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也不能讓她失望

  第21章 我也不能讓她失望

  第二天起來，白雨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她把東西收拾的很整齊，就差裝箱了。

  她動作好快……

  今天是星期六，她是在樓下兼職，還是已經出去找房子了。

  我想應該是出去找房子了吧。

  我想拿出手機給白雨打電話，但是卻先接到范晴的電話。

  「喂，范晴。」

  

  「你和白雨怎麼了？」范晴的語氣像是在發火，似乎在找我算帳。

  「我要去二中任教了，所以白雨不能住在這裡了。她一定和你辭職了吧。」

  「這……你……你們………哎呀，算了，煩死了。」范晴掛斷了電話。

  看來范晴似乎很捨不得白雨。

  范晴掛斷電話後我選擇了白雨的電話打了過去。

  可是，電話無人接聽。

  算了，不接就不接吧。

  走進廚房。廚房很整齊，拿出平底鍋，放在燃氣灶上，接著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雞蛋。

  鍋熱倒油，油熱後打入雞蛋。

  「滋…滋…滋。」

  煎雞蛋的聲音充斥整個廚房。

  雞蛋煎熟之後，把雞蛋撈出，把平底鍋洗乾淨，放回原位，接著拿出湯鍋煮麵。

  等待水開的途中我站在一旁了解了一下二中的情況。

  「咕嚕…咕嚕…咕嚕。」

  水開了。

  習慣性的抓了一把面，但是似乎抓多了，然後又放回去一些，似乎還多了，我又放回去一些。

  一個人的話，吃不了多少。

  把面放入湯鍋里，接著放入青菜，然後拿出碗，開始往碗裡加料，一勺鹽，一勺辣椒，一勺豬油。

  面熟之後，把面撈到碗裡，接著把煎好的雞蛋蓋在上面，就算大功告成了。

  把煮好的面端著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面有些燙，我吹了一下，然後小口小口的吃著。

  「嘶……呼嘶……」

  吃麵一般是吸著吃，我也不例外。

  電視裡播放著綜藝，我非常喜歡的綜藝，電視裡面的演員誇張的笑著。

  我盯著電視，茶几上的面，只吃了幾口………

  白雨現在在幹嘛呢……

  要是以往的話，她會坐在我旁邊一起吃麵，吃完之後會和我說再見，然後去樓下兼職。

  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

  可惡…明明以前都是一個人過來的，為什麼會覺得不習慣。為什麼會感覺胸口悶悶的，這種感覺，明明只有失戀才會有啊…我們明明還沒有開始談戀愛啊………

  我拿出手機再一次打電話給白雨。

  「嘟…嘟…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一邊。

  眼下能做的，就只有看電視了。

  ……

  當我睜開眼時，天還沒有黑，電視上的綜藝還在放著。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該吃午飯了。

  我從沙發上起來，再次走進廚房。昨天晚上的菜還有剩下的，熱一下就可以吃。

  一個人的話，熱兩道菜就夠了吧。

  先把電飯鍋熱飯的按鈕打開，然後把兩道我比較喜歡吃的菜，撕開保鮮膜，然後放到烤箱裡加熱。

  飯和菜都熱了之後，端上餐桌。

  舀了一碗米飯坐下。

  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再吃下一口飯。

  又夾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又吃了一口飯。

  好像吃飽。

  我又回到沙發上坐著，電視裡的綜藝終於結束了，不過放了我喜歡的電視劇，所以我沒有換台。

  我盯著電視看，餐桌上的飯，只吃了兩口。

  白雨現在在幹嘛呢。

  我拿出手機選中白雨的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把手機丟到一邊。

  看來還是只能看電視。

  ……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電視劇已經結束了，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好像沒有印象，我似乎是發了一下午的呆。

  身體各個部位開始發出酸痛的感覺，我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我突然發現，早上吃的面沒有收，中午吃的碗也沒有收。

