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說親

  蘇清寧剛準備離開，便聽到門口有人來報，京城有名的王媒婆過來了，要拜見老夫人。聽到外面的傳話，蘇清寧嘴角再次勾起，楊家的動作可真快，一找到機會，便過來找白家麻煩了。

  白老夫人心中本不痛快，忽然聽說媒婆登門，心中一喜，幾個孫子年歲還不算大，最大的白自強風評一直不好，能這麼快就有人過來說親，讓她面上極為有光，急忙命人去將媒婆請進來。

  陳氏心中一突，可一想到那楊巧兒今日並沒有見到她，不可能那麼巧就殺過來的，也便安下心來，在一旁陪坐著。

  王媒婆笑著走了進來，看到一旁的陳氏，神色微微有些尬尷，隨後直接向蘇清寧和白老夫人請安，這才笑著道：「恭喜老夫人，今日可是有大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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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因為對方那一眼，心中不由提了起來，還不待老夫人說話，便直接接口道：「誰有喜事？」

  老夫人的神色微微有些難看，這王媒婆專門給各大名門望族說親，和各家官太太關係都不錯，如此失禮之處，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日後誰還願意把自家女兒嫁過來，便揮了揮手道：「清寧丫頭還是未及笄的姑娘家，這些事情不適合她聽，老二媳婦，你陪她出去坐坐吧！」

  陳氏雖然心有不甘，可卻不能違背了老夫人的意思，只好陪著蘇清寧一去出去。等她走後，王媒婆一臉喜色的道：「老婆子今天一出門就見到喜鵲在頭上飛，還想著莫非我老婆子要有喜事了，雖知沒多久便有人找上老婆子，讓老婆子來府中說親，看來這喜鵲是為了老夫人來的！」

  「呵呵，就你會說話，這次過來是給哪一個孫兒做媒，是誰家的姑娘？」白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臉上的喜色完全無法掩蓋。

  「孫兒？」王媒婆神色一滯，隨後笑著道：「不是給老夫人的孫兒做媒，而是給您送個大胖孫兒！白家三位爺，四位小爺，最大的強少爺，也不過剛剛成年不久，剩下的三位小爺都還小，成親還早呢，不過我老婆子也會儘快幫老夫人物色的！」做媒婆的對這個貴族家的情況自然很是了解。

  「什麼意思？不是給強兒說親嗎？」白老夫人此刻才算搞明白，臉色微微變了變，不是給孫子的，那就是給兒子的，這幾個兒子都三四十歲的人了，總不會還有幾個世家小姐看上他們吧，可這王媒婆一向不會替普通人家說親的，難道真的有世家小姐要進來做妾不成。

  王媒婆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那白自強是什麼貨色，她這種經常混在貴族中間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若不是被送到白家的封地裡面，如今恐怕名聲早就臭的不能再臭了，這樣的人若是給他說親，她王媒婆的招牌估計就沒了。不過鄙夷歸鄙夷，為了手中那一大錠金子，今天這親事可不能黃了。

  「呵呵，強少爺的事情，老婆子一定會放在心上的，今日過來說的是二爺的事情，人家姑娘已經有了二爺的骨肉，要一個名分也是應該的，再說添子添丁是極好的事，老夫人您覺得呢？」王媒婆繼續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楊家可是給了好大一錠金子，足夠她休息好幾年的，雖然這兩家關係不好，可楊家主動要來說親，白家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才對。

  白老夫人聽到是老二家的事情，心中隱隱有些不是味，陳氏的事情她頗有怨言，不過為了白家的財務著想，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京城中的貴婦雖然明面上沒說什麼，可暗地裡沒少笑話她，這一點她如何不知。如今聽到對方已經有了孩子，心中隱隱活泛起來，說不定可以藉此機會，給老二填一個妾室，如此便沒有人再笑話他們白家，而且還能得到一個大胖孫子，一舉兩得。

  「是誰家的姑娘，若真是老二做了這種事情，我們白家自然是要負責的！」白老夫人一鬆口，王媒婆立刻喜上眉梢，一臉笑意的道：「老婆子之前就聽說，老夫人在京城貴婦中間是出了名的明事理，如今見到更加確定。老夫人放心，對方本身雖是個孤女，可她叔叔卻是朝中大員，且對那小姐極為疼愛，之前並不知道那小姐已經和二爺好上了，這一知道馬上讓老婆子過來說媒，就怕怠慢了小姐，既然老夫人這邊也沒意見，那就約個時間，雙方見上一面，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大家當面說，您看如何？」

