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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無路可逃(3)(3)(2)

2024-09-21 19:19:39 作者: 陳玉福

  「郝副省長,我們決定先通過風險投資公司融資,幫我們啟動初期建設工程。若干時間後,等我們自己的資金充足了,再讓風險投資公司退出去,到時候,這個集團公司就真正變成我們雅克人自己的公司了!」

  「好,和風險投資公司合作,是你們的一個創新。你給我詳細說說具體的操作模式!」郝立京對吳麗的話相當感興趣,這是他目前正在尋找的一個途徑,沒想到竟然有人先他而行了。

  「人家風險投資公司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我們的項目必須是安全的,是可靠的!」

  「然後還要保證風險投資公司的投資在賺到足夠的利潤後,安全的退出去,再支持另外一家公司的成長。是這樣嗎?」郝立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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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副省長,您在這方面是專家,您說的太對了!」

  「楊市長,你們通過風險投資公司把投資商的資金拿過來搞金海岸建設,然後再讓投資商安全的退出去,這個想法非常的好!我要把你們的經驗向全省推廣!」郝立京握著楊凱生的手大力地搖晃,讓這位體型瘦弱的市長几乎招架不住。而在一旁的吳麗則為這個有趣的畫面而笑得直不起腰來。

  「真是一位相當有魄力的副省長啊!」送郝立京走後,吳麗看著他的背影說道。「你可別愛上他哦。」楊凱生摔了摔被郝立京握得有些痛的手,半開玩笑地對她說。

  「不可以嗎?像他那麼又帥氣又可愛的男人如今可不多了。」吳麗說完看著楊凱生那張垮下去的臉,哈哈地大笑起來:你別吃醋啦,老闆,在我的眼裡,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能比你可愛!」

  下午,郝立京沿海北上,到了芭蕉市。他在考察了工地建設情況後,向芭蕉市市長傳遞在雅克市獲得的經驗:「白市長,你們可以像雅克市一樣,通過與風險投資公司的合作,來解決自有資金的問題。」

  芭蕉市市長白金龍與雅克市市長楊凱生年齡相仿,只不過他要比那位南方來的文秀男子粗狂,也爽朗得多,他聽了郝立京的話後,哈哈一笑,說道:「郝副省長,我們已經把風險投資公司的老總們請來了。他們上午在雅克市,現在在我們這裡。」

  「怎麼回事?你們早就有了這種打算了?還是——」

  「哈哈,你不知道,郝副省長,我和雅克市的楊凱生,還有海陵島市的黃麗娟市長,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們做什麼工作,歷來都是互相通氣的。」

  「這麼說,海陵島市的黃市長也把風險投資公司請好了?」

  「哈哈,是的,郝副省長!」白金龍一句話一聲哈哈,挺有奶奶章小風的作風。所以,郝立京馬上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謝謝!謝謝你們!」

  「哈哈,郝副省長,你謝我們啥呀?」白金龍的身體比楊凱生要強壯得多,所以他完全能夠承受得住郝立京的熱情與力量,他反握住郝立京的手,朗聲說道:「該道謝的是我們才對。」

  「不,是我該感謝你們,因為你們替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啊!」

  86、失蹤的秘書

  離開芭蕉市後,本應該還要去海陵島市,但郝立京卻讓司機直接返回遼海。秘書不解地問:「我們不去海陵島了?」

  「不去了,已經沒那個必要了。」郝立京說道:「我要回市里向王書記和路書記匯報這一次考察的結果。」當車駛出芭蕉市市區經過一個街心花園時,郝立京看著窗外,正領略海邊城市那獨特的城市風貌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他愣怔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停車!」

  車在花園邊停了下來,郝立京迅速下了車,就在他往回奔向那個身影時,原本還在漫無目的地走著的那個人因為看到了他而怔住了,呆呆地望著他出神,直到他來到她的身邊,大叫她的名字:「劉雪華?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雪華被郝立京的聲音嚇到,半天才回過神來:「郝總……」

  「我已經不是銷售公司總經理了。」郝立京說道。

  「哦,對。」劉雪華這時候才完全回神,她瞟了一眼停在前面的車,「是啊,現在你可是副省長大人了!」

  「我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劉雪華反問道。

  「你……跟我回去再說!」郝立京二話不說,拉起劉雪華就走,劉雪華掙不開他,被他拖到車旁,一把塞進車裡。把坐在裡面的秘書給嚇了一跳。

  「開車。」郝立京之前就像是夏日晴空的臉現在完全變了天氣,陰雲密布,就像隨時會下暴雨。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沉默讓所有人都感到窒息,尤其是什麼也不知道的秘書,他一會兒看看郝立京,一會兒又看看劉雪華。劉雪華上車後就一直在小聲哭泣,而郝立京只是煩躁地把紙巾盒扔給她,就繼續沉著個臉一聲不吭。

