急的問:「皇兄這是怎麼了?晌午給父皇請安時還好好的,怎麼這就病倒了?」

  一旁隨侍的小太監施禮,面帶悲切道:「啟稟齊王殿下,我們家主子這幾日又是傷又是病的,今早方好了一些,可是聽聞前幾日秦王小殿下到處闖禍,又急又氣,大動了一番肝火不說,又急匆匆帶病去御藥房給賠禮,結果還吐了血……」

  

  齊王驚呼,「還吐血了?這麼嚴重,要不要緊,本王派人找御醫來給皇兄瞧瞧。」

  小太監道:「已經叫御醫看過了,說要好生臥床修養,然後剛出御藥房,我們主子又被陛下傳喚去了養居殿,結果回來以後,主子就又暈倒了。」

  齊王聽著小太監的話,有點將信將疑,畢竟這是程煜宮裡的人,自然要替程煜打掩護。

  他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安姑姑,她是從前趙皇后身邊的侍婢,定然也是向著程煜的。

  思量猶疑一番,最後齊王將目光落到程煥身上,這孩子才五歲,應該好套話。

  「程煥,別哭了,皇兄只是睡著了,你別趴他身上吵他休息,過來,來二皇兄這裡。」

  程煥小臉上掛著淚,看了看齊王,小嘴一裂,哭道:「二皇兄……哇……」

  齊王怎麼聽這孩子哭怎麼彆扭,躺著的是程煜,可他哭的這個話和這個強調,像是自己要死了似的。

  齊王耐著性子走過去,將程煥抱在懷裡,然後仔細瞧了瞧程煜,看起來確實昏迷了,孩子趴在他身上這麼折騰,他眉頭也不皺一下。

  於是齊王抱著程煥坐到外間屋的椅子上,好聲好氣地勸:「五弟你乖,不哭不鬧了啊,皇兄生病需要靜養,你這樣,他的病更不容易好。」

  程煥的哭聲果然小了,可是眼淚還在吧嗒吧嗒掉。

  「二皇兄,皇兄會不會死啊?」

  齊王心道死了才好,嘴上卻和風細雨地勸說:「當然不會啊!皇兄只是生了場小病,多睡覺、多吃藥就好了。」

  「那二皇兄,你今日怎麼來啦?你有事找我嗎?」

  「我不找你,我找皇兄,父皇下口諭,讓皇兄與我一同操辦中秋宴的事宜,我正忙得不可開交,聽說這個消息,特別高興,能和皇兄一同做事,一定是父皇看出了我們兄弟齊心,可是我左等右等都不見皇兄去找我,我就來東宮找他了。」

  程煥一聽,「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齊王有些不耐煩,哄道:「你又哭什麼呀程煥?」

  「我在哭皇兄命好苦哇!生了病還要被拉去幹活,太可憐了!連宮人們生病都有主子心疼,能休息,可是皇兄卻還要被你拉出安排什麼宴席,皇兄好可憐,二皇兄你好殘忍!」

  躺在榻上的程煜使勁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了,程煥這小子真是自己親弟弟,這戲可真足!

  原本站在角落的安姑姑察覺程煜唇角抽動,生怕被人看出馬腳,便慢慢挪動步子,擋在里外間屋的隔扇處,防止齊王一扭頭便能看到程煜。

  齊王哄著孩子道:「我不是來強拖皇兄去幹活的,可這是父皇的旨意,眼下看皇兄這副樣子,我也心疼得緊,可誰敢違抗父皇的意思?你敢嗎?」

  聞聽此言,程煥齊王懷裡爬下來,抹了一把眼淚,叉腰道:「我不敢違抗父皇,但是我能去求父皇,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嗒嗒嗒跑出了屋子。

  安姑姑嚇了一跳,連忙施禮,然後快步追了出去。

  齊王看著二人跑出去的背影,揮退屋內宮人,然後來到床榻前。

  他俯身到程煜眼前,試探著喚道:「皇兄,我知道你是裝睡,睜眼吧!」

  程煜絲毫未動。

  齊王冷笑,起身看看窗外和門外,確定無人監視屋內,於是假意為程煜掩被子,悄悄將手探進被下,掐住程煜胳膊上的肉,狠狠一擰。

  程煜依舊絲毫未動,甚至一點本能的閃躲都沒有。

  齊王震驚,這人是真的昏迷了?

  他有些不安,伸手去試程煜的鼻息,十分微弱,嚇得倒退了幾步,轉身就要走。

  此刻屋中只有他們二人。若是程煜此刻真的有個好歹,他齊王一定難脫嫌疑。

  但是剛剛走到外間屋,齊王又停下了腳步。

  他轉回身看看程煜,又瞧了瞧四下無人,頓時心生歹念,若是此時此刻能夠將這最大的隱患剷除,那自己以後便可高枕無憂,想那至尊之位,還有誰能與他爭?

