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綁架
2024-09-19 01:27:32
作者: 博爾赫斯
昨日的小插曲過後,趙峯琛像是故意與他置氣,接下來的幾天裡幾乎見不到他的人影。
不過想想也是,徽儀昨日那樣辱罵他和張毓晚,他定是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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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儀照常去工作,馬上就要過年放寒假了,臨近期末,所以工作量也不算小。
徽儀這幾日回家都要抱著一大堆文件做電車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
徽儀忘記帶了手套,手被凍得通紅。
臨近下車,正準備掏出包中的手套。
突然,自己面前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上車。」
她的身後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他手裡拿著刀,此時已經抵在了徽儀的腰上。
即使徽儀穿著厚厚的貂皮襖子,她都能感受到那尖銳鋒利的刀口。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徽儀不死心地問。
「少他媽廢話,冚家鏟。」
徽儀頓時雙手一顫。
聽他的口音和慣用語,他不是奉京人,像是南方來的……
這夥人究竟是誰?
難道又是張毓晚派來的?
徽儀甚至還來不及多想,身後的男人已經不耐煩地將她一把推到了車內。
徽儀就這樣在回家的路途中被堂而皇之地劫持了。
·····
夜晚時分,在家做好晚飯的素心苦等半天,可是就是等不來徽儀。
她趴在門口,焦躁地來回踱步。
聽見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出去,可最後都是無果。
徽儀依舊沒有回來。
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七點了,天已經黑了,這下可怎麼辦?
她看到身旁的座機,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找姑爺。
可是兩天前二人剛大吵一架,格格竟然還那樣說少帥。
少帥這人薄情寡性,這次回了少帥府有張毓晚在身邊,他萬一見死不救可怎麼辦?
素心想來想去,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沒什麼好失去的了,除了他,還有誰會管格格?
她懷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撥通了電話。
「餵?」
那頭接的很快,像是等待許久了。
「姑爺,格格從早上出去,到現在一直沒有回家,我派人去奉京大學找她,人家說她早就下班了。」
「格格從不這麼晚回家,我害怕她……」
素心的話還沒說完,那頭就急匆匆掛了電話。
本來吊著的心此時更是快被提到了嗓子眼。
姑爺這是什麼意思?是救還是不救啊?
素心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電話。
人家都說,姑爺不愛格格,甚至頗為厭惡,這幾次格格和張毓晚吵架,他哪次不是向著張毓晚。
按照這個架勢,恐怕少帥不會是去想救格格了……
一想到這,素心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不行,不行,格格不可以出事。
她穿上外套,奔出別墅外,衝著奉東大學的方向跑去。
·····
此時的徽儀,剛剛從昏厥中清醒。
在來的路上,車上的幾個男人把她打暈,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此時究竟在何處。
那幾個男人在嘰里呱啦地說著一處方言,不是奉京話,徽儀根本聽不懂。
可看著那幾個大漢,手舞足蹈又凶神惡煞的比劃著名,徽儀就知道,說得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老大,那婆娘醒了。」
一個漢子注意到了徽儀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徽儀嚇得連忙又閉上。
可是這些早就被其他幾人看見。
為首的一共三個男人,各個心寬體胖,微微露出的手臂上盤龍臥虎地紋著圖案。
而徽儀轉了轉腦袋。
竟發現,屋內此時坐滿了人,各個如惡狼一般盯著她。
這樣極多的人數,就算自己想跑都跑不掉了?
其中一個男人穿了一身墨藍色的衣物,像是軍裝,但簡直破的難以想像出,這是一套怎樣的衣物。
他邁著步伐,緩緩走了過來,一把掐住徽儀的下巴。
那狠厲的力度讓徽儀痛得睜開眼睛。
「不裝了?」
徽儀滿眼驚恐,拼命地甩開他的手。
「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是……是張毓晚派你們來的,對嗎?」此時徽儀的聲音都是震顫的。
而此時頭頂的男人只是一聲冷笑。
「我們也不想太為難你。」
「你只需要把趙峯琛那狗貨給我叫來,我就留你一個全屍。」
趙峯琛?
