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4-09-15 06:25:45 作者: 遠程千尋

  第二章

  午夜將至,此刻白雪風寒的浮星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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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到午夜了,清時怎麼還沒有回來?」俞夫人擔心道。

  突然,她發現自己手中的祭月石開始發光。

  「祭月石怎麼了?不好,祭月石解除契約了!」俞夫人突然一顫,手中的祭月石也掉落了,掉落在這冷冰冰的地面上,她的眼角泛出淚花,「這也意味著……清時他……他已經……」

  俞夫人抱緊還在熟睡的不識,偷偷地哭泣。

  「清時,你……不是答應過……我們會回來的嗎?」俞夫人痛哭著。

  看著地上越來越亮的祭月石,俞夫人連忙捂住了不識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只見有不斷的深黑色玄青之力從祭月石中冒出,輸入到了不識身體裡,而躺在俞夫人懷裡熟睡的不識額頭隱隱約約上也出現了一枚月牙形的印記,散發著暗影色的光,直到玄青之力輸入完畢了,月牙印記才漸漸幻滅暗光。

  「正好午夜,祭月儀式就已經完成了,清時,你在天堂可以放心了。」俞夫人低語道。

  她擡頭看著天上的圓月,烏雲開始凝聚,將圓月一點點掩蓋。

  這時,原本茫茫的大雪似乎也受到了天堂之人的指示,停了下來。四周重回靜謐。

  「可……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俞夫人陷入沉思,「文勛智還未離開,而我的玄青之力也已經被封住了了,宗門也被毀滅了……」

  正當俞夫人還在考慮接來下的事情時,樹林周圍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遠處泛起隱隱的金色光芒。

  「不好,是盈光宗的士兵,他們快要找到這裡來了。」俞夫人連忙撿起祭月石藏進衣兜,然後帶著不識離開寺廟,朝遠方跑去。

  ***

  (扶桑620年,冬日,文府)

  「娘,都已經中午了,爹爹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女孩身著金碧刺繡絨衣棉裙,在白雪覆蓋的天地間,更顯得純淨無暇了。她面帶期盼地站在文府門口,朝遠方望眼欲穿。

  「快了,再等等,你爹爹答應影兒的約定又怎麼會違約呢?」許夫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同時心裡也在祈禱著自己的丈夫能夠平安歸來。

  又過了幾分鐘。

  「寶貝女兒,爹爹回來了!」只聽見一陣馬蹄聲,一個穿著整齊,看上去刻意打扮整理過的男人身騎白馬出現在了文府門口,此人鎧甲上沾染的血污和暗影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好像昨晚那場殺戮沒有發生過一樣。他縱身一躍,從馬背上翻下來,走到了母女兩面前。

  「爹爹,您總算回來了。」小女孩眼裡散發出欣喜地光芒,原來她就是文勛智的女兒,文家的大小姐文絡影。她連忙跑向文勛智,抱住了他。

  「爹答應過會準時回來陪你過生日的。走,咱們進屋,這外面太冷了。」

  於是一家人高高興興地走進了文府。

  「爹爹,我的生日禮物呢?」小女孩將雙手一攤。

  「禮物爹爹早就準備好了,給。」文勛智從手中變出噬日石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絡影手中。

  噬日石仿佛已經跟她有了聯繫,一到絡影手中,便散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

  「爹爹,這是什麼啊?好漂亮!」絡影一直注視著手中越來越亮的噬日石。

  「這塊印著太陽紋路的石頭名叫噬日石,裡面蘊含著強大的盈曦之力,爹爹已經解開了封印,以後你就帶著它修煉,可以幫助提升你的法力。」

  「既然是爹爹送的禮物,絡影一定會一直帶在身旁的。」說完,絡影便催動法力,將噬日石收入囊中。

  「好了,爹爹還有要事要跟你娘商量,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準備今晚的宴會。」

  「好!」只見絡影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

  「噬日石?你得手了?」許夫人激動地問道。

  「殺了子清時後,我將它取了回來,只是另一塊祭月石,現在被俞英帶著逃跑了。祭月石也解開了封印,恐怕如今那子清時的孽種也已經成功吸收了祭月石的力量。神賜仙石蘊含的力量過於強大了,現在只能讓影兒吸收噬日石的力量,這樣我們才能和冥玄宗抗衡。」

  「你是說,俞英,她現在一個人帶著一個剛出生久嬰兒在逃跑……」許夫人不免生出些同情來。

  「夫人千萬不可心軟,你難道忘了當年他們冥玄宗一家獨大的時候,是怎樣對待我們盈光宗的嗎?這仇,我們文家必須要報。就算那孩子有祭月石如何?如今他還只是一個嬰兒,沒有了子清時,我不信他們母子二人能平安活下來……。

