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哭包
2024-09-20 04:39:47
作者: 子宴
權氏現在的掌門人,集團總裁,跺跺腳全球經濟圈都要抖一抖的權梟先生,給自家集團的分公司都沒起過名字,現在,要給一隻奶茶色垂耳兔取名。
權梟眉頭一皺,一個兔子,還得有名字?
不得不說權梟的童年缺失。他小的時候,權氏雖然已經是響噹噹的大企業,但還遠沒有達到現在這樣的地位,權老爺子還算年富力強,只有權爸爸一個兒子,自然是想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於是,權梟出生之後的幾年裡,爸爸被爺爺拉去當勞力,媽媽則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的丈夫身上,打定主意要趕跑外邊的鶯鶯燕燕,順便還在和自己的娘家掰扯。幼小的權梟,是保姆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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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稍微大一點了,權老爺子發現自己的兒子兒媳都是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的,權氏正和另一個後起之秀的應家斗得你死我活,兩邊的利益衝突太過尖銳,是無法調和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守成自然是遠遠不夠啊。
還在上小學的權梟,就這樣被老爺子帶到身邊親自教養。
直到後來,在徹底打垮應家的過程中,權梟從嶄露頭角到大出風頭,權老爺子放心地將擴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權氏集團,交到了他的手裡,卸任養老。
每天除了學習課本知識,還要跟著爺爺學習經商、管理,出席各種重要場合,甚至處理集團事務……每天24小時都嫌不夠用,養軟軟萌萌的小寵物?
不存在的。
等到後來有時間了,並且完全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權梟也早已習慣了枯燥、機械的生活,對於各種休閒與享樂,他並沒有什麼欲望。
他是霸道總裁,他可以帶最貴的表,品最醇美的酒,住最豪華的房子。
他可以傲慢地對任何人說,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但實際上,他沒有什麼「欲」。
四年前是一次意外,朵朵的出現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後來成為了打破他刻板人生的唯一亮色。
……
所以這個小兔子,到底叫什麼?
朵朵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權梟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走到她們二人一兔身邊,看看朵朵,看看兔,又看看指尖偷偷攥衣袖視線飄到旁邊就是不看他的葉詩詩。
「小哭包。」他脫口而出。
「?!」葉詩詩眉毛一跳,她猛地看過去,權梟正在收起他有內涵的笑,抬起右手握拳掩飾似的抵在鼻子下面。
「兔兔叫小哭包?」朵朵表情先是雀躍,然後就糾結起來,「兔兔也會哭嗎?」
「會啊,別看兔子急了會咬人,一個搞不好,它也會哭。」權梟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詩詩,「而且哭得很兇。」
「你?!」葉詩詩豎著眉,小聲責問他,「你跟朵朵瞎說什麼啊,兔子,兔子哪裡會哭了?!」
但是朵朵對自己的爹地充滿崇拜,對他說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哇?!真的嗎?那它就叫小哭包吧。」朵朵笑呵呵地露出自己的牙,「那,小哭包,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哭噠!」
聽到這話,葉詩詩得意了起來,白了權梟一眼,「對,可別學某些混蛋,把它欺負哭了。」
其中混蛋兩個字,端的是咬牙切齒。
權梟的表情,僵了一下。
無論如何,小哭包在權家落了戶,每天有專人照顧,暫時養在一間空閒活動室里。這天晚飯後,朵朵甚至放棄了心愛的過家家、洋娃娃和葉詩詩的睡前故事,蹲著和兔子玩了一晚上。
葉詩詩最後把她哄到床上之後,朵朵還因為這件事開心不已。
「好啦朵朵,小哭包明天又不會消失,快睡吧,早點睡,明天才能有精神繼續和它玩啊。」葉詩詩捋了捋她的頭髮,溫柔地說。
「嗯,兔兔真的好可愛啊。」朵朵興奮地把小臉埋進被子裡,又從被子露出小腦袋,歪著頭看了看葉詩詩,突然伸出肉呼呼的小胳膊摟住葉詩詩的脖子,吧唧就親在臉上。
「媽咪,謝謝你,我好開心啊。」
朵朵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葉詩詩心裡又酸又甜的,吸了吸鼻子:「好啦,都叫我一聲媽咪了,還謝什麼,快睡。」