  算了，先擺著吧，現在我還沒有心情收。

  我準備出去逛逛調整一下心態，於是進入臥室把睡衣換了，再出來時在白雨的房間門口停下。

  或許是有些想她，於是我走進了她的房間。

  話說，我還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白雨的房間，只是她剛搬進來住的時，我在她的房間和她聊了幾句，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了。

  房間本來就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垃圾桶，和一個電腦桌。

  白雨的東西也很簡單，只有換洗的床單被套，和幾件衣服，還有一個電腦。白雨平時不用化妝品，只有一瓶補水的東西，不過也只是在冬天用。

  白雨和我一樣喜歡藍色，她的床單被套都是藍色的。

  女孩子的話或許會有喜歡的明星，所以會把明星的海報貼在顯眼的地方，但是白雨似乎沒有這個習慣。

  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的明星。

  我打開衣櫃，衣櫃裡只有幾件白雨經常穿的衣服，它們被掛在一起，有一件衣服被分開掛在一格很大的空位里，是老媽給她買的那件衣服，和我是姐妹裝。

  她好像很喜歡這件衣服，不過我也是，我也很喜歡。

  緩緩關上衣櫃，我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吸引。

  電腦是很老的款式，上面有很多劃痕，我覺得應該是二手的。

  緩緩打開電腦屏幕，有一張便利貼貼在電腦的觸控板旁邊，上面寫著一些常用的快捷鍵，還畫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很可愛。

  電腦屏幕亮了，壁紙沒什麼亮點，是一隻普通的貓而已。

  關上電腦，我發現旁邊的垃圾桶里，有一張對摺很多次的紙。

  裡面會寫著什麼呢？

  我撿起來緩緩打開。上面寫著，黎灣欣苑八棟1202，這個地址下面還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難道說，白雨想要搬到這裡去。

  我連忙拿出手機，查了紙上這個地址。

  可是有些不對勁，地圖上顯示，這個小區距離白雨的學校很遠，比起這裡，還有更多，更好的地方可以選擇。

  可是白雨為什麼會寫這麼一個地址在紙上呢。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手機在客廳，於是我從白雨的臥室出來拿起手機。

  是老媽，剛好可以和老媽說，我要去二中的事情。

  「喂，媽，我有事……」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媽打斷了。

  「你把小白趕走了？」老媽的語氣很激動，和早上范晴打來時差不多，似乎在找我算帳。

  「我沒有，我趕她走幹什麼。昨天教育局的領導找我談話了，他們想把我調去二中上課，我要是去二中了，就要在那邊住下，所以就沒人在家了，總不能讓白雨一個人住在這裡吧，她畢竟是外人。」

  「你去二中幹什麼？想當教授嗎？」老媽的語氣還是很生氣。

  「媽，你幹嘛那麼生氣啊，白雨不住在咱家，還有好多地方可以住的，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讓白雨在家住呢？」

  「你先回答我，你去二中幹什麼？」

  「二中是市重點，要是能去市重點上課，前途只會越來越好。媽，你總有一天會老的，等你老了退休了，我想到時候我能有底氣照顧你。」

  老媽沒有回話，她沉默了片刻。

  「不好意思啊，小魚，剛剛是我太激動了，媽媽和你道歉。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但是即使你沒有去二中當老師，也能有底氣照顧好我，況且……媽媽以後或許還會重新結婚，等以後我老了會有人照顧我的，你不用擔心……唉……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不是想控制你，你想做你喜歡做的事我不會反對，可是………」老媽又沉默了。

