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2024-09-19 20:26:48
作者: 寶雞人需
孔玉愛看到牆上的鐘表走到了兩點鐘,她先慢慢地起來,收拾好她的被子後,到郭曉嵐跟前小聲地對郭曉嵐說:「姐,該起床了,午休的時間到了。」
她說完,揭開郭曉嵐的被子摸了摸,看了看說:「姐姐沒有解手。要解嗎?現在可以解。」她等了一會兒說:「現在不解,多會兒想解再解吧。我去洗個手,洗洗臉,然後給你擦臉擦手。」
她到了衛生間,洗了手,擦了臉。然後端了盆溫水過來,用涮的溫和濕毛巾,給郭曉嵐擦了臉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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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愛收拾完臉盆毛巾以後,回到郭曉嵐跟前說:「我們現在開始下午的按摩。下午是按摩兩條腿和腹背上的穴位。先從右腿開始。」
她說著,撩開郭曉嵐右腳上的被單,找到了要按摩的穴位說:「右腳上要按摩的第一個穴位是這個穴位,它叫湧泉穴。它和頭頂上的百會穴有一樣的重要性。百會在頭頂,湧泉在腳心,一上一下,是人的兩個大命脈。姐姐是大知識分子,您從這兩個穴位的名稱就能知道,一個是會集全身神經的地方,一個是生命力像泉水一樣永不休止的涌流出來,打通這兩個穴位有多麼重要啊。好了,我們開始按摩吧。」
護士來輸液了。
孔玉愛說:「姐姐,下午還有一瓶子液,一會兒就輸完了。」她接著給護士說,「別著急,看準了再扎。」
護士一下扎准了。孔玉愛稱讚完護士,又對郭曉嵐說:「不疼吧姐姐?現在扎針的護士技術越來越好了,每次都能一次成功,不叫姐姐疼痛第二次。」
按摩完湧泉穴,接著按摩三陰交穴。孔玉愛找到穴位以後,給郭曉嵐說:「這是三陰交穴。這個穴位也很重要,特別是對治婦女病有奇效。三陰交,我覺得陰是指女人,女人身上的陰經是在這裡交會的。我這手勁怎麼樣呢?有麻酸脹的感覺嗎?」
王德來了。王德說:「我本打算上午來,但上午去找我按摩的人很多,沒有來成。」他接著問孔玉愛說,「你是從上午開始的吧,行嗎?」
孔玉愛說:「行,我知道你哪裡忙,沒有等你,上午就開始了。我是根據你說的,和從書上看的,摸索著進行的。」
王德要孔玉愛歇會兒,他來給郭曉嵐按摩。
孔玉愛要他先看看,她按摩的手法和定的穴位對不對。
王德看了說,穴位選得准,手法也是對的。他再次叫孔玉愛歇會兒,他來按摩。
孔玉愛說:「你在那邊肯定一直忙活著來,快坐下歇會兒吧。」
王德見孔玉愛還不讓他上手,就說:「我來了,總得讓我按摩按摩,出點力的吧。」
孔玉愛聽了王德這話,才停下手來,讓王德給郭曉嵐按摩。孔玉愛在一旁給郭曉嵐說:「姐姐,王經理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按摩的技術肯定比我高。您覺得怎麼樣?」
王德看看孔玉愛,又看看郭曉嵐,開始有點詫異,很快恍然大悟,知道孔玉愛是在同時進行話療呢。
孔玉愛注意看著王德按摩的手法。請教他用勁大小怎麼掌握。
王德說:「用勁大小,要看患者的承受情況。你這裡的患者,不同於我那裡的患者,需要通過實踐,慢慢地摸索掌握。」
孔玉愛覺得王德的這話很重要。她說:「王經理不虧是受過專門訓練,又實踐了很長時間的。這對我很重要。是我必須儘快學會掌握的。王經理,您一定要好好教教我,讓我快一點學會掌握了。」