  回到遼海市後,郝立京讓車先開到中國龍汽車集團的飯店。

  「你在這裡等著我,知道嗎?不准亂跑。我去省委匯報完工作就來找你。」郝立京把劉雪華帶到飯店大廳,並讓秘書給她開了房間,然後帶著威脅的口吻對她說:「我必須得跟你好好的談談了,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把你關起來!」

  劉雪華這時候倒聽話了,乖乖地拿了郝立京秘書遞過來的房卡,低著頭上樓去了。

  在去省委的路上,秘書一臉好奇地問郝立京:「剛才那位女士,是郝副省長的朋友嗎?」「不是,她是我以前的秘書。」郝立京說道。

  「哦!」秘書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點頭:「我明白了。」

  郝立京也懶得跟他解釋,用手機給郝慧思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劉雪華已經找到了,就在公司飯店的306房間。

  「人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之後的事就交給你了。」郝立京說道。

  「我知道了。」郝慧思應道。

  郝立京掛上電話後,心情依然難以平靜。他沒想到還真讓郝慧思說中了。劉雪華莫名其妙地離開公司,突然失蹤,而且去向不明。為此,郝慧思還專門找了他,並說劉雪華一定是去找他了,當時他還相當火大,忍不住對郝慧思吼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她是因為我才離開公司的?我和她又沒什麼!她要去哪裡是她的自由吧?她為什麼要去找我,何況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要是按你所說的,她是和我在一起,那為什麼她不在這裡呢?難道你以為是我把她藏起來了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這麼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你冷靜點。我只是說她會去找你,至於她是以什麼方式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她只是跟在你的後面。」

  「她有病才會跟著我!」

  「不,你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愛會有多執著。」郝慧思目光深邃地看著郝立京:「同時又是多麼可怕。」

  「我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你不要再胡說了!」

  「不是我胡說,而是因為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了解你?」

  「也有這個意思在內。」郝慧思沒有否定,依然直直地看著郝立京。

  「那你現在了解我了嗎?」郝立京憤然地問。

  結果,談話在相當不愉快的情況下被迫結束。郝立京要不是臨時接到了王立的電話,他不知道會和妻子爭執到什麼程度。之後他再次因為工作原因而找不到時機繼續那次談話。所以這個問題一直懸在他們之間未曾解決。他臨走時,郝慧思對他說:「你留意一下你的周圍,要是發現劉雪華就趕快通知我。」

  郝立京當然沒有答應,他才不會相信郝慧思所說的,劉雪華會跟蹤他。

  如果劉雪華出現在芭蕉市不是偶然,那麼,就被郝慧思言中了。郝立京其實已經承認了這個結果,但是,他卻依然感覺內心有如被火燒著似的焦灼,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劉雪華要跟著他,而為什麼這麼古怪的行徑,郝慧思卻以為很平常呢?他真的太不了解女人了嗎?也包括自己的妻子?

  向路鳴匯報完工作後,他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郝慧思打了個電話。

  「哦,我還沒有下班,今天有個緊急會議,不如你繼續陪著她,以防她再跑掉。」而郝慧思卻希望他能夠去陪劉雪華。

  「你、你是說,讓我去……去陪她?」由於太過驚愕,郝立京口吃起來。

  「是啊,如果不攔著她的話,她肯定還會再跑。算我拜託你好嗎?」郝慧思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郝立京怎麼可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請求,他只好答應了:「我可以去看著她,你等我回來。」

  「你不是也有話要和她說嗎?不如你們也談一談,說不定她的心病就可以解除了。」郝慧思說道。

  「她的什麼心病?」

  「對你的相思啊。」郝慧思說完,輕聲地笑了起來。

  郝立京越發鬱悶,世上有這樣的女人嗎?竟然把自己的丈夫往別的女人懷裡推,而且還是在知道那個女人對她的丈夫有意思的情況下,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這難道是對他的懲罰?