  話還沒有說完,文勛智突然感覺四肢無力,開始強烈地咳起來。

  許夫人連忙將他扶到房間休息。

  「你怎麼樣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開始咳嗽了,可有受什麼重傷?」許夫人擔心地詢問道。

  「無妨,只是昨夜在浮星山上中了子清時那個老傢伙的詭計,為了解除祭月石和噬日石的封印,我耗盡了所有的法力。」

  「趕快躺下吧!你先靜養一段時間,儘量不要走出房間,我讓下人每天將菜和藥端到房間裡來。這段時間,文府上下的事務就交給我來打理吧!只是,你的法力,要不用那噬日石里的盈曦之力來回復吧!」

  「夫人萬萬不可,法力必須留給影兒,若要我完全恢復,必然會消耗不少盈曦之力的。反正現在冥玄十二宗元氣大傷,威脅不到我們了,我自己閉關幾年便能恢復的。」

  「那就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吧,你昨晚一定整夜沒休息。我去看看影兒的生日宴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宴會開始了記得來叫我,我可不想錯缺席讓影兒傷心。」

  許夫人轉身離開了,文勛智一人開始了靜養。

  ***

  另一邊浮星山上。

  「天亮了,雪停了,跑了這麼久,應該沒被文家的士兵發現。清時,如果此時你在就好了。」俞夫人又開始傷心起來。

  她向四周望去,確認沒有人後,她便拼命朝山下跑去。儘管山路多麼崎嶇顛簸,不識依舊乖巧地睡在俞夫人懷中,從未哭泣過。

  「我中了文勛智的法術,就算周圍再多玄青之力圍繞,也不能吸收為我所用,真是可惡。」

  經過幾個時辰的間斷奔波後,俞夫人終於來到了山腳下。可接下來的場景又讓她陷入了困局。

  「不好,竟迷失了方向,錯到了盈光宗的地盤。」俞夫人陷入了慌亂中。

  和絕大部分的冥玄宗修煉者一樣,她也從未離開過宗門,從未翻越過浮星山。

  可此時,不識醒了,他開始啼哭起來。

  「奔波了這麼久,一定是餓了,娘這就去找些果子來。」

  俞夫人將不識安撫入睡後,藏在了荒草叢裡,有結界的保護,不識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俞夫人摟著一些果子回到了原地,卻看見一群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圍在不識身邊,其中一個正要伸手去碰不識,卻被結界彈開了。

  俞夫人見狀趕緊扔下果子,跑了過去。

  「這是我的孩子,你們別碰他。」俞夫人推開人群,將不識緊緊抱在懷裡。

  「原來這是你的孩子,長得挺秀麗的,看你孤家寡人的,不如把孩子賣給我們吧!」其中一個奸詐地說道。

  「你們休想。」俞夫人想趕緊離開,卻被攔住了。

  「既然你不答應,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你們幾個,把這對母子抓回去,我們好賣個好價錢。」

  眼看著這群人逐漸逼近,俞夫人想要催動法力,可沒有絲毫動靜,她單手抱著不識,另一隻手迅速撿起一根木棒,想要教訓他們。

  「你就一個人,還敢反抗?快,抓住她!」

  那群人迅速攔住俞夫人。俞夫人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於是沖了上去,想要和他們拼命,可無奈還是被他們抓住了,不識也被他們搶了過去。

  俞夫人看著不識被他們抱走,掙扎著想要逃脫,卻還是被他們死死控制著。她想用腿踢,卻反被他們放倒在地,頭破血流。

  「放開我的孩子,快放開我的孩子……」俞夫人撕心裂肺地嘶喊著,可無奈自己還是被那群人抓住了,她拼命反抗,卻耗光了最後的力氣。

  「別著急,一會兒就把你們帶回村子裡。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了,摔壞了可就不好了。放心,等回到村子裡,我們會讓你和孩子團聚的。」

  那群人拿來繩子,將俞夫人慢慢捆上,正當他們為自己捕捉到的獵物而感到欣喜的時候,突然他們身後出現了一道黑影,那群人連忙回頭一看,只見不識渾身散發出黑色的光,喚醒了藏在俞夫人衣襟里的祭月石。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過去看看什麼情況。」領頭的人從未見過如此場景,一下子就慌了神。

  於是幾個人顫顫巍巍地走上前。而此時的祭月石慢慢升到了空中,開始釋放出渾濁的玄青之力。而不識也在玄青之力中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自己受了傷的母親虛弱地倒在地上,眼神里似乎有些心疼。再看了看那些人,他們正朝自己圍過來。