她見王德在思考她說的問題,就對王德說:「還是我來按摩吧,王經理停下手來,好思考思考,我提出來的問題。」
王德想了一會兒後,說:「根據郭總經理的現狀,按摩的力度應當要比一般患者大一些。但是,也有個問題,因為您每天都要給郭總經理按摩,在一個穴位上按摩久了,就會使那裡的皮膚紅腫或出現損傷。所以我考慮,一是不要用勁太大,二是要變換著穴位來按摩。我還沒有遇到郭總經理這樣的患者,我們一起慢慢地摸索探討吧。」
孔玉愛聽了說:「好。變換穴位的事,她原來就考慮了,第一批選了66個穴位,就準備過段時間換穴位,當時只是從治療效果上考慮的,現在看來也能解決穴位皮膚紅腫損傷的問題了。關於按摩的力度,我會慢慢地摸索。王經理有了什麼經驗體會,也請及時告訴我。」
王德在孔玉愛的催促下告辭。他臨走說:「我以後會經常抽開時間過來的。我來不了的時候,大姐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孔玉愛說:「好吧。謝謝你,王經理。」她請護士送王德。
王德走後,孔玉愛開始給郭曉嵐按腹部的穴位。
孔玉愛找到腹部的關元穴後說:「姐姐,這是關元穴。是管元氣強壯身體的。常按摩這個穴位,就能讓你的身體強壯起來。這裡的肌膚軟,按摩的勁兒可達整個肚子的。您感到怎麼樣,按摩這裡,是否感到整個肚子都舒服呢?」
護士見孔玉愛出了很多汗,端來水讓孔玉愛喝點水。孔玉愛謝過護士,喝了些水。她說:「其實我姐姐也該喝水了。等按摩完了再給她餵水吧。」
時間到了下午六點鐘,孔玉愛正好把66個穴位按摩完了。她先到衛生間洗乾淨自己的手,隨即拿來溫水毛巾給郭曉嵐擦了手臉和按摩過的穴位,然後就給郭曉嵐餵水。
她對郭曉嵐說:「姐姐,先喝點水,潤潤嘴和嗓子,就該吃晚飯了。」
郭曉嵐的晚飯和午飯一樣,先是由護士自備了些流食,接著是孔玉愛給她灌服了些米湯。
孔玉愛為了不叫把自己的晚飯送到病房來,她叫護士看護著郭曉嵐,自己出去把食堂給她做的飯分給護士們,她只拿回半飯盒飯吃了。
劉幼誠來了。他每天都在這個時候來看郭曉嵐,因為公司的事很多,他抽不開身來醫院,孔玉愛也不讓他上班的時間來,要他專心公司的工作,醫院裡有她就行了。劉幼誠知道孔玉愛靠得住,就依孔玉愛說的,每天下了班來醫院。
孔玉愛先問劉幼誠吃飯了沒有,一切可好。接著,她把醫院裡這一天的情況,向劉幼誠匯報了一遍。
劉幼誠對孔玉愛說:「不要那麼勞累,差不多就行了。」他的意思是說,不能因為郭曉嵐的病,把孔玉愛累倒了。
孔玉愛給劉幼誠說了一番,用按摩和話說能把郭曉嵐的病治好的道理。
劉幼誠聽了孔玉愛的話,感到自己作為郭曉嵐的丈夫,說的話會讓人感到,他還沒有孔玉愛對郭曉嵐情深,似乎是抱著應付的態度。
孔玉愛見劉幼誠低頭不語,知道劉幼誠在為自己剛才說的話後悔。但她也知道,劉幼誠也是出於對她的愛護。所以她誠懇地對劉幼誠說:「劉董事長愛護我,我知道。正因為劉董事長及一家人特別關愛我,我才要更加地盡心盡力。請姐夫相信,我曉嵐姐的病是一定能治好的。我們得有信心。我們有了信心,我曉嵐姐才會有信心,才會很好地配合。」她說到這裡,特意給劉幼誠使眼色,叫他看郭曉嵐。
劉幼誠明白了。
孔玉愛認為郭曉嵐是能聽到他們說話的,是在看著劉幼誠的。
劉幼誠因此激動地衝著郭曉嵐說:「我有信心。曉嵐,你一定會好起來,你會好得和從前一樣的!」
孔玉愛便對郭曉嵐說:「聽到了嗎姐姐,姐夫對您恢復健康充滿了信心。您知道嗎,自您躺在醫院裡以後,可把姐夫忙壞了,那樣大的公司,現在就他一個人頂著。過去都是您主事,他省大心了。他特別希望您能快些好起來,他不是想有您主事偷懶,他覺得有您在公司,兩個人一起管公司,才有意思啊。」