  「你再胡說,我就不去了。」郝立京賭氣地說道。

  「生氣啦?這沒什麼吧,有人喜歡你你還不高興?」

  「高興什麼?我是有家有老婆的人了,她的這份感情只會給我造成麻煩,而且,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你是怕影響到你的仕途啊,立京,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哦,看來我還真是不了解你呢。」郝慧思的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郝立京知道自己沒有說錯什麼,但是,他又無可辯駁。

  「好了,我要去開會了,大概得兩個半小時,你先幫我穩住她,別忘了讓她去吃點東西。我會儘快趕過來的。」

  「是……」

  87、不能沒有你

  郝立京的會議剛結束,郝慧思的電話就打來了。在這之前,他已經傳了好幾通簡訊給郝立京,向他求援:「你什麼時候來啊?」「你能不能快點過來?」「會開完了嗎?」「你怎麼還不過來?」

  所有的簡訊都是催他快去,郝立京卻慢條斯理地在辦公室里整理東西,故意磨時間。

  正像郝立京想到的一樣,郝慧思確實剛剛陪著劉雪華吃完了飯。回答房間後,劉雪華告訴郝慧思,就在她陪郝立京一起去北京出差的時候,她為了和他聊一聊,就說有事情要說,自己呢身體不太舒服,她希望郝立京能夠到她房間來一下。她因為高興,看上去就像沒事人一樣,結果郝立京卻落荒而逃。

  「當時他的那個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好像我是只老虎,會吃了他一樣。」劉雪華哀怨地說道。郝慧思當然是笑得前仰後合,她一點也不在意別的女人勾引她的丈夫,因為她並沒有把郝立京當成她的私有財產,也從來沒有那種自己的東西不容許別人染指的概念。比起肉體,她更相信靈魂。她要的是他純潔的心,而不是他的貞操。她相信,只要真愛著一個人,身體的偶爾出軌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人的意志是很薄弱的,面對誘惑,沒有幾個能夠抵製得了。

  「難道我那麼沒有魅力嗎?」劉雪華委屈地問郝慧思。

  「不,你非常漂亮,也非常有魅力,如果是別的男人,早就飛撲上來了。只不過你遇上了一個不懂風情的木頭。」郝慧思安慰劉雪華:「他能夠那麼害怕地逃走,正是你太有魅力的證明。」

  安慰了劉雪華,一個疑問也在郝慧思的心中盤亘了下來。郝立京究竟是不敢面對誘惑,還是真的面對誘惑不為所動。今天這個問題又再次擺在了面前,她想到的就更多了。男人在拒絕誘惑時,想到的真的是對愛人的忠貞,還是僅僅怕麻煩引火上身,或者是男性主義在作怪,不願意被別人逼迫。這裡面,郝立京是屬於哪一種呢?

  這天晚上,她們沒有等來郝立京……

  郝慧思陪著劉雪華說了一整夜的話,聽她傾訴她的委屈和悲傷。快到天明時,劉雪華才因為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累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她在郝慧思的勸說下答應回公司,繼續擔任總經理秘書一職。

  這大概就叫做,無法靠近那個人的時候,就只好靠近那個人身邊的人或者是事物。劉雪華不願意擔任銷售公司行政部主任一職,卻願意繼續留任郝慧思的秘書。她大概是想在郝慧思身邊吸取一些來自郝立京那裡的氣息吧。她無法靠近郝立京,他太排斥她了,從今天的這一系列舉動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她只好絕望了,是郝慧思告訴她可以走這個迂迴路線。否則她的相思之苦無處排解,只會越加痛苦。

  郝慧思理解劉雪華的選擇,也同情她的苦楚。她在去上班的路上,翻閱著手機信息,發現後面又有郝立京發來的簡訊。

  「慧思,請相信我,我愛你。」

  我沒有不相信你啊!郝慧思自言自語著笑了笑。繼續翻看後面的內容。

  「慧思,我不能沒有你,請你回到我身邊好嗎?我需要你,別離開我。」

  這句話,是最後的簡訊內容。郝慧思的心卻為之顫慄了。她馬上掉轉車頭,往家的方向開去。

  郝立京還在家裡,正準備出門,郝慧思突然衝進來,嚇了他一大跳。

  「慧思……」

  郝慧思扔開手中的鑰匙,撲進了郝立京的懷中。郝立京怔怔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的回抱住了懷中的身體。

  「你需要我嗎?你真的還需要我嗎?」郝慧思抽泣著問道。

  「我當然需要你……」郝立京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郝慧思用手指堵住了,她抬起淚水盈盈地雙眼,看著他:「你跟我說老實話,而不是騙我,你不是在哄我,你是真的需要我。」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也沒有哄你。」郝立京認真地點頭回答。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方面需要我。」郝慧思的目光里是充滿了疑慮,郝立京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感情上,我都需要你。」郝立京說道:「從小到大,我就習慣依賴你了,原本以為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而不是總是依賴你,但是我發現,無論怎麼努力,我還是離不開你。我很害怕你離我而去,是真的,一點沒騙你……我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夢到你離開了我……」

