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發作（二）

  薛美人呆若木雞的站在一邊。

  即使之前有聽顏舜華解釋，鋪墊，可真正的看了秦嫻的慘狀，還是被嚇到。

  她沒有想到，這東西盡然可怕到這個地步！

  

  顏舜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夾起一塊冰皮月餅細細品嘗。

  可怕麼？

  可是，這還僅僅是開始啊……

  混亂的高台上，一切的發展出乎所有旁觀者的意料。

  本來還在地上，狀若瘋狂的秦嫻突然的就坐起來，捂著胸口便是「哇」的一聲。

  毒癮會令人食慾下降，她先前就未吃多少東西，現下胃裡也只有一個冰皮月餅能吐出來，除此之外便是一堆酸水。

  污穢的一灘流散開來，散發著惡臭氣息，熏人慾嘔。

  「我的天吶，這還是那個雍容華貴的良妃娘娘嗎？」

  「這是得了什麼病啊……太噁心了吧。」

  「秦家出了這麼個女兒，可真是顏面掃地啊。」

  好好一個中秋夜宴，一眾朝臣們卻目睹了皇帝如此不堪的家務事，一時間心中湧起百般情緒。而他們的家眷之中，不少好事的長舌婦，此刻已在刻薄地評價起來。

  秦嫻這會兒些微恢復了神智，本就痛苦萬分，再聽到這些外界的言語刺激，頓時雙目一閉，冷汗淋漓，徹底昏厥了過去。

  「陳太醫，你上來給良妃看看，她這到底是怎麼了。」駱槿看向臣席上的某個人，淡定的冷聲吩咐。

  那陳太醫得了皇命，只得上前。他在秦嫻身前蹲下，忍著那惡臭味伸手過去診斷。結果一番診斷還沒完，他的面色已經大變。

  抖著身子站起身，陳太醫捋著花白鬍鬚，面色凝重地吐字：「良妃娘娘……想必是外服了罌粟，從而染上了毒癮——只要接連幾日不接觸罌粟，就會像現在這般渾身抽搐、發癢、疼痛乃至嘔吐昏厥！皇上，此物雖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卻實在沾不得啊！」

  「罌粟？」駱槿眉梢微揚，這個詞彙對於他來說，著實陌生。

  陳太醫斟酌片刻，最終緩緩開口解釋：「沒錯，正是罌粟！此物產自西國，其全株均可作藥用，但分量上極為講究，過即上癮。其花開時極為妖艷，可做觀賞。本朝原本並無此植株，四年前起被花匠引入，因為水土氣候不和，所以幾乎死絕，除了……」

  「除了什麼？」駱槿追問。

  「除了，宮內那半畝美人花，例外。」陳太醫艱難的道出真相。

  駱槿聞言一愣，上官蘭華卻是吸著冷氣走上前，「既然知道那美人花就是罌粟，為何太醫院沒有半點風聲？！」

  陳太醫抱著手，臉色蒼白的把剩下的實情說出：「皇后娘娘！皇上！此物雖有毒，但它也是藥啊！臣等瞞著，也是怕萬一有一天用的上時太醫房沒有庫存，同時更是因為確定宮中不會有人知道這東西的實際身份啊！」

  上官蘭華依舊板著臉，神色嚴肅，「既然確定沒人會知道。那為何良妃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陳太醫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的看向癱在一邊的綠茵。

  於是，眾人的目光，都挪到了綠茵的身上。

  一直沉默的駱槿在這時突然抬手，他指著地上的綠茵，「來人，把這個宮婢給朕帶下去，好生看管——務必從她口中問出全部事實。至於良妃……」

  「罌粟？」駱槿眉梢微揚，這個詞彙對於他來說，著實陌生。

  陳太醫斟酌片刻，最終緩緩開口解釋：「沒錯，正是罌粟！此物產自西國，其全株均可作藥用，但分量上極為講究，過即上癮。其花開時極為妖艷，可做觀賞。本朝原本並無此植株，四年前起被花匠引入，因為水土氣候不和，所以幾乎死絕，除了……」

  「除了什麼？」駱槿追問。

  「除了，宮內那半畝美人花，例外。」陳太醫艱難的道出真相。

  駱槿聞言一愣，上官蘭華卻是吸著冷氣走上前，「既然知道那美人花就是罌粟，為何太醫院沒有半點風聲？！」

  陳太醫抱著手，臉色蒼白的把剩下的實情說出：「皇后娘娘！皇上！此物雖有毒，但它也是藥啊！臣等瞞著，也是怕萬一有一天用的上時，太醫房沒有庫存！同時，臣等更是因為確定了宮中不會有人知道這東西的實際身份，才敢隱瞞啊！」

  上官蘭華依舊板著臉，神色嚴肅，「既然確定沒人會知道。那為何良妃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陳太醫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的看向癱在一邊的綠茵。

  於是，眾人的目光，都挪到了綠茵的身上。

  一直沉默的駱槿在這時突然抬手，他指著地上的綠茵，「來人，把這個宮婢給朕帶下去，好生看管——務必從她口中問出全部事實！至於良妃……」

  「皇上，請聽老臣一言！」

  到底是親生的女兒，駱槿的話還沒說完，高台之下的秦芮已經踉蹌著撲了上來——他雖然頭髮花白，臉上橫紋重生，可卻並沒有到那種走不穩路的程度。

  只是啊，讓皇家顏面掃地，此罪只大不小！

  「臣明白，良妃娘娘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是皇上，老臣只有這一個女兒啊！還望皇上看在臣這麼多年沒有功勞總有苦勞的份兒上，法外開恩，饒了她一條性命吧！」

  話落，便是連著三個響頭。

  不動聲色的看著秦芮額頭上滲出的血，駱槿的眸子裡暗涌翻滾。

  他知道，秦嫻此舉丟盡了皇室顏面，後宮已經萬萬容她不得。

  但他也知道，秦家因為這麼些年來的經營，勢力已經不容小覷。

  不然他也不會突然地就開始重用秦家人不是？

  並且朝中關係複雜錯亂如同老樹盤根，隨便牽一髮都會影響到別的根系。

  秦家至少目前為止，他是動不得的。

  思及此，駱槿的眸光緩緩垂落到還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身上。

  那麼良妃……

  時間仿佛就此凝固，周遭的人全數把目光從秦嫻身上挪到了駱槿身上，默契的靜靜地等待著他作為皇帝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