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別的學校當老師

  第20章 去別的學校當老師

  「我們就在這說吧。」顧老師對我說。我和顧老師走到走廊的一個角落。

  「好。」我停下了腳步。

  「這座學校還挺小的。」顧老師站在走廊上四處觀望了一下。

  「是啊，確實有點小，不過，初中嘛，要不了多大的學校。」

  「余老師可以教高中嗎？」他問我。

  「可以，我的資格證是高中的。」

  「那余老師要不要考慮一下去教高中生？」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我的才華被領導發現了？敢情叫我出來是為了挖我？

  「不好意思領導，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說的明白一點嗎？」

  「C市二中今年少了好多老師，辭職的辭職，退休的退休。因為二中市里非常重視，我們這次來呢，就是想調一些比較優秀的老師過去。」

  C市在這座城市的隔壁，C市二中是市重點高中，所有在這座城市任教的老師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重點高中的老師待遇自然不用多說，況且在重點高中任教，可以積累很多知識和人脈，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所以你們是想把我調過去嗎？」

  顧老師攤了攤手：「你的教學風格很好，雖然我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為了應對觀眾而特意表演的，但起碼你得到了觀眾的認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想還真是好笑……

  「如何余老師，要去嗎？」顧領導看著我。

  我陷入了思考，因為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以為一節公開課不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可是沒想到一節課竟成為了我的轉折點。

  我有必要去嗎？好像很有必要，雖然我現在過的很輕鬆沒什麼壓力，但是這些全是老媽給我的，房子是老媽買的，就連這份工作也是老媽托關係給我介紹的。

  如果能在二中當老師，那以後的日子也就有了底氣，雖然老媽真的很厲害，但是老媽終有一天會老去，我總有一天要擔起照顧老媽的責任。

  可是…我走了，白雨怎麼辦，我還沒追到她呢，我走了她就會搬出去住……她搬出去住的話，能找到好的房子嗎？會遇到好的房東嗎？

  繪麗的漫畫才畫了第一話，她後面會畫些什麼呢，雖然她的漫畫在網上就能看，但是我還是想每天當面催更。

  還有五班，明年考高中大家能否考上自己心儀的高中呢。

  「可以給我點時間考慮嗎？」

  「還需要考慮嗎？這麼好的機會。」顧老師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

  「謝謝領導能認可我，但是我還是想慎重考慮一下。」我不自覺的低下頭。

  顧老師笑了一下：「好吧，要儘快哦，因為現在正是學校開學的時候。」

  「嗯，我三天之內回復您。」

  「好，你記一下我的電話。」

  「嗯。」

  三天的時間考慮…我又該怎麼考慮呢……

  下班後，我請繪麗吃了一頓飯。

  「繪麗啊。」

  「怎麼了？」繪麗正大口吃著菜。

  「今天的那個領導要調我去二中，你怎麼看？」

  「啥？二中？那個重點高中？」繪麗的口中的菜還沒咽下去。

  「嗯。」

  「可以呀小魚，一節公開課就把領導征服了？」

  「運氣好而已了，可能是二中那邊實在太缺人了吧。你希望我去嗎？」

  繪麗愣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這件事不是我希不希望你去的問題，而是你自己有沒有準備好的問題。」

  「哎呀，說話別繞彎子了。」

  「那我問你，高中的課程你能教好嗎？」

  「雖然好久沒碰了，但是只要複習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那你做好適應新環境的準備了嗎？」

  「這個應該也不難吧，二中的老師應該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繪麗攤了攤手：「那不就好了，你都做好一切準備了，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可是…我捨不得你嘛，你不在我旁邊，吃飯都沒人喊我，遇到事情，我都不知道該和誰說。」

  記得前幾天我還在擔心繪麗會因為漫畫而離開學校，沒想到現離開的人是我。

  繪麗玩味的笑了笑：「你瞧你說的，好像我死了似的。不是還有微信嗎？有什麼事微信和我說不就好了。」

  或許是情緒上來了，鼻子一酸，我有點想哭。

  「或許在二中能認識別的老師也說不定啊。」

  「可是……」

  「好了，去吧，那麼好的機會，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要去呢。」

  「嗯，那就去。」聽到繪麗這麼說，感覺懸著的心找到了著陸點。

  「那這頓飯是我們的散夥飯咯？」

  繪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繪麗的眼裡似乎帶著淚光。

  「算是吧，但是等我去的那天，我還會請你吃更好的。」

  「好。」

  吃完飯後，我和繪麗就各回各家了。

  我今天沒有坐公交車回去，而是走路，因為我還在考慮。

  走了幾步路，我的電話響了，是老媽打來的。

  真巧呢，我正想找老媽商量。

  「喂，怎麼了老媽。」我接通了電話。

  「你到家沒有。」

  「還沒呢。」

  「今天是你生日，是不是忘記了。」

  對了，今天確實是我生日，要不是老媽提醒，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對，我差點忘了。」

  「生日快樂，小魚，我最近忙沒有來得及給你買禮物，我給你發了個紅包，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老媽從來不會忘記我的生日。」

  「好，謝謝媽。」

  我正想和老媽說今天的事，可是電話里卻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誰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剛睡醒。

  「我女兒。」老媽回復電話里的女人。

  「啊？小魚啊。」電話里突然傳來一些很吵的聲音，「喂，是小魚嗎？」那個女人似乎是把老媽的電話搶過來了。老媽似乎還在一旁和她爭奪，因為電話里能很清楚的聽到，老媽在一旁說著，快還給我。

