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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遠走高飛

2024-09-19 18:08:22 作者: 潮吧

  「遠哥,不說餘外的了,」宋文波停止了翻眼皮,「好好在這裡住幾天,什麼時候感覺沒事兒了再走。」

  「不住了,我想馬上走,」我用雙手扳過他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走?」

  「這……」宋文波的身子沉了下去,整個人像是一隻撒了氣的皮球,「我還能幫你什麼忙?」

  「不是幫忙,是陪我散心去,我在外面躲事兒是一方面,主要是想出去好好遊玩遊玩。」

  宋文波沉吟了半晌,用手猛地一撐大腿跪了起來:「好吧,反正現在我跟一條流浪狗也差不多了,先跟著你混上一陣吧。說,咱們去哪裡?」我抓起手機,撥通了長法的電話,沒等開口,長法就在那邊嚷嚷上了:「遠哥,好了。我跟我兄弟談好了,這就走。你在哪裡?我讓他開車過去找你。」我說了我所在的位置,追問了一句:「你也來嗎?」長法笑道:「我能不去嗎?我不去我兄弟怎麼找你,他又不認識你。」我說:「那好,你讓他開車到我這裡,我在路口等你們。」長法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遠哥,我不一定跟著你去……剛才我跟鄭州的兄弟通了一個電話,那什麼,他那裡不太方便……唉,不說了,兄弟我的本事不行啊。你自己想辦法吧……別怪我多嘴,下一站你要去哪裡?」我說:「你兄弟不是要去龍口嗎?這樣,路過蓬萊的時候我下車,具體去什麼地方你就別問了,我有地方住。」

  「好,我不問了,」長法好象是在催他的朋友,「打起精神來,大哥那邊都準備好了。」

  「長法,我看你還是別來了,」我說,「告訴我你朋友的電話,過幾分鐘我跟他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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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須去,」長法的聲音有些低沉,「遠哥,我有預感,這次我不跟你見上一面,那什麼……」

  「別吞吞吐吐的,」我笑道,「問題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別過來了,這樣對你不好。」

  長法掛了電話。我不由得一陣感動,腦子裡忽然就想起當年我跟金高和常青折騰他的事情來,心裡稍微有些鬱悶。宋文波開始收拾他的東西,東一頭西一頭的。我下炕拉了他一把:「別忙活了,有傢伙就帶上一根,沒有就算了,有錢到哪裡都好使。」宋文波住了手,喃喃地嘟囔道:「我從來沒出過遠門,還真不知道應該拿什麼好呢……哎,剛才你說什麼?什麼傢伙……哦,你說的是不是槍?」我點了點頭:「我出門的時候很倉促,傢伙沒帶。這次出去,沒有那玩意兒恐怕不行,現買又來不及,如果你這裡有那就最好了。」宋文波攤了攤手:「我去哪兒弄那玩意兒去?不過魏大郎那裡有根五連發,確實需要的話,我這就找他去。」我搖了搖頭:「太晚了,一去找他容易出亂子。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宋文波抓起他剛收拾好的一個帆布包,背在身上,回頭打量了一眼,有些戀戀不捨:「不知道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走到門口將他拽了出來:「很快的,等我找好了落腳點你就回來,我不會抓著你不放的。」宋文波嘆了一口氣,低著腦袋跟了出來,邊鎖門邊說:「要回來咱們一起回來,我也是條硬漢子啊。」

  我幫宋文波把他的摩托車抬進廂房,宋文波鎖街門的時候,我摸出金高給我的那包錢,簡單數了一下,大約十幾萬,腦子又空了一下……出門在外,這幾個錢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安頓下來以後,我應該馬上辦個卡,讓金高多給我打上些錢,這樣起碼可以讓我在外面過得舒坦一些……操,還他媽舒坦個什麼呀,我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你怎麼老是關心自己?你弟弟屍骨未寒……不行,我必須趕緊想辦法這這事兒壓下,我要堂堂正正地回來給我弟弟操持喪禮,我要讓蓮花安安穩穩的回家去,她為我弟弟付出了那麼多,起碼我也應該讓她的下半生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想著,我摸出了手機,依在門框上撥通了胡四的電話。關機,再打,還是關機……他媽的胡四,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找不著你了呢?我大口呼吸了一下帶著霧氣的空氣,幾下子就撥通了董啟祥的電話,還好,這傢伙開著機。剛響了兩下,董啟祥就接起了電話:「我操,讓我這一頓好找,你在哪兒呢?」我故意把聲音放得輕鬆一些,笑著說:「跟一個朋友在一起喝酒呢。你找我幹什麼?」董啟祥的聲音掩飾不住地興奮:「好傢夥,湯勇真的完蛋啦!剛才我跟去外面看了看,你猜怎麼了?到處都是警察!我估計這是在大搜捕呢,他們集團里的人一個也別想跑啦,他媽的……」

