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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2024-09-19 20:26:55 作者: 寶雞人需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一個月又一個月的過去了,就這樣整整一年過去了。

  在這一年當中,攻關小組的醫生們,研究探討過無數次,調換了多個配套的中西藥。除了按摩和話療,還從半年前開始,增加上了針灸。孔玉愛一天都沒有松過勁。她從實踐中總結了一整套按摩的經驗和技法,話療也是天天都有新內容。但郭曉嵐的情況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大家都說,一年時間雖長,但對於治療郭曉嵐這樣的病,時間並不長,要繼續堅持,絲毫不能放鬆。於是,在老先生、老夫人、孔玉愛和黎百度等人的參與下,攻關小組討論研究了好幾天,制訂出了新的方案,繼續攻關。

  孔玉愛等人,認真落實攻關小組的治療方案,各方面的工作都沒有放鬆。尤其是孔玉愛,把她的按摩、話療和針灸做得更加細緻到位,並富有情感。醫生護士們也是盡職盡責,充滿信心,都希望在不久的未來,這個全世界的難題,會被他們攻克了。

  然而,一年過去了,又一年過去了,都三年了,郭曉嵐還是那樣。

  這樣的情況,讓許多人都失望了。包括老夫人和老先生等家裡人,以及冰岩,都沒有了信心。唯獨孔玉愛信心不減,每天還是那樣地按摩,話療,針灸,無微不至地侍候著郭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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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郭曉嵐和三年前比,倒是有了不少的變化,她的臉、手腳和身子都比從前白嫩了,紅潤了。這都是孔玉愛侍候的結果。孔玉愛則變得消瘦了,顯老了,十個手指頭上全結了繭。

  幾年時間裡,變化最大的是劉幼誠。他不但消瘦了,還有了不少白髮。工作的壓力和家庭的不幸,讓他每天都在緊張、傷感和焦慮中度過。為了公司上市,耗費了他很多的心血。一年前,他雖提拔改庭擔任了總經理助理,但總經理的一大攤子工作,他還得一絲不苟地抓在手上,因為公司上市不久,他不能有些許的馬虎,他也不能推給改庭不管,改庭只是助理,大事還得他做主。從前過慣了甩手掌柜的日子,如今他才真正地體會到郭曉嵐那時候的不易。他想,郭曉嵐以前總想離開華興,一定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劉幼誠的腦子雖然笨,但他是老實認真的人。自從父親把華興的擔子壓到他肩上,他就想,他不能辜負父親,不能辜負祖上,他腦子笨,一定要多動腦,多鑽研,多聽善言。所以,他特別注意學習,不但每天認真閱讀各種文件和資料,還要看網絡上的各種信息,凡事都要吃透弄懂才肯罷休。每決策一件事,他先要廣泛聽取下邊人的意見。他召集的董事會議也比郭曉嵐那時多。正因為這樣,他不但穩住了華興的大盤,而且實現了上市。可他自己卻很累。他非常希望郭曉嵐能夠醒過來,回公司上班。然而,郭曉嵐還是那樣,讓他失去了信心。由於看不到希望,加上工作壓力太大,他又是個不善釋放內心情感的人,有苦有氣有難不給人說,常常會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似的。

  老夫人和老先生這天從醫院回到家裡,在客廳里坐了很長時間,誰都沒有說一句話。這幾年,老兩口的日子沒有一天過得舒心。孔玉愛十幾年來跟他們在一起所帶來的幸福生活,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家裡了。

  孔玉愛多次勸他們再請個人。他們不請。他們說,就算請個和孔玉愛一樣好的人,郭曉嵐躺在醫院裡,他們的心也歡快不起來。他們就希望孔玉愛他們真能夠創造出奇蹟,使郭曉嵐重新站起來。可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老先生終於說話了。他說:「幼誠那裡壓力太大,如果不想辦法,會把他壓垮的。」

