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登機

  032.登機

  本屆CMO舉辦地點在B市的B大。與A大一樣，B大排名國內大學前三，在國際上也頗有名頭。

  

  兩所學校都是偏向理科的綜合性大學，王牌專業也有部分重疊，比如數學，比如建築學。

  CMO為期五天，前往B大報導的時間在CMO開始的前一天。

  本來A高校方已經通知過參加CMO的學生統一在自家校門口集合，然後乘車一同前往。

  雖說考試是入營第二天開始到第三天為止，但校方考慮到養精蓄銳的重要性，讓學生們乘坐校車上高速長途跋涉七八個小時跨省到B市，然後再換乘兩個多小時去B大不太人道，於是學校出面為學生們購買了A市直飛B市的機票，大大減少了旅途花費的時間。

  A高這次的帶隊數學老師是高二級和高三級各一名，高二級是裴無渡他們的班主任劉宇澤，高三級是年級主任兼A高王牌老師薛寧。

  航班早上八點十五起飛，裴無渡提前兩小時抵達機場，將行李託運後帶著一個背包慢慢來到候機區。

  路上遇到兩個女孩子問他是不是裴無渡，得到肯定回答後還告訴他她們很喜歡他也很期待元旦那部電視劇的播出，在各要了一張簽名後裴無渡得以脫身。

  脫身那刻裴無渡從背包摸出自己這幾個月來一直很喜歡的那款深灰色鴨舌帽戴在頭上，努力將帽檐往下壓了壓。

  因為時間早，今天又是工作日，搭乘飛機的人不算多，裴無渡找到他們航班所在登機口時那邊的候機座位還空了很多，他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時間還早，裴無渡將手機設置了登機前四十分鐘的鬧鐘提醒後，點開軟體戴上耳機開始聽英語聽力。

  等他就著聽力做了二十幾道題，感覺到左邊肩膀被人輕輕按了一下，裴無渡擡頭看過去，是左肩單挎著背包的遲以。

  巧得很，遲以也戴了帽子，還是跟他同款還一起上鏡過的那個。

  遲以收回右手打了招呼，在裴無渡身邊坐下的他懶散得讓人無法直視，「無渡在聽什麼，給我聽聽？」

  裴無渡本就沒把耳機聲音調太大，即使戴著耳機也能聽見遲以說話，他取下左邊耳機遞過去，後者聽清內容後露出「不是吧」的嫌棄神情來，「這都還抓緊時間聽英語聽力？」

  嫌棄歸嫌棄，卻沒有把耳機還過去，而是繼續聽著。

  遲以將背包放在腳邊，等到聽力告一段落才道：「按照推算咱們報導後放完行李也不會超過五點，後面也沒什麼事，要不去逛逛？」

  裴無渡聞言，在聽力即將進入下一階段的時候按了暫停，轉頭問遲以：「你想逛哪裡？」

  「唔……先去B大數學系看看怎麼樣？」遲以彎著眼笑起來，露出了小虎牙，「老實說最近覺得數學挺有意思，大學有些想選數學專業，就當是提前過去踩點了。」

  遲以想讀數學專業裴無渡是沒想到的，而且他沒想到遲以除了分理科與走馬燈里不一樣外，連大學專業也相應改掉了。

  到底是哪裡造成的差異？

  想歸想，裴無渡點頭：「好。」

  沒過多久，趙一一來了，然後是兩位隨隊老師，而其他人中來得最晚的也卡著登機前一小時左右到了登機口。

  無人遲到。

  這也是當然的事了，能參加CMO可是非常棒的事情，誰捨得錯過航班？

  裴無渡坐的位置是角落，遲以挨著他坐之後，趙一一隻能選擇遲以旁邊的位置坐。

  他們三人的班主任劉宇澤來到三人跟前，「怎麼像三個小可憐兒似的坐角落？」

  三人擡頭同時注視著劉宇澤，這樣形容他們真的合適嗎？

  「這次過去是住B大數學系的研究生宿舍，男女分開兩人一間的那種。」劉宇澤將剛對照著抵達學生鉤過一遍的名單拿出來，「高三是六個男生三個女生，高二是兩個男生一個女生，無渡和小遲一間，一一和高三的秦薈一間，行嗎？」

  裴無渡對於跟誰住都是無所謂，研究生宿舍他有了解過，是個套二的小戶型，說是兩人一間，其實臥室是分開的兩間，只客廳在中間將兩間臥室連起來罷了。

  聽到班主任解釋研究生宿舍的布局後遲以當然不會拒絕。

  得到肯定回答後，劉宇澤想了想，悄悄對趙一一道：「一一，這個秦薈上次摸底考可是全省第三，去年參加CMO排名在四十五名，距離IMO也就一步之遙，這次很可能有機會參加IMO，一一要把握住機會啊。」同時朝她露出一個「機會給你了，你要學會把握」的眼神來。

