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2024-09-15 09:26:25 作者: 檐影

  第 29 章

  —————24-28章大修,先往前看—————

  時候不早了,池純音準備去皇后娘娘那請個晚安,再回屋歇著。

  剛靠近主殿,卻被儲桃姑姑攔在門口。

  「姑姑,我想給娘娘請個晚安。」

  娘娘身邊眼熟的侍從均守在宮門口,儲桃笑道:「不必了,聖上正陪皇后用膳,坤寧宮沒那麼多規矩,你回去歇著吧。」

  從前只是聽說,聖上與娘娘自東宮時期感情頗深,這些年聖上後宮中只有娘娘一人去,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假,聖上九五至尊,眼中只有娘娘一人,這樣的情誼當真少有。

  「聖上日日都來嗎?」

  「那是自然,聖上不管忙到多晚,最後都是要來坤寧宮的。」

  「那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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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內,皇后與聖上正用晚膳。

  齊景紹忽然道:「今日顧馳竟然問朕,如何讓姑娘心底有他?他這混帳終於是開竅了。」

  之前外界都傳顧馳心悅長寧,他本有意定下他們二人婚事,卻被蕭奕時攔了下來。

  蕭奕時信誓旦旦,顧馳絕無此意。

  今日聽純音說顧馳往常總是戲弄她,定是這小子弄巧成拙了。

  齊景紹試探了顧馳的口風,聽他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你倒是了解他,竟看出他心底想的是純音。」

  蕭奕時張嘴接過齊景紹餵到嘴邊的荔枝,托著腮道:「顧馳與聖上可不一樣直白,每次宮宴前,他變著法到我這來叫我也命純音入宮,顧馳這小子眼高於頂,何時扭捏成這樣?」

  齊景紹用帕子揩揩手,「所以他就算要成婚,娘子也不喜歡她,不似朕。只是奕兒還是幫幫這臭小子,朕怕他家宅難寧,不能專心塞北。」

  蕭奕時勾唇,嬌嗔道:「我看聖上與顧馳一樣扭捏,明明是盼著他好,卻說得這麼不情願。」

  齊景紹笑了笑,忽然將她攬入懷中,環抱著走到榻邊。

  她驚道:「純音今日在宮裡。」

  「朕叫儲桃將她院子收遠了,聽不到的。」

  蕭奕時氣笑,戳了戳齊景紹肩頭。

  一連幾日,池純音老老實實在坤寧宮研習規矩。

  即使每日要研習各種古籍,上至儒家經書,下至大齊各門閥聯繫,必須條理清晰,熟練背誦,可她並不覺得枯燥。

  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也和藹可親,漸漸的,她提著的心就送下來了。

  皇后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池純音在側下方的書案上背起書。

  她剛進了午膳,頭腦一片混沌,案卷上的字都有了重影。

  正磕頭犯困時,皇后娘娘的聲音忽然響起,「純音。」

  池純音驚坐起,立即清醒過來,擔心娘娘斥責她偷懶。

  皇后而是招招手,「過來。」

  她戰戰兢兢走上前去,渾身都不自在。

  「不必緊張,困就明日再看。」

  這些時日,皇后從來不過問這些規矩她背了多少,更不會臨時起意抽查。

  池純音都不禁想若她是夫子,那天底下的學子都會喜歡她。

  「娘娘不僅生得好,心腸也好。」

  「後日你便要出嫁了,本宮想問你,可想好與顧馳如何做夫妻?」

  顧馳這些時日幫了她很多,她雖為從顧馳那得到肯定的答案,但這些時日都在想顧馳為何幫她,心裡也有了個大致的答案

  顧馳本性並不壞,既然要決定娶她,那便將她視作自己人。

  他是個有責任的郎君。

  「顧馳待我有恩,我也要好好替她著想。」

  蕭奕時搖起頭來,珠翠作響,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池純音甚是茫然,「娘娘這是何意?」

  「顧馳常在你為難緊急關頭出手相助?」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你既要投桃報李,那便要報到人家需要的地方上。英國公府多得是管家婆子替他操持家務,他冷了會穿衣,餓了會吃飯,你做這些當真是他需要的?」