  老夫人嘆了口氣說:「想什麼辦法?是想給幼誠找個總經理嗎?」

  「是,曉嵐總是那樣,幼誠身兼二職好幾年了,還要繼續嗎?」

  「可曉嵐在,那樣做合適嗎?」

  「合適不合適,該做的也得做,只是現在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老兩口又沉默了半天后,老夫人說:「玉愛再這樣下去,也會累垮了的。」

  「是啊,玉愛的信心一點都沒有減,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那樣地干,看著讓人心疼。可我們不能勸她停下來。」

  「我們要勸玉愛停下來,就表明我們對曉嵐完全失去了希望。我曾委婉地給玉愛提過,可我的意思還沒有說完,玉愛就用她不累,她有信心,把我的話擋住了。」

  「是,玉愛信心是十足的。她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裡不好受。按說有補償她的辦法,就是說不出口來呀。」

  「千萬不要說那樣的話,多少錢也買不來玉愛這樣的付出。」

  「可不說錢,還能怎麼樣呢?有時,我說稱讚玉愛的話,就覺得很虛。」

  「是啊,可說錢,就能感到不虛嗎?因為玉愛肯定是不會要的,那樣做,倒顯得更虛了。」

  老夫人和老先生又陷入了沉默。

  這個時間,要是從前,老夫人正在琴房裡彈琴,老先生正在書房裡寫字畫畫,孔玉愛聽著琴聲,不是擦拭家具,就是給魚給花卉餵食施肥澆水。這家裡充滿了溫馨宜人的氣氛。如今,冷清的家裡,兩個老人苦悶地坐著,說一會兒話,沉默一會兒。再說幾句,再沉默。他們斷斷續續地說到了家裡的許多事,其中有關於華興的未來,有關於彩虹的去向,有關於對任俊傑一家的分析,等等。

  老先生似乎不像從前那樣,看事處事清晰果斷了,每說到一件事的時候,都是語氣沉悶,沒有個乾脆利落的結論。這能充分反應出這個家與從前的不一樣了。其根子都是因為郭曉嵐。

  他們就這樣一直坐到了下午,沒有吃午飯,也沒有睡午覺。

  孔玉愛還和往日一樣,準時起床,按點操作,開始了又一個為郭曉嵐除病的日程。就在她給郭曉嵐餵服完中藥的時候,黎百度又準時來了。

  黎百度和往天一樣,說了一番問候和鼓勵郭曉嵐的話。

  在黎百度說完話之後,孔玉愛對郭曉嵐說:「姐姐,您要記住黎總經理給您說的話,您要對自己恢復健康充滿信心。」

  黎百度從孔玉愛的話音里聽出來了,孔玉愛說的是要郭曉嵐對自己恢復健康充滿信心,實際也是要他對郭曉嵐恢復健康充滿信心。因為他回想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和從前是有些不同的,話音裡帶出了他內心裡的失望。他佩服孔玉愛聽出了他的變化。他感到很慚愧,就又給郭曉嵐說了一些話。

  孔玉愛催促黎百度快回公司上班,說黎總經理打理好天網公司,是她曉嵐姐最願意看到的。

  黎百度出了郭曉嵐的病房,又去主治醫生處坐了一會兒。他曾和主治醫生多次在一起討論過。主治醫生對他很客氣,問他今天早晨又來看郭總經理了,稱讚他是知恩報恩的人。

  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黎百度就向主治醫生說:「我們的攻關,已經三年多了,您認為,離成功還有多遠?我們能創造出奇蹟來嗎?」

  主治醫生說:「離成功有多遠,誰也不好說。但奇蹟已經創造出來了。」

  「奇蹟已經創造出來了?在哪裡?」黎百度不解地問。

  「奇蹟是孔玉愛。她已經創造出了人格魅力的奇蹟。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的了。」主治醫生說。

  黎百度聽了主治醫生的這話,深深地點頭。他贊同地說:「您說得對極了。孔玉愛是我們大家都非常敬佩的人。在我們大家的經歷中,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能夠像她這樣的人。」