劉幼誠在旁邊聽著,知道這是孔玉愛在為他說話。
到了喝中藥的時間,劉幼誠要幫孔玉愛,孔玉愛不讓,還是叫護士幫著她,給郭曉嵐餵完了藥。
到了七點鐘,孔玉愛打開電視,要劉幼誠和她曉嵐姐一起聽《新聞聯播》。
這時,孔玉愛小聲問了問,她兒子到公司以後的工作情況。
劉幼誠告訴孔玉愛說,她兒子到公司以後,工作一直非常認真負責,是他的得力助手。
孔玉愛要劉幼誠嚴格要求改進,千萬不要遷就他。
到了八點鐘,孔玉愛催促劉幼誠離開,又打發走了護士,她對郭曉嵐說:「姐姐,我要給您擦澡了,從今天晚上開始,每晚睡覺前,我都要給您擦澡。」
她說著,端了盆熱水來,就給郭曉嵐擦澡,把全身擦得乾乾淨淨。
到了九點鐘該睡覺的時間,孔玉愛對郭曉嵐說:「姐姐,以後咱們就九點鐘睡覺,睡到明天早晨六點鐘。現在您雖然白天合著眼,但那不能算睡覺,只有這個時間是睡覺的時間。好了,咱們開始睡覺吧。」
孔玉愛說著,拉滅了燈,上了床,和郭曉嵐並排躺到了一起,還用右手拉起了郭曉嵐的左手。
從這天開始,孔玉愛每天都是這樣給郭曉嵐按摩,話說,無微不至地侍候著郭曉嵐。她不知疲倦,信心十足,認為定能把郭曉嵐的病治好了。
為了儘快達到目的,她不斷鑽研按摩的知識,做到選定穴位準確,按摩的力度適當,手法符合要求;不斷更新話說的內容,做到每天都有新話,使郭曉嵐喜歡聽,儘可能使郭曉嵐感動,激發郭曉嵐重新站起來的自信心。她還不斷在想,怎樣能使治療更加完善呢?
這天晚上,孔玉愛似睡非睡地到半夜,就又想到了那個給妻子治好這種病的人。她想著,想著,就又想到了那人給妻子治好病的原因,是他用了按摩和話說,這個好方法。是他很有耐心,能夠堅持好幾年。還有什麼呢?她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他們是夫妻。因為是夫妻,無論按摩還是話說都會有不一般的情感在裡邊。想到了這個原因,讓她既有新發現般的高興,也有些遺憾。因為她和郭曉嵐不是夫妻關係。雖然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好,以姐妹相稱,但畢竟不是親人。劉幼誠又不可能給郭曉嵐按摩,話說,他現在頂著一個集團公司的工作呢。那該怎麼才好呢?
孔玉愛想了好一會兒,想出了辦法。她想她可以擴大參加話說的範圍,把郭曉嵐的親人、閨蜜、朋友和受過恩惠的人都擴大進來。劉幼誠雖然工作很忙,不能常在醫院裡和曉嵐姐說話,但每天來了和曉嵐姐說話,是能夠做到的。老夫人和老先生每天都到醫院裡來,和曉嵐姐說說話也能做到。冰岩是曉嵐姐的閨蜜。黎百度受過曉嵐姐的恩惠。他們要參加話說,肯定有好處,他們也一定願意。這樣一來,她的缺欠就得到了補足,就一定會加速治療的進程。
想定了這個事,孔玉愛非常高興。
孔玉愛先把她好了的想法,給攻關小組說了。攻關小組的醫生同意,讓她找需要參加的人,徵得他們願意參加,就可以參加進去。
如何邀請那些人參加呢?孔玉愛想,她必須把話說能治病的作用給他們說透,只有他們知道這對治好她曉嵐姐的病,肯定有效,他們才願意參加。還有,她的使他們特別樂意參加,只有樂意參加,才能想出她曉嵐姐願意聽的好話來。如果不樂意,看成是負擔,肯定說不出有感情的讓曉嵐姐願意聽的話,那就不會起作用,甚至會起反作用了。所以,她又把想邀請的人想了一遍。確定邀請的人,都是與郭曉嵐相好的人,都是郭曉嵐願意見的人。接著,她就想該怎麼給他們說。用了好幾個晚上,她才把這一切都想好。
她現在一天24小時都在郭曉嵐的病房裡,什麼時間去找他們,給他們說呢?