  我打斷他道:「祥哥,看來你的消息不太靈通啊,那不是搜捕湯勇的人,那是在抓你弟弟我呢。」

  董啟祥還在大笑:「你他媽玩幸災樂禍的?哈哈,真的啊,真的到處都是警察,不信你去街上看看。」

  我正色道:「我去看了,警察們的主要精力放到火車上去了……祥哥,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出事兒了。」

  董啟祥停止了笑聲:「不會吧?蝴蝶你從來不開玩笑……」

  我拉著鎖完門站在一邊的宋文波往前走了幾步:「我沒開玩笑,真的,我把一個開槍打我的人給打死了。」

  「啊?」董啟祥沉悶地叫了一聲,「你他媽缺腦子?這都什麼時候了……哦,哦哦,我不明白當時的情況,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把情況簡單對他說了一遍,末了說:「你來幫我分析一下,這事兒有沒有掉腦袋的可能?」董啟祥的喘息聲非常沉重,話說得也不連貫起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兄弟,麻煩大了,麻煩大了。這事兒出的不是時候啊……你想想,咱們剛剛做了那麼大的一件事情……趕緊離開這裡!打死人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要命的事兒,關鍵的事情在老唐那邊……萬一老唐知道你出事兒了,咱們那件事情接著就得出!我可以這樣說,你打死那個開槍打你的人是正當防衛,這事兒稍微正一下『口子』就沒事兒,關鍵是……」我聽得出了一身冷汗:「別說了。我他媽太緊張了,竟然忘了仔細分析這事兒了……祥哥,我不能再跟你羅嗦了,我馬上走。後面的事情你找四哥商量……」

  來不及多想,我掛了電話,拉著宋文波就躥到了靠近大路的一個草垛後面,心像著了火。

  遠處有零星的汽車駛過,我非常擔心長法安排的車錯過了我們,手把手機都攥出了水。

  宋文波的眼睛貓一般盯著路口,不住地嘟囔:「怎麼還不來呢,怎麼還不來呢?」

  我估計這小子的心裡一定明白這次我幹的事情不小,拉他蹲下,笑道:「我都不急,你著得哪門子急?」

  「我急什麼,」宋文波蹲下,伸腿來摳他的褲子口袋,「媽的,走得太倉促了,連煙也落在炕上了……遠哥,你等等,我回去把煙拿來?」我按住了他:「少他媽跟我玩腦子,想臨陣脫逃是吧?」宋文波急了,眼睛瞪得像牛蛋子:「你說什麼呀,我是那樣的人嘛,如果我真是那麼想的,他直接不招應你就是了……」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遠哥,不過剛才我真的有點兒害怕,我聽見你在電話里說什麼了……你們是不是還幹了一件不小的事情?」我皺了一下眉頭,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我太大意了,怎麼跟董啟祥說話的時候還忘記身邊有個不相干的人了呢?慌忙掩飾:「那是個誤會,呵呵,這裡面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反正我說過了,你陪我走上幾天,等我安頓下來我會讓你回來的,別害怕。」宋文波怪怪地哦了一聲,把臉轉到一邊不吭聲了。我斜眼瞄著他,心裡升起一股不快,這小子也太膽小了吧。這種人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出息,監獄你又不是沒進去過,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個仗義人,你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在我面前表現一下,以後我會照應你的。不應該害怕啊,你什麼也不知道,即便是將來我出了什麼事情,你來他個一問三不知不就完事兒了?法律也不會制裁蒙在鼓裡的人啊。不行,利用完了趕緊撒手。

  正悶悶不樂,手機響了,我看都不看,直接接通了電話,我知道這一定是長法打過來的:「長法嗎?」

  那邊哼了一聲:「什麼時候了還找長法?是我,胡四。」

  我的心猛然一緊: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這是我剛剛換的號碼啊:「四哥,你在哪裡?」

  胡四的聲音很沉穩:「我還在深圳。剛才祥哥找過我,怎麼,出了點兒麻煩?」

  「祥哥也太性急了,」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埋怨董啟祥,來不來就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胡四,萬一胡四那邊也出了麻煩,這不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來了嘛,搖搖頭笑道,「祥哥沒告訴你嗎?」胡四也跟著我笑了:「以前我還以為祥哥是個處驚不亂的真豪傑呢,現在我知道了,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哈哈,這就麻了爪子啦。他都跟我說了,說你把一個開槍打你的夥計給斃了……這應該啊,正當防衛啊。他把你弟弟和春明給打死了,他不應該償命嗎?我聽說你要走,別走!」胡四的口氣猛地硬了起來,「趕緊給我回來,哪裡也不要去,馬上去公安局投案……」