  「什麼？」我問。

  「小魚，你老實回答我，白雨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人。」

  「不是，媽，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啊。」

  「你回答我就好。」

  「呃……好朋友…好室友……」

  老媽又沉默了一會兒。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去，你就去吧，媽媽不反對。」

  「嗯，我知道了媽。」

  老媽又沉默了一會兒。

  「對了，昨天我比較忙，都沒來得及好好給你說句生日快樂。生日快樂小魚，又大了一歲。」

  「呵呵，謝謝媽。」我擠出笑容。

  「人呢，越長大身邊的人只會越來越少。」老媽嘆了一口氣，「我想你以後能好好抓住身邊真心對你好的人。」

  「知道了…媽。」

  「嗯，那媽媽掛了，什麼時候走，和我說一聲。」

  「好。」

  老媽掛斷了電話。

  老媽少有的語重心長，讓我覺得很沉重。

  這件事明明是件開心的事情，可為什麼卻是如此壓抑的氣氛。

  我捨不得，可是我在捨不得什麼…似乎是白雨，因為我喜歡她，可是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要是我繼續留在這裡，或許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但是二中不一樣，只要我點頭，我就會成為市重點高中的老師。

  或許去了二中之後，我會慢慢忘記白雨，或許我還會喜歡上別人，一切都說不準。

  我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白雨。看到是她的電話，我有些激動。

  「喂，白雨怎麼了。」接通電話的瞬間，語氣跟著變緩和，生怕再惹她生氣。

  「小魚姐……你在哪裡。」白雨的語氣飄忽不定她好像是喝醉了。

  「我在家，你喝酒了嗎？喝了多少。」

  「嗯，沒喝多少，小魚姐…唔小魚姐姐～來接我回去好不好，騎你的電動車來接我。」

  「好，你在哪裡？」

  「我在學校附近，我給你發位置。」

  「好，你注意安全啊，不要跟著別人走了。」

  「哈哈哈，不會，我很清醒的，我只會跟你走。」

  要是在平時，我會覺得白雨此刻的聲線很好聽，可是此時我沒有這個心情。

  「好，我馬上來。」

  夜晚的非機動車很通暢，我騎著電動車飛馳著，記得上次走這條路的時候我很開心，因為白雨坐在後面，可是這次只有心急。

  到白雨所在的位置時，白雨蹲在一棵樹旁，她的旁邊站著兩個女生。

  「你來啦，小魚姐，唔～」白雨笑眯眯的對著我說，眼神儘是迷離。

  「你就是小魚姐吧，白雨她喝多了，我們在這裡看啊她等你過來。」

  站在白雨旁邊的其中一個女生說道。

  「謝謝，麻煩你們了。」

  「沒事，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白雨。」

  「好。」

  說完那兩個女生回去了。她們的臉很紅，應該是剛剛和白雨在一起喝酒。

  「你喝了多少啊。」我皺著眉扶白雨起來。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的起伏，我連忙縮回手。

  「沒喝多少，只是我酒量比較差。」

  「你可以坐車嗎？要不還是打車回去吧。」我有點擔心白雨這個樣子會不安全。

  「不，不要打車，我很清醒，可以坐，我不想坐車。」

  「好好好，依你。」我把白雨扶上了電瓶車。然後自己也騎上，接著鬆開支架，把車子騎了起來。

  白雨所在後面死死的貼著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兩份柔軟正貼著我的背。

  「為什麼會來學校這裡喝酒。」我問。

  「唔～難過嘛，然後就來學校找朋友喝酒啦，順便商量一下搬回宿舍的事情。」

  「好吧……」

  白雨怎麼會難過呢，應該是生氣才對吧。

  「你什麼時候走，小魚姐。」白雨問。

  「還不知道，要等領導安排。」

  「好吧……」

  車緩慢的騎著，晚風吹在身上很涼快。我和白雨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魚姐～」

  「嗯。」

  「你平時在路上走的時候，會覺得路上的這些大樓很好看嗎？」

  「會啊，它們很亮，很好看。」

  白雨傻笑了一聲：「那路上的這些燈呢，還有這些旁邊的這些花花草草。」

  「會。」

  白雨又笑了，笑聲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畢業以後，一定要好好掙錢，然後在這裡買一間房子，這樣每天都可以看見這些東西了。」