  「所以你才發了那通簡訊給我?」

  「是……」郝立京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郝慧思濃密的長髮中。

  「你怎麼會想到我會離你而去?」郝慧思問道:「你是從哪裡冒出這種念頭的?」

  「因為我們最近……我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我也越來越不了解你,你在生氣,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你對我有意見,可你卻什麼都不說,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又說不過你。在你面前也控制不了情緒,沒辦法好好的談話,讓我更加焦慮,我真的怕你會離開我,不要我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副省長或副總裁,也不是什麼義薄雲天的虎膽英雄、寄託了共和國夢想的時代寵兒,他只是一個膽怯的害怕被拋棄的孩子。他還是她的那個小男孩,總是跟在她身後一聲聲喚著她的害怕寂寞的小男孩。

  「我怎麼會不要你。」郝慧思破涕為笑,揉著郝立京的頭髮:「傻瓜,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怎麼會!」郝立京瞪大眼睛,似乎郝慧思說了一句多麼不可思議的話:「你是從哪根錯亂了的神經里得出這樣的結論。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我還能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郝慧思笑道:「當然是從你身上啊。你沒有一點自覺嗎?」

  郝立京搖搖頭,委屈地噘起嘴。

  「你啊……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我再問你一次,你是怎麼看待我的?」

  「怎麼看待你?你當然是我最親最愛的老婆。」郝立京說完,眨了眨眼:「你還是我的良師益友,是我的制動器,我的合作夥伴,我終身追逐的目標。」

  「誰讓你說這個了,你給我正經點!」郝慧思雖然嘴裡這麼責怪著,臉上卻已經洋溢出了喜悅的笑容,發自內心的歡喜讓她的笑容更加明媚,光芒四射。

  「好,我重新申明,郝慧思是一個美麗得有些過分,聰明得有些可怕,能幹得有些恐怖,好強得有些過頭的女人。」

  88、炙人的熱情

  「喂,喂,你是在形容恐怖分子嗎?我怎麼聽了瘮得慌啊?」

  「我可全都是實話實說。」郝立京認真地說道:「你真的太好強了,我想要你脆弱一些就好。」

  「居心不良!」郝慧思在郝立京的鼻子上彈了一下:「我也有脆弱的時候,只不過沒讓你看見罷了。」

  「為什麼不讓我看見?」

  「我不讓你看見,你就不會自己去發現嗎?」

  一語道破機關。郝立京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了,他所犯的錯誤在哪裡。不是郝慧思太堅強,而是她的脆弱他沒有發現,也不是郝慧思太好強,不願意在他面前服軟,只是他不夠體貼細緻,沒有去和她感同身受。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

  「不用跟我道歉,而且我以後會瞞得更緊,更不能讓你看見我脆弱的一面。」郝慧思笑道。

  「這又是為什麼?」郝立京又不明白了。

  「因為,我才不想輸給你!」

  郝立京驚訝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呆呆地看著郝慧思,百思不得其解,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89、特殊的客人

  章小風和駱子在泰康市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當他們從火車上下來時,發現早有一大群人等候在站台上,一看到他們,就蜂擁而來。最前面的是泰康市市委書記王勇峰,他把一束鮮花送到章小風的手中:「章委員,我是泰康市市委書記王勇峰,我代表泰康市委市政府熱烈歡迎你們二老的到來!」

  頃刻間,大大小小的話筒全都像炮筒子一樣,對準了章小風。

  「王書記,你和泰康市都一樣熱情啊。謝謝泰康市市委政府,謝謝你,也謝謝你的花,呃,還有這些對準我們的炮筒子,太熱情了!哈哈哈哈……」章小風一連串響亮的笑聲掩蓋過了周圍的人聲。

  章小風和駱子被人群簇擁著往車站外走,到站台門口,她這才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橫幅,掛在站台高高的門楣上,橫幅上寫著:「熱烈歡迎英雄郝立京的奶奶——全國勞動模範、北方省政協委員章小風夫婦蒞臨泰康市!」

  剛一出站台,迎面就是熱烈的鑼鼓聲,在人群的夾道歡迎中,章小風、駱子上了一輛中國龍汽車集團出產的豪華麵包車。他們的車剛一開出車站,前面的警車就拉起了警笛,「烏拉烏拉」地一路叫著為他們開道。

  「王書記,你們今天的陣仗也搞得有點太過火了吧!」章小風有些不太高興地對王勇峰說:「我們兩個都是普通老百姓,你怎麼搞得好像是中央領導來了一樣,不但叫來了那麼多記者,還讓警車開道咧!」

  「一點也不過火。章委員,我們是按照您的身份接待您的,您不要有什麼顧慮。您看,您不但是著名的全國勞動模範,而且是省政協委員。同時,您的兒子、孫子都來我們泰康市抗震救災,您孫子還差點把生命都扔到我們的橋口縣。章委員,您說說,我們該不該隆重地接待你們?」