  不識隨意地擺動著雙手,剎那間,無數的黑影從他身後湧出,纏繞在村民們身上,令他們發出十分痛苦地呻吟。

  伴隨著祭月石所產生的紫黑色的光,不識操縱著背後的重重黑影,似鬼魅般困著了那群人。這些沒有法力的人拼命地掙扎,然而這些黑影似乎有灼熱之力,使這些人手上、臉上、腿上的皮膚都開始潰爛,鮮血直流。

  「不識,你怎麼了,祭月石的力量怎麼開始失控了?」看著眼前的不識,他的眼神十分空洞,沒有任何情感,俞夫人十分擔心。

  「不好,恐怕是這祭月石蘊含的玄青之力太過強大,不識無法完全掌握,所以失控了。」

  「不識,你快停手,不要再釋放玄青之力了!」俞夫人趁亂掙脫繩索,跑到不識身邊,想要抱住不識,可卻被強大的氣流彈開了。

  俞夫人大喊著,可還是沒能制止住不識。

  眼睜睜看著那些被玄青之力所侵蝕的人漸漸無力,突然,一個黑影憑空出現了,他手中捏著一團暗影,落地瞬間,黑影全部被震散了,可那些被困的人卻因為透支,全部死了。

  「祭月石?」那個黑影開口了。

  俞英連忙搶過祭月石並抱住了不識,然後說道:「多謝尊者相助!」

  「你就是子清時的夫人,俞宗主的妹妹,俞英?」那個黑影問道。

  「閣下認識我?」俞夫人感到十分詫異,「我見閣下使用的也是我冥玄宗的法力,想必也來自冥玄宗吧!可擁有閣下這般法力的尊者,我並未在冥玄宗見過。不知閣下能否告訴我如今宗門的戰況?」

  「不,我並不屬於冥玄宗。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文勛智如今已經撤離冥玄宗了,只是子宗主他……如今冥玄宗還在等待你們一家回歸。」

  「清時,他已經不在了。」俞夫人無奈回答道。

  「這……請俞夫人節哀。如今冥玄宗沒了主力,已是混亂一片。」

  「清時不在,我相信其他各宗門的宗主會打理好宗門的,至於我和不識,恐怕是回不去了……」俞夫人無奈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我和不識是從浮星山上逃下來,如今的浮星山遍是文家士兵,而我法力全無,若是不慎被他們發現……」

  「我可帶你們返回宗門。」那個黑影說道。

  「不,閣下既然不屬於冥玄宗門,沒必要牽扯進來,俞英在此謝過。」

  「好吧,那你們小心,儘早回宗門。」那個黑影見俞夫人始終不肯答應,只好放棄,消散離去了。

  「這個神秘人竟能調動祭月石的力量,一定大有來頭,我不能完全相信他。」俞英心裡默默想道,「可這裡畢竟是盈光宗的地盤,我還是小心行事吧。」

  說完,俞夫人把祭月石藏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不識,在剛剛神秘人的幫助,不識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俞夫人撿起果實,找了一處溪流清洗後,將其搗碎餵給了不識。

  兩人吃完後,繼續向前走。

  ***

  終於在日暮時分,母子兩抵達了一處村莊。俞夫人看著眼前荒蕪的村莊,不免有些驚訝。

  「盈光宗表面看上去那麼強大,實際卻仍有荒蕪之處啊。」

  眼見著天色漸暗,俞夫人瞧見幾個穿著破爛衣服卻看著和善的村民,於是便上前去詢問。

  「請問這裡有過夜的地方嗎?我們母子兩走了好幾個時辰了,想找個地方歇歇。只要能睡覺就行,不論多麼破舊……」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幾個村民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般驚慌而逃,這一舉動驚擾了周圍的村民,他們朝俞夫人和不識看了一眼後也跟著大驚失色。只聽見一陣亂喊亂叫聲,周圍的村民全都逃走了。

  俞夫人感到十分疑惑,她看著懷中安穩睡覺的不識,卻發現他身上圍繞著團團黑影,再看看祭月石,又開始散發紫黑色的光。

  「不是已經被遏制住了,怎麼又開始了?」俞夫人連忙掩蓋住不識,「看來那些村民是看到了不識身上的黑影,對玄青之力有所恐懼才逃跑的。這裡不能待了。」

  俞夫人連忙向前跑去,卻發現越到村莊裡面,景色越繁華,破敗的房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錯落有致的磚房,只見炊煙裊裊升起,房子周圍都有菜田,有時還會有圍著雞鴨的籬笆,裡面種著高大挺拔的樹木。