哄睡了朵朵,葉詩詩慢慢走在迴廊里。
她之前只覺得朵朵可愛、單純又充滿童真,是個貨真價實的被寵溺長大的小公主。此時,她忽然意識到,其實朵朵也是孤獨的。
她很懂事,她也偶爾任性,她身邊有這麼多傭人、管家、還有愛她的爹地,以及想要照顧好朵朵的她。但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夥伴。所以有個兔子,都要開心這麼久。
路過書房的時候,葉詩詩頓住腳步,敲了敲門。
書房裡,權梟正看著桌上的採血儀器猶豫。不知為什麼,他如今更不想和葉詩詩說明,要她獻血這件事了。
他越來越傾向於,趁她熟睡,偷偷採血。
然後廚房多給她補一補氣血,自己再對她好一些,或者送些貴重禮物給她,也就兩清了。
他不僅沒養過寵物,也沒真正談過女朋友。這樣說起來,葉詩詩能算是他第一個對外承認的另一半……只可惜這也只是對外界的權宜之計。
朵朵對兔子好,就是給它餵菜葉子,陪它玩,給它拿各種玩具。
權梟想補償葉詩詩,也只能想到讓人給她做有營養的補補,送禮物,還有就是陪伴……陪伴真的會讓她開心麼?存疑。
聽到葉詩詩的敲門聲,正琢磨怎麼偷偷採血的權梟心頭一跳,冷靜地把器材收到抽屜里藏好,才用冷血無情的聲音說:「進來。」
「權先生,我們談談。」葉詩詩進來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臉上帶了一絲憂慮,「說實話,三年了,朵朵是不是都沒有個夥伴?」
權梟臉上神色不動,只微微皺了眉:「她身體不好,不能太折騰。」
聞言,葉詩詩做了個深呼吸:「我是覺得朵朵這樣,太孤單了,有些可憐。上次去動物園,看朵朵那開心的樣子,」
葉詩詩目光中有譴責也有後怕:「你說實話,朵朵是不是,幾乎沒出去玩過?也沒有什麼朋友?」
權梟被她這樣一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地:「有什麼問題嗎?朵朵現在才三歲多,身體也不好,我們這樣的家庭,本來也沒有天天在外面玩的。當然是保證了足夠的戶外活動,大多是在別墅和老宅的花園和其他場所,偶爾也會出去一趟。」
葉詩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那小夥伴呢?」
「小夥伴?」權梟茫然地看著她,「朵朵接觸過人,我教導過她怎樣與人相處,除了親人,她也和我的手下,以及別墅的幾個下人感情很好。」
說到這裡,權梟笑了一下:「葉小姐以前不也和朵朵接觸過,並被朵朵喜歡了嗎?」
權梟這次與她說的話格外多,但葉詩詩沒注意到這一點。
葉詩詩看他理所當然的神色,嘆口氣:「我是說,朵朵好像沒有和小朋友一起玩的經歷,也沒有關係很好,可以一起長大的小朋友。你把她牢牢地保護起來,可是這樣,她會孤單的。」
「我的女兒,會孤單嗎?」權梟霸氣一笑,露出一副捨我其誰的豪情,「她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
「那讓她和別的同齡小朋友多接觸,一起玩吧。」葉詩詩建議。
「不行。」權梟立刻回答,「她身體不好,年紀也小。再說,小朋友什麼的,重要嗎?你就有一起長大的朋友嗎?」
葉詩詩眨眨眼,點了下頭:「我有啊。」
沈君默,不就是麼。
書房裡出現一陣尷尬的安靜。
「你不會是,小時候,沒有朋友吧?」葉詩詩有些難以相信,壯著膽子,啟齒問。
權梟臉色變了變,手一撐海南黃花梨的桌面站起來,棲身向前:「我小時候的事情,與你無關。但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書,沈君默?」
「你,怎麼知道?」葉詩詩承認了,「是他啊,怎麼了?」
權梟心頭的火噌地起來,他繞過書桌,大步走到葉詩詩身前,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磨著牙說:「你在我面前,提你的舊情人,還問我,怎麼了?」
葉詩詩受不了地把眼珠往上轉,看看天花板:「不是在說朵朵的事麼?你這繞到哪兒了都。而且我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亂說。」
我們。
她用了這樣的詞。
權梟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和暴躁,他把葉詩詩的頭往自己這側一按,低頭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正在解釋白活的內容。
撞得太急,牙齒磕在了一起,但權梟似乎沒有反應,只是頓了一下,繼續按著她的後腦勺,趁她那一刻驚訝地微微張著嘴,權梟的舌頭突破唇齒,長驅直入,在追逐、捕捉著葉詩詩的丁香小舌。
他壓榨著葉詩詩口腔的空間,吸取著她的氣息和汁液,大手牢牢控住頭,另一隻手,已經摟上了他肖想了一路的腰。
「放開我!混蛋!」呼吸困難的葉詩詩,趁他不注意,一個小擒拿手將權梟制服在地上。
權梟倒是很從容,本來肌肉已經蓄滿了力量,此時卻思路一轉,讓她又揉進了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