  他沉思了好大一會兒之後,又向主治醫生說:「您說,依您的分析估計,郭曉嵐還有沒有恢復到正常人的希望?」

  主治醫生坦白地說:「這問題,好多人問過我好多次了,我也回答過好多次了,我給您的回答是,希望渺茫。」

  「就是說,沒有希望了,是嗎?」

  「您可以這樣理解。我說的是希望渺茫。因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說郭曉嵐恢復到正常人萬分之一也沒有,那是不符合辯證法的。要說句實在話,像這樣的植物人,全世界恢復到正常人的先例還沒有過。作為她家裡人,存著希望,慢慢地等待是很正常的,因為她除了沒有正常人的意識,還有其他在世人的東西,怎麼能放棄呢?作為外人,比方等她恢復過來了,一起做事,那就是傻等,犯糊塗了。」

  「全世界沒有先例,中國應該創造個先例。」

  「我們正是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我說希望渺茫,並不是說我已經喪失了信心,我和大家還在繼續努力,並沒有放棄那渺茫的希望。因為有孔玉愛在那裡,放棄了,覺得對不起她。」

  「是啊,我們都不如她。」

  接著,他們又探討了一下治療的方案。

  已經有三天沒有來看郭曉嵐的病人,今天來了。

  她一進病房的門,正給郭曉嵐按摩的孔玉愛就給郭曉嵐說:「姐姐,冰總經理來看您了。這幾天冰總經理的工作特別忙,沒有來成,打電話讓我告訴您了的,她今天來了。」

  聽了孔玉愛這話,冰岩便知道,她三天沒有來,孔玉愛都編話,替她給郭曉嵐說過了,感到很愧疚。

  冰岩快步走到床跟前說:「謝謝玉愛大姐。我的老佛爺,奴才這些天確實很忙,未能來看您,還請您恕罪。老佛爺這些天過得還好嗎?老佛爺您知道嗎,這些天,我常想到您給我發脾氣時的情景。您能不能再給我發脾氣,罵罵我好嗎?」

  她說到這裡,眼淚就忍不住如決堤般地涌流下來了。

  孔玉愛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她趕快擦擦眼角,努力控制情緒說:「冰總經理,要相信我姐姐,相信我們大家,姐姐會很快醒過來的。」

  除了劉幼誠,其他所有來看郭曉嵐的人,因有孔玉愛的引領和配合,都還能夠說一些有利治療的話,情緒也較為樂觀。惟獨劉幼誠,一看見郭曉嵐,就難過得只是哭。

  這天晚上,劉幼誠來了以後,孔玉愛就躲出去了。劉幼誠看著郭曉嵐,先是大流了一番眼淚。好容易止住眼淚了,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默默地看了好大一會兒郭曉嵐,忍不住將久壓心底里的苦悶和怨恨,爆發出來說:「你高興了吧?你總想把公司扔給我看我的笑話,你還沒有看夠嗎?你不把我累垮,你就不甘心,是不是呢?那你就一直這樣躺著,繼續造你的罪吧!」

  過了好一會兒時間,孔玉愛還不見劉幼誠在病房門口出現,就走近去看。當她伸過頭去,從玻璃窗上朝病房裡看的時候,發現劉幼誠正撫摸他妻子郭曉嵐的手。孔玉愛趕緊縮回了頭。

  杏花從北京師範大學讀研畢業了。她要回老家鳳翔中學任教。定了離京回鳳翔的時間,這天來跟她媽告別。

  孔玉愛當時正給郭曉嵐按摩,沒有停手上的活兒,只招呼女兒坐下,叫女兒和郭曉嵐說話。

  杏花說了一些話,就坐在那裡看她媽,等她媽。

  孔玉愛專心按摩,沒有關注杏花。

  杏花看著、看著她媽,就哭了。

  孔玉愛突然發現女兒哭了。當著郭曉嵐,她不好問女兒為什麼哭,就叫來護士看著郭曉嵐,說她要去送送女兒。

  她和女兒離開病房,到了院子裡,就問杏花怎麼了,為什麼哭?