這是什麼意思?
徽儀的大腦顯然有些不夠用了,如果是張毓晚要派人殺她的話。
怎麼會想著打電話將趙峯琛叫過來?
徽儀不斷頭腦風暴。
她也不知怎得,眼前突然閃現了那日看的報紙。
玎軍頭目與奉系發生衝突,在宴會爭端中,被人暗殺,其妻女皆被先奸後殺。
結合他們那奇奇怪怪的口音。
人就是在這樣最危急的情況下,頭腦變得如此聰明
僅僅一瞬間,徽儀就徹底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我不認識趙峯琛,你們抓錯人了吧。」
『啪——』
徽儀被人拽住頭髮,狠狠扇了一巴掌。
「臭婆娘,我頂你個肺,你裝什麼呢?我們叮趙峯琛好幾天了。」
「那小子狗賊的很,一整天哪兒都不去,這幾晚竟然都住在辦公室,要不是兩日前看見你們二人在別墅門口,我還真找不到什麼破綻。」
「這能藏啊,金屋藏嬌,藏著你這麼個臭婆娘。」
耳邊的辱罵絡繹不絕。
而這一巴掌,直接讓徽儀吐出一口鮮血而來。
過去她和張毓晚打起架來,最多不過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爭鬥,女人的力氣再打,又能大到哪裡?
然而,面前這個膀子快比她腿粗的漢子,可就不同了。
這一巴掌,徽儀頓時暈了過去。
「媽的,等把趙峯琛那狗貨騙來,就強了這婆娘。」
「老大一家都慘死,我也要這姓趙的也不好過!」
徽儀在昏迷中聽見這二人的辱罵,驚得她立刻清醒。
他們是玎軍的人,走私入山海關,前來報仇。
趙峯琛若是來救她。
若是單槍匹馬來,他怎麼可能平安的在這群持槍的大漢手下將她救出?
若是帶著人馬來。
那麼就是坐實了,玎軍與奉軍的衝突,那麼兵戎相見的藉口也就順其自然了。
如今,元帥被困,一旦開戰,奉軍人困馬乏,怎麼可能應戰?
這是一個必死局。
徽儀想到這,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而剛剛那個為首的男人此時不知從哪裡拽過來座機電話,將徽儀的臉,掰起來。
而那個男人則是勾起一個得逞的笑意。
「餵?」
「趙峯琛,要是還想讓你婆娘活命,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帶著五十萬日元來找我。」
說完,那男人死死拽住徽儀的頭髮。
徽儀被扯得痛苦不堪,沒忍住大叫一聲。
而這一道聲音也很準確無誤的傳到了趙峯琛那頭。
「來,和咱們的少帥說說,你叫什麼?」
徽儀不從,那男人竟然掏出了刀子。
徽儀不敢再犟了,嘴裡硬是擠出一句話顫顫巍巍的聲音,聽起來像只小綿羊。
「徽儀。」
說完這話,那男人終於滿意地一把扔開了她。
「聽見沒有?」
「你恐怕搞錯了什麼吧。」趙峯琛在那頭悠悠開口。
即使隔著電話,徽儀在這邊也能聽見趙峯琛在那頭聲音的寒冷。
「什麼意思?」
「我的未婚妻是張毓晚,滿大街的報紙都明白地寫著我們這個月訂婚的消息。」
「你說你綁的人,是叫徽儀?」
「你殺了她吧,只要不是晚晚,我不會管太多。」
這一句話,成功讓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
徽儀此時忍不住全身都在顫抖。
她雖然知道,這件事對於趙峯琛來說,是個極為為難的死局。
她也沒太抱有希望,讓趙峯琛一定要來救她。
可是,真當親自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語,還是讓徽儀感到身心一陣惡寒。
這頭,男人怒不可遏地掛斷了電話。
他走過去揪住一個手下的腦袋,就狠狠打了一通。
「不是你他媽的說,看見這女人和趙峯琛住在一起?」
這夥人是玎軍,標準的南方人。
對於北方的這頭,要說軍事局勢還好,要說這些風月之事,還真是不太清楚。
奉京的人或許能知道,徽儀張毓晚還有趙峯琛三人的關係。
可他們幾個外地來的,還以為徽儀住在那樣一個豪華要地,怎麼說也是被趙峯琛放在心頭上的。
怎麼到最後,竟然屁也不是。
甚至,趙峯琛人家他媽的根本不在乎。
小弟也自知自己這次犯蠢,連忙解釋。
「大哥你別怕,下次咱們綁不了他的女人,就換個法子,總之,他又找不到咱們的大本營,就算耗也要給他耗死。」