  「四哥,你殺了我好嗎?」我被他這一番器宇軒昂的話給氣糊塗了,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泥地上,「還你媽的笑話祥哥呢,你是好漢嗎?我投案?我去找死?上次那個虧我吃得還輕嗎?上次我也是正當防衛,我去投案了,可是結果是什麼?我他媽又蹲了好幾年監獄!這次更他媽完蛋啦……」瞥了一眼目不轉睛盯著我看的宋文波,我站起來走到草垛的另一面,壓低聲音說,「四哥,你別跟我嘮叨別的,你好好想想,一旦我進了公安局,那個姓唐的能閒著嗎?這正是他復仇的一個機會!像他那樣的人物,消息不會不靈通,我前腳進了公安局,他後腳就跟著進去了,他會去幹什麼?操,那樣我這一輩子就完蛋了……」胡四哎哎地叫著,似乎不會說話了:「你等等你等等,我他媽糊塗了。什麼老唐?你們都幹了什麼?」我陡然發火了:「胡四,你他媽少跟我來這一套!關於老唐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那邊沉默了,靜了好幾分鐘突然笑了:「蝴蝶,你把你哥想成李雜碎了……呵呵。」

  我的口氣跟著軟了下來:「四哥,你別這樣,我現在跟你開不得玩笑了。跟我說點兒正經話吧。」

  胡四又不說話了,估計他的腦子在飛速地轉著,我催促了一聲:「說話,給我個主心骨。」

  那邊傳來一陣抽菸的聲音,胡四一定是把煙當成了吹火筒:「兄弟,你走吧,後面的事情有我。」

  「也就是說你承認老唐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了?」我故意把話說得綿里藏針,「承認了就好,現在我已經跟小傑聯繫上了,萬一我感覺不好,後面的楊遠就是第二個小傑了。」胡四的話接得很快:「別這麼想,你還沒走到那一步。聽我的,你先離開這裡,很快我就會把事情給你弄妥帖了,一旦事情安穩下來我就跟你聯繫……我想好了,年我要回去過,我不能呆在深圳了,掛電話吧,我馬上動身。」我的心放了下來,沖天吐了一口氣:「好,我正準備走。四哥,我楊遠這百十來斤就交給你了……你回來以後先幫我把春明送到他大哥那裡,然後讓我弟弟去我爹那裡,後面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這裡先給你磕頭了……掛電話吧。」胡四頓了頓,開口說:「放心走吧,我很快就跟你聯繫。」

  「慢著,」我從草垛後面轉了出來,「告訴祥哥,我這個電話號碼除了咱們三個人知道,別人不能隨便告訴他,萬一……」猛一抬頭,宋文波呢?我的心猛然一凜,「你別給我打這個電話了!我馬上換號碼!」來不及關電話,我疾步沖了出來。四周靜悄悄的,一陣風卷著細碎的砂雪當頭撲了過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宋文波跑了!怎麼辦?我愣在那裡,腦子一下子就空了。呆了好長時間我才猛然驚醒,趕緊走!這裡不能呆了。我撒腿往來時的大路跑去。

  手機在我的手裡亮著,隨著我的跑動不停地晃,我以為自己拿了個手電筒,腦子一陣納悶,我拿這玩意兒幹什麼?提起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沒有掛電話。我邊跑邊將手機貼緊了耳朵,胡四在那邊喊:「剛才怎麼了?你怎麼慌了?」我猛喝一聲:「來車了,我得趕緊走!」一把關了電話。剛跑了幾步,手機又響了,我知道這是長法的,慌忙站住了:「長法,是你嗎?」果然是長法的聲音:「遠哥你在哪裡?車已經到了。」我抬頭往前方看去,一輛長排貨車停在路口。我穩了穩神,借著月光打開手機把那張卡抽了出來,折斷,丟進路邊的一堆亂雪,箭步衝到了車邊:「趕緊走!」