孔玉愛認為,不能當著她曉嵐姐的面給他們說,動員他們參加。那樣對曉嵐姐是不好的。應當讓曉嵐姐看到,是他們自己出於自願,出於對她曉嵐姐的愛,才來參加話說的。
找不到別的時間,只有中午午休的一個小時,她覺得可以離開,別的時間她都不能離開。因為這是她定了的,不能更改。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能離開醫院去找人,只能打電話給他們說。
這天中午,孔玉愛安排郭曉嵐午休以後,叫護士在門外守護著,她躲到一個地方去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給老夫人打的。老夫人接起電話聽是孔玉愛,就問她醫院裡有什麼事。
孔玉愛說:「醫院裡沒有什麼事,一切正常,我已經安排我曉嵐姐午休了。我給老師打電話,是想給老師說說,關於給我曉嵐姐話說的事。」
老夫人聽了孔玉愛這話,有些疑惑。聽了孔玉愛後邊的話,她明白了。因為老夫人沒有馬上接孔玉愛前面的話,孔玉愛就向老夫人解釋說:「我請兩個老師參加,不是自己堅持不了,是想著有曉嵐姐的親人參加,效果會好……」
「知道了玉愛,剛才你已經說過了,這很好,我們參加,應該的。」老夫人打斷孔玉愛的話說。
孔玉愛又給老夫人解釋說:「我之所以給老師打電話說,不在老師來了醫院以後說,是覺得當著我曉嵐姐說不好,老師應該是出於自己的意願才好。」
老夫人感到在和孔玉愛說話的過程中,反應慢了,話說得不好,便給孔玉愛說:「我是人老,腦子轉得慢,沒有很快的反應過來。其實我們早該想到,我們和曉嵐是一家人,我們怎麼能不參加呢?還是玉愛你想得好,提醒了我們,我們一定好好參加,感謝你玉愛。」
孔玉愛說:「老師還給我客氣呀,我想到是應該的,老師操的心比我多得多。」
第二個電話是給劉幼誠打的。劉幼誠聽了孔玉愛說的道理,覺得孔玉愛說得對,他應當參加,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但他說,他不知道該給郭曉嵐說些什麼,要孔玉愛教著他點。
孔玉愛說:「就說你們平時說的話,家庭的,孩子的,還有公司工作方面的,都可以說。」她特別提醒劉幼誠:「要說些你們之間感情上的話,這不用我教,你知道說什麼,說得越甜蜜越好。因為這些話一定是我曉嵐姐最愛聽的。」
劉幼誠對此不太通,但他不好問孔玉愛,便答應自己會好好準備。
孔玉愛說:「也不用太很準備,不能影響了工作,隨便些比較好。您還每天那個時間來醫院,看一看,說上十幾二十幾分鐘的話就行了。」
第三個電話是給冰岩打的。這個電話,孔玉愛用了比較多的時間。因為冰岩在電話里,反覆地問她話說的必要性。還問她,這段時間,話說有沒有什麼效果。
孔玉愛便給她講必要性,講得比較充分。關於這段時間的話說效果,她說:「這效果短期是很難看出來的,因為效果一天天在積累,有天我曉嵐姐醒了,和從前一樣了,效果就全顯出來了。」
孔玉愛在說這些話的過程中,充滿了信心,使冰岩很受感動。她說她要向孔玉愛學習,一定做個合格的話說參與者。
第四個電話是給黎百度打的。黎百度答應得最痛快。他在孔玉愛還沒有說完理由就說他完全同意,並說這是孔玉愛給他的又一個難得的機會。
孔玉愛原想這四個電話不可能在一個小時裡打完,準備用兩天或三天,沒有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四個電話都打完了。她高興地往病房返。快走到病房跟前的時候,發現護士不在門外,便跑了過去。進病房一看,發現季月琴在病房裡,立刻嚇出一身冷汗。她趕快過去看郭曉嵐,發現郭曉嵐沒有事,才放下心來。她很生氣地問季月琴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季月琴對孔玉愛的大驚小怪很反感,反問孔玉愛道:「你啥意思?」