  「王書記,你現在就把我們送橋口縣去,你們這個接待我們受不了!」章小風一點也不買王勇峰的帳,掉下臉來說道。

  「章委員,您是我們英雄的奶奶,我們接待一下您,真的是應該的!」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那些孩子的,請王書記體諒我們吧。」章小風冷冷地說道。

  「小風,你看王書記他也是……」駱子想要勸說章小風,很明顯的,她的態度讓王勇峰的面子很掛不住,況且旁邊還有他的下屬在。

  「我哪裡都不去,我就去橋口!」

  「老婆,你……」

  「章委員,您這樣我們沒有辦法給方方面面交待啊!再說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王書記,你不需要給誰交代,如果你們的心中真把我的孫子立京當英雄看的話,你們現在就把我送到橋口去!因為我和我孫子是一個脾氣,說一不二!」

  「好吧,我們就聽您的。章委員,我們就去橋口。」王勇峰無奈地說道。

  這時候,在橋口縣人民政府大院裡,新建的政府大樓上,也懸掛著巨型的橫幅:「橋口縣委縣政府熱烈歡迎英雄的奶奶爺爺蒞臨橋口指導工作!」政府機關的全體人員在縣委書記、縣長的帶領下,齊齊站在門口,鼓掌歡迎章小風一行的到來。

  「王書記,你看看,你們還真的把我們當成什麼大領導了!」章小風看到這場景,已經沒脾氣了,也懶得發脾氣了。

  「章委員,在我們橋口人民的心目中,您孫子就是大英雄。大家也是真心地在歡迎著你們的到來。」王勇峰極力解釋。

  「小風,入鄉隨俗,你就再別說什麼了。」駱子好言相勸,怕章小風再發飆。

  「好吧,我們就沾一回孫子的光吧。」章小風擺了擺手:「人家都這樣了,我再說啥呀?我也不是來這裡給人家擺態度的,算了算了,你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也假充一次大領導,領受你們這樣的高級接待了。」

  「章委員以您的身份接受這樣的待遇一點也不為過啊!」

  王勇峰帶著章小風和駱子進了橋口縣人民政府大院,給彼此做了介紹:「這位是郝立京同志的奶奶章委員,這位老先生是郝立京同志的爺爺……章委員,老先生,這位是橋口縣新任縣委書記徐秋菊,這位是縣委副書記、代縣長謝長廷。」

  「章委員,您有一個好孫子啊!我代表橋口縣委縣政府,歡迎您的到來!」徐秋菊熱情地上前和章小風、駱子分別握手。

  「哈哈哈,你也不簡單!你是我見過的最年輕、最漂亮的女縣委書記!」章小風爽朗地笑著說道。

  「謝謝!歡迎你們!你們今天來我們橋口,是我們橋口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喜事!」

  「章委員,您能來我們橋口,我們大家都很高興。」

  「我們一直都在盼著你們的到來……」

  在徐秋菊之後,幹部們紛紛上前和章小風、駱子握手,表示對他們的歡迎。

  「哈哈哈,縣長,我們也很高興。」章小風的笑聲一直不斷,使得其他人也深受感染,大家都跟著哈哈地笑著,讓章小風笑得越發大聲,越發的歡快。

  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刻,突然間,從政府大樓的後面湧出來了一大幫人,他們全都向章小風和駱子湧來,這些人就像潮水一樣地撲了過來,不僅章小風愣了,王勇峰及其他幹部們都被嚇了一跳,一下子慌了神。

  王勇峰大驚失色,連忙問徐秋菊:「徐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徐秋菊也不明就裡,驚慌中拿出手機報警:「老劉,快!馬上把警察調過來,這裡有人要襲擊我們的客人!」

  結果是虛驚一場,原來是橋口縣密雲中學那些無辜死去的孩子們的家長,還有他們的親戚朋友。他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一看英雄的奶奶,把他們心中的感激之情傳遞給英雄的親人……

  但那個場面卻把章小鳳他們給嚇住了。他們見到章小鳳、駱子後,就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怎麼叫都不起來。最後還是小風發脾氣了,說他們再不起來我們就走了!鄉親們見章小鳳轉過了輪椅,準備走時,才極不情願的起來了。

  90、感恩的心

  章小風和駱子是在三天之後回到遼海的。他們一回來,全家人自然就都圍了來,詢問災區的情況,也想知道他們兩位老人這一路都有些什麼經歷。

  章小風哈哈地大笑著,一直都像個哈哈佛一樣,嘩啦啦的笑聲停不下來:「說什麼經歷呀,哈哈哈,最好笑的是那一段啊!」章小風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用手背沾著笑出淚水的眼角,用手撥拉一邊的駱子:「太好笑了……哈哈……我都說不出來……算了,還是你跟他們說,哈哈……我說,真是太好笑了!」