  念及此,齊王又轉回身回到榻邊,又叫了程煜幾聲,確認榻上人沒有意識,便悄悄雙手擒起被角,狠狠捂上程煜的臉。

  齊王心裡非常害怕,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被嚇得冷汗直冒,全身發抖。

  但即使再害怕,他也沒有鬆手。

  他太想讓程煜死了,此刻程煜重疾發作,就這麼死了也順理成章,想到此處,齊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忽然一陣噠噠噠的小腳步聲響,程煥的喊叫聲又在院中響起。

  「二皇兄,二皇兄,你隨我一同去求見父皇吧!」

  這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齊王連忙將被子從程煜頭上拿下,見程煜還是未醒,只是面色漲紅,便慌慌張張的又給程煜蓋好被子。

  程煥此刻已經跑進屋來。見狀問道:「二皇兄,你在做什麼?」

  齊王尷尬的笑了笑。

  「天氣冷了,我擔心皇兄睡在這裡會受涼,幫他把被子掩好。」

  程煥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便跑過去拉扯齊王的衣袖。

  「二皇兄,你跟我去見父皇吧!我平時太淘氣了,父皇一定不會聽我的話,現在父皇最疼你了,你替皇兄求一求情,讓父皇不要給皇兄安排差事,讓他好好養一養病,父皇一定會聽你的勸。」

  齊王笑道:「父皇自有決斷,我們何必去給他添心煩。」

  「走嘛走嘛,二皇兄。你就隨我去試一試嘛,我自己去,父皇一定不搭理我。」

  被這小子磨得沒辦法,加之剛才的事,讓齊王十分心虛,齊王也十分想儘快離開這裡。

  於是勉強答應,被陳煥拉著,一起去了養居殿。

  等到齊王徹底離開,程煜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眸光冷瑟,帶著怒意。

  他知道齊王恨他,想要他的命,卻沒想到齊王竟然會愚蠢到親自動手殺人,還是在自己的東宮之內。這人簡直是瘋了!

  忽然黑影一閃,趙六爻閃身進到屋內。

  他來到榻旁,擔憂道:「主子,您沒事吧?方才若不是小殿下突然出現,我差一點兒就動手了。」

  程煜坐起身,冷笑。

  「本宮沒事,齊王這個草包,竟然敢在我的宮內動手,真是活膩了!」

  頓了頓,又道:「也對!畢竟他成功過一次,所以有恃無恐了。」

  聞言,趙六爻愧疚,跪倒在地請罪。

  「主子,都是屬下護主不利,上次若不是我大意,沒想到他敢給您酒中下藥,恐怕也不會讓皇帝陛下誤會,也不至於讓主子被動至今。」

  程煜聞言,掃了趙六爻一眼,「你知道自己護主不利便好。不過這兩次你沒現身是對的,皇族中人私下豢養死侍是謀逆之罪,你出手能保本宮一時名譽,卻會讓本宮陷入更大的危機,可是若本宮不認你,你便是刺客,只有一死,本宮還不想讓你死。」

  這話說的趙六爻心裡熱乎乎的,明明程煜說得不屑,可趙六爻卻明白主子骨子裡的傲嬌,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會心疼手下人。

  程煜坐到榻邊,緩了幾口氣,面色也好看了許多,趙六爻端了碗水過來,程煜喝了兩口,問道:「安排你的事都做好了?」

  「是,都安排妥當。只是万俟掌柜那裡遇到了一些麻煩事。

  「什麼麻煩?」

  「就是申屠府那個綠枝姑娘,丹珠已死,按說該送她回申屠府的,可是她死活不肯走,非說丹珠之死是她看護不利之責,耽誤了主子您的大事,要親自向您叩頭請罪。」

  程煜擺擺手,不在意道:「用不著,本宮沒那么小氣,給她些賞銀,讓她回府去吧。」

  趙六爻遲疑道:「好像不行,那丫頭倔得很,其實万俟掌柜也是這麼說的,但是那丫頭非不信,說若不是親眼見到您,聽您說原諒的話,她定是寢食難安,會自責一輩子的,反正絕對不走。」

  「嘖!真麻煩!」

  程煜皺眉,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趙六爻見狀,謹慎道:「那個……万俟掌柜說吧……就是……」

  「說!別吞吞吐吐的!」

  「万俟掌柜說那丫頭就是看上您了,所以找藉口想多見您,問您怎麼處置。」

  聞言,程煜冷哼。

  「那丫頭倒是有眼光,不過她不配!」

  說完,程煜將茶碗放到一旁,重新躺好,吩咐道:「讓万俟空快點把她打發了,別惹本宮心煩,也別因為一個丫頭,讓申屠府覺得本宮像齊王一樣是個不挑食的畜生。」

  趙六爻聞言,立刻應道:「是!屬下去傳話。」

  可話音剛落,程煜又立刻道:「等一下!」

  「主子還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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