  「你就那麼喜歡這裡嗎？」

  「是啊，我們農村人最喜歡大城市了，而且我只有在這裡的回憶是快樂的。」

  白雨像是在耍酒瘋，又像是在和我說真真心話。

  「這樣啊…一定會的，你一定可以的。」

  白雨又傻笑了一聲，像是小孩子被誇了之後很開心一樣。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買在你家旁邊，和你做鄰居。」

  「你就那麼喜歡和我在一起啊。」

  「喜歡啊，當然喜歡了。」白雨突然伸手挽住我的腰，「我……最喜歡和小魚姐在一起了。」

  電動車漸漸駛入繁華的地方，白雨緊緊抱著我，因為和白雨貼的很緊，所以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還有自己的心跳，它似乎不受控制，在慢慢加速，又似乎被綁上一塊石頭，每一次跳動，都很清晰。

  原來我在白雨心裡也挺重要的。

  可是白雨…你口中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喜歡。

  「白雨…其實我……」

  憋在喉嚨的喜歡，可以在現在說嗎？說出來了，她會是什麼反應呢？

  「什麼？」

  「我……餓了……」

  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再忍忍馬上就到家了。」

  「好。」

  「你今天去幹嘛了，怎麼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我接著說道。

  「我今天去找房子了。想到這個我就來氣，明明都說好了，然後就不租了。」

  「怎麼了？」

  「我昨天晚上找了一間房子，在黎灣欣苑，明明都說好了，要租給我，可是我今天到那裡的時候房東又說不租了，氣死我了。」

  黎灣欣苑，是剛才我在白雨垃圾桶里翻到到地址，看來她真的想住在那裡，可是那個小區距離她們學校很遠啊。

  「你為什麼會選擇住在那裡，那裡離你的學校很遠啊。」

  「遠是遠有點遠啦，但是那裡靠中間啊。」

  「什麼意思？」

  「從那裡去二中雖然遠，但是只要轉一次地鐵就可以到，雖然從那裡去我們學校要轉三趟地鐵，還要走一段路，但是我可以起早點，嘿嘿，這樣的話，我們就又可以住在一起了，只是你的通勤時間可能會延長。」

  原來…靠中間，是這個意思。

  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疼，我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聲。沒想到白雨為了能和我住在一起，想了那麼多。

  「白雨……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啊，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你真的那麼想和我住在一起嗎？」

  「嗯。」

  「為什麼。」

  「因為……」白雨停頓了一下，「因為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也很安心，人活著，開心不是最重要的嗎？嘿嘿嘿。」

  「是啊…開心才是最重要。」

  「嗯。」

  ……

  電動車緩慢的行駛著，我帶著白雨路過了很多個紅綠燈，也路過了很多座橋，路燈照在我們身上，地上的影子，又細又長，機動車道上的汽車飛馳而過，帶來的聲音也從耳邊飛馳而過，路邊的一些店面會放著歌，不過有些好聽，有些不好聽。

  「我不去了。」

  「什麼？」

  「我不去二中了。」

  「可是……哎？不對……為什麼…突然不去了。」

  「如果去了那裡，就看不到那麼好看的夜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不開心吧，正如你所說的，開心最重要。」

  我不知道在我身後的白雨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真的嗎？真的不去了嗎？」白雨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不去了。」

  我能感受到在腰間的雙手挽的更緊了一些。

  「太好了，太好了，耶！！」白雨大聲呼喊，挽在腰間的手又緊了一些。

  「你輕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白雨緩緩鬆開我，她突然撩起我的衣服，然後把手伸了進去。

  這樣的舉動嚇了我一跳。

  「白雨，你幹嘛！」

  「你有贅肉，該減肥了。」白雨調皮的說著，右手捏著我肚子上的贅肉。

  「你撒開，我在騎車呢，不安全。」

  「我不。」

  「哎呀，哈哈哈，快撒開，哈哈哈，癢死了。」

  「我不。」

  …………

  為什麼會留下，其實不是捨不得什麼夜景，是因為白雨，她為了能和我住在一起可以付出那麼多，我也不能讓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