「我曉嵐姐在午休,不能進來打擾的。」
「可笑,她整天在睡覺,還需要午休嗎?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不懂的,不要亂說話,你快出去。」
「我就不出去。我看你一個給人當保姆的,能把我怎麼樣?」
季月琴不依不饒,說她是來看望郭總經理的,孔玉愛有什麼資格拒絕她,推搡她。
後來,護士回來了,才把季月琴勸走了。
孔玉愛忍不住地給護士發了脾氣,問她幹什麼去了。護士說,她剛去解了個手,對不起。孔玉愛說,解手可以到病房的衛生間裡去解,為什麼要跑到別處去,她曉嵐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她負得起責任嗎?
護士被訓得紅了臉。護士第一次看到孔玉愛還有生氣發怒的另一面,她承認錯誤,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老夫人接完孔玉愛的電話,就給老先生說孔玉愛來電話說的事。
因為老夫人說得簡單,沒有說孔玉愛說的理由,老先生就問:「為什麼還要增加人,玉愛整天在那裡說話還不夠嗎?」
老夫人聽了老先生這話,就是老先生對郭曉嵐沒有感情。說孔玉愛都對郭曉嵐那樣有感情,日夜在醫院裡給郭曉嵐按摩,話說,侍候,陪睡,他這當爸的,難道還不理解孔玉愛提出來的建議嗎?
老先生在聽老夫人這話的過程中,意識到了孔玉愛的用意,在老夫人說完之後就說:「不是我這個當爸的不如玉愛,是你沒有把玉愛的用意說明白。」
「你還需要我把玉愛說的所有話,給你重複一遍嗎?」
「不用重複了,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為什麼這樣火氣,是覺得自己不如玉愛。」
「沒錯,在玉愛開始給我說的時候,我沒有明白過來,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行了,別後悔了,玉愛不會計較的。快想想明天去醫院,給曉嵐說些什麼話吧。」
「說什麼話,你想好了?」
「還沒有。不要著急生氣了,我們各人想各人的吧。」
劉幼誠接完孔玉愛的電話,很犯愁。孔玉愛要他給郭曉嵐說些甜蜜的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和郭曉嵐從小在一起,她是姐,他是弟,他聽她的,她護著他,親是特別親,就是沒有說過姐弟以外的話。他從電視和書本上,倒是看過戀人之間、夫妻之間說的一些甜蜜的話,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那樣說過,他覺得學都學不出口來。雖說曉嵐現在躺在醫院裡不省人事,說什麼話她聽不見,他學著電視和書本上說的,倒是可以說,但有孔玉愛在跟前,他就覺得,更加地說不出口來。
冰岩接完孔玉愛的電話,感嘆了很長的時間。她覺得孔玉愛太了不起了。她和孔玉愛相比,覺得自己簡直就不是個人了。都知道她和郭曉嵐是閨蜜。可她和孔玉愛比,不如孔玉愛的一個指頭。孔玉愛在郭曉嵐出車禍後,那個著急,那個用心。特別是聽到有個植物人被治好了的事例,在沒有證實的情況下,孔玉愛就決定要用按摩加話說,治好郭曉嵐的病,日夜住在醫院裡,那樣不知疲勞,那樣認真的日復一日,沒有誰能比上的。前些日子,她看到孔玉愛不回家,成躍山成了單身漢,還曾想乘虛而入,拿下成躍山。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畜生。她狠狠地往自己的頭上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