  駱子的情緒沒有章小風那麼高漲,但他也是滿臉的愉快與從心底溢出來的感慨:「我們一到泰康市,他們就像是接待哪裡來的外賓一樣,敲鑼打鼓,掛橫幅,還送鮮花,小風受不了那陣仗,還給市委書記發脾氣。」

  「不說那個,不說那個,你說說後面的!」章小風連連擺手,又是一串爆米花似的脆生生、嘎嘣嘣的大笑。

  「我們後來就直接去了橋口縣,新換的縣長縣委書記也都出來迎接我們。反正就是相當隆重,搞得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這時候,突然的從縣政府大院裡頭,衝出來上百號人,把我們給圍住了。」

  「哈哈哈哈……你們沒看到啊,當時那些縣長啊書記啊,全都嚇得面無人色,好像是遇到強盜了!那個新換上來的女縣委書記還打電話給公安局報警,說我們遇到壞人的襲擊了!哪來的什麼壞人啊?這年頭哪有那麼大膽的壞人,敢一群一群往政府大院裡沖?你們說笑不笑人,我真是給他們笑死了……哈哈……」章小風前仰後合的,整個人的情緒還沒有從當時的那個場景里出來。可以說,這一次去災區,真的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次旅途。

  「是啊,我也看那些人不像壞人。全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駱子微笑著說道:「小風讓他們別慌,先問問是來幹啥的。那些幹部把我們包圍在中間,害怕我們被壞人怎麼了,結果那些人都是從密雲鎮來的鄉親,都是來感謝立京的學生家長。其中有個叫佟所發的,就是密雲村的村長,他的兩個孩子都在密雲中學讀書,也都在那一次地震中被那個千刀萬剮的縣委書記給害死了。」

  「是,佟村長是那些家長的代表,他們太熱情了,他們一直陪著我們給密雲中學的圖書館剪彩後,才離開了。結果,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又來送我們……你們是沒有見過那個陣勢呀……」駱子也興致勃勃的說。

  章小風接著駱子的話說道:「都是些大好人哩,他們記著立京的恩情,是來還恩義的。」

  「他們還說,原本是想要到遼海來看立京的。」駱子笑道:「立京,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呀。」

  「他們和那些接待我們的幹部不一樣,他們是打心眼裡的感謝著立京,每個人都在現場哭了,跟我們說當初立京是怎麼幫了他們的,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帶了好多山貨送給我們,說當初就答應要請立京嘗嘗他們的當地菜,可是立京沒能去,就讓我們替他們把那些土產都帶回來。他們每個人都要送我們,可那麼多東西我們怎麼拿得下呀,最後就只好把東西都留在縣政府的辦公室里了。」章小鳳笑呵呵的說。

  「奶奶,爺爺,他們把東西都給郵來了。」郝慧思說道:「我今天早上收到的,全都寄到了我們公司,在我們的會議室里堆了一大堆呢,都是真正的綠色食品,那花椒的味道飄香了整個樓道,每一個辦公室呢。」

  「哈哈哈哈!我說就不要了,你看,你看,他們最後還是給寄來了!」章小風攤著手,說道。

  「那奶奶你看那些東西要怎麼辦?」

  「嗯,既然寄到了你們公司,就你們留著吧,給職工食堂,讓大伙兒都嘗嘗鮮。」

  「奶奶,不如我讓他們留著,在您老婚禮的那一天做成菜?」郝慧思建議。「好,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慧思,都交給你!還是我的乖孫女,你最能幹了,哈哈哈……」章小風拍著郝慧思的手,歡喜地說道。

  「說起婚禮啊,這時間立馬就到了,媽,駱子叔,你們可不能再到處亂跑了,乖乖呆在家裡,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等著那一時刻的到來吧。」郝建華說道。

  「大哥,你也該改口了吧?」郝祖國說道:「都要成真的一家人了,你還叫駱子叔呀?」郝建華有些愣怔:「那叫什麼?」

  「叫爸呀!」幾乎所有的人都這樣對郝建華說道。

  「……」郝建華努力了半天,也沒有叫出聲來。

  「不用,不用,你們還是照以前那樣叫我駱子叔。」駱子連忙搖手,有些慌亂。章小風卻呵呵一笑,攔住他:「嘿!我說你這個人吶,孩子們要怎麼叫,就讓他們怎麼叫吧。」

  「駱子叔,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另一個父親。所以,叫你一聲爸是應該的。」郝祖國真誠地說道。

  「祖國……」

  「可以說,我們兄弟幾個都是你帶大的,論情論理都該這麼叫你。」郝設華也動情地說。「可是我……」駱子的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章小風握住他的手,朗聲說道:「他們都是你的孩子,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們是一家人。」