  杏花看著她媽,依然流著淚,半天才說:「媽,您不要再給她賣命了好嗎?」

  孔玉愛聽了女兒這話,一下子氣爆了。

  她的嘴唇都哆嗦了,生氣地說:「杏花,你這說的什麼話?這是從成躍山和孔玉愛的女兒嘴裡說出來的話嗎?是從一個研究生畢業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嗎?她是誰?她是華興控股集團公司的總經理,是你媽老師家裡的人,是我們家,包括你在內的大恩人。我不是給她賣命,就是給她賣命,也是應該的!沒有她,沒有她們家對我和對你爸的支持、教育和幫助,就不會有我們現在的生活,你就不一定能到北京,能上到研究生畢業。你還沒有為他們報一點恩,你倒要阻止你媽為恩人家裡做事了。你讓我非常生氣!自從我到醫院,陪郭總經理給她治療,還沒有哪個人打斷我,使我中途離開過,你是第一個!!!」

  杏花沒有想到,她說的一句話,會使她媽這樣生氣。她趕快承認錯誤說:「媽,我不懂事,我錯了,請您別再生氣了。」

  孔玉愛是了解女兒的脾氣秉性的,聞言還是意緒難平說:「你沒有那麼快就知道錯了的。我是沒有時間給你細說,你回去好好地想想,真想通錯在哪裡了,給我寫封信,寄來!」

  杏花答應一定好好想,想明白錯在哪裡了,就給她媽寫封信給來。她說著就想轉身走了,孔玉愛把她叫住了。

  孔玉愛說出了氣話以後,也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想到,杏花就要回老家了,不能叫她不愉快地回去,於是放緩了口氣對杏花說:「原諒媽給你發脾氣,媽心裡也存著火呢。現在是堅持給郭總經理治病的關鍵時候,可有不少人失去信心了,媽就心裡著急。你要相信,媽是能把她治好的,是下的功夫還沒有到。

  「你回吧,回到老家,代媽問爺爺奶奶好,多為爺爺奶奶做點事。你告訴爺爺奶奶,媽在北京很好,媽現在做的工作,是最應該做的工作,叫他們放心,保重。抽空兒去你姥爺姥姥墳上看看,替媽禱念,燒點紙錢。到了你工作的地方鳳翔中學,要服從學校里的安排,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好好地干。過去的老師還是你的老師,新去的你不認識的老師也是你的老師。要虛心向所有的老師們學習。不要覺得自己是研究生畢業,就驕傲起來。」

  杏花低垂著頭說:「我記住了媽,我一定深刻認錯,請媽媽千萬不要再生氣了。」

  孔玉愛意識到自己的快回病房裡去,沒有再說話,一邊往病房跑,一邊囑咐杏花要在回老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杏花回到了老家的家裡,給爺爺奶奶說了爸爸媽媽和哥哥在北京的工作情況,特別說了她媽在醫院裡的工作,相信她媽一定能把他們家大恩人的病治好了。杏花還對爺爺奶奶說,她要在縣城工作攢錢,在縣城裡買房子,買了房子就接爺爺奶奶到縣城裡去住。

  爺爺奶奶說好,感謝孫女的孝心,要杏花不要光顧攢錢給他們買房子,先要把她自己的生活過好了。

  杏花在老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到鳳翔中學報到上班了。

  郭曉嵐老家老宅所在地方的棚戶區改造完成了。被任俊傑留下來的那個老宅在一個住宅院子的角落處,周圍都是幾十層高的高樓,那老宅放在那裡非常不協調,還遮擋住了一些住戶的陽光。