  白老夫人點了點頭，對方既然有了身孕，見一見也是必須的，現在還是先想著怎麼瞞住陳家再說吧。

  花園之中，陳氏的心中好似貓爪子撓一般，一想到王媒婆那一眼，更覺得今日恐怕和那女子有關，這麼一想，越發的坐不住了。

  「舅母，你這是怎麼了，莫非那王媒婆過來給強表哥說親的？」蘇清寧的心中冷笑，今日只是一切事情的開端而已，看不慣白家的大有人在，只要有一個切入口，那些人便會起來了，就好似當年的汝陽王府一般，而她要做的，便是讓這切入口暴露出來。

  「清寧丫頭，你說你舅舅若是有別的女人，我該怎麼辦？」陳氏嘆息一聲，若真是給強兒說親，她倒是不愁了。

  蘇清寧眉毛一挑，「舅母不用擔心，舅舅不敢，若是舅舅如此，你就不給他錢，不給白家錢，讓他們喝西北風去，府中若是沒有舅母，遠的不說，近的就是外祖母的壽宴都要成為笑話了！哼！清寧一直最為欽佩舅母，若舅舅如此，清寧也不幫他！」蘇清寧的語氣帶著一絲嬌蠻和不諳世事，卻讓陳氏心頭一熱。

  只要白家沒了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求著她了，到時還不是一切她說的算，所以只要陳家不倒，根本不用顧忌白家。如此這主動權就到了她的手中。

  蘇清寧雙眸沉靜，若是陳氏真的這麼做了，以白家這群人的脾氣，不僅不會認錯，只怕會就此決裂，如此倒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舅母，你就別擔心了，說起來清寧已經出來一天了，也該回去了，舅母若是有空，可以直接去王府找清寧！」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蘇清寧也不想再多做停留，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等她回到王府之後，便有管家傳來消息，楊家派了一隊人馬在楊巧兒院子中埋伏，已經抓了一批人了，此刻陳家大爺又帶了一批人趕了過去，雙方已經打了起來。

  「想辦法讓人將消息散布出去，不要牽扯到王府便好！」蘇清寧的目光沒有離開書，吩咐了一聲便繼續專心看著書本，至於外面鬧成了什麼樣子，她這個始作俑者已經完全不關心了。現在只是楊陳兩家鬧，很快白家就要被牽扯進去了，到時才是真正的好看。

  白雲海今日很背，好不容易以施粥為藉口，溜了出去找他的紅粉知己，被窩還沒捂熱，便被老夫人派人招了回去，這就不算了，那一直養在外面安安穩穩的外室居然曝光了，好在老夫人和他站在一邊，他提著的心慢慢放下，只是氣還沒喘過來，便聽說外室居然和楊家有關係，而眼下楊家和陳家打了起來，更倒霉的是，關於他以施粥為名嫖妓的事情也被人宣揚了出去，現在不少人都在說白家如何的沽名釣譽呢。這下倒好，不止陳家，就是白家人也開始疏遠他。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天之間，所有的事情都出來了呢。

  看著主位上一臉鐵青的老夫人和滿臉難看的陳氏，白雲海的脾氣也慢慢上來了，京城之中有幾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他找了個外室怎麼了，他嫖妓又怎麼了？幹嘛想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看著他呢。白家想要討好陳家，就把他犧牲了，憑什麼呀？為何老大老三就可以活的那麼自在，夫人一房又一房的娶，小妾通房一堆，憑什麼呀？他不幹了，誰想要娶這個母老虎誰要去，他不稀罕。

  「好了，今日既然說開了，我也不隱瞞了，除了這個外室以外，我還養了兩個在其他地方，***那種逢場作戲的也有好幾個，要是你們同意，我就全部娶進來，要是不同意，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和夫君，你們愛找誰找誰去！」白雲海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這似乎暗中有人設計一般，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全部出來呢。

  「娘，你看他的態度，既然這樣，媳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媳婦這就回娘家去，若是他肯和那些女人一刀兩斷，媳婦自然會回來，否則就讓他寫休書吧！」陳氏本就在氣頭上，又被白雲海的話一激，想也沒想，便將話吐了出來。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陳氏也不再多想，直接將白天從陳府拉來的銀子，連同她的嫁妝全部整理了一下，搬回了陳家，讓原本就怒氣衝天的白老夫人，直接氣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