這夥人,是下定了決心要搞暗殺,殺死趙峯琛啊。
而這夥人,此時也回過味來。
看了一眼徽儀。
「大哥,這婆娘皮膚還怪嫩的嘞。」
他那副色急的樣子,為首的老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嫌棄地看了那小弟一眼,接著點點頭。
「大家這一路也辛苦了,就拿她泄泄憤吧。」
得知徽儀毫無用處後,那男人也依舊不放過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徽儀不斷蜷縮向後:「不要,你們是不是人?放了我。」
徽儀徹底崩潰了。
自己為何會如此倒霉?趙峯琛根本不可能來救她了。
幾個男人此時正饑渴地看著她,大手胡亂地想要撕扯開她的衣物。
徽儀眼含熱淚,看著牆腳處的尖銳。
如果自己一定要損失了清白,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徽儀扭動著身子,可還沒等站起來。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踹開了。
「阿峰哥,把我的女人綁走可不好吧。」
這熟悉的聲音?是封九思?
徽儀抬起眼眸看過去,還真是他。
他今日依舊穿著他貫愛穿著的月牙白色長衫,可難得的是,他的衣袂沾染了不少髒污。
看得出,他是如此的行色匆匆。
「封老闆?」
這幾人是認識封九思的。
封九思可是現在民國最大的軍火商販,許多武器貿易都要經過他,更何況當初玎軍封神一役的戰鬥,就是由這位的名聲響亮的封老闆提供的武器裝備。
所以,幾人聽見他的話,都止不住的詫異。
封九思根本沒理睬他們幾個,而是急匆匆地跑到徽儀面前,將她扶起來抱住。
「你沒事吧?」
徽儀此時忍不住聲淚俱下,這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有種死裡逃生的頓悟感。
徽儀搖著頭,封九思在那幫她擦著淚水。
「嘖嘖,小美人兒,又哭成了小花貓咯。」
周圍的人此時都不敢吭聲。
靜悄悄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就能聽得清楚。
這位笑面活閻王,可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很,據說對待女人也非常風流殘暴。
還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溫柔的。
這女人何方神聖啊?
那為首的男人突然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嘶,你被人打了?」
封九思皺起眉頭,端詳著徽儀的臉頰。
門外此時又衝進來了兩人,素心和周柏齡。
二人趕過來將徽儀扶起。
而封九思則一步一步向著這夥人走去。
明明封九思就是一個人,而他們一群人。
可見著封九思,就是頓時沒了氣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砰——』
一聲槍響。
封九思吹了吹槍口,那個剛剛叫著要欺辱徽儀最歡的小弟,腦袋上開了個大洞,倒在了地上。
可周圍的人,竟無人感到異議。
「阿峰啊,我對玎軍還不錯吧?」
「結果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綁了我的女人?」
他這話一出,叫阿峰的老大徹底傻了。
一瞬間,他好像串聯起了事情的全部。
怪不得趙峯琛能和這女人見過面,感情,她是封九思的女人。
要知道,趙峯琛和封九思的關係非常好,那是過命之交。
原來,這是他女人。
這下,可真是捅了個大麻煩。
阿峰連忙賠罪,恨不得磕頭認錯。
他甚至開始想像封九思究竟要用什麼樣殘酷地手段解決他了。
可等了半天,封九思不僅沒有動手,反而只是和其他兩人抱起徽儀,走了。
就這麼走了?
留下懵了的眾人,他們還不知道,真正的懲罰還沒開始呢。
而徽儀這頭被封九思抱回了車內。
她顫抖著身軀,今日的事情,要比以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