  新遷來的住戶正在搬家,人們看到那座老宅,都覺得留這老宅留得太沒有道理,太討厭。有人知道這是郭曉嵐老家的老宅,知道郭曉嵐成了植物人,就說這是天對郭曉嵐的懲罰。

  老夫人和老先生聽到了人們的議論,到那裡看了以後,氣得回到家裡,半天沒有說話,沒有出門,也沒有吃飯。他們不明白任俊傑為什麼要這樣做,華興、劉家和郭曉嵐在哪裡得罪了他,使他要用這樣的辦法毀華興,毀劉家,毀已成了植物人的郭曉嵐?現在郭曉嵐不會說話,他們家裡人該怎麼辦呢?

  同一個時間,任俊傑卻在家裡給他老婆季月琴得意地說:「我已經告訴人們了,是郭曉嵐要我留下她家老宅的,我不能不留。因為郭曉嵐所在的華興控股集團公司支持過我轉產房地產,我要不留,就是不知報恩了。為了留下她家的老宅,我花了大價錢,費了大功夫呢。」

  季月琴撇著嘴說:「你過去等郭曉嵐說話,郭曉嵐沒有說,現在她是植物人,說不了話了,你可以一言堂了,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接著又說:「我擔心彩虹的爺爺和奶奶會不高興,對大發得到彩虹不利。」

  任俊傑慢條斯理地說:「那就叫彩虹的爺爺奶奶代表郭曉嵐來給我說呀,他們承認郭曉嵐要留下老宅是錯誤的,我可以把那老宅拆了。」

  「那兩個老傢伙,不會給你說這樣的話。」

  「那就慢慢等著看吧,如果大發真和彩虹成了,我可以把那老宅作為紅包給了彩虹,由彩虹來處置。」

  郭曉嵐老家老宅的事及相關的議論傳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冰岩和成躍山從來酒店住宿就餐的顧客那裡聽到了這些議論。孔玉愛隨即也知道了。

  孔玉愛對成躍山說:「任俊傑肯定是個惡人,我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成躍山干搓手說:「我們能把任俊傑怎麼樣?老夫人和老先生都沒有說什麼呢。」

  孔玉愛說:「兩個老師是心裡有苦說不出,對任俊傑是一忍再忍,相信會有地方管任俊傑。可除非任俊傑犯法,政府是管不到他的。像他做的這沒有良心的事,正遇上郭總經理現在說不了話,兩個老師只能生悶氣。我看得出來,兩個老師已經氣得很厲害了。」

  成躍山想了想說:「我們不袖手旁觀,又能做什麼呢?」

  孔玉愛說:「我想了,叫改庭和彩虹搞對象,把任俊傑的兒子頂了,不能叫他事事都如意。我看出來了,兩個老師和彩虹的媽都不同意彩虹和大發好。是大發他媽使手段,讓彩虹從幼兒園起就和她兒子大發同班,他們毀劉家不擇手段,一定是想著要謀了劉家祖上的家產。」

  成躍山撓撓頭說:「這事不好辦,搞對象是兩個人的事,得兩個人都願意。再說,我們家怎麼能那樣攀高枝呢?你懷疑人家想謀劉家的家產,改庭要和彩虹搞對象,別人不也懷疑成家想謀劉家的家產嗎?」

  孔玉愛語氣平和地說:「這個事我想了,要是彩虹和改庭成了婚,生的孩子就姓劉。他們還可以多生幾個孩子,保證了劉家有傳人,再有男孩子就可以隨成姓。我還想,就是改庭和彩虹成不了,只要破壞了彩虹和大發也是個大收穫。其實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砸爛了任俊傑他們的如意算盤。這事可以給改庭講明,只要改庭有了正義感,不願和彩虹搞對象,也應當願意去做這個事。」

  成躍山想想說:「我可以找時間跟改庭說說看。」

  孔玉愛說:「這事就靠你了,我現在醫院裡脫不開身,沒有時間和改庭談。」

  成躍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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