  長法從駕駛室里跳下來,反手拉著我躥到了車後面:「遠哥,你不用跟司機照面了,我跟你一起走。」

  我邊掀蓋住貨物的大篷邊說:「你不要跟著我,回去告訴司機一直往龍口方向走就可以了,到時候……」

  長法蹲下,扛著我的屁股猛地將我扛上了車廂:「不行,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別羅嗦了,旁邊的那個箱子是空的,趕緊進去。」我來不及跟他說什麼了,心裡一陣感動,扒開身邊的一個空冰箱盒子就鑽了進去。長法把大篷蓋好,敲敲我藏身的盒子說:「你不是要去蓬萊嗎,到了蓬萊我停車。」我敲了敲盒子回應了一下,心底驀地升起一股悲涼,我他媽怎麼混到如此地步了?莫名地,竟然想起了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狼被獵人追殺,也是跟我現在一樣藏身在類似這樣的東西裡面啊……我是那隻驚慌失措的狼,誰是東郭先生?狼最終被人打死了,打死我的人現在在哪裡?莫非正在路上等著我?車開動了,後面顛得厲害,我蜷縮在盒子裡,像一隻被不斷拍打著的桌球。路上萬一遇到追殺我的獵人,長法和那個司機會不會就是東郭先生?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難說啊,宋文波剛才的表現已經類似於東郭先生了……不對,他不是東郭先生!他的頭腦異常清醒,他也不是跟我一樣的狼,他應該算是什麼呢?腦子亂了,亂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我到底是誰了。車猛地顛了一下,我的腦袋從盒子裡被頂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

  我伸直腰,掀開大篷的一角往外看去,村莊已經遠離了我的視線,車好象駛上了通往國道的大路。

  宋文波此刻應該在哪裡呢?我縮回身子冥思苦想……這個混蛋該不會是直接奔了派出所吧?

  車廂不顛了,我知道這是上了國道,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下,似乎有一種小鳥出籠的感覺。

  萬一宋文波真的去了派出所,我還應該去蓬萊嗎?心又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又直了起來,突然有一種想要跳車的衝動。我用雙手扒住堅硬的紙盒子,一把扯開了大篷,寒風一下子把我的嘴巴堵住了,胸口那裡似乎有亂草一樣的東西在堵著。我這是要往那裡去?真的要跳車嗎?我糊塗了……跳了車我應該去哪裡?就這麼在空曠的原野上沒有目標地跑嗎?眼前亂跳著一些模糊的人影,我爹,我弟弟,芳子,胡四,金高,董啟祥……我赫然看見了小傑,他提著一把烏黑的獵槍,狼一般的掠過我的身邊,我大聲喊——小傑!小傑!等等我……小傑不回頭,一眨眼就沒影了。我忽然就想哭,我想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久就在潛意識裡跟他一同奔走在荒野里,我只知道現在的我與他是同一類人了。心突然就安定下來,我慌張什麼?小傑像我這樣已經好幾年了,他曾經慌張過嗎?答案是否定的,他才是真正的漢子!在外面流浪的這幾年,他幾乎沒有閒著實現自己的諾言,殺仇人、折騰鳳三、折騰孫朝陽……

  心安靜下來,血卻沸騰起來。我不能害怕,我不能慌張,我要保持冷靜,還有很多事情我還沒有去辦呢。

  我的血液仿佛在燃燒,燒得我幾乎坐不住了,我恨不得馬上就到蓬萊。

  我打算好了。到了蓬萊以後先找個小旅館住一宿,然後去煙臺找我那個最鐵的兄弟,最後去找小傑!

  小傑會在哪裡呢?我把拳頭捏得咯咯響,無論你在哪裡,我相信,只要我靜下心來好好找,一定能夠找到。

  車速越來越快,耳邊全是忽忽的風聲,我感覺自己似乎插上了翅膀。

  宋文波臨陣脫逃是什麼意思?我無聲地笑了,呸,還他媽什麼意思呢,還能有什麼意思,害怕唄。

  我突然理解了宋文波,他一個莊戶流求沒經歷過大事情,遇到這種情況還會怎麼著?一個字,躲。

  我斷定宋文波不會去派出所報案,我太了解他了,這個人還沒下作到那個地步,他是真的被我嚇著了。起初他真的想幫我,他以為我幹了一點兒不大的事情,誰知道後來……呵,我無聊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什麼好鳥,平常不搭理人家,出事兒了就腆著臉去找人家,活該人家不幫你。我的心逐漸敞亮起來,此刻的宋文波一定是跟我一樣——跑了,他的跑跟我的心情不一樣,他是連害怕加內疚跑的,最多跑到一個離我遠點兒的地方躲幾天,然後就回家了。我呢,我他媽跑得跟一條喪家犬沒什麼兩樣!我記得他曾經跟我說過這樣一件事情,他說,幾年前他把一個欺負胡四的人給砍了,跑到他當時最鐵的一個哥們兒家裡躲著。剛躲了沒幾天,警察就來抓他了,幸虧他的腿快,不然當場就被警察抓了。等事情消停下來以後,去抓他的這個哥們兒,抓了好幾個月也沒抓到,人家早跑了。

  嘿嘿,我笑出了聲,娘的,我比他可幸運多了,至少宋文波比那個哥們兒實在。

  冷啊,腦子裡不再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就開始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膝蓋冰涼。

  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車輛,感覺有路燈閃亮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放明了,車速慢了下來。

  車平穩地靠在了路邊,長法在拍打我的盒子:「遠哥,蓬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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