  「嗯，我是，請問您怎麼稱呼。」

  「叫我陳姐就好。那個…我是你媽媽的同事啊，那個……額……我剛剛聽你媽說你今天生日啊，生日快樂啊小魚。」

  雖然不認識她，但是聽到她慌張的對我說生日祝福，我覺得陳姐應該是個很和善的人。

  「謝謝陳姐。」

  「那個……等有機會了，我把禮物補上。」

  「不用不用，那個，我老媽………」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老媽似乎成功搶回了電話。

  「餵小魚啊，嗷，剛剛那人是我一個比較要好的同事，我一直和她說起你，所以她也很喜歡你。」

  「這樣啊。」

  「你早點回去啊，家裡還有人等著你呢，媽媽還有事，媽媽先掛了。」

  「哎，等等，媽………」電話被掛斷了。

  算了，老媽可能還在工作，明天在和她商量吧，我要去更好的學校任教，老媽的意見應該也是支持吧。

  剛剛的那個陳姐……是誰啊……好像還挺有趣的…………

  突然想起，老媽剛剛說家裡有人等我。

  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白雨？白雨為什麼在家等我？

  越想越覺得奇怪，我連忙招了一輛計程車，往家裡趕去。

  到家時剛好八點。我打開家門。

  家裡一片漆黑，似乎沒有人。

  什麼嘛，老媽騙我。

  我打開燈，可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很驚訝。

  餐桌上擺著一個很漂亮的蛋糕，蛋糕的周圍擺滿了菜。

  想都不用想，這些肯定是白雨做的，可是她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還有，她人呢？不會在樓下兼職吧。

  「白雨！」我大聲呼喊，可是沒有回應。

  「你不在嗎？」我又喊了一聲。

  看來是真不在。

  我來到餐桌旁坐下。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和菜，她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真是不巧，恰好我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還在外面吃了飯。

  「這算什麼事，菜都做了，蛋糕也買了，卻讓我一個人吃。」雖然很開心，但是也想發一點小脾氣。

  就在這時從白雨的房間裡傳來一陣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白雨手裡拿著點著的蠟燭緩緩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一邊唱著生日快樂歌，一邊緩緩向我走來。

  原來，她剛剛在躲著我，為了給我製造驚喜。

  她披散著頭髮，手裡的蠟燭發出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形成濾鏡，此刻的她真的好美。

  「生日快樂小魚姐，快許願。」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雨已經把蠟燭插在蛋糕上了。

  「嗷，好。」我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許好了嗎？」

  「嗯。」

  「快吹蠟燭吧。」

  「好。」

  我緩緩把蠟燭吹滅，白雨在一旁鼓掌，我微笑著看著她。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阿姨和我說的。」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白雨……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但是除了謝謝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麼。

  「也沒有啦，快吃吧。」

  「好。」

  白雨微笑的坐在我的對面。

  「又大了一歲，你有什麼感想。」白雨問我。

  「呃……沒什麼感想，我只希望以後可以過的更好，然後臉上不長皺紋。」

  「果然女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嘿嘿。」白雨笑著和我說。看到白雨的笑容我有些內疚，因為接下來我要和她商量是否要去二中的事情。不過既然白雨為我做了菜，為我慶生，那讓我把每道菜都嘗個遍，然後多喝幾口酒再和她商量吧，不能破壞我期待已久的氣氛。

  白雨做的菜都是一些我沒吃過的菜，但是口味都是我愛吃的，白雨清楚我喜歡吃什麼，即使我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這件事。

  和白雨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邊聊著一些有的沒的，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好，這樣的機會真的非常少，因為白雨總是在兼職。

  酒的話是范晴送的，是一瓶紅酒，有些醉人，喝了兩杯之後醉意開始入侵大腦。

  「白雨，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我借著酒勁，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什麼事？」

  「我可能……要去二中當老師了。」

  「C市二中嗎？」

  「嗯。」

  「怎麼那麼突然。」

  「前兩天的那節公開課還記得嗎？上了那堂課之後，我被教育局的領導選中了，他們要調我到二中去任教。」

  「這樣啊，那是好事啊。」

  「你…希望我去嗎？」

  「你想去嗎？」白雨沒有回答反而反問我。

  「我想去，想去新環境看看。」或許是酒後吐真言吧。

  「那就去吧。」

  「但是，如果我去了，那我可能要在C市住下，到時候你可能要重新找房子住了。」

  白雨低著頭咬了咬嘴唇。

  「沒事，我自己再找一個就是了，你去吧。」

  「你…可以嗎？」

  「我可以。」白雨咳嗽了一聲，「我吃飽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白……」白雨回房間的動作很快，甚至不給我考慮的機會。

  此時客廳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廚房的水龍頭似乎沒有關緊，水滴聲鑽進我的耳朵，臥室的窗戶，似乎也沒關好，風聲充斥著整個家。

  白雨…是生氣了嗎？也對，說好的租一年，但是我出爾反爾了，她能不生氣嘛。答應老媽的讓白雨住到大學畢業，也沒能實現，老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我看著桌子上的菜，回想著白雨在這個家裡的點點滴滴，雖然她經常在兼職，我和她沒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回憶，但是她確確實實存在在這個家裡，也時不時撩動著我的心弦。

  余小魚啊余小魚，你真是爛透了，說要追她的是你，要趕她走的也是你。

  真是爛透了……

  可是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或許就再也沒有了……

  可是……白雨也只有一個啊………

  我起身走到白雨的房間門口。

  舉起手，想敲門，但是卻沒有敲下去。

  「對不起啊白雨，我會叫朋友幫忙，幫你找一個合適的房子的。」我站在門外說。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出聲音：「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找。」

  「你開門好不好，我想再看看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要是以前，我無論如何都不敢開口說這種話。

  白雨沒有回話，我等了很久，白雨依舊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