  趙一一點頭，「我之前就有拿到秦薈學姐和其他學姐學長的聯繫方式，甚至上周還和秦薈學姐一起去逛書店來著，她還給我推薦了不少學習資料呢。」

  孺子可教也。劉宇澤很滿意趙一一的行動速度，看向裴無渡和遲以的方向，覺得要不把這兩人拆開加到高三那邊或許更有利於這兩人的學習，「要不把你們也……」

  裴無渡搖了搖頭，「劉老師，您這樣就太過刻意了。」雖然出發點很好，是希望學生考得更好，但這樣安排恐怕影響不好。

  遲以刻意停頓了片刻，等裴無渡說完才跟著點頭，「把一一安到那邊還情有可原，如果您特意把我們拆開弄過去，近水樓台的意圖就太明顯了。」

  劉宇澤下意識看向另一個隨隊老師薛寧那邊，薛寧正在同秦薈說話，絮絮叨叨告訴她按自己的步調來別緊張。

  情不自禁想起薛寧其實是個很嚴厲的年級主任，心下一凜不由打了個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裴無渡與遲以的座位是在學校通知給他們買了機票後被遲以拉著自主選座的，座位自然也就是挨著的。

  這次坐的是中型客機，中間座位要擠一點，兩側都是只有兩人座。在遲以的提議下裴無渡選了靠窗遲以選了靠過道，而趙一一在之前同秦薈逛書店的時候就一起選了前面點的位置。

  八點十五起飛，抵達B市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航程。

  遲以登上飛機就立即找空姐拿了兩張毯子，裴無渡接過遲以遞過來的一張搭在身上，眼睛一閉一睜，飛機已經抵達B市在跑道上滑行，距離下機還有一會。

  等他們去託運處領到了自己的行李已經十一點多，在隨隊老師的安排下他們就近在機場附近吃了個簡餐，然後搭乘地鐵到了B大。

  裴無渡他們報導的地點在B大數學系，在辦完報導手續後每人拿到一張臨時校園卡和未來幾天住宿的宿舍鑰匙。

  臨時校園卡里還有一百五十元的餘額，是B大提供給他們的未來幾天的飯錢。

  按照網上查的資料，一百五十元吃五天，已經可以在B大食堂里吃得很好了，頓頓有肉是基本，還能跟同伴一起時不時點個小炒。

  參加CMO的學生集中在研究生宿舍，一棟是男生宿舍，二棟是女生宿舍，裴無渡與遲以分到了一棟一單元106，趙一一與秦薈在二棟一單元105。

  他們這些要參加CMO的學生所住宿舍是被提前打掃過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裴無渡將行李放下後看了一圈，他們只需要到校園裡的超市買些個人的日用品就可以了。

  加上約好了要去數學系看看，裴無渡沒有久待，從臥室出來同遲以一起出了門。

  說來也巧，他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正拿著鑰匙走進樓道的紀濯，紀濯身邊還有兩個人，中間那個的長相裴無渡實在是再眼熟不過，晏止。

  而另一個，裴無渡也知道，漆野，與晏止同樣成績優異的少年。

  漆野還有個同胞姐姐，據說與漆野長得一模一樣。

  理論上來講，龍鳳胎的長相不會如此相似，但偏偏這兩人的樣貌就是這麼如出一轍。

  而且這兩人因為年齡過小身體還沒徹底發育的緣故，到現在為止，除了性別之外，身高長相體型竟然別無二致。

  這三人，是當年中考的並列第一，總分都只扣了三分。同時，他們三個是榮獲兩屆IMO的冠軍組成員。

  而今，是他們參加的第三屆。

  漆野看上去話不多，一路走來都是晏止在接紀濯的話，漆野只偶爾點個頭表示自己有在聽。

  直到紀濯三人與裴無渡二人打了照面。

  紀濯擡起手打了個招呼，「喲~無渡。」笑盈盈的目光在遲以臉上流連了一小會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小以子你也在呢。」

  遲以微微笑，「沒想到吧，小濯子。」

  紀濯聞言挑了挑眉。

  裴無渡朝紀濯微微點頭，「好巧，紀濯你們也在這邊。」

  「是呢，我在107，晏止和漆野在108。」

  遲以原本就是B高的人，雖然與紀濯他們不同級，但彼此間都有耳聞。而裴無渡雖然一直知道晏止漆野之名，卻從未打過照面，紀濯乾脆就停下來給雙方介紹。

  紀濯發現裴無渡二人已經是輕裝狀態似乎是打算出門，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們打算去哪？」

  裴無渡道：「打算在數學系轉轉。」

  「誒~你們也要考這兒的數學系嗎？」紀濯眨了眨眼，「我們也要去逛，要不一起？」

  裴無渡想著時間還早，結伴倒也不錯。他看向遲以，後者道：「行啊，一起吧。」