  「小風……」

  「大哥你要是叫不出來,就跟我們一起先叫一聲吧。」郝祖國給面有難色的郝建華提議。

  「對,大家一起叫。」

  郝建華看看身邊的眾人,又看看熱淚盈眶的駱子,點了點頭。

  「那我喊口號,來,一,二,三——爸!」

  「你快答應呀!」章小風催促著淚流滿面的駱子。

  「哎……」駱子的聲音沙啞著,應了這麼一聲後,郝祖國率先上前來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這麼多年來,謝謝你,爸,請你以後繼續陪伴我們的媽媽,也請你一定要幸福、長壽!」

  郝設華和郝建華跟隨其後,與駱子以父子的方式擁抱。女眷們在一邊看著,都忍不住偷偷擦眼淚。郝慧思激動地摟著章小風的肩膀:「奶奶,你看呀,你快看呀……奶奶,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有你們這幫兒孫,我章小風死而無憾了……」

  「奶奶,快別這麼說,你要和駱子爺爺一起長命百歲。」

  「哈哈哈哈!好,我就努力地給他活個百歲老人!」

  91、遲來的婚禮

  8月8日這天,從早晨起,天空不是那麼晴朗,一層厚厚的雲像一床笨重的棉被一樣,鋪滿了整個天空,陽光無法穿透這樣的雲層照射下來,整個天色都陰沉沉的,淡淡的青色煙霧籠罩在遼海市的上空,就像戴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到10點鐘左右的時候,雲層開始變薄,一點點陽光從雲後漏了出來,然後,在某一時刻,天地之間突然就豁然開朗了,棉被不知道被誰的手撕成了碎片,棉絮的絲還長長地拖在藍天的幕布上,金燦燦的太陽完整無缺地掛在如洗的碧空里,喜洋洋的將它的萬丈光芒散播在每一片大地上。這是一個難得的大晴天,不僅如此,還帶一點小風呢。

  這一天雖然不是法定假日,但對於每一個中國人甚至世界華人來說,都是一個值得歡慶的節日。舉世矚目的北京奧運會將在這一天拉開帷幕,全世界60億人的眼光將從這一天起投向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而對於中國龍汽車集團公司的人來說,這一天也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大喜日子,因為他們將迎來一個特別的奧運慶典。

  中國龍汽車集團飯店前寬闊的停車場,被高高飛揚的氣球和彩旗包圍著,盛況空前。飯店的門前鋪著大紅地毯,鮮花和彩球交纏而成的拱門在這裡形成了一個開放式的觀禮台。大紅地毯從這裡一直延伸到了大路口,那裡將是新人下車的地方。紅地毯的兩邊,是數十張大圓桌,圓桌上鋪著素淨的桌布,桌上整齊的擺好了精緻的杯盤餐具,繫著紅綢緞的香檳靜靜地在花叢中等待著被開啟的那一刻。

  從十點半開始,穿著制服的男女服務生們就開始在場地中穿梭,而一身粉色旗袍,一派喜氣裝扮的禮儀小姐則分別站在觀禮台兩邊,她們將負責為新人引路。

  十一點一刻,喜慶的音樂響起,客人陸續到來,不一會兒,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人,觀禮台旁的第一張圓桌上,坐著路鳴夫婦、王立夫婦、孟金川夫婦等人,郝祖國夫妻帶著孫子也坐在他們中間。十一點半,三聲禮炮在空中響起,然後就聽到人們的歡呼聲。郝慧思穿著潔白的西裝禮服,胸前別著一朵鮮紅的玫瑰花,走上觀禮台,今天這場婚禮將由她來主持。

  與此同時,在飯店樓體正面的電視牆上,正在直播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前首都人民歡慶的盛況。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親朋好友們,大家好!首先,我在這裡感謝大家的到來!感謝你們參加這場特殊的婚禮!」郝慧思清朗而柔美的聲音清晰地傳遞到了會場的各個角落,人們漸漸安靜下來,開始全神貫注地傾聽。

  「在這個風和日麗,舉國歡慶的日子,我們將在這裡為一對特殊的新人舉行婚禮,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因為,我們將要見證一段人世間最真摯的愛情,這段愛情跨越了整整半個世紀,這段愛情經歷了無數的風雨洗刷,但她依然像鑽石一樣熠熠發光。我相信,這段愛情也將伴隨他們今後的人生,繼續感動著我們。就讓我們在這裡為他們深深地祝福吧!」