  「請問這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嗎?我們母子兩趕了好久的路,想找個地方住宿。」俞夫人這一次將不識包裹得緊緊的,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一個正在河邊洗菜的婦女。

  「你有令牌嗎?」那個婦女詢問道。

  「令牌?我……沒有」俞夫人感到疑惑不已。

  「沒有令牌,我們可不敢隨意收留外鄉人,否則被地方士兵長發現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您看這天也快黑了,我實在走不定了,況且我還帶著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您就通融通融吧!」俞夫人乞求道。

  那婦人站了起來,看著俞夫人頭上的傷,再看看她懷中幼小的不識,心一軟。

  「那好吧,村子北邊有一間沒人住的磚房,你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行了。」那婦女為俞夫人指路道,「不過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哦,那間房子裡面死過不少人,雖然屍體都被處理乾淨了,但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這些肉啊菜啊,都給你吧。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來找我吧。」

  「真是太感謝您了。」俞夫人高興地接過菜籃子,然後感謝道。

  「你這頭上的傷有些嚴重啊!這樣,先去我家,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俞夫人摸了摸頭上的傷,一陣強烈的刺痛感油然而生,她的手指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那真是勞煩您了。」俞夫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

  那個婦女帶著俞夫人進入了自己家裡,剛進門,便看見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抱住了婦女的大腿。

  「娘,您終於回來了,爹不在,我都快要無聊死了。」男孩生得俊朗,饒有幾分溫柔在眼眸中迴轉。

  「好了,忖度最乖了,快去幫娘把草藥拿來。」

  「好!」話音剛落,那個小男孩便跑著離開了。

  「這是我兒子,他叫葉忖度,如今在文府修煉,每兩個禮拜回家一次,這不,今天正好是他回家的日子。至於他爹嘛,在文府當將軍,常年不回來。」那個婦女解釋說。

  「文府……哦。」俞夫人有些木訥。

  那個婦女讓俞夫人坐到椅子上,然後接過忖度拿來的草藥,為俞夫人處理著傷口。

  「我姓柳,你叫我柳嫂就行了,對了,你叫什麼?你的孩子長得真秀麗啊!他叫什麼名字啊?」

  俞夫人思索了一會兒後回答道:「叫我阿英就行了,這是我的兒子,他……他還沒有取名字呢。」

  「那咱們一塊兒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孩子他爹姓什麼?」

  「他爹已經不在了……」俞夫人又想起了子清時。

  「抱歉啊!」柳嫂連忙道歉道。

  「沒事,一切都要往前看。」俞夫人自己安慰自己。

  「我看這位弟弟到現在還在熟睡,一點聲響都沒有,不如就叫他墨池吧!」這時,忖度說道,眼裡閃著光。

  「葉忖度,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柳嫂批評道。

  「我覺得墨池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不如就叫墨池吧!」俞夫人笑著對柳嫂和忖度說道。

  不識仿佛聽見了母親的呼喚,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笑容。

  「你們快看,他笑了,他喜歡墨池這個名字。」忖度開心地說道。

  「他的眼睛可真漂亮啊!」柳嫂驚嘆道。

  「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頭上的傷也好多了,那我們也該走了。」俞夫人突然感覺衣襟里的祭月石正在躁動,於是趕緊說道。

  「那……慢走啊,注意安全,有事記得來找我啊。」

  「多謝。」

  ***

  說完,俞夫人離開了柳嫂的家,根據她的指示,母子兩來到了那間磚房。

  俞夫人推開院子的門,在祭月石的照射下,院子裡的荒蕪景象映入眼帘,雜草叢生,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血腥味,令人難受。

  俞夫人推開房門,裡面還算整潔,家具也十分齊全,但卻布滿了灰塵和蛛網。俞夫人點著了燭火,然後將又睡著了的不識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將祭月石放到了他身邊。接著俞夫人從屋子旁邊的河裡打來水,清洗了灶台,又拾來柴火,開始燒菜。

  俞夫人準備完晚飯後看看外面,漆黑的一片。她心急地吃完飯後,又抱著不識開始餵奶。不識仿佛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愛,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含情脈脈。

  「不識啊,以後你就叫墨池了,記住了嗎?但是子不識這個名字你要一直記在心裡。等你長大以後,吸收了祭月石中的玄青之力,再復興我們子家,這樣也算對得起你爹爹,和我們冥玄宗死去的戰士們了。」俞夫人輕聲呢喃道。

  不識仿佛聽懂了俞夫人的話,眼睛裡閃著光。吃完飯後,俞夫人清洗了碗碟,然後整理了床,抱著不識上床睡覺。

  「可是……娘不希望你背負仇恨啊!」

  在一片寧靜中,燭火熄滅了,夜色也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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