  池純音一頭霧水,冷坐在原地。

  「那我該做什麼?」

  蕭奕時拍了拍掌心,「本宮瞧他身邊缺了個知冷知熱的人啊。」

  她驚道:「我嗎?」

  「他既願意娶你,說明心中有你,不然幹嘛不娶其他人?」

  池純音從不敢將顧馳的心思往這方向引。

  他只是人好罷了。

  她喪氣道:「他怎麼會喜歡我?」

  皇后笑得清明,「那他為何娶你?」

  「那是英國公夫人逼得啊!」

  「難不成英國公夫人沒逼顧馳娶李家小姐?」

  池純音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應對。

  「夫妻間若沒有真情,那過了那新鮮勁後的每一日都分外難熬,你既要嫁給他,何不真正走進他心底,讓他敬你愛你。純音聰慧,自會明白本宮的意思。」

  「娘娘的意思,叫他心底有我。」

  皇后搖搖頭:「你什麼都不必做,有這心思就行了。」

  池純音甚是困惑。

  又要顧馳心底有她,又不需她做什麼。

  這二者如何同時做到?

  池純音皺起眉頭,余光中卻瞥見娘娘脖頸處泛起紅塊,不禁脖頸、胸口也隱隱作現。

  心急之下,她立即驚呼道:「娘娘,您身上起疹子了。」

  皇后低下頭去,弄明白池純音所說何事後,無奈笑道:「這不是疹子。」

  池純音越看越覺得可疑。

  這印跡根本不是輕易磕碰就能出現,隱隱還泛著青。

  有個不合時宜的猜想陡然出現在腦中。

  池純音放低聲音,「娘娘,難不成聖上打您了?」

  皇后聽罷一時間沒忍住笑,「你怎麼這般可愛。」

  娘娘這般輕佻的態度,加上聖上這些時日待娘娘的好她看在眼底,剛才的話怎麼想怎麼都是不可能,是她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了。

  皇后眉眼彎彎,「儲桃,帶她下去吧,今日就先到這了。」

  夜裡。

  池純音將腦袋緊緊埋在枕下,久久未曾平靜下來。

  離了殿後,儲桃姑姑和她細細講明了皇后娘娘身上的印跡是從何而來,母親的那些畫冊說得一點也不全,她怎麼會知曉動情後還會在身上留痕!

  自己在娘娘面前臉都丟盡了!

  池純音長舒口氣,鎮定心底的燥熱,開始回憶起娘娘今日對她說的話。

  顧馳身邊缺個知冷知熱的人。

  她毫無睏倦之意,雙眸圓而亮,百無聊賴地盯著頂上的雲帳。

  成婚之後,倆人就要像聖上和娘娘一樣睡在一張榻上。

  還要一起鑽研那事。

  池純音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緒又紛雜起來,面上燙得嚇人,即使身邊無人,依舊把錦被蒙著腦袋,將自己籠在黑暗中,蜷成一團。

  不知何時,才緩緩陷入夢鄉。

  英國公府今日熱鬧得緊,滿座喧譁,賓客快將寬敞的大廳填滿。

  池純音眼前一片紅,垂首望著自己身著大紅嫁衣,端坐在顧馳的廂房中,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是夢到了大婚當日。

  她不禁心跳過速,等到天黑下來,便要和顧馳同榻而眠。

  準確說,先辦了正事再與他同榻而眠。

  池純音雙手牢牢攥緊,挺直得後背泛起汗。

  她不知一個人坐了多久,坐到焦灼彷徨的心逐漸麻木。

  顧馳這才推門而入,帶著滿身酒氣,整個人也不甚清明。

  他徑直走在跟前,挑開遮面的蓋頭。

  池純音躲閃著目光,根本不敢睜眼瞧他。

  顧馳一言不發,余光中看得清清楚楚,他身上的喜服散落在地上,顧馳很快將自己脫得乾乾淨淨。

  「到你了。」

  「還沒喝合卺酒呢!」

  可顧馳不給她推辭的機會,直接動手替她寬衣解帶,很快身上只剩件貼身的裡衣,胸前半露不露,春光乍現。

  顧馳毫不遮掩,眼睛直勾勾盯在那。

  池純音又羞又惱,驚呼抗拒起來:「你幹什麼。」

  「干點人事。」

  池純音被他推翻壓在榻上,雙眼被他占據。

  她渾身滾燙,腦子陷入片空白,根本說不出話來,如同置身雲端。

  顧馳甚是熟練,眼眶泛紅,在她耳邊輕聲道:「音音,我肖想這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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