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神罰
2024-09-15 09:27:53
作者: 懶葉
第033章 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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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泥石洪流已經過去, 但山體濕滑,此時下山危險程度自不必說。更何況天色已黑,兩人別無選擇, 只能在山上度過這個夜晚。
又或許是不止一個夜晚。
和歌子向西北行去, 找到了一處小溪。這裡地勢較高, 旁邊又長了大片的蔦蘿花,因此倖免於難, 水質也還算乾淨。
有水源的地方, 植物和果實也更茂盛, 蔦蘿花纏繞的樹上就結了不少棗子。
和歌子在這裡搭了個簡陋的小窩,用大片的樹葉圍起來, 倒也能起到禦寒的作用。
儘管她很想跳進去洗個澡, 洗去一身髒泥, 但飲用水來之不易,可不能輕易污染,只得采了些柔軟吸水的葉片擰成巾帕,蘸著水稍作擦洗,倒也能舒服些。
擦好臉頰, 和歌子便想脫衣服擦擦身上, 只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
神酒坐在她搭好的小窩裡,靜靜望過來。
大抵是聖女實在不喜自己儀容不整, 在和歌子沒注意到的時候, 她竟然也想法子把臉上弄乾淨了,重新展露出光潔的面頰。
只是身上還髒著。
和歌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葉片, 不確定道,「要不要洗洗?」
其實連她自己都曉得這個問題是多餘的, 聖女以沐浴為尊神之禮,神酒本人又極其愛潔淨,以往一日至少要沐浴兩三次,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候了。
只是和歌子不知道她是否該像以前一樣伺候神酒。小時候不懂這些,可以無所顧忌,可現在長大了,她問心有愧。
愧在她貪戀神酒的身體,每每服侍對方,目光都難以移開,記住每一處細節,而後在發情時於腦海中復現場景。
聖女是她身份尊貴的主人,這樣豈不是在褻瀆主人嗎?按律法,即便只是在心中想想也要受罰。
和歌子不怕受罰,她只覺這樣的想法愧對聖女。
可面前,神酒自然而然地揚起手,似乎是等著誰來扶她起身,卻久久不見和歌子上前。
她便自己站了起來,斗篷順著肩膀落下,裡頭的襖裙也污得不成樣子。
聖女只該身著白衫,既然髒了,就沒有不脫掉的道理。
神酒的手落在領口的系扣上,纖長的指尖一顆一顆挑開,如一個個白色的花苞棧房。
「和歌。」她說,算是回答了方才的問題,「替我擦擦身上吧。」
神酒一貫都是叫她「小和歌」的,這是從十幾歲時帶來的習慣,現在卻開始將那個「小」字省略掉。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因為她們都已經不再是小孩。
襖裙的扣子開了,同斗篷一樣墜在地上,再裡面是一層單衣。
單衣的背側有略微複雜的系帶,憑自己很難伸手去解,一貫都是有僕人替聖女去做這些的。
神酒的語氣似有幾分委屈,似嗔似怒:「要我自己動手脫嗎?」
誘人的櫻桃香氣似乎都隱隱漫了出來。
和歌子心跳一加快便不由得深深吸氣,而信息素的味道也一個勁地往鼻子裡鑽,似最深的渴望,也如最烈的春.藥,瞬間迷了她的神智。
她忘了回答,忘了眨眼,只想盡力將聖女衣衫半解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里。
「……」神酒頓了片刻,忽而將雙手背在身後,莞爾一笑,「也並非不可,我會解它。「
十指靈巧纖纖,只片刻就讓帶子軟軟垂落下來。
單衣也敞開了,半遮神酒的身體,卻掩不住窈窕的曲線。
聖女穿衣時是清瘦的,脫衣後是柔弱無骨的。許是腰肢實在過於纖細,堪堪一握,才讓胸前顯得格外豐盈柔潤。
皮膚上不乏有被泥污弄髒的痕跡,像是白玉蒙塵。
她身上的每一處,和歌子都想碰。
冬季的晚上有寒風拂過,平日裡那麼怕冷的聖女,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像是感知不到溫度一般。
「離開你之後,我沒再讓人貼身服侍過。」神酒微微地嘆了口氣,「所以我也學著自己穿衣洗浴……但現在既然你在,你願不願意替我洗一洗呢?」
是真的嗎?除了她,聖女再不要人貼身服侍了嗎?
