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放過路澤楷
2024-09-20 02:50:53
作者: 月半彎
好痛!
葉知心不自覺地伸手捂著腦袋,試圖將那種尖銳的痛感壓下去。
只是,她很快就發現不對。
不算陌生的房間,她卻躺在床上,那果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她面色一僵,腦子裡迅速湧入一些遺忘的記憶。
籠子,穿著清涼,喧鬧的人聲,還有……秦燁。
「知心,你嚇死我了!」
就在她剛剛捋清發生的事情,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抬頭便看到陳茜端著茶杯而來。
「知心,你……」
「我知道昨晚是秦燁。」
不等陳茜將話說完,她抿著唇,低著頭喃喃自語,「之前在酒店救下我的,是秦燁。」
葉知心不知道自己說這些的意義在哪裡,但她急切地想要將這些說出來。
端著茶杯的陳茜,雙手一緊,面色一僵。
「知心……」
葉知心自顧自地將話說完,側頭就看到陳茜一臉的不安。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反應過來,勉強地揚起唇角,「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
陳茜的臉色並沒有好轉,相反的,越發的不安,「知心,之前……你記得在酒店救下你的,是秦……秦總?」
即使陳茜的話語有所停頓,有些瑟縮,葉知心也沒有多想。
她早就知道,陳茜很是怯儒,也跟陳茜說過,真的沒有必要妄自菲薄。
只是,陳茜一直未能改變。
她也有些無奈。
「是啊。」
葉知心點了點頭,神思有些遊走。
對酒店那時發生的事情,她其實是有一定模糊畫面的,只是沒能確定而已。
但經過昨晚,她算是確切地明白了。
注意到陳茜的不自在,葉知心有些不明所以,「茜茜,怎麼了?」
陳茜面色有些難看。
到最後,她低著頭說道,「我騙你了。」
什麼?
葉知心面色一變。
「茜茜……」
「我,其實在酒店那次,確實是秦總救你的,我也知道。」
陳茜猶豫一下,最終還是一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上次和這次都是一樣,是秦總通知我,讓我來照顧你的。」
「只是,上次秦總救下你後,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是他救了你。」
葉知心懸起的一顆心,倏然回到原位。
她背後有些發涼。
原來,茜茜說的騙她,是這件事情。
她,還以為這個好友變了。
葉知心輕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道,「真的被你嚇到了。」
「怎麼了?」
陳茜一臉不明所以。
葉知心倒是沒有隱瞞,輕笑著將剛才的恐慌說出來,而後落下一句,「身邊的人好像一個個的都在離我而去,我還以為你也要離開了。」
「怎麼會!」
陳茜當即梗著脖子反駁。
一瞬間的理直氣壯後,她又縮著脖子,低聲說道,「知心,你幫了我很多,我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你呢。」
「我知道,謝謝。」
葉知心伸手,抱了抱陳茜,暗自嘆了一口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因為陳茜的一句話,就生出那種不可思議的念頭。
畢竟,茜茜不是那種人。
大概是真的怕了吧。
以往親近的人,都無從尋找。
她也是怕身邊僅有的好友,會離開。
「好奇怪。」
陳茜坐在床邊,有些不明,「上次秦總救你,特意囑咐了不許告訴你真相,這一次也是這樣。」
「知心,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葉知心倒是沒有在意秦燁不讓陳茜告訴她,陳茜就乖乖聽話的問題,聽到陳茜的詢問,她自嘲出聲。
「可能是怕我纏著他吧。」
「不會吧?」
「沒什麼不會的。」
葉知心有些疲憊地躺回床上,瞳仁有些灰暗,「有句話叫作,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救了我兩次,大概是怕我以報答救命之恩為名對他以身相許吧。」
同時兼職著幾份工作的陳茜,陪了她一會便離開了。
房間裡很靜。
葉知心的腦子裡一下子冒出了很多事情。
當初和秦燁進行三年的地下戀情,也是有前提在的。
而她追著秦燁跑的那十幾年,完全是因為小時候秦燁幫了她一次,她就以報答之恩為名,想方設法地纏著秦燁。
呵。
秦燁這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可是,她和他之間,已經不僅僅是世仇橫亘在中間了。
他間接害死了她的父母啊!
所以,她當年的死纏爛打給他留下了多大的陰影,以至於在隔著這麼大的仇恨下,都擔心著她纏著他?
葉知心抿了抿唇,在床上躺了一會,再起來時,頭重腳輕的。
在原處站了好一會,感覺身體好些時,她準備離開,手機卻是震動起來。
她拿出手機。
是陳茜的簡訊,告知她昨晚感冒又發燒,身體還沒有好,讓她好好地休息。
葉知心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將藥吃下,躺回床上繼續休息。
休息到中午時,葉知心從床上起來,問過陳茜後,借著陳茜的東西簡單地做了一頓飯。
吃過飯後,葉知心倒是感覺好多了。
她想了想,給陳茜打了個電話,告知她出門的事情,而後離開。
在前去醫院看望葉念恩的路上,葉知心忽然接到一個來電。
看著屏幕上的未知來電時,她眉頭微微一擰,終究還是按下接聽鍵。
「餵――」
葉知心抿唇。
她確實不知道誰給她來電,但電話那頭的人也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開口就先報上自己的姓名。
是路澤楷的父親。
葉知心不知道,路父怎麼會給她電話,心中有些莫名的同時,也帶上一絲絲的不安。
「路伯伯……」
「知心,伯伯厚著臉皮求你了,放過澤楷,行嗎?」
什麼情況?
葉知心被電話里的內容震了一下,面色一僵,「路伯伯,我不明白您什麼意思。」
放過路澤楷……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才能放過澤楷。」
路父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透著一絲蒼涼和憂心,「我知道,路家和葉家的交情在,而這一次,葉家出了這種事情,我沒有幫忙,是我理虧在先,我沒有理由要求你去做什麼。」
葉知心心中一噎。
哪怕這些話是事實,也帶著隱隱的不滿,可她無法生氣。
因為,說出這些話的路父,顯然是用一個父親的身份,在跟她說話。
她,怎麼能反駁一個父親的苦心?
那頭的路父自然沒有注意到葉知心的沉默,嘆了一口氣將事情說來。
「澤楷,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