  郝慧思動情的話語贏得了滿場的喝彩和掌聲。

  「那麼,儀式現在開始,讓我們有請新人入場!」

  這時,全場開始響起《明月幾時有》的悠揚旋律。一輛紅色專用轎車緩緩停在了紅地毯的一頭,身穿大紅傳統旗袍的章小風坐在輪椅上,雪白的頭髮映照著那身明亮的紅色,將她的臉龐染成了最美的晚霞;一身白色中式禮服的駱子就站在她身後,那套潔白的綢緞禮服被他清瘦而挺拔的身軀撐得甚為利落,完全沒有一點蒼老的樣子,儘管他也是一頭銀髮,系在他胸前的大紅絲絹花微微顫抖著,他扶在輪椅上的雙手也攥得緊緊的。章小風回頭望了一下駱子,他們相視一笑。然後,在禮儀小姐的簇擁下,兩位新人由四個可愛的花童引領著,走上了紅地毯。人們都開始鼓掌,掌聲經久不息,一直伴隨著這對白髮新人來到觀禮台上。

  「請容許我為大家介紹這對特殊的新人,儘管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認識他們。我們這位最美麗也最堅強的新娘,就是共和國工業的第一代全國勞動模範章小風女士,而站在她身邊的這位溫文爾雅的紳士,就是我們遼海最著名的民間快書藝人駱子駱老先生,也是我們最英俊最瀟灑的新郎!」

  掌聲中,郝慧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接下來,有請我們今天的第二對新人入場!」

  聽到這裡,來賓們都很吃驚,會場中頓時響起了嗡嗡聲,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紅地毯的那一頭,停下了一輛加長的黑色中國龍轎車。禮儀小姐打開車門,郝建華和魏軼力先後走下車來。郝建華在前面,他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裝禮服,然後回身讓魏軼力攙起了他的胳膊。魏軼力也是一身鮮紅色的旗袍,略施淡妝,看上去高貴而典雅。高高盤起的頭髮上別著一支玫瑰,她有些羞澀地拉著肩上的紅紗披肩,緊隨郝建華身後,向觀禮台走去。

  人們同樣給予了他們熱烈的掌聲。

  「這是一對患難與共的忠實伴侶,他們一起經歷了三十年的風風雨雨,他們相扶相持,共同創業,他們不但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佳合作夥伴,他們彼此支撐和依靠,在經過了種種嚴酷的考驗之後,又重新走在了一起,讓我們也為他們送上誠摯的祝福吧!」

  郝建華和魏軼力走上觀禮台後,分別和章小風、駱子擁抱,然後站在了一旁。

  「同樣,這一對新人也是大家所熟知的。新郎郝建華先生,我省著名鄉鎮企業家、全國勞動模範,章小風女士的兒子,同時也是黑一海先生的兒子,而且,我還要在此驕傲地宣告,他也是我的爸爸!」

  雷鳴般的掌聲……

  「新娘,魏軼力女士,同樣是一位鄉鎮企業家、女強人,郝建華先生的得力助手,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我最偉大的媽媽!」

  郝慧思和郝建華、魏軼力緊緊擁抱在一起:「祝賀你們,爸爸媽媽!」

  92、永恆的吻

  北京飯店裡,郝立京在助手的幫助下,穿戴整齊,對著鏡子照了一下,十分滿意。然後他闊步走出飯店,他所帶領的隊伍已經在飯店門外整齊等候了。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我們出發!」

  三百輛中國龍牌轎車整齊地從停車場內緩緩開出,然後向目的地進發。

  郝立京坐在最前面的領隊車中,和車隊指揮劉永行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目光炯炯地直視前方。這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時刻,這也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郝立京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盪,讓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那奔涌而來的巨大喜悅之中。

  2008北京奧運會,將在數小時之後拉開序幕,在開幕式之前,首都人民已經以各種方式來慶賀這一偉大時刻的到來。在郝立京心裡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因為他沒能參加奶奶他們的婚禮,但是,他相信所有的一切犧牲和捨去都是有意義的,都是值得的。

  在臨出飯店的時候,郝立京給妻子郝慧思通了電話,最後確認了婚禮的順利進行,這才放心地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中國龍車隊的遊行之中了。北京的街道非常乾淨整潔,除了遊行的車隊外,沒有別的車輛。從車窗外經過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喜不自禁的神情,笑容在每一張臉上洋溢,同時也在郝立京的臉上綻放。

  他想到在他出發來北京前的那一晚,全家人聚在章小風家中,即為他的此行餞行,又為第二天的婚禮慶賀。他很誠摯地向章小風道歉,說不能參加奶奶的婚禮了,章小風哈哈大笑著,早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傻孩子,說啥呢,奶奶高興都高興不過來了,哪會怪你!要不是奶奶要舉行婚禮,奶奶也跟你上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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