「還是說你不聽主人的話了?」
主人。
她手裡猶如牽著一根無形的繩子,牢牢拴在和歌子的脖子上。而「主人」兩個字便像是對著繩子輕輕一拽。
和歌子怎麼可能會不過去。
她手裡拿著沾濕的葉片,復上聖女的脖頸,一點點挪動擦洗。
動作很慢,可神酒耐心地等著,用那雙會說話的明眸看她。
「和歌好笨。」她嘆口氣,「我還穿著單衣,至少先幫我脫掉吧?」
和歌子當然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笨拙,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左手顫抖著觸及領口邊緣。
隨後被神酒按住手背,引領般貼在她身上。
「脫衣服都不會嗎?」
單衣最終也垂落在地,和先前那些交疊在一起。
再接著便是要將聖女身上的髒污痕跡都一一擦去,多麼簡單的事,可和歌子就是做不到。她知道一旦開始就不只是擦洗而已。
她不動,神酒就拿著她的手動。沾了水的葉片有一定厚度,可還是能清楚地感知到神酒身體的形狀。
從上至下,一點一點,把污泥卷在樹葉上,讓聖女的身體重歸潔淨。
腰肢那麼細,一隻手就可以握住,可往上往下卻又都柔軟滑膩,讓和歌子幾乎有一種想將自己埋進去的衝動。
冷風簌簌,她身上卻出得全是汗,好不容易做完了這一切,心虛般將葉片扔到一邊:「現在擦洗完了。」
「完了?」
神酒抿唇,看上去不大滿意的模樣,「至少也要三遍才是。」
一遍就已經夠考驗意志力了,三遍豈不是要她的命嗎。
和歌子發覺自己的聲音很啞:「神酒,別折磨我了。」
她真的受不了了。
「折磨?」
神酒「噢」了一聲,「既是折磨,你的右手為什麼還放在我身上沒拿開?」
她用指尖一下、又一下點著和歌子的眉心。
「心口不一。」
「我……」
「還有,誰讓你叫我神酒的?」
小時候不論何時何地,和歌子都得尊稱對方一聲「聖女大人」,但後來兩人的情誼漸深,私下裡,神酒便准許她直呼其名。
可現在竟又不許了嗎。
神酒輕聲說:「今晚你只能叫我主人。」
聖女不是那種苛責下人的性子,以前從未在僕人面前擺過架子。唯獨對和歌子,偶爾會要求她喚自己「主人」。
每一次都是在床上,無一例外。
「……」
「說話。」
「主人。」
「乖。」聖女獎賞般摸摸她的發頂,「我要你下水,把自己洗乾淨。」
她的雙眸像是有神奇的操控力,只要對上視線,就總有辦法讓和歌子乖乖聽話。
又或許不是眼睛,而是味道。不論誰聞到聖女的信息素,都會自血脈之中喚起一種本能的臣服。
如凡人仰望神使。
「可水源來之不易,我們不能……」
「聽話。」聲音清脆如鈴鐺,安撫,「相信我。」
在主人的命令中,和歌子解開衣裳下了水。她以為自己身上的髒污會把整條小溪都染黑,可月色下的水流仍一如最初清澈。
神酒坐在岸邊,眼睛眨也不眨看她。
「上次我把你洗得很乾淨。」她呢喃道,「後來有沒有再弄髒?」
上回和歌子故意提未紀來氣她,甚至只說了兩人一同在冰面上玩耍,聖女就完全失控了,在她身上留下數不清多少道印子。
若神酒知道未紀也來了南陵城,是不是會徹底失去理智?
若神酒知道未紀甚至連名字的讀音都和她一樣……
這個微妙的想法僅僅划過和歌子的腦海一瞬,就被徹底否決。不,其他都好,但名字的事絕對不能叫神酒得知。陷諸付
否則連和歌子都不敢想像,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正想著,神酒忽然也邁入水中,同她一起沐浴在小溪之中。冰涼的溪水不知何時變得暖洋洋的,月色映在聖女的臉上,似乎反出皎潔的光。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自然而然地貼了過來,長發散下,被水沾濕。
神酒用氣息描摹和歌子的臉,還有她能碰到的每一處地方,最終停在唇邊。
「和歌。」她說,「再叫我聲主人聽聽。」
「主人。」
「再多。」
「主人。」
神酒用手摸摸和歌子臉上圓潤的酒窩,她總是喜歡這樣做,「讓我咬一咬好不好?」
聖女俯下身,將口口口在口中,口口如孩童吃糖般口口,溫度升高,讓糖塊徹底融化成甘甜的糖液。
她咬她。
「……主人。「
和歌子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逐漸破碎、斷斷續續。
神酒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上山前她說好想要和歌子跪著求她一整夜,而現在她就是如此做的。
溪水不深,和歌子雙膝落底,跪在水裡。不論說什麼,神酒就是不把她想要的給她,刻意存了口口她的心思。
「神酒……」
叫錯了名字,沒被口口的另一側口口便挨了一巴掌。
「主人,好主人,聖女大人……」到後來和歌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神酒姐姐……」
比自己年少的Omega擡起頭來,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笑盈盈望著她。
「姐姐?」神酒想了想,「這樣叫也不錯。」
從前她在西園寺家裡有血緣上的姐妹,可那些人從不敢如此稱呼她,她自己亦從沒想過。可如果是和歌子,比她大一歲卻在她指尖徹底融化的和歌子……
好像能給這兩個字賦予更深的意義。
「……可以,給我了嗎?」和歌子已經瀕臨邊緣,面色潮紅地問。
「不可以。」
說了一整晚不給就是一整晚不給,少一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